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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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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四个字,表述出无限的涵义。可是说出这几个字又能怎么样?誓言如云烟,真正要看的是行动。康熙子嗣众多,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他是谦逊有德的皇八子,一出生就注定要为那个位置去争去抢。夺嫡之路就如烟火纷飞的战场,刀剑无情,一个不小心,便会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走到他身边,沉沉的说:“既然如此,八爷就不要多想。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对方以后过的幸福,那也值了。”顿了顿,我又说:“在八爷面前说句不中听的话,无情最是帝王家,如果她能尽量远离,何尝不是件好事?”

八爷回头看我一眼,哈哈大笑,凄楚的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那日我和语薇在御花园六孔桥的誓言。原以为他会陪我走这条没有硝烟、没有尽头、没有结果的路,那样我会更有勇气和动力。但造物弄人,待她进了多罗平郡王府,我平白高他几辈,她见我得行礼,还得叫我一声……”

话到此,他的声音已经哽咽,胸口那把刀插得很深,抽痛之际,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他双拳紧握,袍角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像极他七上八下的心。艳阳已经升得很高,在斑驳的树影下,他没有血色的脸更显苍白。虽有丝丝热气入侵,但他的心却是冰冷的,不然,眼里为何会含泪?

我张嘴想安慰几句,他用凄苦的语气说:“每每想到这,我的心就似刀戳般,生疼无知觉。我也羡慕展翅高飞无拘无束的雄鹰,我也向往逍遥自在归隐田园的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景我时常梦到。但我能置身在那样的环境里吗?能吗?我不能,不能……”

他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声音,只是轻启嘴唇,似在喃喃自语,又似自我安慰。我无言无语,心一阵抽疼。他不能,四爷不能,太子不能,十四爷不能,谁都不能。不能怪天,你能怨地,只怪生在无情的帝王家。

“也许这就是命,我命中注定是孤独无依的。”说完,沿湖边慢慢踱步。我陪他走了会,他看着我,勉强笑说:“不知为何,在你面前我居然说了这么多我不曾说过的话。”我莞尔一笑,抿嘴不语。他仰望无边无际的碧空,叹气道:“你是语薇的姐姐,这些话,就当作是和她最后一次促膝长谈吧。”我点头道:“以后有机会,我会对语薇说。八爷放心,这些话我只会对语薇说。”

他看了我一会,轻轻点头。站了一刻,笑着说:“指婚这事从头到尾与你无关,这是皇阿玛的意思。表面看是一桩婚姻,其实有很多的厉害关系在里面。棋子,棋子啊……我去求婚只抱一线希望,语薇不懂,你不要怪他,你也不必自责,有机会开导开导她。”说完,连叹三声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踏上湖面的拱桥。

我和他并肩走了会,他留下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拐向北边的甬道。我呆立原地,目送他离开。

他缓步走在石子甬道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长长的影子显得瘦削寂寥。我看了一会,猛然觉得这条甬道不是通往出宫的捷径,而是通往一条谁都不知道结果的不归路。

八爷的背影消失在甬道尽头,我轻叹口气,他可以不怪我,可以理解我,但语薇呢?这段刻骨铭心的爱已经永烙她心,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想通,事事顺她心的姐姐为什么就不能为她的终身幸福去争取。

我起步朝旖旎园走,边走边想那首乐府诗。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喃喃重复这句话,如果换成是我,即使知道胤禛会有不好的结局,也会和他在一起。也许语薇的真实想法就在于此,所以才会对我那般失望。

第二十四章—对酒当歌

康熙四十四年夏北京畅春园

那日和八爷谈完话,康熙每次召见皇子,我都会根据他们的喜好,在茶里加些菊花、薄荷、苦杏仁和芥兰等晒干的碎末。这些东西虽然不会阻止他们夺嫡的决心,但能去去火、降降压、让心情舒畅些也是好的。

太子和李光地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澹宁居门口,雪珍为康熙茶杯里添了些水,缓步出门。

夏日炎炎,虽然是在四季如春的畅春园,但也觉着无比的闷热。我朝门外的环秀示意,几位宫女进门掌扇,屋子顿时凉爽不少,康熙额角的汗也慢慢消失。

康熙看完几份奏折,拿起一道几何题开始演算。算了会,抬头叹气说:“这次朕见到楝亭,发现他苍老许多,都是操劳所致。人人只道织造是个肥差,谁会理解其中的艰辛?”我心一紧,一年多没见,可亲可敬的阿玛变成什么样了?

我福了下身子,笑着说:“为皇上尽忠职守,是阿玛的福气。况且皇上为阿玛加授通政使司,阿玛日后定会鞠躬尽瘁,以报皇恩。”康熙点头,继续做几何题。我偷偷瞄着,只是一道简单的立体证明题,添加一两条辅助线即可。

康熙何等精明,思索了会便看出端倪,大笔一挥,三下五除二做完。他松口气,拿起一份折子看。

五月十三是阿玛四十八岁的寿辰,十日前我已寄出贺寿的家信,还派人送了寿礼。远隔千山万水,不能亲自为他老人家奉上一杯贺寿茶,实属遗憾。方才康熙说他苍老许多,我应该去寺庙烧香祈福,求佛主保佑他老身体康健。

想到这里,向康熙欠了欠身,诚挚的说:“奴婢有事求皇上,请皇上成全。”康熙挥手示意,几位掌扇宫女迅速退下。他轻声说:“没有外人,直说便是。”

我跪在地上,朗声说:“五月十三是阿玛的寿辰,奴婢不能亲自为阿玛贺寿,心感愧疚。前几日收到家信,阿玛说奶奶身子不好。奴婢想在五月十三日出宫为奶奶和阿玛烧香祈福,以表孝心,请皇上恩准。”

康熙放下奏折,若有所思的说:“为人子女理当如此,朕准奏。五月,五月,朕想起来了,五月十四是敏妃的寿辰。敏妃生前非常喜欢岫云寺的红叶和古树,每年的十三、十四和十五这三天,胤祥会去岫云寺为她额娘烧香祈福戒斋。五月十一时,你和胤祥一起去吧,顺便好好宽慰一下他。这个孩子,真是让朕心疼。”

说完这话,叹了口气,展开一张宣纸,对我罢了罢手。我做了个万福,跪安,离开澹宁居。

回屋坐了半晌,觉着有些闷热,于是拿上玉屏箫,穿过石子甬道、假山花海和亭台楼榭,来到西花园的镜光湖边,坐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沉思。

“一个人呆在这里?”身后传来若荣爽朗的声音。我莞尔一笑,没有回答。若荣坐在我旁边,轻声问:“南巡没回家,想家了吧?”我盯着湖面,满腹惆怅的说:“是啊,我想奶奶,想阿玛和额娘,想师傅,想好姐妹,还有……”脑海里晃过爸爸妈妈的身影,声音有一丝哽咽,凄笑着说:“还有很多我不能再见面的亲人。”

他拍了下我肩膀,轻叹道:“想的人这么多,情绪自是不好。”我把玩手里的玉屏箫,没有说话。他笑了笑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酒壶和两个杯子。

来到古代,除了逢年过节象征性的喝一小杯,平日几乎没沾过酒。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应该用酒精来麻醉一下脆弱的神经。

“给!”若荣递给我其中一杯,我笑着接过,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古代的酒不烈,一杯下肚,基本没有什么感觉。我把酒杯放在若荣跟前,轻轻晃几下。他笑了笑,为我斟满。

一杯接一杯,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反正就是一个劲的猛灌,若荣劝都劝不住。一壶酒不多,一会就见底。我举起空杯,仰天长叹,把它直接抛进湖里。

我甩几下头,视线有些模糊,若荣的身影变成好几叠,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他。眼神虽然涣散,但头脑却异常的清醒。我拿起玉屏箫,吹响那首凄苦哀怨的《婉婉语》。

曲开头,唐瑄和晨曦由相遇到相知,箫声宛转悠扬,轻快灵活。紧接着是一段低迷哀怨的哭诉,郎有情,妾却无意;他人两心心相悦,孑然一心心神伤。唐瑄悲苦惆怅,孤寂独守。中间一段哀婉动人,悲恸欲绝。当唐瑄看见深爱的人为情所困、为情所伤时,选择默默支持,永生相伴。当唐瑄看着晨曦死在自己怀里,自己却无能无力,那种凄苦和断肠的滋味,谁能体会?

一曲完毕,我放下玉屏箫,脱下花盆底,不管若荣诧异的眼神,一个人在草地上翩翩起舞。

刚转几个圈,头有些晕,“扑通”一声摔倒。若荣走过来扶起我,柔声说:“何必这般折磨自己?”我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边穿鞋边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抑郁罢了,大哥再陪我坐会。”若荣点头,坐在我旁边。

看了会星星,又吹了会风,头脑清醒不少。我紧盯若荣的高鼻梁,喃喃问:“听说过陆游和唐婉的故事吗?”若荣缓缓侧头,潺潺的眼波里竟有一丝泪光。我有些吃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半晌,他点了点头,轻声说:“听过,是个悲情故事。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他满脸悲切,仿佛是被诗中的情绪所感染。此时他的心情是哀怨?不满?凄离?无奈?痛楚?

对视一会,我接上唐婉的和词:“世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两词完毕,谁也没有说话。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着八爷和语薇,心隐隐作疼。八爷那日说的那些话在耳边不断回响,他孤寂的背影在脑海不断闪现。

我看了一会湖面,又看向若荣。他双唇紧闭,眼角似有泪水溢出。我拿出手绢递给他,他摆手,叹气说:“世上的情爱,岂是几个字、几句话、几首诗和几首词能表达的?”

我右手紧握玉屏箫,左手扯地上的草,苦笑着说:“有一种爱,是隐藏在心里的一根刺,不去触摸它,便没事。一旦探到,就是痛彻心扉。”顿了会,抓起一把草,又说:“一根草都会有情,它眷恋大地,喜欢雨露,爱慕轻风。”

若荣侧头看我,脸色不似先前那么苍白。他拽过我手里的草,抛入湖里,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方面是为语薇姑娘担心,一方面又为自己目前的境遇烦劳。”

几株可怜的草在湖里荡了几个圈,沉入水底。我自嘲道:“你说的对,我一直是个矛盾的人。我想我终究不属于这个地方,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去,到时候你可不要悲伤。”若荣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半晌,他低声道:“别说傻话,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觉得很满足。和你说话,我觉得很畅快,无须特意压制自己的真情实感,这在深宫内是很难得的。”

我莞尔一笑,回想他刚才悲恸的神情,试探着问:“若大哥,你爱过吗?”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望向天际,过了好一会,哀怨的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神情悲恸,眼角再次闪泪。我心惊不已,难道他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生死爱恋?

一时之间,我们不再说话。我看了看天色,叹气说:“时辰不早,我该回屋,若大哥也早些歇息吧。”

半夜躺在床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一会想晨曦和曹寅以及唐瑄,一会想语薇和八爷以及纳尔苏,再一会,又想到自己和四爷。我能平静的等待幸福吗?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以三年为期,你定会进我四爷府。”

赐婚那晚,他留给我的这句话每天都在脑海盘旋。还有两年就是三年约期,我真能进四爷府和他厮守?

未必!

且不论我是否能够和他那群福晋和平相处,单凭康熙说要留我几年,我就隐隐不安。到时候他去请求指婚,康熙再次拒婚怎么办?

睡不着,索性起身坐着。坐一会,又想起十四爷那几句话。

“别说几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也会等。现在你不喜欢我不打紧,来日方长,我相信自己可以打动你的芳心。”

我苦笑,两兄弟本来就不亲,要是因为我矛盾加剧,如何是好?在九龙夺嫡大战里争斗,不管是谁受伤,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唉,烦闷!我起身下床,点燃蜡烛,拿出刚刚绣好的紫色荷包,往里面放了九片玫瑰花瓣。遂又拿出一块白色绸缎,提笔写道:

细绣针,软丝线,语点点爱恋

紫锦缎,白茶花,诉丝丝绵意

红玫瑰,白玫瑰,蕴久久长情

写完后,把绸缎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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