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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
许为静兴奋地猛点头,“行行,那就约在这个礼拜天吧!”
“好!”葛离说定,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许为静这厢想得倒是美,便屁颠屁颠跑去约傅剑玲和杜雅,还有薛涩琪。结果可想而知,要她们在男生面前穿泳装,而且去河里游泳,她们怎么肯。
“我不去,我不去!”傅剑玲拼命摇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的。”
“去嘛!求求你了!”许为静说:“我一个人怎么行啊,再说葛离他们都是好人,很安全的!”傅剑玲还是摇头:“很安全也不行,被我爸爸知道,肯定扒了我的皮!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真不去?”“真不去!”“算了,我去约杜雅!”“你别多此一举了,杜雅的干妈周末过生日,她怎么会陪你去游泳!”
“……”
“你也别去找薛涩琪,她爸爸妈妈刚离婚了,她跟着妈妈住,周末要去她爸爸那边!”
“……”
“要我说,你自己也别去了,你、你干嘛要在一群男生面前穿得那么少!”
“……”
见她一直无语,傅剑玲脸色微红,支吾道:“我是不是很扫兴!”
许为静很肯定回道:“是的!太扫兴了。”
“……”
“算了,我和你们这种家教严的女孩儿不一样。就算你们都不去,我说要去就一定会去!”许为静咬紧牙关,转身趴在窗台上,看着刺眼的阳光在树梢那端一晃一晃地闪,“哎!”她微微叹口气:“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星期天下大雨吧!”
傅剑玲却站在一旁哭笑不得,“你就直接说你一个人会怕,不想去就行了!”
许为静硬气地回道:“我许为静说了不怕的事,怎么能反悔呀!”
傅剑玲不解:“可你心里已经反悔了!”
稍后,许为静飘然回道:“我不是还有坚强的肉体嘛!”
结果到了星期天,早上阳光万丈的,许为静坐在自己房间里收拾她的游泳衣,看着那大红的颜色,芭蕾裙一样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就像体操运动员,而且还会露出她的大腿,和她大腿间颗硕大的黑痣。哦,天哪!她简直要疯了。
幸而到了中午,忽然间飞来一团密集的黑云,不消片刻就哗啦啦地下大雨了。
许为静一颗心仿佛放飞一般,把游泳衣朝空中抛来抛去,欢呼不已,简直乐疯成一团。
而那雨势持续了很久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下到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葛离果然主动打来电话,听口气,十分的失望:“这雨下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许为静违心地回道:“是呀,偏偏在我快要出门的时候下雨了!”
电话那端,葛离那已经变声的嗓子,却沉沉一笑:“真的吗?你真的准备来吗?”
“当然是真的!”许为静说。
“唔,我还以为你会怕呢。”葛离道:“既然你不怕……”他又顿了顿,似乎倾听着许为静的呼吸声,“不如你还是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大概男生在追求女生的时候,天生就知道请对方吃饭准没错。
吃过一次饭后,就可以经常请她吃饭了,除了第一次会多花一些钱,之后就可以吃点便宜实惠的东西,比如麻辣烫,串烧,臭豆腐之类。总之许为静从没拒绝过。而在葛离的心目中,这就表示她接受了他的好感,正在回应他吧。
那期间,葛离和韦宗泽也有过一小段的莫逆相处的时光。因为他们两个经常打架,老师便第三次提出要请他们的家长来谈话,结果两个人的家长都出奇一致,死活请不来,班主任一气之下,把他们关在办公室里不许走,直到他们的父母来接他们。
因班主任自己住在学校里,非常方便,于是走的时候还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对坐在里面已经打架打累的两个人说:“晚饭我给你们送来,今天你们就给我在这坐着,一直坐到你们家里人来接你们!”
葛离对着门大叫:“那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班主任愣了一下,回道:“憋着,憋着,等吃晚饭时间,你们的爸爸妈妈还不来,我就放你们出来。以后再也不管你们了!”
葛离觉得这话好笑,回头看看和自己关在一起的韦宗泽。一来自己比他魁梧,二来自己这边的人多,而韦宗泽又瘦峭孤僻,身边并没什么深交的人,每次打起架都死扛,被他揍的很惨。
“我说你吧,真奇怪。”葛离没心没肺地笑道:“你打不过我干嘛不求饶!”
那会儿韦宗泽的头正,肚子也是疼的,摸一摸小腹,估计是踢狠了,一抽一抽地。他冷眼看着葛离,葛离便暴躁道:“看什么看!我就讨厌你那种眼神!再看我再揍你!”韦宗泽道:“有本事你在这里整死我,不然我一定会报复的。”
“哎嘢,你还嘴硬。”葛离走过去,把他从板凳上揪起来,“你还真是不怕死。”
韦宗泽一只手得空,朝他眼睛里面狠狠一挖,吓得葛离往后退,脸上被抓出一条长长的红印子。
“你妈的!”葛离一脚踹上去,两人又打成一团,把班主任的办公室弄得一片狼藉。打完了,葛离猛往地上吐痰,一嘴腥,瞧瞧韦宗泽,也是坐在一边往地上吐痰,痰里面有血丝。
“你真是颗臭石头,死不求饶!”他莫名笑了一笑。
因这一笑,韦宗泽抬头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得罪你了?”
葛离吊眼一想,却回道:“我忘了,一开始好像是谁跟我说你坏话来着,噢,是你的同桌石聪。他妈妈以前总跟我妈打麻将的,有一次我们碰到了,他说他同桌很阴险很讨厌,我妈就搭白说让我来给他撑腰,出口气。然后,然后我就来了……”
韦宗泽不可思议:“就这?你就是听你妈的话?”
葛离白瞪了他一眼,“听我妈的话有什么不好。”说着黯然神伤,“我就算这么听话,我妈还是不要我了,她自从离婚,就没来看过我和我爸爸。”又抬头看韦宗泽,“听说你更惨,不是你爸爸妈妈的孩子,是个野种?”
闻言韦宗泽呸地一声,吐出口血痰,却漠然回道:“不知道。”
葛离惊怪地瞧着他,“你可真是个稀奇的人。”
此时夕阳正西下,班主任家的炊烟已袅,窗外暮色四合,偶尔听到有管理员在外面喊两句什么话,不久就没点人声了。
两个男孩饿得肚子咕咕叫,相顾无言。
忽然间却听门外面有人说话,葛离靠近了一些问是谁,发现竟是许为静。
“喂,葛离,你还在里面吗?”
“在呢!”葛离连忙大声回道:“快去给我弄些吃的,我饿死了。”
许为静一跺脚,“哎,你真笨,从门窗上面爬出来呀!快点!”
葛离抬头一看,发现门顶上果然还有一扇窗,他居然一直没发现,便麻利地搬过一把凳子,嗖呼两下就爬上去跨着。他在跳出去之前,还回头对韦宗泽道:“听着,不管你恨不恨我,我决定以后不再打你了,但是你也不能去找石聪的麻烦,不然咱俩一切照旧。”
见韦宗泽只是看着他,葛离心知他不是个服狠的人,他便撇撇嘴,逃去买吃的了。
韦宗泽肚子坐了一会儿,最后也爬上那把椅子,从门顶窗爬出去。因他伤得重些,一边爬,嘴里还一边嘶嘶地叫。爬出来后,他走回自己的班上,收拾好书包和篮球,打道经过一班,居然发现傅剑玲还在里面坐着。
他不由自主,站在原地,瞧她在干什么。她却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韦宗泽起先是一阵紧张,连带肚子也疼起来,又因这疼冷静下来,见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便鼓起勇气问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傅剑玲回道:“没什么。我在想事情。”
“你不回家吗?”
“就回去了。”她收拾好书包走出来,朝他笑了一下,见他一边脸是肿的,递出一包纸巾给他,韦宗泽惊喜道:“你知道我吗?我是苏丽楼上的……”“我知道。”剑玲垂头道。
“哦。”原来她知道。
“我送你回家吧!”韦宗泽说:“我骑车。”
“不用了。”剑玲却还是有些害羞,“我家很近,走回去就行。”
“我知道你家在哪!”韦宗泽急忙道:“我骑车送你,很快的。快到你家就放你下来,你再自己走回去!”他细心地设想到她可能会担心被熟人看见。
“唔!”而剑玲也确实有点担心,可是她瞧着韦宗泽十分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就点点头,“不过我很重的。”韦宗泽咧嘴一笑:“没事儿,你绝对没有苏丽重。”提到苏丽便打开了话匣子,“你和苏丽关系很好吗?”“还可以。其实你最近常去苏丽家吧!我看到你好几次了!”“是吗?”“唔,……嗯。”
边聊边走,一下就走到停车场了。
韦宗泽把车子推出来,对剑玲道:“我先骑到学校外面等你。”
“嗯。好。”剑玲点点。
然后就看韦宗泽蹬着自行车先走掉了。
傅剑玲不由松了口气,提着书包,心道:天哪,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待她走出学校大门,远远看到韦宗泽已骑到路口等着,她越走近,越觉得他的脸红彤彤的。一直走到面前了,韦宗泽似乎特别兴奋,“上来吧。”
傅剑玲摇摇头说,“你先骑,我跳上来比较好。”
“噢。好。”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是好的。
韦宗泽便依言先骑起来,骑出一米左右,只觉身后一沉,一团热气来到他的背后。
“你坐稳了没?”“坐稳了。”“好,前面就是一段下坡路,抓紧喽。”
她虽未回答,然而他的车上所增加的这份额外的重量,令他有种很确切的幸福感觉。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送她就好了。他想。
那天晚上他们一路都没有谈话,送到剑玲家的路口前,她就下车了,说了句谢谢。他折回自己家时,却见苏丽笑盈盈地站在副食店门前。
“喝,韦宗泽,我都看见了,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她。”
韦宗泽红着脸,不否认。
苏丽先是笑,后来摇头道:“你这前途可艰难了,姐姐我一看就知道,傅剑玲那种女孩,绝对是那种,就算她动心了也得熬到大学毕业才肯恋爱的。”
韦宗泽被她这一句给吓到了,锁上自行车,转身便忧郁地瞧着苏丽。苏丽掰着手指算道:“呐,你们现在才初二,就打还剩半年。初三,一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你起码要熬上九年。”说完还不算,又接着道:“这九年,你不仅要让她对你有好感,还要想办法保持这种好感,还要预防情敌介入,唔,没点儿智商的话,你大概就没戏了。”
话毕再瞧韦宗泽的脸,阴郁苦恼尽数写在脸上。
苏丽表示理解地拍拍他的肩,她是这个院子里面唯一喜欢和他厮混的人。
“其实要我说,你可以一步一步地来,初中不在一个班,高中可以嘛!你多花点心思学习学习,争取高中跟她进一个班,那你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韦宗泽认真问,这样真的有用吗?
苏丽想了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
韦宗泽在那个时期,正是对一切都没有热情和信心的年纪,但人的成长往往会有诸如这样的契机,他可以为了得到一个女孩的心而开始渴望建立信心。一直以来他也提不起对学习的兴趣,但他同样可以为了接近一个女孩的身边而努力地拼命地学习。
多亏苏丽,打探到傅剑玲按照父母意愿,高中还是会继续念书林,以她的成绩来说,应该还是在重点班里的,所以韦宗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力去拼命。
而苏丽在他们两个念初三的时候,已经辍学一年了。
“我姐姐有病,不能继续上学。”剑玲去苏丽家看花时,苏丽的弟弟告诉她:“我妈妈说,姐姐是天神投胎转世来的,不会留在我们身边一辈子。”
傅剑玲经历过外婆去世,听完这句话马上就想到那黑色的葬礼,心里十分难受。
一次偶然,又或许不是偶然,她在她们家附近的小车站碰见韦宗泽。他十分少见地提着一袋水果,“我去看苏丽。你去吗?”
那时她正要去上国画课,却毫不犹豫跟他去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韦宗泽说:“我是上个月才知道的。”
“嗯。”
“苏丽平时看起来很健康。”
“她总是很有精神。”
“她早熟。”韦宗泽道:“老早她就跟我说,早熟的人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家庭有问题。她说我早熟就是因为家庭有问题。”
傅剑玲认真听着,忽而问道:“你怎么早熟了?”
“我……”因她问得自然,他差点脱口而出我喜欢你,他装作无意识地瞥了她一眼,看到她长长的嫩白的脖子和衬衣领口下美丽勾人的锁骨。
韦宗泽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