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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娘,儿子在府内用夕食。爹和大哥、三妹妹,晚上时都能见到的。”司马稷是笑着回了此话道。
454 牛鬼蛇神
“对了,稷哥儿,你突然回府,可是有什么急事吗?”玉雅倒是觉得,她想见儿子的心,怎么也比不得儿子的正事。所以,总得问一问,别误了事情。儿女孝顺,那不想让亲娘担心。可玉雅还是更关心,不想她给儿女拖了后腿来着。
司马稷是点了头,回道:“是来与爹娘拜别的……”
这话一出后,玉雅是有些傻眼了。她道:“这拜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玉雅有些急了起来,当然,在急了过头之前,她觉得还是得听儿子的原由。
司马稷忙是说道:“娘,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儿子来是想与娘说,圣上要去淮南,儿子陪了圣驾。所以,得离开了京城一些时日。”
司马稷说明了原由,快乐听后,倒是心中宽慰了下来。好险,这不是自家出了什么事。玉雅心中这般想后,便是忙回道:“你陪圣驾去淮南,那是正事。娘瞧着,你今晚不妨用了夕食后,在万春轩歇一晚如何?你爹和你大哥也能陪你说说话,你若有什么事情,觉得不妥当的,也能与他们讲一讲。”
玉雅说这话时,是本心来着。她是解释了她的意思,道:“外面的事情,娘也不懂。娘就是想着,你爹在朝中这么多年,总是见多识广。至于秀哥儿,那是你亲大哥。你们兄弟二人同心,齐力必能断金。”
听着亲娘玉雅这般说,司马稷是笑了起来。回道:“娘放心,稷有话,必然与爹娘讲。”
“对了,娘。瞧着进梧桐园时,你是翻了那小菜园子吗?”司马稷是问了此话道。玉雅听着儿子这般说,便是笑了笑,道:“天转春了,可以种些小菜,瞧着夏收时,就能吃了青菜。娘平日里闲着没事,也是活动活动筋骨。”
司马稷听着玉雅这般说后,是点了一下头,道:“娘若喜欢动动手。儿子自然没有异议。儿子就是担心娘受了累。”
“不累不累。娘种这几分地。哪能累啊。这还没到了火候呢。”玉雅真不觉得累,毕竟,她说是种地弄些青菜什么的。可旁边搭手的人,还不少呢。
“说起来啊,那都种了地的农家人,哪有娘为般轻松的。”玉雅是实话实说了。司马稷听着玉雅这般说后,倒是沉默了一下后,方回道:“娘说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对。就是这个理。娘种这点,就是自家吃,还不够呢。更不肖说了,那农户人家,还得朝廷交了赋税。”玉雅说的便是此理啊。
司马稷听罢后,是回道:“交了赋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娘,这朝廷不收了赋税,官员和边疆的战士,倒是靠什么发了俸禄?”
司马稷说着这话后,是瞧着他娘玉雅,忙道:“儿子多话,拿这些事情扰了娘清静。”
瞧着儿子小样,玉雅觉得,她莫不成在儿女的心中,真成了那等专门吃吃喝喝,围了梧桐园打小转的小妇人?想是这般想,玉雅是笑道:“娘的清静,你哪会打扰。娘啊,又不是没在庄户上过了苦日子。哪会不知道,这国朝正税是二十赋一。可人头税,还得年年交;再加上砦算这些县吏门的门道钱。那是一层层下去,哪个农户不给搓磨的少了几层皮?”
司马稷听着玉雅这般说后,倒是神色动了一下,他回道:“娘说得是啊,处处甚学问,是儿子想得狭义了一些。”
“不怪你这般想,娘没读多少书,也就识几个字罢了。拿了笔,都是读书人那么回事。”玉雅在这个时代,便是如此,识得那几字,也叫一个可怜。毕竟,这时代的大家闺秀,那等专门培训,玉雅可没上岗过。
这时代的读书,琴、棋、书、画,御、射、术、数、经义之类的东西,玉雅是压根儿,十窃通了九窃,实则一窃不能。
这时代的读书人要求,玉雅既然达不到,她就是不装了那等读书人的体面了。毕竟,玉雅脸皮再是厚,也不到了那等厚颜无齿的地步。
“大晋万里江山,百姓日子苦,倒是事实。”司马稷点了头,认同了此话。不过,他随后,又是转了话,道:“不过,圣上已经登基,内阁更在还政伊始。他年等圣上真是鸿图大展之时,大晋必然如凤凰涅盘一样,再现太祖时的盛世风采。”
司马稷说了此话后,玉雅自然不会拆了自家儿子的台面,所以,也是附合了这一翻话。至于是真是假,说实话,她自己心中都是挺没个底的。
等着当晚,寿宁侯司马锦也是归府后,梧桐园的夕食倒是真真热闹的。
夕食后,寿宁侯司马锦是领了长子司马秀和次子司马稷去了书房,父子三人是议了正事。倒是留了玉雅和女儿司马晴儿是说说话,顺带消消食。
“晴姐儿,你今日那条纯白色的狐狸皮围子,可是新买的?”玉雅就是随口问一问的意思。毕竟,瞧着女儿挺喜欢那条纯白色狐狸皮围子的样子,玉雅就是关心了一二嘛。
倒是司马晴儿听着亲娘玉雅的问话,是脸色红了起来,她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玉雅瞧着女儿这般样,就是笑道:“怎么了?莫不成,还有什么不能让娘知道的?”
玉雅就是问一问罢了,可司马晴儿是听了这话后,想了一想,方是回道:“不是买来的,是人送的。”
听着女儿这等回话,玉雅是笑道:“送你的人,是手帕交吗?”女孩子之间送些小玩意儿,倒也是正常。不过,玉雅就是瞧着,送了狐狸皮围子的人,有些不太像是姑娘们的作风啊。若是帕子和荷包之类的东西,倒更比较合适些。
司马晴儿见着这问话,是摇了摇头。玉雅这一听,还没瞧出来问题的话,那是一个傻子了。所以,她是问道:“这东西,晴姐儿,你是怎么得来的。与娘好好说一说。”
司马晴儿听着这话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就是点了一下头,把定国公府的李仲起,就是给卖了出来。听着女儿的话,虽然带上了一点主观的色彩,可玉雅还是觉得,这不会是定国公府的二公子,爱慕上了她家的女儿吧?
仔细想了想后,再是瞧了瞧女儿,玉雅觉得女儿年纪虽然小,不过,再是想一想这个时代的少男少女们的早婚,倒也不在觉得,真有什么奇怪的了。毕竟,这时代的男女们,那是真真早熟啊。
“你呢?晴姐儿,你是如何想的?”玉雅觉得,先是弄清楚了女儿的想法,更重要。司马晴儿是摇了摇头,回道:“女儿也不知道,就想着顺其自然。”
玉雅听着女儿这般说,她是无语了。不过,想了想后,她倒是提了话,道:“晴姐儿,你年纪尚小,娘没急着给你定亲。说起来,也是娘私心里想多留你几年。在娘家和婆家哪能一样,娘就是盼你能开心罢了。”
“既然你都说不知道了,娘也不为难你。只是往后,与那定国公府的二公子,可不能单独相处了。平日里,身边也不能离开了侍候的丫环。”玉雅是提醒了此话后,更是道:“毕竟,若是定国公府的二公子真订了亲,没与咱们寿宁侯府走了一块儿。你啊,好歹没用面对着别人的闲言碎语。”
对于玉雅而言,自然是女儿更要。
司马晴儿听后,是笑道:“娘放心吧,女儿明白的。嬷嬷教导规距时,自然提醒过这些事情。”
见着女儿肯定的回了此话,玉雅也不再多说了什么。她就是盼着女儿,是真明白了。可私心里,玉雅还是觉得,她应该打白婶子商量一二,这盯着晴姐儿丫环婆子那边,还得好好敲打敲打。
这女儿都是身边出现这等陌生人了,居然没把话报了她这边来。玉雅觉得不淡定了。毕竟,她自认为她是一个好亲娘,那为了女儿的清白,少不得还得当一回无间道啊。
玉雅和女儿司马晴儿是说了话时,寿宁侯司马锦和长子、次子,正是在书房里,也是说着话呢。
“稷哥儿,此次圣上去淮南,你能同去。为父看来,也是圣上信任于你。你一路上,当得记着臣子本份。”寿宁侯司马锦的开场白,就是说了此话道。司马稷听着这话后,倒是恭敬的应了,道:“爹放心,稷晓的。”
“秀哥儿,圣上去淮南,你可曾想过,是为何吗?”寿宁侯司马锦在此时,是对长子司马秀问了此话道。司马秀才沉思了一下,问道:“爹,可是为了阉党和内阁之间的矛盾?”
在司马秀看来,除此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大事情了。
寿宁侯司马锦听完此话后,再是望向了次子司马稷,问道:“稷哥儿,你认为呢?”
“儿子觉得,大哥的话有理。不过,这可能是一部份的原由。儿子思考着,圣上去淮南,未必不是想一看亲政的路上,有哪些牛鬼蛇神。”司马稷是抬头回了此话道。
455 犯病
“秀哥儿,可听明白了你二弟的话?”寿宁侯司马锦是问了此话道。司马秀听着这话后,忙是回道:“二弟说的有理,倒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你们兄弟二人,都是为父之子。为父倒希望你二人能相互之间,多加学习。”寿宁侯司马锦说了此话后,再是望着二子,说道:“秀哥儿,稷哥儿的话,虽然有理。那是因为他常在圣上身边,这是能用事实去看清楚问题。”
“同样的,稷哥儿,你在圣上身边,不如你大哥这等安全。人常说伴君如伴虎,为父希望你当谨言慎行。就像你娘讲的,平平安安便好。”寿宁侯司马锦在此话里,也是关心了一把儿子。
司马秀和司马稷听了此等后,兄弟二人自然都是忙应了诺。
寿宁侯司马锦瞧着面前的二子,心中还是老大用宽慰的。毕竟,二人具以开始成人,这瞧着,寿宁侯府的下一辈,也开始能当了朝廷的栋梁啊。寿宁侯司马锦作为他们的父亲,心中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就是在同一晚上,寿宁侯府里,玉雅因为女儿司马晴儿的事情,是心中有些焦虑。那么,寿宁侯司马锦显然是为儿子们感到自豪的。
那么,在得了司马晴儿赠送的铁胎弓后,李仲起这一晚倒是有了闲心,是仔细的拿了帕子,是擦试了这张铁胎弓。
“二哥,这弓有那般好吗?倒是让你瞧个不停,这等仔细的模样。简直就像是面对价值千金的宝贝?”李秀娘进了院子,一瞧着坐在了窗户前的二哥李仲起这等模样,忍不住就是问了话道。
“媚儿见过表哥。”与李秀娘同来的胡媚儿,倒是忙在进屋后。给李仲起福了礼道。李仲起是停了手里的动作,然后,他是抬头瞧了妹妹李秀娘,还有表妹胡媚儿,笑道:“妹妹,你的脾气还得改改。”
话罢后,李仲起将铁胎弓搁在了桌上,然后,他是起了身,笑道:“表妹。你多礼了。”
“这么晚了。你二人不歇息。还来看我。是有什么事吗?”李仲起是问道。听着李仲起这般问,李秀娘就是回道:“娘说许久未曾见到二哥,挺想念。这不。我来请二哥去看看娘。”
李仲起听着这话后,没曾多话,他是在那里停了片刻后,方是问道:“娘的病,好些了吗?”
李秀娘听着这话后,就是冷哼了两声,道:“爹不曾去瞧了娘,娘的病,怕还得养着。”李秀娘的话,让李仲起听后。默然无语。
李仲起是瞧了胡媚儿一眼,说道:“这些日子,多亏了表妹常常陪了娘身边,我这表哥,还得谢谢表妹了。”
“妹妹,走吧,为兄与你一道去看望娘。”李仲起在谢过胡媚儿后,是说了此话道。
兄妹二人之行,就是多了一个胡媚儿,是一起前去了定国公夫人的院子。
定国公夫人的院子,倒是建的非常大。当然,也正好在了定国公府的轴心线上。这等在中央位置的正院,自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不过,等着李仲起和妹妹李秀娘,以及胡媚儿到了院子后。就会发现院子里的仆人神色,人人都是有些压仰的。还没进了定国公夫人的寝屋呢。李仲起等人,不是听见了夫人的一个妇人声音,是道:“嬷嬷,把药端下去吧。我这个夫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嘤嘤的哭声里,更是让人觉得悲凉的味儿。
“……”李仲起摆了手,拒绝了仆人的禀报声。然后,他是与妹妹李秀娘,还有胡媚儿,就是进了屋内。
“娘。”李秀娘进屋后,就是对内间的妇人,是唤了此话道。当然,这一声唤话,也是说明了内屋间,榻上妇人的身份,正是定国公夫人。
“我和哥哥来看您了。”李秀娘此话刚落,定国公夫人就是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