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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开春冷冷盯着她,试图从她害羞的笑颜读出什么。因为他本身最会靠着优秀的外貌去骗人,自然他一见到同有姣好面貌的人,会怀疑对方是不是跟他一样有心机。
他想起她的名字叫罗……灵琇?
“石头?”他又脱口。这么巧?到哪儿都见着石头?
“开春,什么石头?”
她立刻眉开眼笑的:“开春大哥知道我名字的意义吗?好聪明啊。”
邵兰草迟疑了下,心里虽颇不是滋味,仍是低声问道:
“你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二哥,我是玉字部的琇,是美石之意。”她不徐不缓地解释道。
“美石……”他的脸微红,搔搔头。“原来如此,我没注意到。”说是没注意,不如说他念书念得太不认真,根本不知琇字何义。
“那有什么关系?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称嘛,像二哥,你叫邵兰草,你的‘兰’字好难写,我一直写不好看。”
他闻言,露出傻笑。“这倒是,我小时候也是写不好的。”
噫,这两个人还以为自己回到童男童女之身吗?两小无猜他看了就不爽,尤其兰草的长相根本不配!思及此,邵开春心里已然泛怒,却得强压下来,眼角觑到她怀里捧着的“春兰图”更感不悦。
这女孩好心机,知兰草跟爹一样好兰,特地做给这大头笨蛋看的吗?
“对了,”罗灵琇忽然喜道:“二哥,你跟开春大哥提过了吗?咱们要上城的事啊。”
“上城?”邵开春惊讶地将目光投向邵兰草。“你想去城里?”
“我……”
“我没见过世面,二哥说等我走路稳健了,要带我上城里玩,但二哥对城里也不熟,所以他说你这几天又要上城里学东西,便想一块去呢。”
“你说的?”邵开春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的笑容。他五、六岁就用那一套把众人耍得团团转,现在岂会受她迷惑?
“我……是,开春,我跟灵琇过两天跟你一块进城,好不好?”
邵开春瞪了他半晌,用力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原要走向前门出去,后而一想,他未经通报就擅闯罗府,现在明目张胆地出去,闹个不好是擅闯民宅,只好狼狈地由原处翻回府去。
邵兰草的视线偷偷落在她身上,注意到她直盯着邵开春的背影。
“那个……”他小声地说。见她似乎失了神,他心里微微感到妒忌。妒忌谁?开春?这种情绪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他不是已经习惯了吗?为什么在瞧见她对开春失了神,心里不只妒忌,还有其它的感觉?
“我……我也走了……下次,我再带开春来看你。”
灵琇闻言,回过神,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叫道:
“二哥,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说……要说什么?”
她露笑,道:“我已经请人将这附近的小石头都捡起来,放在我屋里的盆子里,你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你的大姐姐啊。”
邵兰草没料得她这么细心跟聪明,一时感激。“谢谢你!”
“咱们是兄妹嘛,谈什么谢呢?将来我多个嫂子,也多个人疼我啊。我已经拿到了那几日有人家生孩子的名册,咱们要先从可能的、容易的找起。”
“可能的?”
“我想过了。如果真的有缘,必定会有蛛丝马迹,我瞧见名册有两家姓石,正好生的都是女婴。”
“石?”他叫道。
她点点头,跟着他一块高兴,笑道:“我瞧好巧,有一家是开客栈的,咱们可以先去瞧瞧,说不定你有印象呢。”
“太好了!”他大喜,一时冲动地抱住她小小的身子,激动地喊道:“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法找到她!以为一辈子都没法说话给她听!以为我们的缘分尽了!以为……”
罗灵琇差点被他抱到断气。他看起来虽显木讷老实,但该有的力气一点都不少,她暗暗吸口气,想起自己有帮忙到他,心里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老天是疼好人的,二哥,你一定会有一个好老婆的。”
“我……”他彷佛察觉到自己的逾矩,赶紧放开手,退后数步;他的脸已是通红无比,连富泰的耳垂都烧灼起来。“我不是故意……真的……”
“没关系啦,咱们是兄妹呢,若我是男儿身,就是兄弟了,搂搂抱抱可是稀松平常的事呢,就像是你跟开春大哥玩在一块、打在一块,也不会惹人闲话啊。”她一点也不介意地说道,显然真当他是自已人。
“我跟开春……”他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地问道:“你说要跟开春一块入城……”
“是啊,我想过了,他进过城,当然熟悉得多;我什么都不懂,若有人带着,可以方便很多。而且,二哥,你能瞒着他出门吗?”
“这自然是不能……咦,我有跟你提过我跟开春的事吗?你怎么知道我事事都瞒不了他?还常被他打?”
她微楞,慢慢摇头。“好像没有。”
“那就是下头的人提起了。”邵兰草搔搔头,傻笑道。
是下头的人提起的吗?她心里疑惑,明明没有人跟她提过邵家的事。那她怎知邵开春对他的态度?
“我这二哥当得很窝囊吧?”他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回过神,连忙说道:
“哪有!二哥,你多想了,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了,能够当家人,都是有缘分的,不管开春如何待你,他对你没有置之不理过,也是有话直说、有气就打在一块,你们相处的模式是有点与众不同,可是彼此有难时,还是会出手相救的,对不对?”
邵兰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先是笑容满面的,在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时,笑颜不由得僵住,她皱起眉头,低语:
“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多久以前呢?”
“灵琇?”
“我想当人……我想当这人的姊妹……不会伤心、不会被背叛……不会背弃……我不想回头,我想重来,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灵琇,你怎么啦?”邵兰草觉得她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失了神,旁人在她身上说话似的。他见她没有反应,心一急,用力摇她数下。
她猛然回过神,楞楞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小声笑道:
“二哥,你怎么满头大汗?”
“你……”你刚才是怎么啦?邵兰草要问,却问不出口来,只觉她的笑容好刺眼。
她……为什么老露着这样的笑呢?难道她不遗憾醒来后,自己的家人却是不大理睬她?
“你别笑了。”
“啊?我笑得很可怕吗?”她奇怪道。
“不,你笑得很满足。”就是笑得太满足,他才觉得有点不安。
就算她刚清醒、就算她再天真,这些日子以来也足够她发现她家人对她的冷淡了。他曾偷偷打听过,在她清醒的前几天,她的呼吸其实已经有些微弱,身子恐怕撑不过年关了,罗家的人早暗暗在打点丧事,却不料她突然复生……
“复生”这两个字突地让他脑中闪过什么回忆,他抓不住,只好放弃。
他隐约能够感觉到她十分注重“家人”这两个字,刚开始她还误认他是来看她的兄长,不是吗?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地重视家人,他一点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得不到兄长的探视下,她仍然很高兴地笑着……
为什么?
她不是天真吧?她的聪明远远在自己之上,很多他脑中打结的事情,她可以很清楚地帮他分析出来,这对一个刚清醒过来的人,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宁愿当她是十分聪明的。
她的不受重视……像极年幼的他,让他好心疼,若是他,早就躲在角落里偷哭了,甚至还有过离家出走的经验,她怎么一点也没有难过的神色,还这么满足?
“二哥,你的眼神真奇怪。”
她才说完,忽地整个身子被压在他的胸前,她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他没有冒犯之心,但仍是教他身上的男人味道薰红了脸;他身上的味道除去男人味之外,还有淡淡的草土与微妙的香味。
她曾经在罗家前头的花园里也看过几株兰花,很认真地对着兰图认花、闻着兰花味,似有所同又有不同。
他身上的味道更……微妙,不浓郁,像一股极淡的幽香;也不似脂粉味,反而偏兰花本身的芬芳,只是她偷偷找过好几种兰花,没有一朵现今盛开的兰花完全符合他身上的味道。
这种感觉好熟悉啊,尤其他心脏的跳跃声很清楚地在她耳边响起,她甚至可以明确地抓住他心跳的拍子。
那是当然的,她听了十七年的心跳……咦,十七年?
“好,就这么决定了。”他的声音忽在她头顶响起。
“二哥,你决定了什么?”她好奇问。
他将她推开一点距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我当你哥哥,一辈子就是哥哥了。你喊我哥哥,我就疼你当妹子,没别的妹子了。”
她高兴地点点头,说道:
“一辈子当哥哥,你说的,不反悔喔。”
“我从来不说谎的。”
“打勾勾,反悔的……就……”她迟疑了下,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景象彷佛很久以前也曾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对她说过,但是后来呢?
他见她一时想不出来,便爽快说道:
“就天打雷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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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稀稀疏疏下着,在街上来往的人扛着大包小包地办年货。
她坐在客栈靠近柜台以及外头街上的桌前,好奇地在街上打转一圈后,溜过客栈里的高朋满座;她再将目光落在身边的邵兰草身上,他正连眼也不眨地越过掌柜后头的布,里头隐隐传出轻微的哭声。
“我总能认出她的,一定能的……”他嘴里喃喃说服自己,却连一点把握也没有。
罗灵琇低声说道:
“二哥,你别紧张,凡事总要稳着点,做起来才会得心应手的。”
他闻言,暗暗深吸口气,硬挤出笑来:“你说得没错。你说话愈来愈不像十七岁的小姑娘了。”
“我有时也这么觉得。”她自言自语道。
邵兰草听她彷佛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回过神看着她笑道:
“你这只是叫老成,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我瞧来,反而你像姐姐,我是弟弟呢。”
“兰草弟弟,叫我一声好姐姐嘛。”
他被她的语气逗笑了,又看她小小的身子穿着男装上这男装是他十二岁时候的旧衣,她穿起来倒挺合身的。
他的眼角忽地觑到她身后的那一桌正瞧着他,他的眼光立刻掉开。
“怎么啦?”
“我……没什么。”他的视线左移到另一桌,注意到另一桌的男人也在看着自已,他心里微恼,垂下眼。
罗灵琇怔了下,拉着他的衣袖。“你不爱待在这里是不是?不然咱们先去找别家的婴儿好了。”
“不不,没有关系,我一定要先看这姓石的女婴!”他垂着眼低语:“我只是……怕引人注意。”
引人注意?这里人这么多,他们在其中并不算是绝对的出色,怎么会有人注意?
他迟疑了下,忽地反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罗灵琇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一激动时,就会抓住她;不是摇着她的肩,就是抓着她的手。她原以为这是他的习性──情绪一激动时,就会拉着周遭的人,但他们跟着邵开春一路坐着马车来的,沿路上,也没有见他拉着邵开春猛摇晃啊。
“对不起,连累你了。”他喃喃道。罗灵琇不得不靠近他,方能听得清楚。
“我跟开春小时候跟着爹上城来拜年过……”
“哦?”
“那时瞧过我的人都觉得很好奇,我跟开春怎会是双胞胎?我人丑又大头,遭人指指点点,我虽心里难过,却不敢跟爹说,我怕他也感到丢脸,我……我……不太喜欢进城,这也算是部分的原因。”
“二哥,你的头真的满大的,如果我躲在你的大头下,不知道是不是也可以遮雨?”
“啊?”他楞了下,往她瞄去,瞧见她满面笑容。他的心酸事有这么好笑吗?头大也不是他的错啊……他见她忽然伸出手臂勾向他的肩,他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咱们现在这样子像什么?”
勾肩搭臂的,当然不三不四,对她的名声有所损害。他不安地看着旁人凸出的眼睛,又看她向自己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你在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拿我当哥哥看待,也不可以……”
“我现在是男儿身呢。”她眉开眼笑道。指指自己戴着暖帽、穿着男孩衣服,邵兰草还不明白她话中意思。突然间她双掌合十,低语:“大嫂,侵犯一下下你的宝物,小妹没有邪念,没有邪念。”
“宝物?”
她突然俯前亲了一口他蜜色的颊畔,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同时彷佛听见好几只眼睛凸出掉下地的声音。
“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颤声问道。
“年关将近,开个小玩笑嘛。”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是不伦不类?”他的声音微颤,脸颊热烘烘的。
罗灵琇看他真的保守得紧,压低声音说道:“不伦不类也是咱们的事,二哥,你的烦恼真多……”见他微微呆了下,正要再叫他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看法,忽然看见布幔之后走出掌柜的老婆。
“扑通”一声,两人心口齐跳,紧张地看着对方。罗灵琇稍稍从他大头下往布幔偷瞄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