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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还没有等兰令月反应过来,那赶车的少年已经扬声说道:“我家小姐求见兰桂坊主人。”
阙妙朱这个时候方才回过神来,方才她是为了耍威风,故此也没什么顾忌,岂料自己却竟然遭受到了这份羞辱,阙妙朱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是滋味。她这种受辱的模样竟然被人看见,阙妙朱自然很不舒服,也想知道这看到的人是谁。
兰令月也没有法子,她盈盈下了马车。
阙妙朱只瞧了一眼,却是顿时呆住了!
若是别的人,只会觉得兰令月身上这套衣衫可谓华美无比,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联想。可是阙妙朱不一样,阙妙朱可是出自阙氏,这好东西她也还是见过不少。如今看到兰令月的这身衣衫,阙妙朱就能肯定那可是上等的乌龙丝织成。
这样子衣衫,阙妙朱祖母也是有一件,只说是要拿出来当传家宝的。
只是当阙妙朱目光移动到兰令月面上时候,又更是生出了几分疑惑。一份金蝶面具遮住了兰令月的容貌,宝石的光彩流转,却越发让兰令月显得有那么几许的神秘了。
相比较而言,兰令月身边的杨丹,却是被阙妙朱忽视了不少。
被兰令月出场震撼,被兰令月这一身打扮震撼,阙妙朱又怎么会留意到那个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杨丹呢?如今她还只以为杨丹只是个下人而已。
秀心也是看得一怔,好在这个大胆到敢和阙妙朱呛声的小婢也是镇定功夫了得,很快便冷静下来,冉冉一笑说道:“秀心见过小姐,就不知道小姐贵姓大名,让我去禀告夫人。”
兰令月为之语塞,她自然是不乐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原本还以为自己面上面具是特有之人才能戴上,故此杨丹让自己如此装束又戴上面具,对方一见就会心神领会领着自己进去。
岂料这小婢却好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自己,分明是姑娘你是谁的模样。
兰令月一时无措,不过也不愿意露出窘迫之态,故此只是意味深长冷笑一声,仿佛这位秀心的问话极为可笑而已,而她心中心念转动,想着如何应付眼前局面。
这该死的杨丹,耍弄自己不成?
故此便是那秀心,面上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好在这个时候,杨丹却是凑过来,在兰令月的耳边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低语:“小姐,这些兰桂坊的人可真是啰嗦无礼!”
他谄媚有些狗腿子的语调顿时让兰令月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暗中,杨丹却悄悄将一块牌子塞到了兰令月的手里。
兰令月虽然感觉自己耳垂似感染了杨丹的气息,不过此刻兰令月心思可全不在杨丹的身上。眼见自己手中多了一物,兰令月也顾不得多想,就将这块玉牌给拿出来。
只见一道嫣红的细线挂在兰令月中指之上,一枚精致的玉牌就在阳光下流转光芒,透出了晶莹的水光。
兰令月故作倨傲:“你们可认得这块玉牌。”
其实她却也不知道,这块玉牌究竟是何含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让一旁围观的阙妙朱看得掉下巴。
要知道阙妙朱刚才受辱了,故此心里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平衡,禁不住有些愤怒。她阙妙朱的笑话,又岂是别人能随随便便能看看的?她留下来,一时没有走,未必没有存着看兰令月也吃瘪保持心理平衡的心思。
只是秀心这刚才张牙舞爪,口齿伶俐的小婢女,如今面对兰令月略带倨傲的说辞,却是容色大变,做出恭顺的模样,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是贵客莅临,还请进吧。”
兰令月扫了秀心一眼,虽然有几分莫名,只是仍然表面淡定,仿佛理所当然一般踏入了门中。
而阙妙朱本来难看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几分!
自己被拒之门外,而另外一个女人,却是能堂而皇之,登堂入室,这让阙妙朱的面色变得极为不悦!
她实在是憋不住,纵然恨极了秀心,却也还是禁不住说道:“想不到这就是兰桂坊的规矩,未知这一位又是什么样子的贵客?”
秀心的回答则更让阙妙朱想要吐血:“奴婢也不知这位小姐是谁,只是夫人吩咐,谁持这块玉而来,那便是兰桂坊的贵客。”
阙妙朱深深呼吸一口气,方才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几分。
突然间,一丝疑惑却渐渐浮起在阙妙朱心头。
虽然刚才她没有多留意杨丹,只是杨丹毕竟是她心上人,又喜爱戴面纱,故此阙妙朱对杨丹的身形是很熟悉的。熟悉得让阙妙朱一见就禁不住觉得眼熟了。
不过很快,阙妙朱就自己否认了自己的看法。
那个神秘女子身边那个男人,应该是那种身份。杨丹又怎么可能是那种身份,那等心高气傲的人,便是假冒也不屑这般做的。
一踏入门中,兰令月也被兰桂坊的布置吸引住了心神。
她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还身在西域,还以为自己在某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祖宅之中。古色古香的布置,建筑物布置以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透出了几分底蕴优雅。
兰令月也看得出来,这种古意并不是仿的,而是真的。
那些瓦片,那些横梁,都不是什么新物,甚至是老器物了。
兰令月也知道这种法子,将原本那老建筑给拆掉了,再一件件送来西域重新盖上而已,一砖一瓦可都是原物。
兰令月越发好奇,这处坊内的主人是谁。
只恐怕谁也没想得到,这里海溪城中,居然还有这样子的一个所在吧。
便在这个时候,杨丹在兰令月耳边再次低语:“上一次,令月你拒绝了我的馈赠,如今却是收下了——”
兰令月方才记得之前自己在斗宝大会之上拒绝杨丹馈赠之事,她方才心生恼意,杨丹便轻笑说道:“不过这一次,是我如此吩咐,令月只是帮我行事,故此全然不同。”
兰令月不加理睬。
她忽又想起一事,杨丹不欲惹别人注意,又不是下人态度,在两人衣衫打扮分出阶级的状况下,而别人眼见杨丹举止又理所当然模样——
联想到之前杨丹刻意在人前的亲密亲呢又略含尊敬之态,以兰令月的冷静、狡诈、沉稳,心里也冒起了无名怒火,顿时在心下爆粗口!
麻痹,杨丹分明是让别人以为他是自己的男宠!
当然男宠这种玩意儿,兰令月也是一点也不陌生,自己娘亲也陆陆续续养了十个八个,只是杨丹这个混账一副这等身份跟在自己身边,顿时让兰令月阵阵无语。
“杨丹公子,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兰令月压下了怒火,低声问道。
杨丹用更轻更低的嗓音回答:“我!喜!欢!”
兰令月唇角微微抽动一下,千金难买我高兴,一时懒得理会杨丹了。
两人被领入了一处雅室之中,只见此处布置极为清雅,那叫秀心的小婢福了福,只言回禀主人,故此离去了。
随即兰令月瞪向了杨丹,杨丹究竟要自己说什么,若不提点一二,看她如何应对。到了现在,兰令月还是一头雾水。
杨丹轻轻咳嗽一声,指着雪白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说道:“此幅画便是此间主人所画。”
兰令月妙目望去,这幅山水画画得极有味道,甚至已经有几分名家火候了。
随即兰令月向着这幅画的落款望去,上面落有秋水居士四个字。
兰令月身躯微微一震,除了那大周温黛,谁又配称为秋水居士?
那大周女官温黛,甚至有一个外号被称为脂粉宰相。
意思是这个女子对于大周影响极大,虽然是女儿身,却不输朝中宰相的吸引力。
这位温黛夫人,亦是出身名门,只可惜因为家族被仇家陷害,故此满门抄斩。而温黛家族男丁也在那场政变之中被满门抄斩,女眷则被发配边疆。而温黛当时年方十二,不到十三岁,又是女孩子,故此被充入宫中,成为宫奴。
当时温黛虽然只有十二岁,却也是姿容秀美,并且以才名扬名于京城之中,是个出名的小美人。只可惜家族出事之后,她未婚夫自是匆匆退亲,再也不肯来往了。
本来以温黛姿容,若长大一些,也能得到帝王的宠爱。可是谁让温黛是罪臣之后?大周可是有铁令,犯罪充入宫中服刑的女眷,那是绝对不能有任何品级的,也不能侍奉皇族之人。
温黛虽然颇有姿容,可是却也是早慧过人,知道分寸,更知道轻重。故此温黛虽然想要报仇,却是根本没有想过靠自己美色往上爬,虽然这种手段也是后宫常见的手段,更似乎是唯一的手段。
而温黛,却没有走这看似唯一的道路,她很快相中了甘泉殿的一个小宫女。这个小宫女不过中上之姿,而且有些口吃。然而温黛却接近了这个宫女,教导了她很多东西,不但治好了这个宫女的结巴,还让她气质焕发,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之后这个小宫女靠着优美的歌喉得到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周帝的喜欢,成为太子的身边人。
传闻太子之所以如此宠爱这个歌女,是因为温黛在背后出谋划策,让这位太子胜过其他兄弟,登基为帝。
而那位歌女,原本只是个卑贱的结巴宫女,如今却是一飞冲天,甚至成为了大周皇后。
当时民间戏称这位歌女是结巴皇后,而温黛则是脂粉宰相。
若不是温黛,这位结巴皇后也不会顺利成为皇后。而温黛的付出,也是得到了回报,她的仇家也遭受了当年温家一样的待遇,甚至于更惨。这个家族获罪之后,温黛甚至连小孩子也没饶过。
若只是如此,温黛尚不会如此传奇。
那结巴皇后一旦尊为后位,不知为何就对温黛生出了忌惮之心,也许是因为她是温黛一手教导,知道温黛有何等本事。而她所有卑贱的,不堪的事情,温黛是全数知晓的。
随即温黛获罪,被划伤脸颊,打得遍体鳞伤,扔入教司坊中。
传闻中也不是这结巴皇后念旧情饶了温黛一命,而是太过于恨温黛,故此用这种法子折辱温黛,让温黛遭受屈辱。
只是温黛方才被送入教坊之中,就被一辆马车神秘带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故此结巴皇后虽然气恼之极,可是却又偏生是无可奈何的。
五年之后,莫氏有女初长成,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而这莫氏之女被送入宫去,很快诞下皇儿,一路顺风顺水,份位处处高升,甚至让当时的结巴皇后嫉妒不已。这结巴皇后咽不下去这口气,故此出手陷害,岂料奸计暴露,被废掉了后位幽闭宫中。而这位莫氏之女被封为皇后之后,方才让众人知晓,当初救下温黛的人乃是莫氏之人,而莫皇后更是被温黛调教了五年方才送入宫中。
据闻结巴皇后听闻此事之后,顿时吐血不已,竟然死了。
而温黛再次平反冤屈,并且成为众人追捧的焦点了。
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的传奇光彩,她居然能捧起两个皇后,并且顺利为家族为自己报仇。这份心智、手段可真是非比寻常,让人不容忽视。
那些权贵之家,个个想将女儿送来给温黛处,让温黛教导。
而一旦谁家女儿被温黛教导一番之后,则必定是会身价百倍。
然而就在温黛最红最热的时候,她却宛如人间蒸发一般,就此消失了。有人甚至传出了谣言,是如今莫皇后忌惮,所以私下处置了温黛。众人似信非信,却也没人知道温黛去了哪里。
而兰令月更是震惊,这宛如笼罩了一层神秘光彩的兰桂坊,主人竟然是传奇的女子温黛。
难怪这般大口气。
难怪阙妙朱又如此盼望自己和温黛打上交道。
阙妙朱最初自然以为温黛已经是宛如丧家之犬,故此说话很不客气。
然而当温黛以强硬的态度对阙妙朱的时候,阙妙朱反而冷静下来,并且暗暗有些顾忌。
兰令月眼波流转:“那就不知道杨丹公子,今天有什么打算。”
杨丹正准备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却有四名婢女进入伺候。
兰令月也只能将自己想说的话咽入喉中,同时心中好奇之意更浓。
那温黛本来就善于调教,似有点石成金之能,能将那顽石变为美玉了。难怪这些婢女也十分不俗,之前那位婢女秀心,可是面对阙妙朱也是能侃侃而谈,不见丝毫惧色的。
兰令月心下倒是感慨,难怪温黛能顺利调教出两个皇后出来,这份本事确实是非同小可。
这四名婢女依次分别奉上茶水、糕点。
那些糕点也并不是如何名贵之物,却是做得精巧之极了,颇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