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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道:“爸,你不要怕,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唉,还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吴仁,都带着公安来了啊!他还说,要汇报到上级去,这个——这个私分集体土地,确实是个不小的罪名啊!你看看孙大头,都欢喜成了什么样子?哼哼,这事,一定是他告发的!”赵世友把盛着两个荷包蛋的碗朝三抽桌上重重地一放,恨声哼道。
“爸,你听我的。这几天,你安安心心的,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相信我,最终也还会没事儿的!”赵海一边安抚赵世友,一边在心里焦急:“不是起了蝴蝶效应了吗?怎么都四个多月了,华国上面,还没动静啊?
“呵呵,出了什么事儿,最终还会没事儿——大海,你给我吃的这颗定心丸,到底是什么味道啊?”赵世友听了赵海自相矛盾的劝说,再次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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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搅局
挺着大肚子的吴仁,在周扒皮和李梅的簇拥下,迈着八字步,一摇三摆地顺着羊肠小路走到大场院里。
此时赵世友已经从人堆中钻了出来,他快步上前,面带装出来的笑容,和吴仁打招呼:“哎,吴会长,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三家村了?您——您三位吃了午饭没有?要不要我安排饭去?”
吴仁没有接赵世友的话,他举手指着场院里的众人,问赵世友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他们为什么聚众闹事?”
“聚众闹事?”除去孙长江,一干众人,听到吴仁的话,都直愣愣地僵在了场院里。
赵海看到,孙长江的眼珠,瞅着李梅握在手中的大匣子枪,精光四射。他的眉梢眼角,隐隐地透出些得意的笑来。
赵海心里一个激荡,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此时华国的老百姓,哪个有手机什么的通讯工具?孙长江这伙人来这里的事儿,是怎么让吴仁知道了呢?肯定是有人在大队办公室挂了电话,提前打了招呼啊!
“吴会长,这——这——”赵世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解释发生的事情。
孙长江走到吴仁的面前,道:“吴会长啊!您可不能冤枉我们啊!我们来这里,是想找赵世友赵会长讨个公道的,我们决不是来闹事的!”
“讨公道?讨什么公道?哦,你——就是你了!你说说我听听。秋收都搞完了,你们这么多人,不在生产队里参加秋耕秋种,跑到这山里来,干什么呢?嗯?”吴仁问孙长江。
“吴会长啊,赵世友赵会长夏天那阵子,把中指山上这一百四十五亩种上了庄稼的农田分了,分到了他弟兄三人和一个叫孙长才的名下。我们觉着不公平,就来这里找他,要求他也分地给我们。”
“啊?!分地?!把集体的地分了?!!赵世友,这事是真的?这——这周围的地,都被你分给自家人啦?”吴仁脸色一板,气哼哼地问赵世友。
“吴会长,您——您听我解释——这事儿——”在三家村说话办事一贯利索的赵世友,被吴仁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结巴起来。
“你不用解释!你只说说,你是不是真的分了集体的地?嗯?”吴仁肥胖大脸上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赵世友。
“吴会长,这地没分啊!它们还是集体的,只是——只是由我们四户人家——承包——联产承包下来,单独耕种管理它们。这事,也是经过大队会支部研究通过的。”赵世友镇定了一下情绪,说话终于流利了些。
“什么联产承包?嗯?听你话的意思,这和分了有什么区别?嗯?赵世友,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嗯?大队会支部研究通过了?这个事儿,我马上就会搞清的。刚才我朝你们大队办公室挂电话,你不在,孙长武接了电话。这会儿,他该来了吧?”吴仁转头,朝东边的山路上张望起来。
不多会儿,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小跑着,朝悬崖前奔来。近了,赵海看清了,那人影,就是孙军的叔叔、三家村大队大队长、外号孙大头的孙长武。
“孙长武,你说说,三家村分地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大队会支部瞒着公社会委,偷偷干的?嗯?”没等孙长武跑到场院里,吴仁就冲着他质问起来。
孙长武看看吴仁和周扒皮、李梅三人,又看看赵世友和一众社员,气喘吁吁地说:“吴会长,这事和我没关系啊!这都是赵世友一言堂、压着我们搞出来的啊!”
“啊——孙长武,你——你——你在大队干部会上说的话,才过了几天,难道你就忘了吗?”赵世友听了孙长武的话,眼睛都有些红了,立马跨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问到。
“我当时说什么了?我当时劝你别做这复辟倒退、欺上瞒下的事儿,可你——可你不听啊!你——你是一把手,我们几个,哪能扭过你?”孙长武理直气壮地说。
“好一个孙长武,我——我明白了——你——你当时是不是就计划好了啊?是不是就在等今天?哼哼,这孙长江是不是你鼓动着来的?你——就算你想当会长,也不用这么干吧?”赵世友乱了阵脚,差点骂出是孙长武朝吴仁告了他的状的话来。
“好啦好啦!别吵了!赵世友,私分集体土地,这件事太重大,该怎么处理,我说了也不算。这样吧,你这两天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等我把情况向上级汇报后再说!”
吴仁对赵世友说完了上面这几句话后,又转头对周扒皮和李梅说:“周所长,麻烦你和小李了!这两天,你们俩就在这里看守着他,别让他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这——“赵世友脸色蜡黄,半张着嘴巴,木木地呆在了那里。
看着赵世友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看吴仁、孙长武和孙长江他们暗暗得意的嘴脸,赵海忍不住了,一个当众搅局、让吴仁尴尬、丢他脸面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嗨!这不是李警官吗?怎么隔了四个多月,你才来向我父母道歉啊?哎哎哎,周所长也来了啊?叫我说啊,那件事,你们道歉不道歉,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奇怪,钱金宝和林逸、叶秋他们几个小混混犯了抢劫罪,怎么就关了一天二日的,便放了他们了呢?”赵海快步走向前去,越过吴仁,站到李梅和周扒皮的面前,高声大气地说。
李梅和周扒皮见赵海走过来,劈头盖脸地吆喝了一大通,先是愣了片刻,接着,就都明白了他说的是前几个月发生的那件事。
李梅的脸红了,她有些恨意地瞪了赵海一眼后,便避开了眼睛。周扒皮却哼道:“赵海,为什么放了他们,你心里明白,还需要问我们吗?”
“我——我明白什么?我只知道,钱金宝他们几个,抢劫了我,还打了我一顿。人证物证,样样确凿。李警官审问清楚了事实真相后,说过要严惩他们,判他们的刑,还说,要为一起抓了我,登门向我父母道歉。可实际呢?你们很快放了他们,也没来向我父母道歉。”赵海真真假假地说着。
李梅的脸更红了,恼怒得想立即发脾气,可又不愿守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是赵海当时欺骗了她,把她给误导了。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公安干警,被一个十五岁的毛孩子骗了,说出来,多丢人啊?
万般无奈,李梅只好哼哼鼻子,恶狠狠地瞪着赵海,像是要用眼神来杀死他似的。
第四十一章 闹事
赵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拐下山路,骑上车子,顺着一条更细窄的小路,急忙赶回去。这条羊肠小路,也是孙长才带人修的,是为了方便四家人在三家村和中指山之间行走。
能工巧匠的孙长才,还带领四家人趁着秋天挂锄的农闲时节,在几条沟壑里,修建了三个小型的水库。山雨来了,顺着山坡流下,进了沟壑,被小土坝挡住,也不至于全部流失。当然了,说它们是水库,也不算贴切,因为它们太小,几十平米的水面,说是池塘,似乎更准确些。
四家人相信,有了这三个小水库,明年、后年、以后的年份里,一百四十五亩山坡农田,粮食的收获,会比今年还要多。
今年秋收结束后,四家的大人孩子,都乐开了花。虽然公粮还没开始交,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年的粮食收入,要比往年从生产队里分到的翻一倍还多!至于柴禾烧草的丰足,那就更不用说了,运回村子的几个巨大的、由庄稼秸秆和灌木野草组成的草垛,就是明证。
赵海到了场院里才看清,矮小的赵世友,正被一堆人围在中间,口干舌燥地在解释着什么。
侧耳细听了几句,赵海弄明白了。原来,这些三家村各生产队的乡邻,看到联产承包的四家人今年秋天收获颇丰,便有些红眼。他们最近几天,白天晚上,三三两两的到赵家找赵世友,要求也承包土地,自己单干。
赵世友自然不会答应他们了。因此,他们就说了,你们家和孙长才家可以承包,我们为什么不能?这不公平啊!
赵世友被他们纠缠得受不了,就躲到了山中赵海的新房里。可那些人,不死心,又联络了更多的想单干承包土地的社员,赶到中指山来,堵住赵世友,向他要说法。
赵海听到赵世友说:“你们也不要眼馋面前场院里这么多的粮食,你们知道吗?我们赵家和孙长才家承包了这里的一百四十五亩地后,出了多少力啊?每天里,大人孩子早出晚归,间苗补种,锄地拔草,攒圈肥,沤绿肥,还趁着农闲时节,修了三个小水库。粮食是丰收了,可他们容易吗?”
找赵世友要求承包土地的那些人,也选出了代表。那个代表,四十岁左右,姓孙,名字叫孙长江,和孙大头、孙长才都是叔伯兄弟。这人平日在生产队里,干活出工不出力,可耍嘴皮子,倒是把好手。
只听这孙长江说:“三哥,你只要分地给我们,我们也会把庄稼侍弄得旺旺盛盛的,亩产一定能跨过长河、渡过黄江!我们保证,承包土地后,我们会按时超量地交公粮,决不给大队拖后腿!”
孙长江说的跨过长河,渡过黄江,是东山省政府这几年发起的一句口号。华国境内,有两条贯穿国土东西的大河,第一条叫黄江,第二条叫长河,东山省就位于长河以南和黄江以北。
孙长江提到的这句口号,指的是农业生产的目标。长河北岸的北河省,平原较多,前几年,全省平均粮食亩产过了五百斤。黄江以南的那些省份,在华国统称南方,那里雨水较多,水资源丰富,粮食产量更高,大部分县的平均亩产,都超过了八百斤。
孙长江说的跨过长河,渡过黄江,意思就是亩产要超过五百斤,甚至超过八百斤。
赵世友被孙长江等人辩得哑口无言。因为自己弟兄三人,都听了赵海的话,承包单干了,他现在撇不清自身,不但那些不能走私有主义道路的大口号喊不出来,就是普通的乡理村论,也无法自圆其说。
赵海看着赵世友焦头烂额的样子,便放好了自行车,扒拉扒拉人群,走进了人堆中心里。他轻描淡写地对赵世友说:“爸,既然这些乡里乡亲都想单干承包土地,那你就准了他们呗。前有车后有辙,我相信,分了地,大队明年的公粮任务,肯定会超额完成。”
“是啊是啊三哥,你看看你儿子赵海,虽然人小辈分低,可他说话,就是有道理,就是公平。三哥,你就答应把地分给我们吧!”孙长江抓住赵海说的话,顺着竿儿朝上爬。
赵世友皱着眉头,抹一把脸上急出来的汗,苦笑道:“赵海是个孩子,想事太简单。分集体的地,这样的大事,岂是随便就敢搞的?”
“不敢搞?三哥,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分给你们四家,就敢搞,分给我们,怎么就不敢搞了呢?”孙长江又抓住了赵世友的软肋,紧紧捏着不松手。
“就是嘛!你们分就行,我们分就不行,这不公平啊!”
“三爷,你看我一家老少七口人,听说今年只能从生产队分到二百斤麦子和八百斤苞米,其余的,都是地瓜和地瓜干。那点麦子,留着应付家里的人情往来和红白喜事都不够啊!这些年,可怜我那俩孩子,连个白面饽饽都吃不上啊。你——三爷,你就算可怜可怜孩子们吧!”
“三叔,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