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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我实在是不敢再给任何人打电话了,究竟谁会被最终录用呢?也许这不关我的事,那么真希望我永远不知道这个企业最终录用的结果,但“命运”偏偏让我知道了,然后让这个结果把我的心态折磨得“肝肠寸断”,但是我咬牙挺过来了。
被人欺骗是什么滋味?被人耍着玩又是什么滋味?我想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那个人是个骗子,因为我们很无知,但是如果被一个“国有企业”给忽悠了,那我们在感到悲哀之后,一定要学会看破红尘,要不然我们哪里还有勇气活在这世上啊?
几天以后,好多同学都在传说我们会计系有两位同学被那个企业录用了。可是那两位同学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参加面试和笔试呀?我问老八是真的吗?老八说是,连协议都签了。听完这句话我一脸惊讶地冲着老八大喊:“不可能,他们连英语四级都没过,怎么可能要他们呢?”
老八把我从水房拉到了寝室压低声音说:“小北,你小声点,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啊?你想想他们两个,家里门子硬的都能撞死人了。”
我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相当激动地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凭什么啊?四级到现在都没过,就算平均每学期六门课,他们至少也要被抓四五门。就凭这成绩,就凭他们这水平,凭什么用他们啊?”
老八说:“消消气、消消气,咱不跟他们比,咱是凭自己实力考到学校来的,他们都是走后门挖关系拿钱才进来的,尽管他们有那么多科没及格,学校不也是照样没有劝退吗?人家的老子厉害,咱比不起。”
“我不是跟他们比,我只是觉得……你说,那个企业既然决定要他们了,还对我们这些人又是面试,又是笔试的,这不是耍着我们玩的吗?”
老八想了想说:“这就叫欲盖弥彰啊,走个这样的过程给外人看呗!这里面的‘学问’多着呢,咱是想不明白的。”
“什么破企业呀!”
老八叹了口气说:“不是企业不好,只是企业里面有几条臭鱼,正所谓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何况好几条呢?不过你放心,‘臭鱼’早晚有一天得叫人拉出去毙了。”
我的心里现在没有了失望,只是气愤,就是气愤,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气愤,又是跟谁气愤呢?我双手掐着腰来回地走过来、走过去,好像整个应聘的过程就在眼前,可是我脑子里依然是一片空白,除了气愤。最后我停在老八面前说了三个字——“太黑了”。
老八拍拍我的肩膀说:“黑色的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幸好我们的眼睛还可以看到天上散发着光明的星星月亮,幸好天上有这无数的星星,而且明天还有太阳。”
当机会到来的时候,我想用自己的实力去抓住它,而不是靠自己的运气让它为我停留。现在看看我是多么的天真啊,我尽量让自己为人处事变得圆滑、世故,可那又怎么样?依然找不到工作。我发现其实那些伪装得很好,在生活的角色里表演得很老道,甚至看上去很聪明的人,其实活的比我还累。
在这次应聘的过程中,我竟然忘了这世上还有好多人会“走后门”,也许这世界本就存在着许多细菌,只是我刚刚发现。
找个工作真难啊!就像老八说的那样,我们想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太难了。如果有十个还算不错的工作在那,其中九个工作是给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准备的,还有一个工作岗位也内定了,所以适合我们的最好的职业就是谁也不愿意干的职业,而我们的心又很高,让我们放下姿态是很难的事情。不是我们不想放下姿态,而是现实的教育制度帮我们养成了这种“恶习”。可在现实面前,不管你是本科生也好,硕士也好,如果你不低头,现实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你饿死,我快要向现实低头了。
在我还来不急让自己的情绪出离愤怒的时候,我们这些“失败者”——就是没有被那个国企录用的参加“圆桌论坛”的二十几位同学,自发的一起去吃饭,以示庆祝我们没有被“录用”。二十几个同学,一个也没被录用,反而录用了几个在同学、老师眼中什么都不是,就是有钱的同学。这听起来多么的滑稽啊,但是这又是多么的习以为常地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啊!面对这样的事,我是哭,还是笑,还是不哭不笑呢?
刚开始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使劲微笑着,然而谁都知道彼此内心的辛酸,后来大家喝了几杯酒,有一个男生突然就大骂了一句:“我操他妈的,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去告他们,有能耐的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以前我很讨厌说脏话的人,不过今天他这一骂,我有了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我真想对他说:骂的好,骂的及时,骂的得人心。
一位女生好心地劝那位男生说:“算了吧,这事多着呢,今儿就算咱们几位兄弟姐妹倒霉,咱也不能跟他们较真,咱经不起那样的折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啊!算了,来,喝酒,以后机会有的是。”
大家举起了杯,而我旁边的一位全国重点大学的研究生举起了瓶,一口气喝掉了差不多半瓶白酒,然后他拉着我,眼泪夺眶而出,他边哭边说:“我啊,我啊,我他妈的是个研究生啊,可我他妈的连个英语没过四级、每学期抓好几科补考的人都比不过,我他妈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公费研究生,我爹妈为了供我读这个破研究生吃了多少苦啊!可到如今呢,到如今我他妈的谁也不如,我还不能去扫大街,我还不能去给人刷盘子,我必须找个好工作啊,要不人家都骂我无能啊……”
我本想好好劝劝他,可是当时我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要一开口,我想我的眼泪比他的还多,最后我拍拍他的背,然后趁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溜出了那家饭店,我不能再呆在那里了,我怕自己在那种氛围下,整个人真的就崩溃了。我给老八打电话让她来接我,因为我的心很空,我的眼泪又想往外涌。
外面很美,雪花在路灯的光晕中自由地飞舞,今年冬天的雪格外的多,格外的白,格外的引人注目。我喜欢天上飘着的雪,因为它是那么的洁白,没有任何污点。在雪中我不经意地看见男友朝这边跑来,带着一脸的焦灼。
男友来到我面前说:“老八临时有点事,让我来看看你,没事吧?”
看见男友来了,我本想忍着不哭了,可是我越看男友就越觉得自己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和男友对视了五十秒后,我说:“你向后转,不要看着我。”
就在男友转过身的一刹那,我的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我是为谁而哭呢?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刚刚那位研究生,还是为了我们这被抛弃的二十几个人呢?还是因为这世界的不公平呢……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的懦弱,一遇到事情就想哭,别人都说我很坚强的啊!
我哭得很伤心,也许这是一个容易让人流泪的夜晚吧。哭着、哭着,就觉得天旋地转,哭着、哭着,就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男友的后背,哭着、哭着,就哭到了男友的怀里。男友拍拍我的后背说:“算了,其实这样的结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又都在意料之外,自己心里有个数就得了,犯不上为这种事流泪,要把眼泪放到关键的时刻再流。”
哭着、哭着就流鼻涕了,哭着、哭着就把鼻涕全蹭到了男友的身上,哭着、哭着就意识到我和男友早已经分手了,现在的我又有什么权利靠在他的肩上哭呢?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行动和语言却毫不留神地变了味。
我推开男友的同时说:“占我便宜呀?”
没想到男友说:“就占了,怎么着吧?”
敢和我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废了。我迅速伸了一下脚,他便四脚朝天地摔在了雪中,不知是我真的很厉害,还是他很配合,总之有的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力。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的就来了,幸好风不是很大,鹅毛般的大雪变成了一道风景,如果没有经过刚刚的那一顿饭过程中的悲伤气氛,我想我会在雪中狂舞的,而现在只能望雪兴叹,而无视它的美丽了。
男友撑着他们寝室公用的已经破了两个洞的大黑伞追上我,然后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这样的天气,还是两个人一起走比较有力气。”
他都说这样的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在这个漆黑而又雪白的世界,让他陪我再走一次又何妨?而不管以后我与他是否再有缘,他都会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快乐、悲哀的时候想想他,直到我们都消失在空气中。唉!爱与痛一次次袭来,有的时候真的是难以抗拒。
尽管我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但当真正的不公平砸到我的头上时,我的心中就会有一种掩盖不了的愤怒与失落,或许我从未从不公平中得到过好处,所以才不会那么的心平气和吧。又或许我很不成熟,所有的想法都有点可笑,但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人生还是要继续。有的时候我真想大声地向某个人说句脏话,现在好像有点不敢了,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越活越累呢?累到抬一下眼皮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累到不想再感觉这样的累了。
老远的就看见把自己捂的跟个大黑熊似的老八站在宿舍楼的门口来回走动着,当她看见男友搂着我回来的时候,她很有成就感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然后老高兴地说:“你们复合了,这太好了,恭喜、恭喜。”
我问老八:“你是万能胶吗?”
老八愣了,说不出话来。
我说:“如果你不是万能胶的话,无论你使出什么样的办法,我和这小子也不会复合的。”
老八这个小媒婆又苦口婆心地劝我说:“这小子不错啊。”
男友说:“就是,我很棒的。”
老八又说:“对,是很棒,而且这小子还……”
我瞪起眼睛对老八说:“知不知道离公务员笔试的日子还有多少天,你一天到晚就是想我们的事吗?”
老八看着我有点委屈。
我说:“看什么看,看我就能考上公务员吗?”说完我拉着老八的胳膊走进宿舍楼的大门。
就听男友在我们的身后喊:“谢谢啊!老八!今晚我没少占她便宜,明儿请你吃葱包肉……”
他的这句话无非是想挑逗我再次对他使用暴力,但现在哪里还有“打情骂俏”的心情啊?我只想和我那可怜的小床相拥而泣,现在的生活很“惨”,惨到要在痛苦的泪水中渐渐睡去,我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脑中一片空白,还没进入社会呢,命运就已经在考验我的韧性了。还是和它斗争到底吧,唉!长叹一口气后很舒服。
有没有要小秘的
叹气可能也会传染的吧,老八一屁股坐在床上也叹了口气说:“小北啊,明天又有大型招聘会了,听说十多个省联合办的一个招聘会,票价20元啊,真要命!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去吧,把你的简历也带上几份,然后帮你投投。”
老八又叹了口气说:“那帮招聘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亲自投都没有机会,别说让人代投了。”
我安慰老八说:“别上火了,要不我们一起去,然后我先进去,如果里面招聘的企业还不错的话,你就进来,如果不好,你就别进来了。”
老八一脸苦笑地说:“谢谢!”
我推了她一下说:“别恶心啊!”
其实对于20元的门票我也上火,但我的经济条件至少要比老八好很多,所以我可以比老八少上点火。
看他们的海报宣传说,这次南方的好几个省市都会来招聘人才,终于有机会可以去南方发展了,临睡前我鼓励着自己这样想。啊!如果能去南方发展真是太好了!去南方的理由是我被北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它拒绝我的理由应该是我太平凡了吧。
第二天我们走了很远,倒了两次车来到了会展中心,会展中心很漂亮,四周全是三四十米高的落地大玻璃。我花了二十元钱来到了玻璃的里面,这里面很温暖,很干净,并且华丽异常。老八站在玻璃的外面,夹着简历,用手捂着她那冻得通红的脸,眼巴巴地望着里面。外面很冷,很阴,有点破败,仅仅二十元钱就把我们分在了好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我再一次领略到钱的威力了。看着冻得直跺脚的老八,我的心一阵阵的酸楚。无能的我,只能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的同时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老八似乎看出了我的悲伤,她在粘了一层薄薄哈气的玻璃上写下了两个大字——“加油!”我很可怜老八,比可怜我自己还可怜老八,我想如果现在站在玻璃外面的人是我,当我看着无数的人进入招聘会现场,而我因为买不起门票的原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