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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好十六岁这年来看我,我从心底里暗暗的高兴,我想我应该高兴,尽管我是一个断了六根的小和尚。
从大年初一到十五,仍不见父亲来看我,我对自己说不急,还有一年差十五天的时间,我不应急,我着实怪自己应该不急。
师父有一件紫金袈裟,是铁鉴寺的镇寺之宝。来寺这么几年我都没见过,就连那天见传教士也没见师父穿过,想来就觉的金贵。
除夕之夜,寺里按寺规要拜祖先;意思是以前祭祀死的前辈和尚。那一天,师父出人意料的拿出了那件紫金袈裟,折叠整齐供奉在佛祖面前。他前面摆着一个大宣德炉,照例插着三根香,香烧的很旺,很齐。
确实,白痴的想法是常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所以乌青还是在趁师父磕头时灵机上前一附,习惯的用手摸了一把,谁知就被站在旁边的师叔们给看见了,一致认为有大不敬的嫌疑,无法,又去面壁崖呆了一个月。我们见乌青时大概是春分初期,那时他比以往略瘦一些,脸色翻黄。他见我时很默然。我问他可否好,他说时没看我,很淡然,习惯了。
我原来以为他会发一大堆的牢骚,已准备另外一大堆安慰的话,谁知他竟是现在这种死表情,这使得我很害怕。
我忙劝他,把一切都发泄出来,否则要出事,他见我这样的动静,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抬头望了望天。看他望天,我也跟着望天,出了一会儿神,再回过头来看他时,发现他已经不在了,我觉得无趣,便轮回到我的禅房里去了。
那时我已练到降龙伏虎掌的第三层。
在漫漫等待的日子里,我学会了等待;在学会等待的日子里,我懂得了时间的漫漫。
我开始了写诗,我的第一首诗,我这样写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师父夸奖我写的好。
我的第二首诗,我这样写道:兰溪尖刀河,初春谁系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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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十七)
师父认为还行。
我的第三首诗:路漫漫兮,吾心不死;漫漫路兮,吾不死心。
师父默默道“不懂”。
可父亲仍旧还不来。
春天的天气确实很好,所以三百年前的一天,少林寺方丈无名与武当派掌门玉虚道人将四月的初八定为每三年举行一次的武林大会的日子。借此武林正派人士共同斩妖除魔。但至今也没所谓的妖魔出现,所以无须斩妖除魔。后来这每三年一次改为五年一次;再后来五年一次改为十年一次;再再后来十年一次改为二十年一次;再再再后来二十年一次改为五十年一次;再再再再后来由五十年一次改为一百年一次。所以太师父没机会参加便愤愤而终了,师父他老人家也没见过,而我更没有。
但终于有一天隐约有消息了,再过了两三天似乎确实有消息了,最后终于有消息了百年盛举——武林大会将于四月初八在少室山举行。乌青很高兴,我很兴奋,师叔很激动,方丈很感触。那一天我们没上早课,而是去听方丈讲述太师父如何因为等待武林大会而郁郁而终。那一天我们很高兴,因为太师父没有机会而我们却有机会,假如太师父有机会那我们便会没有机会,所以我们认为自己很幸运。尽管太师父很不幸。
原来武林大会的召开与否与我们铁鉴寺是丝毫不相关联的(就好比洋人在洋国放了个屁,与我中华民族豪不相干一样)。因为他们很大,我们很小,两者不搭界。但终于是因为上次我们所建的大雄宝殿与少林寺的只少了一颗佛珠而名声显赫,逐渐被江湖人士接受而载上口碑。他们总是在茶前饭后谈起,这是江湖人士必须养成的习惯。如果你在饭前茶后谈论,那你就不是江湖人士。所以要成为江湖人士就必须接受这个习惯。他们是这样谈论的:听说一个叫铁鉴寺的大雄宝殿只比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少一颗佛珠啊!是啊,是啊!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只比一个叫铁鉴寺的多一颗佛珠啊!
既然成名就应与盛举相关联,所以过了三天后,有个自称是少林寺的和尚来到寺里,向方丈交了包东西,连茶也不喝就匆匆跑路了,我想那应该是请贴。
果是,第二天方丈召集众僧在寺冢集合,因为任何大事都须在寺冢举行。好让众位已故先辈有所知,好提出不同的见解。但我始终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异议,###的目的是讨论由谁代表整个寺前去参加。名额有两个,方丈提出两个人选让大家讨论,但似乎不需要讨论就很快同意了,其中乌青似乎想发表他自以为独特的见解,但他始终没提出来,脸上露出很难受的神情,我想这与他第二次佛理“大就是大,小就是小”有关。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一个是方丈,另一个是我——乌鸦。
当我听到我有机会参加武林大会时,我觉得有一股真气由百江经天门直至丹田。我稍一运气,便有一股真气随心所欲的在体内流动,我想我已经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秘籍有曰:打通任督二脉者乃集武功大成者。我想我应一试方才知是真是假。于是晚上我趁大家集体去茅厕之际,使出凌波微步来到后山,这里有一块千年寒石,刀枪不入,非段氏六脉神剑不能破。
我站到大石跟前,后又略退了几步,运气完毕后使出了惊人一剑——中指剑。只听的“哗”的一声,铁石劈成两半,且随即自身发出粼粼的闪光。我走上前一看,发现有一张纸条,我想去拿但又不敢,世上有多少英雄不是看了一张纸后昏迷而被害的,我害怕我也是这种下场。
最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我去拿了那张纸条,上面有两个字,高手。我想我应该是个高手了。
事后归结,好奇心是童心的一种。且是主要的一种,正是由于我童心未泯才使我得到了高手的称号。所以无论人活到多少岁,都应保持一刻童心。
那一次我练到了六脉神剑的一品境界。
回到房里睡下,可始终无法入睡,因明天就要起程赶往少林,可仍旧有一件我至今无法想到的重要之事围绕在我的身边,我且很不好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乌青问我是否要带水果,这时我才猛的意识到那三分之二的水果还没有处理。我当即将这三分之二的水果托付给乌青,希望他能将三分之一送给鹤仙,剩下的归他。他一副看不上的样子说道,再说吧。我想再说吧就是不用说了,但我不怒,因为高手愤怒会容易真气乱窜导致走火入魔,我出去拜见师父了。
来到师父的房里,师父已经准备好了,师父问我好了吗?我回好了,只听“嗖”的一声,师父不见了。我慌忙问师叔师父去哪里了,师叔回我他去少林寺了,我连忙用轻功紧追,日夜不停,大约见了两次月亮之后,我和师父来到了少林……
待续……
修行(十八)
在这里我要阐明的是不是我想快,而是师父不想慢;他做人的准则是只要结果而无须过程,所以他宁愿早到少林寺发呆,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过程中,在这两天的亡命赶路中,我似乎隐约感觉到我做人的准则正好与师父相反——只要过程无须结果。
它很大,它山脚的牌坊就很大,我估计这些牌坊需用六脉神剑三品境界才能摧毁;这里我仍须说明我不是一个破坏分子,也不是好武分子,只是一个抽象的事物需要一个实际存在的事物作为比较,才能在读者的心目中更好的形成,达到最终的共鸣。
少室山的山道很小,来来回回,曲曲折折,我走得很小心,尽管这里是佛祖的地盘,但也难保不会有妖魔鬼怪出现。来到少林寺里,见了少林寺方丈智障大师,另外武当掌门小虚道长与他的大徒弟鸟人也在,我们相互谦虚了一番之后,便各自回厢房里去了。
第二天起来,用罢早膳,我俩来到了佛堂,准备参加武林大会;刚踏进佛堂门口,就见到了少林和武当的人都已经在了,大家又是一阵热闹的谦虚,然后便开始了讨论。先是少林方丈智障大师问我们可否见到过魔头,我俩道没有,武当的人也道没有见着;那么消息该有吧?回答还是同样的,没有。智障方丈听了面露失望的神情,但又立即抖了抖精神道,那么,好吧,就这样吧。说着便回房了。我们也回房了,我想他们是在等别派的到来。
少林寺的早课是很隆重的,大约有上千个少林弟子在一起习武,步伐很齐,一边练一边还发出“嗷嗷”的叫声,如狼在嚎叫一般。我想师父的话很对,习武应讲究同一进度。
我们到少林寺的第三天,少林寺方丈陪同我们观看了少林寺的表演,节目很丰富,也很精彩。有走钢丝、胸口碎大石、钻火圈等。我们几个很尽兴,在尽兴的同时我们等候着,等候着各路英雄的到来,谁知道第三天的晚上居然还没有人来。
已经到第四天了,这是大会限定的最后期限,各路诸侯怕是今天到,我和师父暗地里这么想。吃罢早膳,我们一起在大雄宝殿里磕瓜子,我也早已学会了翘二郎腿,那就不打坐了。
到了中午,用过午膳,见仍无半点动静,少林寺方丈与武当掌门闲聊间只字未提其他门派,已经忍无可忍的师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智障方丈,其他门派何时到达?
其他门派?智障大师惊鄂,没了。
师父不相信,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智障想打消师父的疑虑。
真的?师父依旧一副半信的态度。
真的。智障也有点烦了。
那武林大会呢?
结束了!
啊!师父有点彷徨了。
过去的两百年只有我们少林寺和武当两家参加了,理由是上次贵寺的大雄宝殿与我寺只差一颗佛珠,也算的上是一大门派,这次就破个例,加了你们一个席位。智障解释了一遍,以后就我们三家参加这个武林大会了。
你们疯了,你们全都疯了,师父大嚷着在佛堂里乱窜。智障方丈看出了端倪,忙出手点了师父的穴道,师父晕了过去……
抬到休息的禅房里,智障方丈把了把脉,直摇头。我问如何,智障回答,恩,再说吧。再说就是没希望了,我这样想。我正想着智障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用慌,会好的。会好的就是不会好了,我这样想着……
一个人无论有怎样的修行,一旦碰到自己亲人的事情心情总会有高度不同的起伏。心海中掀起万丈的巨浪,只是我不懂到底是浪推涛还是涛助浪。我想问师父,可师父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于是我舍近求远去问智障大师。大师不像他法号取的那样,一点都不智障。他不假思索的告诉我是涛助浪,因为浪涛浪涛,浪在前涛在后,只能由后推前不可由前推后,我牢牢记住他的禅语,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忘记,这将是我回寺后炫耀的资本。
睡了一天,师父终于在我们的期盼中苏醒了,可他的眼神有些呆滞。没有了以往一望不见底的感觉,相反的却是清澈见底的如六岁小童一般。少林方丈告诉我他没有疯,只有没疯的人才有这样的境界,没有疯就是疯了,我这样默默的告诉自己。
我满心期待的武林大会就在以师父的变疯缓缓落下了帷幕。
师父确实疯了,这从他的观点上可以发见,他认为我们(包括师叔、师弟)都是疯子,很显然我们认为我们都是正常的,他既与我们整个寺庙对峙,那么相反的他便是疯子。因为只有在疯子的世界里才会把与他相对的人认为是疯子而他自己则是正常人。
无可厚非,疯子是精神世界里的勇士,他坚定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断地与自己认为是疯子的社会相抗争;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如是往复的来回,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摇。是什么支持着这样的超人力的意志呢?我想就是疯子竭力想证明自己是正常人而旁人都是疯子的欲望吧。
即是疯子,想法自然理所当然的与常人不同,并且要有一定的差异,否则怎能称之为疯子。所以师父竟然提出不收香油钱,且免送斋菜。理由是佛祖慈悲为怀,帮人是应该的,而要回报则非常的不应当。
果然,疯子的想法与常人不同,当即以前以师父马首是瞻的师叔们都全力反对,理由很简单——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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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十九)
既然疯了,就再也没有能力管理一个寺院,更何况是管好寺院,所以应选一个大家都认为“正常”的人来主持庙会。选谁?大家没有决定。但肯定不是慧能大师,因为他疯了。如果选“疯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