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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极瞳无措地笑起来,她的双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挥舞着。
“都不是……那么……你的意思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了?……”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招惹我!戏弄我很好玩是吗?!你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对我好!我恨你!”彻底受到伤害的冰极瞳失控地大喊,她已经失去了昔日冰冷外壳的保护,遭受到的这一击,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的伤害。
风间澈痛苦地试图安抚情绪脆弱的冰极瞳,伸出双臂要把她拥入怀中:
“不是的!我喜欢你!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呀……你说呀!”冰极瞳挣脱双肩上他温暖的大手,冷笑道,“你想说你喜欢我的方式不是我所要求的,对不对?你想说你只是象喜欢妹妹一样地喜欢我对不对?……”
风间澈神态凝重地点头。
今夜的天气奇怪地冷,一阵阵的寒风陡然吹来,让人不寒而栗。
静默的几分钟象绝望一样漫长。
美丽如夜的冰极瞳收干了她所有的眼泪,用冰一样的口吻说:“我为我刚才的举止感到可耻。您放心,风间少爷,我再也不会来骚扰您了。”她站直了还略微颤抖的身躯,直挺挺地起步离开摇曳婆娑的这丛茂盛的花树。
风间澈无力地伸出手臂想要拦住她:“瞳……”
他的声音象黑夜的魔咒,散发出无穷无尽的魅力……
冰极瞳冷冷地看向他:“风间少爷,请您放过我。”
她深深地一鞠躬,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好象它们也在决然地向风间澈道别……
*** ***
好象过了良久良久。
明晓溪的眼泪象小溪一样哗啦哗啦地淌着……
刚才在她面前出现的悲伤的一幕,打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然而,伤心得一塌糊涂的她又不得不为下一个问题伤脑筋——她应该现身出来面对始终没有离去的风间澈吗?(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才是合适的。)还是她应该安静地离开呢?(可是看着伤感失落的风间澈,她终是迈不开离开的步子。)
正在犹豫间,草地上传来的风间澈的声音:
“出来吧。”
明晓溪缩头缩脑地从花树后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强笑道:“呵呵,风间学长你发现我了……”
“是啊,你哭得那么大声,我想听不见都难。”
“喔……”明晓溪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啊,不过风间学长……我不是有意要偷窥你和瞳的……我是……”她急忙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应该是我们打扰了你。”
“嘿嘿,也不完全是啦……”她偷偷想,一开始是他们打扰了她,可后来她为他们发生的事情惊讶,并没有“君子非礼勿视”地悄悄离开,是有点说不过去的。
风间澈拍拍他身边的草地:“来,陪我坐一会儿。”
明晓溪乖乖地走过去,肩并肩坐在他身旁。
风间学长的神情好忧郁啊,他的眉头皱得好象化不开。
半个小时后……
“你怎么不说话呢?”风间澈静静地问,“我以为你会有一大堆问题要问我呢。”
明晓溪不自然地动动:“咳,我的嘴很笨,怕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是吗……”
明晓溪忽然想到一个话题:
“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吗?我都还没有祝你生日快乐呢!”在宴会上,先是东寺浩雪叽里呱啦地占住风间澈,然后又是冰极瞳事件,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没机会向寿星翁道贺。
她从手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纸盒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风间澈拆开纸盒,轻轻抖出里面的东西。有星星、有纸鹤、有铃铛,一阵清风吹过,“叮叮当当”煞是清脆好听……
“是风铃。”风间澈轻笑,“你亲手做的?”
“嗯。”明晓溪笑笑。
“我没有很多钱,也没有特别的东西,所以昨天就连夜作了这个风铃。我知道这个东西很无聊,你不需要也不一定喜欢,但我听人说过,如果有人对着风铃许愿时,它能‘叮叮当当’地无风自响,那么即使有再大的烦恼也能立刻烟消云散……”
风间澈眼中发出一道奇异的光彩。
“嘿嘿。”明晓溪抓抓脑袋,嘿嘿傻笑,“也不一定真有那么灵啦,那只不过是我的心愿,希望风间学长能永远快乐,永远没有烦恼……”
风间澈深深地打量明晓溪:“我刚才以为,你一冲出来就会质问我,为什么那样对待瞳。”
明晓溪再抓抓脑袋:“我平时做事是有些莽撞,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行动,就好象当初对待东寺浩男……”
“不过……”她迎向风间澈的目光,象仰望天神一般虔诚地说,“我相信风间学长!风间学长是决不会故意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的!我相信你的任何决定和做法都是你确信最好最合适的!”
风间澈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掌心一股潮热……
天上还是一颗星星也没有。
风间澈的左手握着明晓溪的右手。
明晓溪打不死的好奇心又悄悄抬头了:
“学长……你真的不喜欢瞳吗?”
“你感觉呢?”
啊,风间澈并没有生气。她的胆子一下子壮起来:
“我觉得你是喜欢瞳的!她那么漂亮……每次看见她,你都那么开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瞳的话,她也不可能会那么喜欢你了……”
风间澈轻轻叹息:“我怎么会不喜欢瞳呢?”
“那你为什么不吻她呢?”情绪控制了明晓溪的理智,一句话冲口而出,“书上不都是那样写的吗?王子亲吻了公主,他们终于相爱,必将冲破重重障碍,奔向美好的未来!”
风间澈即使心情再不好,也被她逗笑了:“你还会作诗?”
他的这一笑,象明月拨开了乌云,直把明晓溪看呆了。啊,为了他的笑,让她再多作几首“诗”也愿意。
可惜,乌云很快又遮住了皎洁的明月。
风间澈苦笑道:“我不可以那样对待她。”
“为什么?”
“……”
“为什么?”
“……”风间澈还是不回答。
“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你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明晓溪不屈不挠地一直一直追问。
风间澈的眼神象一个谜,深不见底。可从不知道“放弃”两个字该怎么写的明晓溪,却一个劲儿地要跳下去,试图打捞起谜底。
他的沉默点燃了明晓溪的执拗,语言已经不会经过大脑而直接冲到空气中:
“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难道你真的象喜欢妹妹一样喜欢她?拜托!你这个借口实在太老套!太烂俗了!鬼才会相信!她又不是真的是你妹妹,你那样说她会不伤心……”
风间澈的面孔陡然苍白,手指有些紧张。
明晓溪张大嘴,眨眨眼,再眨眨眼,扭头怯怯看向怪异的他,声音象被人突然夺走了。
一个闪念象雷电一样击中了她!
“啊!不会是!”她惊叫,死死掐住风间澈的手心!
“难道是……是……”
最烂最烂,烂到被千人唾万人骂的苦情电视剧情节,烂到没有人会相信的巧合!
现实生活中真有可能发生那样的事吗?
但是,想一想,真的是巧合吗?一切似乎很合着某种联系……
她惊恐地向风间澈求证:“瞳不会是……你的……”
夜风吹,沁凉入骨。
风间澈无语。
明晓溪眼睛惊如火炬。
不知过了多久,风间澈闭上眼睛,苦笑如叹息:
“傻丫头,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敏感呢?”
明晓溪的左手死死捂上嘴巴,但手指缝间还是飘出了她的惊叹:“瞳……瞳是你的……”
第五章
原来,冰极瞳竟然是风间澈的妹妹。
明晓溪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她喃喃道:“怪不得,你看她的眼光总是那么独特……怪不得,你说不可以接受她的心意……”
她忽然吃惊地问:“学长,你是什么时间知道的?”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父母吵架……我那时就知道了。当时大概八九岁的年纪……”风间澈慢慢地回忆。
“那,那你爱上瞳了吗?”她着急追问。
“她是我的妹妹。”他的语气很平静。
明晓溪长长吐出一口气:“啊,还好……”
她多么害怕风间澈是喜欢上瞳之后,才发现她是他的妹妹,如果是那样对风间学长就太残忍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的母亲见到瞳时总是那么激动……”
风间澈点点头:“是的。母亲只要见到瞳就会失去控制,对于她来讲,瞳的出现就是一个血淋淋的证据,提醒她父亲曾经不忠的事实。”
“……”明晓溪好象一瞬间理解了很多事情。
“其实,母亲并不真象你看到的那么恶劣……父亲一直对她很冷漠,她的骄傲又逼得她要装出一副很幸福的模样……但是瞳的出现就象一把匕首,把母亲的最后一层保护也戳破了……”
“所以,哪怕你母亲对瞳作出很过分的事情,你也不愿意指责她。”
风间澈苦笑:“我明白,这样对瞳并不公平,可是……母亲也很痛苦……”
冰极瞳……
那个夜一样美丽的女子……
“所以,瞳被牧野流冰的父亲收养,也不是偶然的了?”
“她刚出生就被父亲交给牧野伯伯了……”
原来如此,瞳自一来到人间,命运就决定了……
“可是!”明晓溪不解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瞳她的身世呢?要让她发生那么大的误解?!”
风间澈痛苦地叹息:
“我的父亲,风间勇二……他的目标是日本下届首相……清白的名声是一个政客的生命……如果不是有当时还健在的奶奶的保护,恐怕他当初就不会允许那个女人怀着的瞳活下来……”
“我如何去告诉瞳,她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连看她一眼也嫌多余……不,我宁可她什么也不知道……可以对父母怀有一些梦想……这样她受到的伤害或许还会少些……”
“我原本想对她好些,再好些,用我最大的努力使她能快乐些……但是……”
风间澈看向明晓溪,低声说:“我伤害到她了,是吗?我把一切都变得更糟了……”
明晓溪的眼泪象决堤的洪水,奔腾在她的脸上:
“对!你是伤害到她了!笨蛋学长!你怎么能那样对待瞳呢?你对她那么好,那么真心地喜欢她,她以为可以拥有幸福了,好不容易有勇气向幸福迈出一步,你却一下子又撕碎了她的心!你真笨!笨蛋学长!”
风间澈眼中闪出可疑的星光,象是泪花:“我终究还是做错了,伤害瞳最深的人,原来是我……”
“不!”明晓溪摇晃着他坚决地呐喊:“你是很笨!你没有察觉到瞳的心意……可你没有错呀!关心和爱护自己的妹妹有什么错呢?你一点错也没有!如果你对她不闻不问,毫不关心才最可耻!你有什么错呢?!”
风间澈长长的身体深深地埋在他长长的双腿间,夜色浓浓地覆盖在他身上,有一种让人惊心的脆弱……
明晓溪的泪还在没有尽头地流……
风间澈没有错……
冰极瞳又有什么错呢?
这么优秀出色的风间澈一直一直地关心爱护她,瞳爱上他有什么希奇,想要幸福又有什么不对呢?
可这一切却又真的错得离谱……
冰极瞳……
那个夜一般美丽的女子呀……
*** ***
“下课。”
随着英语老师的一句话,二年丙班的学生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好象比赛一样争先恐后地向教室外冲去。是呀,今天是周末了,难怪大家那么兴奋。
明晓溪也开始无精打采地把课本文具往书包里装。她的动作慢吞吞的,好象一点也不着急,完全没有平日生龙活虎的模样。
“喂,”小泉好奇地看着她,“你好象很累的样子呀。”
明晓溪点点头:“是啊,今天觉得没有劲儿。”
“是不是……”看小泉的表情,明晓溪就知道她即将出口的不会是什么好话,“是不是你那位亲爱的精力太充沛,所以把你累坏了呀?!”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明晓溪敷衍地咧咧嘴:“对呀,所以我准备回家后就自杀算了。”
“胡说!”小泉抗议。
明晓溪惊奇道:“你也知道什么是胡说?!”
“你骂我!”小泉不依地扑过来要报仇,忽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小泉朝窗外仔细瞅了瞅,扭回头来对她眨眨眼:“有艳遇哦。”
明晓溪也朝窗外看看,居然是东寺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