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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绝不会因为添了一个女儿就会有什么不同。”
“其二,阙妙朱不似我一般,就算她原本没有什么私心,如今见我下场总是会有别的心思。她不可能不拢一些私财放在手中,更不会不暗中配培植自己的势力和基业。而以她的为人,只要稍加引诱,那就会损害兰氏利益来满足自己。如果因为贪婪闯下大祸,兰因月不可能不计较。”
“其三,阙妙朱原本是阙氏一手栽培,所以兰氏对她也颇多不待见。而且兰氏内部,其实阙妙朱并不是唯一可能继承兰氏的。要知道兰氏宗族之中,总不缺乏一些能干人,这些能干人如果能得兰因月的另眼相看,也有机会继承兰氏。当初便算是我也是深受其苦。”
“其四,兰因月外表看似狠辣,实则却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就如她对兰凤离,其实杀了兰凤离才是一劳永逸,当她发现兰凤离不是兰氏血脉,李代桃僵时候就应该杀了,不应该再所谓的等待,所谓的试探。这只是因为,她心存犹豫,如果是阙北离他就绝不会这般优柔寡断。”
兰令月如今对兰因月可谓直呼其名,她心中亦是有那一丝极为微妙的感觉!只是很快这丝微妙也消失了,心中亦是再次平静无波。
茶好,注入杯中,兰令月奉送在宇文炀的面前。
宇文炀轻轻一品兰令月送上了茶水,确实口感极好,舌尖更是禁不住回了丝丝的甘甜。
若非心静,只恐怕亦是泡不出这样子的好茶水。
可见兰令月确实亦是沉下心来,再不复从前的无措了。
“不错,只是千头万绪,你又准备先做哪一桩?”
面对宇文炀询问,兰令月心下亦是添了几分的迟疑,亦是禁不住细细的寻思、捉摸。
宇文炀却是自问自答:“如今你所需要的,那就是你一个身份,一个亲生父母,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世。否则你永远只是一个孤女,永远在兰氏抬不起头来,在阙妙朱面前也永远没有底气。别人也还罢了,如果你没有根,那么别人永远会想起,你是如何被赶出兰氏,只因为你冒名顶替,没有兰氏的血脉。以后若你回到兰氏,如果你没有找到自己父母,那无论你如何富贵,在别人眼里你永远只是一个意图行窃的窃贼而已。”
兰令月若有所思:“只是我原本只是个孤女,且是被阙北离寻到送到云柔一族,对于亲生父母,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前世,自己甚至根本不知道这桩事情。
宇文炀却是哈哈一笑:“真也好,假也好,难道你非得要找到亲生父母?出身卑贱却成为开国皇帝的人,总是会为自己寻一个声名显赫的先祖,真也好假也好,只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别说你如今不见得能寻到亲生父母,便是真寻到了,这世上固然有疼爱子女的父母,可是也还有一些所谓的父母,根本不见子女放在心上。难道你找到亲生父母,他们就能对你疼爱有加,就一定会支持你报复兰氏?就算你当真找到他们,他们也极为疼爱于你,可是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那么你也只会为他们带来很多烦恼。”
“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假的。我并不是宇文家族的人,可是因为能力却被宇文家族网络甚至成为大周将军。不过宇文炀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也没有准备换了去。既然如此,假造一个父母,一个出身,又有什么稀奇?”
兰令月轻轻的点点头,不错第一步,她就要编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世。她要摆脱兰氏少主的身份,摆脱前世留给自己那份深刻入骨的记忆,摆脱自己那份归属感。而自己从今以后,就会脱胎换骨,将从前在意的东西统统都抛弃掉!因为青麟,已经死了。
宇文炀手段很果决狠辣,可是兰令月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份偏激之中是带着一股对世事的了然透彻的。大厅之中如今挤满了人,气氛肃穆竟似透不过气来了。而厅中上首则坐着一名面色微微苍白的中年人,身材亦是颇为魁梧,只是面色却亦是带了几分病色。
上首这一位,赫然正是玄家家主玄同,如今久经风浪如他面上亦是添了几许悲伤之色。
要知道玄家在西域的实力虽然不如阙氏、兰氏,却也不俗,放在西域亦算是个中等豪强。而玄同年逾四十,原本亦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只是前些年来染了病,如今身子已经早就大不如前了。
而玄同伸手手掏出了一块名贵的手帕,捂住了嘴唇,尽力压抑咳了两声。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是清楚的。他这身子,可是已经不成了,近乎油尽灯枯!只是如今他却是自然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因为在这家族之中,自己一旦倒下,也不知道会被多少人觊觎,争夺这家主位置。他可是知晓,这些族人那都是饿狼!都是眼睁睁的等着自己倒下去了好吃自己血肉!
确实如玄同所料,暗中不少觊觎的目光都是落在了玄同身上,只是又忌惮玄同的狠辣亦是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病秧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而玄同这一房的支持者,更是盼望玄同能活得久些,如此一来他们也不至于在家族之中失势。
而如今大厅之中更是蒙上了一层愁云淡雾。只见下首有两名女子,一者约莫四十左右,曾经娟秀的容貌之上亦是添了几许的的愁苦之色,却给人一种柔顺的感觉。另外一名女子却不过年逾三十,且肌肤白腻,娇艳无双,说她二十五六也是有人相信的。
这年纪大些的女子乃是玄同的原配妻子贺氏,而年轻的那个女子却是玄同的小妾杜氏。
玄同宠妾灭妻亦不是什么奇事,这些年来杜氏更是耀武扬威,早就不将贺氏放在眼里!
幸喜早年贺氏膝下有一儿,取名玄飞,还是个伶俐的,也是玄同的长子,瞧着儿子份上玄同对贺氏还有几分情分。至于玄同其他几名妾室,那可也是只生了几个庶出女儿而已,也不得玄同欢心。而杜氏自从进门,亦是有了一个儿子玄海,生得也是唇红齿白,极为俊秀,亦是极得玄同的欢心、
平时这妻妾之间为了继承人之争自然也是免不得有那一番明争暗斗了,如今贺氏和杜氏都是一脸惶恐。
人群之中,临时搭起的软榻之上,且躺着两具身躯,正是玄同的那一双儿子玄飞、玄海!
如今这两人亦都是面皮紫胀且昏迷不醒了。
原来这两人护送玄家一批货物,中土亦是被人劫财,其中一名劫匪用毒却让这两位公子都是受了伤。族中的医师亦是给两人给瞧过了,他们两人都是染了从那金蟾蜍之中提炼出的毒物,故此亦是方才昏迷不醒了。
这毒十分罕见,故此便算是医师一时亦是无可奈何。
玄同心中亦是怒极恨极了,自己身染重病且命不久矣,自己两个儿子却都中了暗算,他甚至怀疑这是族中哪一位觊觎自己位置的族人阴谋。只是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玄同心里也是无可奈何。
而站在下首的杜氏和贺氏,一时亦是少了几分平时的针锋相对。平时争得太多又如何?自己儿子还不是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下人亦是匆匆跑来,且面上更是浮起了几许激动之色:“老爷,外面有一妇人,只说自己有办法来救两名公子!”
玄同面上更是添了几分的喜色且面色微微一动。
“还不快请!”
他态度亦是足够的恭顺,只是之前那些被恭敬迎来大夫且又无力治疗的下场,亦是足以让在场之人心生几分警惕和寒意了。
也不多时一名妇人被领入,但见她身躯掩在宽容斗篷之下,只是一张面容却是坑坑洼洼的极为难看。
“不知这位医师如何称呼?”玄同倒是对那等丑容视若无睹,温言询问。
而那妇人有几分干哑嗓音亦是响起:“妾身名唤草仙,听闻玄家公子中了那金蟾蜍的毒,故此前来医治。不求别的,只求黄金百两。”
区区黄金百两对于普通人而言,当然是一笔巨款,只是对于玄家这般西域豪强而言实则也是不算什么。
玄同便说道:“只要医师能医好我那两个儿子,这区区百两黄金又算什么?”
草仙那一张丑容之上却透出了几分为难之色:“家主之命,倒是让我有几分为难了。”
只见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旋即将一枚盒子取出来。那盒子其貌不扬,然而一打开却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只见那盒中却有一朵雪莲花,宛如冰雕一般,隐隐透明,而伴随盒子打开,一股清香味更是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盒中之物,乃是天山雪莲,当真是珍贵无比。并且这花能解百毒,必定能让金蟾蜍毒素祛除。只可叹,这雪莲花,却偏偏只有一朵,只能救一位公子!”
此言一出,在场顿时一静,且气氛更是变得那极为微妙。
两个公子,竟只能舍得一个?且不必提哪个母亲谁舍得自己儿子去死,而那杜氏和贺氏之间,更是早就有便是水火不容,有那数不清的仇怨了。
只是这事如何抉择便亦只有一个人能做那决定。于是那众人目光更是不由得落在了玄同身上。
杜氏那娇媚的脸孔之上,一双眸子更是蕴含了点点的泪光,跌跌撞撞的爬到了玄同面前,一副极为凄苦无限的模样:“老爷妾身服侍你这么多年,而海儿也是那聪明伶俐,一贯都是知晓孝顺父亲。老爷,妾身愿意以自己性命来换那孩儿平安。”
果然不愧是多年得宠的小妾,却亦是顿时七情六欲上面,那艳丽的面容之上更是柔弱堪怜,惹人怜惜。玄同看着这风情万种且体态妖娆的小妾在自己面前如此凄苦,心中亦是禁不住柔情一动。
贺氏听闻一阵心凉,更是气打不出来:“好你个贱婢,我儿是长子嫡出,你一个妾生子有什么资格享受这等灵药?老爷,水儿可是你的长子,当年他出生之时,你可也是极为欢喜的。”
说罢,贺氏眼泪也是滚滚垂落。老爷一直是疼爱那个狐媚子,只是看着儿子面上才对自己有几分尊重,更何况哪个儿子不是当娘的心头肉?如今贺氏更是心酸欲绝!
只是她既已年老色衰,这般一哭自然亦是一脸的苦相。玄同见她双目红肿的模样,更禁不住侧过脸孔。
137 谋夺家产
“这天山雪莲莫非就不能寻出第二朵出来?”玄同不由得再问草仙。
这原配他不放在心上,只是对于儿子他还是有那几分感情的。
草仙容色微微冷:“家主莫非认为认为我有意相欺?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所谓的天山雪莲那是多么的难得一见,而我亦是好不容易方才得了来。这稀罕之物,亦是机缘巧合才能拥有,能有一朵已经是福份。我也相信,便是以玄家的实力,只恐怕十年八年也是寻不出第二朵了。”
一番话倒是说得玄同心灰意冷,不过也是信了,毕竟如此药材,却亦是极不容易到手的。
他沉吟一阵,方才叹息似说道:“古有孔儒让梨,如今玄水是哥哥,这药便让给弟弟吧!”
杜氏顿时喜上眉梢,欢喜无限的说道:“多谢老爷成全!海儿,海儿可算是有救了!”
说到了此处,杜氏更是微微有些哽咽,显得那说不出的激动。只是这女子似乎天生媚骨,这般含泪感激时候仍然是一派妩媚的样子,惹得周围数道炽热的目光扫来。
而贺氏却是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尖叫更是说不尽凄然绝望!
“老爷你万万不可如此,你可还记得,我与你乃是结发夫妻,当年你在族中颇不得宠,是我一心一意的嫁给你,与你同甘共苦,莫非这些情分,你都不记得了?只要你救了水儿,这个正妻之位,我亦是可以双手奉上!”
这些年来,贺氏已经是颇为受冷落了,只是如今这番话,却亦是仍然是让玄同心下生出了几许触动。他突然记得,自己年少之时,也是这个老妻在身边对自己不离不弃。而就在当年,他们亦是有过一段感情不错的日子,至于玄水这个儿子,他也不是不喜欢。可是看到贺氏那苍老的样子,再看到杜氏那千娇百媚的容貌,玄同一颗心顿时也就偏了。
“夫人何必如此说,这段时间我必定也是会让人收罗灵药。再者这天山雪莲,到底有没有效却亦是还是不得而知。就当海儿为兄长试药而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的心里也是不好受得紧。”
这些也不过是玄同嘴里说得好听罢了,贺氏欲要再闹,却是被人捂住了嘴唇就这般给拉下去。临走之时贺氏那冰冷绝望的眼神,亦是让人不寒而栗!
玄同亦是心中一阵烦躁,只觉得贺氏也确实不懂事?难道自己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死?还不是自己也没有法子,只能二选一罢了。想不到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