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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清了清嗓子,他说: “你有喜欢的人,可是人家未必喜欢你。 ”
我照着打了,猫咪又说: “你喜欢的人未必看得见你,可是喜欢你的人,你则的确没认真看过。 ”
我又送出这讯息之后,猫咪轻拍我肩膀两下,他说: “告诉那个笨女人……我是徐隽哲,一个你始终没有认真看见的人,我喜欢你。 ”
我看见了猫咪眼中,非常搅局,但是绝对成熟的眼光。
留一丝眼角余光,你会发现,其实我一直在这里。
隔天去接郁芬的时候,我多了一点动作。平常我会把车停下,让她跛着走过来,今天我则是过去帮她提包包,结果我发现包包原来很轻。
“怎么感觉没几本书? ”
她用天真无辜的双眼看我,嘟着嘴巴说,她从初中开始就这样,每天书包里面,零食永远比课本多。
“你是去学校干什么的? ”
郁芬没有说话,乖乖爬上了车子。我也没再多说,因为我其实比她还要混。昨晚讲完话之后,郁芬沉默很久,最后只简短道声晚安就离线了,留下我在计算机前,发呆了一晚上,一本《后现代主义》还停留在第二十九页的开头,昨晚睡前看的,是猫咪还给我的那叠资料,我大致看了一部分,才知道台中有哪几家明星初中,也才知道资优班是干什么的。
就快骑到岭东校门口时,郁芬忽然问我: “你今天要打工吗? ”
我说要,不过今天星期三,我下午有两节课,所以六点才上班。
“你会乖乖去上课吗? ”
趁着红灯时,我想了一下,发觉自己不懂她的意思。
“要不要去喝茶? ”
喝茶?转过头去,郁芬对我说: “想去喝茶,所以看你要不要翘课。 ”
基本上我是不翘课的,即使我的学分已经够多了,成绩也不算差,但是我总觉得翘课是种罪恶。
把我的理念告诉郁芬,她听完之后很火大地说: “不要每次跟你讲什么,你就跟我啰唆一大堆,一句话,翘不翘啦? ”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啰唆的人,我只知道 “后现代主义流派与批判 ”的教授不会放过我,因为我们又来到了 “有一间咖啡馆 ”。
点单的还是圆脸小红,她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跟郁芬一起进来,而且很诧异于我竟然帮郁芬背着那个装满零食的书包,这个包包绝不会是我的,因为上面挂着一只很可爱的贱兔娃娃。
郁芬在点单时简单地向圆脸小红说了她受伤的原因,不过她很讲义气,没把我给抖出来。
“多谢你嘴下留情,不然我担心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好朋友在我的桂花茶里面下毒。 ”
“她会的。 ”说着郁芬白了我一眼。
这是我们第三次在这家店见面,第一次是她撞见我跟纾雯在这里吃饭,脸色奇臭,第二次是我解决她的语文危机,我们在这里聊到了她的先天性心脏病,第三次,我已经帮她拿着包包走进来了,我感叹着局势的多变,觉得自己像个历尽沧桑的诗人。
今天的位置跟之前略有不同,我们坐在店门边,一面大窗子,可以看见外面,坐的也不是一般的椅子,而是很悠闲的榻榻米,这是店里面唯一的日式座位区。
“这位置很棒。 ”郁芬说。
“嗯,非常好。 ”我点点头,因为我看见了外面有两个辣妹走过去,坐这位置的好处,就是可以把所有经过的美女尽收眼底。
“以后我会选这里坐,实在太棒了。 ”说着,我把喝了一口的水杯放下,郁芬用力拍了我的手,我赶紧把手收回来,结果身体晃动太大,我的头还敲上了玻璃窗的窗格,痛得我眼泪都快冒了出来。
“笨蛋。 ”她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女孩子,女孩是拿来用心呵护的,不是让你拿来用眼光猥亵的。 ”
“那也要看这个女孩愿不愿意让我呵护吧?如果她不愿意,只肯在我生命中走过去,我很无奈的,当然也只好用我的眼光偷偷猥亵她一下了。 ”
“你这是什么理论?你怎么可以把自己色玻Р'地去看一个女孩的事情,说得好象很理直气壮似的? ”
她生气了,我在她搬出一大套女性主义理论前,抢先说道: “那你咧?你为什么不停下来让我用心呵护你?昨晚干嘛那样走开,直接下线? ”
没有什么可以让她闭嘴的,只有这一招。郁芬安静了下来,她喝了一口水,也跟我一起看着窗外。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有我喜欢的人。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低声说着。
“我知道,是那个染了一头金发的男孩。 ”
她讶异地看着我。
“不要把我当成白痴,直觉这种东西,也不是只有你们女人才有,我可不是瞎子。 ”我说。
“你看到了我喜欢他,那你看出来他喜不喜欢我了吗? ”郁芬问我。
“这得问你自己,因为感觉他的人是你,我只感觉你而已,他跟我则无关。 ”
郁芬皱起了眉头,我看见她的嘴更嘟了,而且还对我露出可爱的小暴牙,以往见面,我们从未曾这样面对面过,这还是头一次,我看见她可爱的暴牙。
“你觉得他不喜欢你? ”
打开了包包,郁芬拿出一个小皮夹,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之后,告诉我,那个男孩是她的学长,她都叫他 “阿唯学长 ”。
“从我第一次进羽球社开始,就注意到这个人,他很体贴,也很成熟。 ”
又是 “成熟 ”这字眼,我问郁芬,他的成熟是怎样的。
“他很稳重、体贴,说话很婉转、客气,同时深思熟虑,做事果决,也有见地,不像某人…… ”当她说到某人时,眼光忽然瞄向我,这时的我还在搓着刚才撞到的脑袋瓜,同时眼睛正看着窗外的迷你裙辣妹。
“你知道怎样的男人会吸引女人吗? ”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至少不是我这种的,对不对? ”
“哼。 ”
怎样做一个像 “阿唯学长 ”那样的好男人呢?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会连自己本来的样子都失去,画虎不成反类犬,那我还宁愿维持现状。
“其实喜欢他的女孩很多,未必能够轮到我,只是我们在同一个社团,又住附近,他还是杨妮高中时的学长,所以那天在澄清医院,他才会来看我。 ”
我听她说着,声音愈来愈小,感觉几乎要有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流出来似的。
听风在唱歌 五
疼惜一个女孩,对男孩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这女孩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过我没有拿出面纸来给她,因为这时圆脸小红走了过来,她把饮料送上来。玄米奶茶送到郁芬面前时,小红是亲切可人的微笑,她说: “云凡姐你喝喝看,我有加奶,而且少冰,你应该会喜欢。 ”
而她把桂花茶递给我时,则横眉竖目地说: “我把洗马桶的盐酸加进去了,不信你可以喝喝看。 ”
这两句话,让郁芬笑了出来。她说小红是她网络个人板的读者,也是交情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小红大部分都知道。
“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昨天也是他刚好顺路,才会过来接我。 ”郁芬苦笑着说: “或许跟你讲这些不适合,不过我也没有太多朋友好让我倒垃圾,你不介意吧? ”
我笑着摇头。
“我对朋友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倒垃圾就好,所以我也可以听你讲你的事。 ”
郁芬喝了一口奶茶,又跟小红招招手,点了一份蜜汁猪排饭。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里的猪排饭很棒。 ”
我摇头,因为我脑袋在想着关于朋友之间互相倒垃圾的问题,没时间吃饭。
等餐时,我们安静了片刻。小红先把餐具送上来,这里的筷子是木制的,外面用竹编套子装着,非常有创意。
我不时偷眼看看这个一脸稚气的女孩,心里也纳罕着,她其实不是辣妹,也没有什么成熟女子的媚惑之处,但我却喜欢她。
昨晚的告白有用吗?可能有,不然我们不会在这里喝茶。郁芬像第一次我们在麦当劳时一样,用很澄澈的眼光望向窗外,偶而喝口水,玩玩桌上的筷子跟汤匙。一切美好的感觉,直到餐点送上来时才破灭。
我说: “我是你的朋友,但是我不想当你的垃圾桶。 ”
我说这话时,郁芬拿起竹编套子的筷子,在胸前摇晃着,而小红走到桌边来。
“因为我希望,跟我在一起,能够让你永远没有心里的垃圾可以倒。 ”
我承认我说得很肉麻,不过那无所谓,因为小红很小心地把饭放到桌上,她没有听见,但是比较糟糕的,是郁芬也没有听到,她居然把那筷子当成宝剑,左手握住封套,右手握住筷子的尾端,很大侠式的,缩着肩膀,对着我们,咻地抽出筷子,还叫了一声: “哈,看剑! ”
继续当你的大侠吧!我就喜欢你这没垃圾的样子。
“大侠 ”让我了解到,原来脚伤跟逛街是两码子事,从咖啡馆出来之后,她很兴奋地在艺术街上晃着,每家店几乎都要进去逛。我问她脚伤会不会有影响,郁芬说: “会呀,有些东西摆得太高,我就不敢垫脚尖去拿了。 ”
我觉得如果要让她安静休息的话,最好的办法是让她坐轮椅,这样才能困住她。
一到补习班,阿泽先生的脸色很臭,我偷偷问同事,才知道阿泽先生可能要被调职了,理由是这个分班的学生人数始终没有提升,大老板很不满意,听说中午来视察,还跟阿泽先生大声说了几句话。
“我看小鳄可能又会找你出气,自己小心点,不要被咬了。 ”同事好心地说。
我把今晚的课程讲义先准备好,并且纪录上课进度,就看着阿泽先生来回踱着,踱到我附近时,便若有所思地看看我,然后又晃了开去,简直像个幽灵似的。
我想打电话给纾雯,了解情况,可是阿泽先生老是在我附近瞎逛,所以始终没机会。
“徐老师。 ”
这次我很快反应过来,整个人还跳了一下。
“你过来一下。 ”阿泽先生对我招招手,要我进去主管办公室。
同事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有人对我做出合十祷告的动作。
“徐老师。 ”他让我在沙发上坐下。 “我记得纾雯说过,这是你第一个补习班工作。 ”看我点头,他又说: “我有一个点子,需要你帮忙。 ”
阿泽先生是不是警匪片看太多了,还是真的被大老板逼疯了,居然对我说,希望我可以到本区几家大型补习班去应征工读,趁机偷取一些人家招生与管理的诀窍,说不定还可以弄到对方的教材,拿回来做参考,这叫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很想跟他说,要不要我干脆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比较快,还知己知彼咧,简直侮辱了孙子兵法。
“这个计划是我早上想的,你觉得怎么样? ”
能怎么样?我一脸白痴地傻笑,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事情有点急迫,因为我们这边最近压力大了点,要快点想出办法来。 ”
我说这件事情有点难办,希望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最多三天,好吗? ”他殷切的鳄鱼脸让我很想开扁。
走出补习班,今晚的风很凉爽,但是吹得我一脸的热。
当间谍,这是很怪的任务,尤其只因为我是补教业新面孔的理由让我感到可笑,不过这会不会是一次非常特别、而且难得的疯狂经验呢?
纾雯不这样想。
“有这必要吗? ”电话中,纾雯说她正在吃消夜,我说完今天的事情,她质疑着阿泽先生的计划。
纾雯说,根据资料,这个月阿泽先生的分班学生人数增加最少,而且成绩平均也偏中下,大老板很不高兴,要阿泽先生提出改进计划来。
“我哥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如果过阵子还是这样,大概就会撤换分班主任了。 ”
撤换分班主任?我忽然有种看好戏的心情,如果他被撤换了,是否我的苦难就结束了?那我还应该帮他去做间谍、帮他保住地位吗?
“你要好好想一想,这种事情很不道德,而且一旦被揭穿了,对你、对补习班的名声都有伤害,我也不认为状况已经到了这么糟的地步。 ”
一边讲电话,我一边慢慢骑着机车,一路骑到了我们公寓。
“你好好考虑,记得,我是反对的,尤其反对是 ‘你 ’去做。 ”
将车子熄火,我坐在车上享受春夜晚风吹拂,纾雯聊起了她最近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