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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有些事有些人我们必须去忘记才能前进,就像我。呵呵。”
“你倒是明白的很快,这么快反过来就给我上课了。”
“哪有,你很优秀啊路遥,你要相信你是最牛掰的。”
“呵呵,谢谢你苏莫,做人不能太好。”
……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我的大学,想着苏莫看我手时的侧脸,想着吴微眼下的泪痣,还有为什么很多以前的好朋友现在竟然变成陌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我是被走廊里慌乱的脚步声吵醒的,迷糊中翻身起来发现眼角处竟然有泪水。
“怎么了春春?我怎么听着好像喊地震了?‘512’都过去多久了?”我为了确保不是做梦还拿起手机看看点,11点,马上熄灯。
“嗯,我出去看看。”春春一定刚从书馆回来,精力都没了。
走廊里又有人大声嚎叫地震了。
春春进屋:“路遥,好像地震了,刚才我坐这的时候床就晃了一下,我还以为我迷糊了呢。”春春看了看我,“咱要不也下楼吧,那宽敞。”
我还在朦胧状态,也没感觉事情严重性,反正自从今年发生了大地震以后,搞的全国风声鹤唳,听风就是雨,造成了许多闹剧。“要不咱听天由命吧春春,快熄灯了睡吧。”我一想春春这要是听天由命在没机会考研那事情可就严重了,门外脚步声很慌乱,楼下还有很多人拿手电晃寝室的玻璃,挺热闹的。“别的了,你是祖国培养多年的花骨朵,咱下楼,春春。”
说完我从梯子上出溜下来飞速变身和春春跑了下来,失误的是忘把存折带着。楼下人那个多啊,三人一帮两人一伙,叽叽喳喳的兴奋的好像要看楼塌下来,电话打不出去,看来刚才是真震了。Lucky一会儿出现在我们视野,不愧是搞摄影的,这时候了还拿着相机得瑟,我让lucky给我和春春照相,对春春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纪念了,笑一个吧。”
结果当然是大家失望的,我们做好了准备却没等到那一刻的到来,幸好没来,来了我可真的慌了。很多人嚣张的叹着气说自己命硬回寝室睡觉去了,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生命不是用来糟蹋的么!最后春春和我还是走了“听天由命”的步骤,回到寝室蜷缩在墙角睡下了。两点多电话铃声给我叫醒,苏莫冲着电话喘气,说:“路遥你的电话可算通了,我都打好几十遍了。”
我忘记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可能说些类似于“别担心”、“我很健康”、“听天由命”、“你说我最牛掰”的话语。可是苏莫你知道么,我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大多都是靠的老天安排。 txt小说上传分享
19
这几天热的厉害,五一劳动节我看不到人们闲着的身影,忙的汗如雨下,跟劳动节无关。一年前的今天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只知道五月的时候我已经来过我现在工作的这个单位,人事科的王科长说的很实在,他说他们不会阻挠我走向高处的脚步,如若我是人中吕布时机成熟可以选择离开,他们会替我高兴,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拿出合同当场签下了名字,我讨厌合同这东西,像是卖身契一样,签了字就变得身不由己,所以我羡慕那些看得很开的自由职业者。
是Mary突然来到学校让我知道我的大学结束在即,Mary顺利考上了家那边的一事业单位,带着略显肥胖的身材站在我面前。
我说:“Mary,你胖了。”
他用手划乱我的头发,说:“路遥,好久不见。”
我意识到“好久不见”这个词语让多少时光一晃而过没有痕迹。
“是啊,上回你走的不声不响一个电话都不留,发条短信就给打发了,你不重视我这个哥们儿了,一会儿请我上网吧,带冰红茶的。”
“好久不玩游戏了,戒了,改天吧,好不容易回来了,想咱同学了!”Mary脱不开的疲惫。
也好,我也好久不玩游戏了,还以为游戏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交集,没想到它现在也变小了。
“嗯,路遥,苏莫现在干什么呢?”Mary本想说的第一句话终于说出口了。
“你问我,用不用把她电话号码给你啊,我俩情侣号你都忘了,跟我还捧着,这一进事业单位说话怎么变这么小心了。”
“路遥也就是你吧,跟你说,我老后悔了,帮我拎一下。”Mary把提包递给我,掀起短袖,“你看我这肚子,这TM是真的么?”
我看着Mary由以前的八块腹肌变成现在的一块,摸着手感还真不错。
“这帮人,一天天除了开会就是吃饭,喝酒跟喝矿泉水一样,这边打着针还接着跟人干呢。”Mary变得这么啰嗦。
说话间我们已经行到了寝室门口,大家见面没有不说Mary胖的,要是没人看出来Mary就埋汰他说,你是不是恶魔猎手是个瞎子啊。晚上和苏莫一起吃饭,苏莫更狠,说我怎么把Mary爸爸带来了,对着Mary说:“叔叔,Mary跟你长的还真像。”
五月的校园还真忙碌,大家都积极准备毕业答辩,一时间复印社门槛被踩烂无暇修理,老师们和学生之间总有饭局,席间谈论关于“医德”的话题。我还好了,能过就行,整篇论文也没怎么找老师,老师总是用“我很忙”把我给拒绝,我心说我一辈子就毕业这一回你给我当回事好么?还好我对论文的内容研究的算是透彻,能说出个一二三四。苏莫没有帮老师白忙活几个月,混了一顿好饭,还有一个内定优秀论文的甜饼。Mary就有点措手不及,捉襟见肘的,还得我帮他忙着改。春春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国家重点院校的研究生,没黑没白的日子没有白过,精神充沛的春春很阳光。阿瞬就不太走运了,挂了太多的科目,基本上今年毕业是没希望了,我想起过去说罩我们的那个“大哥”,心情是不是和阿瞬一模一样。健仔有点郁郁,不是因为论文,不是因为工作,毕业让他和他心爱的小对象接受严酷的考验。吴薇享受着大三的生活,梦幻般的日子,她的“肥皂沫”乐团已经名声在外。
校园里依然歌声飘荡,单车流淌在校园主干道,树叶有青翠的颜色变得墨绿,这所有的变化都暗示着毕业临近,偶尔从楼里扔出的啤酒瓶摔出清脆的声响带着一丝丝的悲凉。
我不想就这么离开,我多想在课堂上不睡觉认认真真的听一堂课,我多想在图书馆老老实实的坐下安静的学一天习,我多想不这么草率告别满脸青春的男男女女。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我的大学是那么陌生,我不知道我们校长什么时候调走到别处高就,我不知道哪个学院的女生打扮的最有品位,我不知道哪家烧烤串最大,哪家火锅料最纯,哪个水果店卖水果最便宜。这些我没有给自己留下时间去了解。
可我终于要毕业了,我亲爱的同学们,我终于要离开你们了。
当“毕业”成为一个专有名词,埋藏在心底的友情像是即将喷发的岩浆,蠢蠢欲动,周围变得那么安静。早晨依然被走廊里踢踏的脚步声叫醒,我们忙着认真的梳洗,就连旭旭都照起了镜子,他那稀溜溜的头发若是平时总是贴在脑门上,春春穿着裤头翻箱倒柜的,把四年的衣服都找了出来,就为了找一个有领子的衣服。
阿瞬刮完胡子,看着忙碌的春春,说:“春春,我有一句话想说很久了,我怕现在不说以后没有机会了。“
“嗯,说,不让你失望。“春春依然没有撂下手里的活。
“你知道我玩‘魔兽世界’。”
“嗯,知道,你说的我耳朵都大了。”
“你跟那里面有个人物可像了,对,就你现在撅着这摸样可像里面的骷髅兵了。”
“瞬子……你伤害我,你会后悔的。”
“怎么?”
“我把你的电脑整理了一下,你心爱的F盘。”
“啊——春春你不是把我的‘*i’给删了吧。”
“对,跟你的*爱有关,我把我不喜欢的给删了。”
“我日,学校这个网速是龟速你不是不知道,下一个多不容易啊,你这骷髅、麻杆、铁架台……”
健仔从厕所出来,穿个裤头开始调理春春,我趴在床头看着这些简单的画面,心头流过的竟是暖暖的伤痛。
学士服铺满了教学楼前的广场,蔚蓝的天空下教学主楼那么庄严肃穆,一拨人换下学士服,一拨人捡起来穿上,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就是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学院的老师穿的也很整齐,指导员在忙碌的指挥工作,摄像师着急上吊一样催促下一个班级快点站好,我在那里静静等待。
整理一下白衬衫,这是从波波那借来的,有点大,说是学士服里面要配上有领子的衣服才够帅,我带好学士帽,把流苏放到帽子的右前面,拍打完学士袍上面的尘土,配上一个绿色的垂布,每个动作都认认真真,甚至是小心翼翼,我怕我这辈子是没有下次了。如果我手中有一本《圣经》,你一定不会怀疑我是一个虔诚的传教士(后来上网查,学士服的由来还真跟神职人员有关系)。摄像师又叫了起来:“下个班级!”
我们陆续站到照相用的台阶上,前排坐着我们院的领导,恍惚又回到了四年前军训结束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站在台阶上,穿着迷彩服,呵呵傻笑。那时候我们谁都不认识谁,留着好打点的短发,四年后的今天我们容颜未变,变化的是逐渐变硬的胡茬还有嘴里长出的立事牙,我害怕暴走的沧桑淡化我对你们的思念,于是我认真的说着“田七”,面带微笑,用力将学士帽抛向空中,再见了学士帽,再见了我的大学。
晚上班级吃“散伙饭”,大家行走在图书馆的道路上,两侧的小树翠绿的有些娇艳,不知是谁提议大家就这么往前走,不许回头,最后的同学照下大家的背影,容颜易老,我们的背影却十年不变,如果大家再次聚首,看着照片的背影喊出你的名字是多么刺激的事情。走在最后的是我,这么倒霉,波波把相机递给我就跑到前面去了,我用左手做出个“我爱你”的手势,相机搭到手臂上,让手臂伸向远处,延伸到路上,同学们都行走在路上,我要告诉你们,即使你们看不到我,我也与你们同在。
“散伙饭”可以用吓人来形容,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同学这么放肆的笑过,笑过之后归于平静。没见过他们这般拼命的喝过,把酒做为发泄的对象,可能我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要说的话语,就像是即将埋葬的秘密,不能说出口,可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于是惆怅与纠结随酒水入肚,灼伤心口。当11号lucky端起酒杯一口气把酒掫了之后,场面混乱了,lucky直接进桌子底下了,旭旭还忙着解释:“没事,没事,他系鞋带呢。”
波波掀开桌布,一看,说:“我日,你见过躺着系鞋带的啊。”然后伸手拉lucky,没拉起来也跟着进了桌底下。
几个稍微清醒点的想把他俩扶回寝室去,可是借酒浇愁的我们谁还能完成这个任务,Mary叫了服务员到下楼雇个司机把他俩弄了回去。
Mary还真是托底,这是在家那边“酒”经沙场了,端着半杯白酒到我旁边,说:“兄弟,咱俩不能做twins了,咱俩要单飞了。”
我说:“没事,咱俩永远是兄弟。”
Mary说:“路遥,还是你了解我,都知道我下句要说什么,古人说‘路遥知马力’真TM对。”
我点头称是。
“苏莫说你身体不好,我也没看出来,我比你大不少,四年也没照顾好你,以后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
我说:“是。”
“以前成天总跟你瞎扯皮了,现在咱们不再是学生了,以后自己的路自己选择,别后悔。”
我说:“是。”
“工作的时候不顺心给我打个电话,别扛着,不喜欢干就走,别委屈自己,你这么优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想想说:“是,我尽量。”
Mary说:“路遥,你大学也没谈恋爱,以后找到合适的告诉兄弟一声,让兄弟替你高兴,别让咱妈着急了。”
我说:“一定一定。”
然后Mary突然改口:“你不是Gay吧?”
我一愣,看了看Mary。
他又习惯的搔搔我的头,大声笑着:“哈哈,傻瓜我逗你呢,看把你吓的。”Mary还是那么能逗儿。
饭局很晚才散,寥寥几颗星星,我们都喝的很多,我走路都能走直线了。冷风吹动,看着三三两两晃晃悠悠越走越远的身影,突然我好想打电话给许欣。
电话里响着“号码”的彩铃,我听着“一个人一个号码,只想听你电话……”有点入迷,想听谁的电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