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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令月自然看在眼里,也看得出母亲心中并非没有兰凤离的位置。兰凤离和安以情是不同的,安以情在兰因月眼中更像是一个玩物,就算有母女的名分,兰因月也没有将这个女儿真正的放在心上。而兰凤离却显然是不同的,兰凤离显然是被兰因月看做真正的亲人。
兰令月虽然不喜兰凤离,不过这气度倒不至于如此狭小,也不会因为兰凤离送了一份让母亲欢喜的礼物就吃味起来。
只是她虽然不介意,却有人不肯放过兰令月。
兰云溪一向是挺着兰凤离的,如今眼见兰凤离面上分明多了几分喜色,故此趁热打铁的说道:“凤离一贯就是个孝顺的孩子,一贯也是对城主有心的,外出一趟自然也不能不送些礼物孝敬。”
兰因月微微一笑:“只是太麻烦这个孩子了。”
兰凤离十分真诚说道:“从小我就在姑姑身边长大,区区一块香而已又算什么。”
兰云溪似不经意说道:“这次令月也是去了海溪城,也不知为城主搜罗什么。”
兰令月心知这是兰云溪刻意刁难自己,兰凤离送上如此珍贵之物,若自己开口便说什么也不曾准备,也是显得有些不孝顺。
便是自己准备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又岂能和这蜜沉香相提并论。
兰因月容色微微一敛,面上笑容渐渐淡了,眼中一丝精光却也是一闪而没。她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心下却也是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凤离也是长大了,有些事情终究不一样了,就是一件礼物而已,却也能惹出一些风浪。兰因月心下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兰云溪不待兰令月回答却也是哈哈一笑:“不过令月你一贯是城主心肝宝贝,只要安全归家,城主心里也是十分欢喜了。”
这原本是讽刺的话语,却岂料兰因月轻轻的抬起头,点点头说道:“不错,只要令月能平安无事,这可是比我得到一百件礼物还要欢喜。”
兰因月这样子的一句话说出口,顿时让兰凤离面上喜色微微一僵。
要知道兰凤离得到这块香料并不是很容易,可是自己那些辛苦,方才些许欢喜,却因为兰因月这样子的一句话就烟消云散了。原来自己辛辛苦苦寻来的东西,放在兰因月的眼中根本不值什么。
兰凤离突然有些不甘愿,心中越发有些不平了。
兰令月倒也不知这小小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炀却凑到了兰令月面前,在兰令月手中塞入了一物。
那物触手冰凉,显然是个玉石盒子,只是这其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兰令月却也是不得而知。
兰令月最初本来是一惊,只是却也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并且将自己心思掩饰得极好。表面上看来,兰令月神色也是平静无波的。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炀却是笑道:“城主可知,我这次随大小姐一并前来,亦是听闻她为了你准备了礼物。只是大小姐原本想私下给城主的,今日我逾越一下,还盼城主让我见识一下如何?杨丹可真是好奇难耐。”
其实兰令月这次出去是办事的,又不是采办礼品的,她不曾为兰因月置办什么也极为正常。兰因月也根本没将兰云溪那些话放在心上,方才她说出了这样子一番话,用意无非是想为了自己的女儿解围。只是如今宇文炀却言兰令月有礼品要给自己,兰因月也是有几分惊喜。
她轻嗔说道:“你这孩子,既然准备了礼物也还不拿出来。却也是如此羞涩腼腆,要私下了再说,如今这里的也不是外人。”
兰令月虽然不知道宇文炀这样子说是什么意思,却莫名对宇文炀有一种信心了,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必定不会来害自己的。随即兰令月就将那枚盒子取出来说道:“不过是一件小东西,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她嘴里说得极为谦虚,可能在兰凤离看来兰令月显得颇为虚伪,然而实则兰令月心下真是没有什么底气。
要知道蜜沉香这样子的宝物原本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又岂是那般容易得到。就算宇文炀给她东西解围,兰令月也不觉得他仓促之间也能送出什么好东西。
兰凤离却是觉得索然无味,无论兰令月送什么,只恐怕在兰因月心里,还是亲生女儿送的东西是最宝贝不过了。
实则也是本来如此,兰因月心下本来就是这般盘算的,无论女儿送的是什么,她都是会称赞一番。
处在兰因月这个位置,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就算是兰凤离送的这等极品的蜜沉香,也只是让兰因月心下稍微欢喜一下,也算不上如何欣喜若狂。
反而是女儿亲手所赠的东西,兰因月的心下更是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了。
兰令月那盒子一取出来,这枚玉盒是极为小巧的,四四方方的样子,看着也不是能放什么大东西。而这盒子通体晶莹,是蜡黄色玉石雕琢而成,有一种古朴之感。
兰因月手指指腹轻轻擦过,碰触到这盒子上某件印记时候,她顿时咿了一声,美眸顿时一亮。
以兰因月的镇定,此刻她面上居然也是露出了几丝迫不及待之色。
兰云溪心下也暗自不平,要捧兰令月,兰因月也莫要做得如此夸张才是。
实则兰因月确实不是因为女儿的关系,方才如此做作的。
而兰云溪心下虽然诽谤不已,其实他的内心之中也是好奇的,好奇这盒中究竟是有何物。
那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物件儿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只见一枚赤色若火的丹药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这丹药好生神气,丹身赤红若火,仿佛丹霞一般灿烂晶莹。而这般丹霞颜色,却亦是让人内心之中顿时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那股红色仿佛流转无限的灵气,仿佛漩涡一般,能将人就此吸入。
兰因月检查一番,好半点她激动神色方才平静了几分,唇中则是吐露出三个字:“葛洪丹!”
葛洪丹三字让兰凤离身躯一震,其实就是兰令月亦是吃惊极了。只是兰令月纵然有些惊讶,却亦是尽力克制下来。
要知道葛洪乃是这世上公认的丹王,而他所炼制出的丹药原本便是稀世奇珍。而葛洪丹存世原本不过几十枚,却也不是有权有势能得到的,还需要一份机缘。
兰因月却亦是微微有些恍惚,实则她对丹药一道纵然不是很痴迷,却也是有几分的兴趣。小时候自己可是从父亲那里看到过真正的葛洪丹,并且知道葛洪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实则兰因月只看了第一眼,就能确定这枚丹药乃是货真价实的葛洪丹,这种奇妙的感觉也不是那种假冒的货色能拥有的。
兰令月惊讶之后还有几分欢喜,她记得母亲是有内伤的,而这个内伤是兰因月年轻时候上战场所受创的。
而这个受创却让兰因月留下了病根,并且看了多少名医都没有用,有杏林名医说过了兰因月得了这个病亦只能靠着葛洪丹。只是说来十分可惜的则是,自己祖父有过一枚葛洪丹却是丢失了。
前世自己想方设法得到一枚葛洪丹,可是却并没有这份机缘。
只是想不到宇文炀给自己礼物居然是这等珍稀之物,确实出乎兰令月的意料之外了。兰令月从前极不愿意接受宇文炀的恩惠,她总觉得宇文炀的恩惠并不是那么的好拿,自己若当真拿了说不定会十倍奉还。只是如今,兰令月是心甘情愿接受,就算欠下人情也无所谓,只因为这枚葛洪丹值得!
想到了这里,兰令月颇为感激的看着宇文炀。
宇文炀心中蓦然一阵喜悦,只是随即他又禁不住埋怨自己当真是没有骨气。用那般珍贵药丹,就换取一个女人感激的一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糊涂了,居然这般容易满足了。
兰因月瞧了兰云溪一眼,知道兰云溪心里是不舒服的,她禁不住抿着唇瓣微微一笑:“四堂兄你也是懂得丹药的人,只是这葛洪丹也是难得一见吧。”
兰云溪也是好丹术的人,他对此是颇有兴趣的,有权有势的人哪个不想要长生不死呢?
而兰云溪也是见过真正的葛洪丹的人,故此如今也看出这物不像是假物。只是正因为这件东西不是假的,所以兰云溪内心之中亦是颇为不是滋味。兰令月此举可谓当真出尽风头,更将刚才兰凤离那一片孝心压得死死的。
在兰云溪看来,兰令月这个质子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的,半路认的母亲,就算表现得十分孝心又有几分是真心的?对于兰云溪而言,兰令月送的礼物再珍贵也只是作秀而已。而正因为如此,兰云溪心下越发不快:“这一次大小姐挑选礼物倒是颇为费心,只是也许分了心了,处的事情只恐怕不妥。”
兰令月心中冷笑,总之无论自己怎么做,自己可也是入不得某些人的眼的。
仿佛自己无论做什么,那处处就是错。
前世兰令月经历了很多,她最后的时刻心中记挂的是对李玉的恨,故此一些别的事情她也已经是忘记了。她也几乎忘记,自己回到了兰氏,是多么的不受欢迎,那些兰氏族人个个都看不起她。这一世兰令月重生之后,虽然记得曾经的一切,不过也没有当真嫉恨上这些族人。毕竟前世的自己确实是不够优秀,也不是什么合格的继承人。既然自己没有本事,又靠什么让别人来尊敬你呢?
故此最初兰令月也是想着,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些兰氏族人的另眼相看的。
可是如今,兰令月发现自己优秀也罢不优秀也好,这些兰氏族人是从来没有想过真心接纳自己的。在他们看来,自己似乎总是不如他们的意。
既然如此兰令月也是个绝决的性子,她也是不会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
兰令月表面上亦是极为谦恭的模样:“就不知道令月有什么地方处置不妥当?”
“阙氏乃是西域大族,兰氏如此贸然得罪,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亦知道阙氏对你的侮辱,并且知晓这一切原本就是阙氏挑衅在先。只是纵然是如此,也是万万不该如此行事的。令月你毕竟年纪还小有些沉不住气,便是阙氏将你为质子的事情来做文章,为了家族利益你为何不忍一时之气?”
一番话却说得暗藏机锋,明明是阙氏借着打压兰令月来打压兰氏,结果在兰云溪的口中,却是因为兰令月私人受到侮辱,却也是沉不住气损害了家族的利益。
兰令月却是不怒反笑,这个世上蛮横不讲理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理直气壮的指责你,你若心生怒气,结果反而被他们评为恼羞成怒。对于这样子无礼的指责,却也是越冷静越好。
“那四叔可知道,阙氏派一千精兵,欲要杀我的事情?”兰令月轻轻抬眸,眼中清光流转。
兰云溪微微有些尴尬,却也是点点头:“阙氏是过分了些,只是令月你也该知道,有些事情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那不知道四叔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对阙氏的戏弄罢了,对方为何就非得要置我于死地,为何这样大手笔,这般大阵仗,冒着得罪兰氏风险却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
兰令月一声声反问却让兰云溪不好回答。
兰云溪不好回答,兰令月却是能回答的:“这是因为阙氏要立威,要让整个西域的人都知道,阙氏是不可欺的,他们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冒犯尊严。就算这个人是兰氏少主,是兰氏城主对疼爱的女儿,是动了会惹来无数纷争的人,他们为了阙氏的名誉也能照杀不误。这种手段虽然确实很霸道,可是实则我却十分佩服这位阙氏家主的果决和气魄。为了阙氏颜面,他不惜闹得沸反盈天。这是因为颜面两字象征着重得不能再重的分量。在西域,谁失了颜面却也是只能任人欺辱。雄狮失去了威信却也只能成为野狗的猎物而已。”
“而四叔责备我,当有人侮辱兰氏时候我不够忍气吞声。这是否说明四叔内心已经胆怯了,四叔也不是一头狮子了,失去了勇气和狠辣。我们兰氏能在西域立足是靠着实力,而不是所谓的忍气吞声。”
兰令月的言辞极为锋利,而这也是让兰云溪的脸色变了又变,让他神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虽然兰云溪觉得,兰令月说这些话无非是巧言令色,只是偏偏这些说辞兰云溪竟然不知道如何辩驳。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这一次自己内心深处,对兰令月这个侄女的看法开始有了极为微妙的不同了。
兰因月轻轻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掌,沉声说道:“不错,谁辱及了兰氏,便是兰氏的敌人。若兰氏行事的准则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那么当初我爹何不看阙氏脸色一辈子?”
兰因月支持的态度一览无遗,兰云溪也是看清楚了兰因月的态度,就算兰云溪还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