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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对此,有着信心!
果然,听得此话,呼和大喜,可以重归肉身的喜悦,顿时盈满胸腔,看向方明的眼光,也不复之前凶狠!
果是野族心性,方明淡淡想着,却不出口,问道:“呼和,吾之威能,你也见得,现在告诉你知,本尊乃城隍神祗,善能福佑信民,掌管生死轮回,你可愿信奉?”
呼和面色迟疑,问着:“我要是信奉你,你可以给我什么?”
方明微笑,声音荡漾在四空,似乎穿透了过去未来,眸子无悲无喜,看着下面发问的凡人。
“你先前只是一个中层武士,命如蝼蚁。现在,却是天弓牧首,地位何止提升百倍。却仍自人心不足……”
只是稍稍说了一句,呼和就是大恐,拜倒在地。
“伟大的神祗!我无意冒犯您的威严。但呼和只是一个凡人,没有您的伟大力量,又怎么震慑得住下面的勇士?怕是出去不到一天,就会被当作失去先祖荣光的废物,送入圣火烧死……”
这话合情合理。若第二日天弓族人,发现他们的牧首竟然失去了神力,成为凡人。那还不惊恐万分,将这个失去“祖先恩宠”的前牧首祭祀掉。
“也罢!本尊就赐你为我城隍庙祝,授予神打符箓和避火神通,只要你每日虔诚祭拜,那自会天生神力,能避火焰!”
方明一笑,这情况,他早有预料,手一指,金光闪动,快如闪电,化作两个符文,没入呼和体内。
呼和眸子一晕,随即明白过来,这符箓之中,包含很多信息,其中就有《城隍经》和符箓用法。
深深跪下叩首:“伟大的城隍神祗,您的光芒,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照耀四方。呼和愿永远做您的仆人!”
“善!”方明眼眸一闪,说着。
又问道:“本尊今夜就要离开,你现在的神力,最多对付厉鬼一流,若是其它部落图腾趁机来袭,你用何法退敌?”
呼和瞪大双眼,他哪考虑过这个,摇头问着:“还请城隍神祗教我!”
方明一笑,手一挥,凭空出现一个泥塑神像,落到呼和手中。
“此是本尊之神像,你等只要诚心供奉,自可驱除恶鬼!”
其实,之前山越,本身民气虽然不足,但军气旺盛,若能万众一心,未尝不可抗衡恶鬼。
但畏惧图腾威严,硬生生开门揖盗,却是怪不得别人。
现在方明教以祭祀城隍,就是要凝聚信仰念头,守护部落。同时,能多些信徒,也是好事。
“不知神祗大人,每月要多少血祭?”呼和将神像收好,却是咬牙问着。
“呔!”方明一喝,呼和身子大抖,瘫软在地。
“本尊非是恶鬼一流,祭祀只要诚心即可,不需血祭,你且记清楚了。若是下次,发现你等还有血祭等事,本尊也会让你,知晓何为报应!”
一字一句,都似乎砸在呼和心上,直让这七尺男儿,磕头如蒜,连道不敢。
方明见威慑目的已经达到,才又说着:“你得了我的祝福,就有统一山越的力量!你此去,必须在一年之内,一统山越,成为整个山越的首领!”
呼和感应着体内的符箓,有这个,天弓又由方明打下了基础,一年内,整合山越势力,却是不惧,说着:“尊敬的神祗,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
“善!你收服山越后,必须严加约束,不得妄造杀孽,静待天时,到时前去扶助一人!”
“请神祗示下名讳!”呼和仔细听着。
“宋玉!他继承了本尊的荣光,命中注定,乃是乾人中的王者……”
随着声音,金光消散,方明的身影,也渐渐远去。
呼和一惊,突然眼前一黑,陷入昏睡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呼和摸摸自己的手臂,脸上突然浮现狂喜之色:“哈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
“不仅如此,有着这神通,我呼和,就是天弓部的牧首!素耶那的传人!”呼和想着方明赐下的神通,不由踌躇满志。
又想着之前方明所言,面色一沉。
“我自当统一山越,成为山越的王者。但扶助乾人?”呼和眼中,似有异色闪过。
“砰!”就在此时,呼和觉得体内剧痛,面色扭曲,倒在地上。
这剧痛几如千刀万剐,让他这个山越野汉,也是承受不住。
“哼!果是狼子野心!”呼和体内符箓,传出方明声音。
“伟……伟大的神祗,请饶恕你的仆人这次吧!”呼和现在,哪里还不知晓发生什么,赶紧跪下,磕头如捣蒜。
“本尊种在你体内的符箓,不仅可助你神力,也可将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此次就算无心之失,下不为例!”
随之符箓一静,剧痛消退。
呼和剧烈喘息着,在地上伏了半天,才起身,脸上,浮现后怕之色。
“尊敬的牧首大人,可是有事?”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没……我没事!你们不要进来!”呼和一惊,大声说着。
此时的狼狈样子,怎可让外人看见?
外面的勇士,虽然有些奇怪,但到底不敢违抗呼和的命令,恭敬退下。
呼和这才长出口气,额头冷汗簌簌直下。
想起方明之前的模样话语,更是浑身颤抖,不由再次跪在地上,念起城隍经文。
直诵了三遍,才最后祈祷着:“伟大的城隍神祗啊!请饶恕你仆人的罪过,您的命令,我必丝毫不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见闻
远处的方明,却是若有所思。
“这山越,野性难驯,非得时时敲打才可……”
他发下的神道符箓,都各藏暗手,因为神道在此方世界,还是首次得现,也不怕别人看破。
山越野族,凶悍狡诈,必须用上熬鹰驯狗之法,才可收服。
这赐下的神道符箓,既是利器,也是项圈,便于方明操控。
“在山越之中,埋下此枚棋子,就等开花结果之日了……”方明看着天弓部落方向,喃喃自语。
有着呼和在,山越就基本不可能被别人统一。
至于恶鬼图腾之类,以教授给呼和的祭祀之道,足可抵御,方明回去后,只要再派出阴兵前来清剿就可。
“新安大策,也该开始了,却是该回去坐镇!”方明此次出来,一是为了解山越,二是为了寻找突破机缘。
现在第一条也算达成,至于第二个目的,虽然没有找到具体机缘,但也算有些眉目,方明却是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决定打道回府。
神念一动,整个身躯,穆然化作火焰,在空中消失……
城隍法域一处,良田成顷,道行阡陌。
就连路边,都种满不知名的果树,上面结着各色鲜果,口味甜美多汁。
地上偶有山鸡野兔跑过,一点也不怕生,有些傻大胆的感觉。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就见一个中年儒生。拿着根木棒,轻轻一扫,一只山鸡躲闪不及。就被打落在地,不断哀啼。
这中年儒生皱了皱眉,还是上前,提起野鸡,向一处村庄走去。
说是一处村庄,可这儒生听得老人说过,已经扩建几次。蔓延数十里,房屋俨然,几乎就是个小小县城了。
据他打探。这样的乡村,还不止一处,这布下此景的神祗,实是可怖可畏!
中年人心里一凜。脚下不停。不多时,就走进村庄。
“哎!荀书生,回来啦!”路旁一人,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打着招呼。
“呦!居然抓到只山鸡,不错,不错,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现在看来,全是妄言嘛!不是告诉过你。要是腹中饥饿,可来我家吃食么?”
这人说着,就有些促狭之意。
荀靖只做不见,心知这人还算不错,就是爱占些口头便宜,微笑回答:“之前几次,承蒙款待,哪能再加叨扰!”
“荀某虽然只是个书生,但幸喜此地,物产丰饶,让我几乎以为到了世家福地。也不愁没有生计……”
躺着的人摇了摇头:“读书人的话,就是有些听不懂……算了,你若有闲暇,也可来我家,毕竟那么多粮食,怎么吃得完呢……”
荀靖拱手行礼谢过,又自走着。不多时,来到一家店铺前。
这店铺虽小,但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齐备,并且样样都是上品,就说百姓必不可少的盐,这里卖的,色泽纯白,隐隐泛青,乃是青湖府的特产‘青盐’,乃是皇家贡品。
寻常人家,连见都见不得。历来价比白银,一斤青盐,就可换得一斤白银。
在这里,却摆了整整一大缸,约莫有百余斤。看得书生两眼直发愣,虽不是首次前来,却也被深深震撼。
“后生仔,这次想买些什么?”店主笑呵呵问着。
“劳烦郭老,给我半斤青盐,再来一壶醋,两包茶叶!”荀靖不敢怠慢,行礼说着。
他心思通透,虽进来时间尚短,却对此处,有些了解。
其它游魂,对这杂货铺主,都是恭敬有加,不敢冒犯,想必来头不小,自是礼数周全,不能得罪。
“好!来,拿好!”店主虽看着年纪不小,手脚却麻利,三下两下,就将东西称好,包成一包,递给荀靖。
荀靖接过,又行了一礼,就自行出去,居然没有付钱。
店主也是不问,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荀靖离开。
荀靖刚一走出大门,眼角一瞥,就见得,之前取盐的盐缸,又满了起来,似乎丝毫没有减少。
心里直叹:“这铺中各物,不仅质量上乘,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店主也是异人,居然任村民取之,不收一文……”
回到自家大宅,门没锁,推开大门,这院子不小,比起李家赏赐给荀靖的宅院,还要大了一圈。
“除了没有侍女仆童之类,此中生活,已经比我在李家的还要优渥!城隍真乃天神也!”荀靖长叹着。
既然没人帮衬,也只能自己动手,将山鸡料理了,虽然他不擅此道,但材料丰富,又舍得浪费,几日下来,不说能烧的一手好菜,但至少能做出熟食,不必去别人家打秋风。
这山鸡味道极鲜,荀靖吃得很是爽快,就是没有酒,有些遗憾!
刚才的铺中,倒是有酒售卖,并且都是佳酿,奈何这美酒乃是唯一收钱之物,还不得赊欠。
这里用的钱,荀靖也见了,乃是一种白色大钱,上面还有符文,灵光闪闪,很是神异。
这白色大钱,似乎不止可以用来购买美酒,上次,荀靖就见得,一条游魂,不知怎的,缺了一臂,哭号不已,恰巧有个路过好心人,于心不忍,将这钱抛入魂体,顿时那游魂伤势尽复。
这也是荀靖首次见得这种钱币,但从那个好心人肉疼的脸色来看,此钱恐怕极为珍贵,不是那么容易能得的,至少,荀靖来了快十日,也没见得那里有着工作,可以发这大钱。
经过荀靖观察,有这钱的,都不是常人,荀靖甚至可以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淡淡的压迫之感。
并且,这些游魂的躯体,普遍比荀靖的厚实。
“荀某阅尽百书,也曾见得人死为鬼的记载,原先,以为不过笑谈,不想现在,荀某自己,也成了鬼类,这却从何说起呢……”
荀靖苦笑自语,思绪不由飞回十日之前。
当日,他得了主君身死,甚至被抄家灭族的消息,不由万念俱灰,选择自尽。
不想死后,也化成鬼魂,几乎被节度府的气运法度磨灭。
幸喜最后不知怎的,法度自动退去,饶过他的小命,才得以苟延残喘。
之后的场景,荀靖记忆犹新。
两个大汉,官兵打扮,身上散发着煞气,突然出现,看了荀靖一眼,喝着:“就是你了!”
一人抓着一臂,将荀靖带走,他是文人,本命虽好,却没多少气运在身,就算成鬼,也没什么根基法力,抗衡不得,只得被挟制而走。
这两个阴兵脚下生风,走得飞快,荀靖只感觉一阵腾云驾雾,等停下来时,已经到得一处大殿。
这宫殿甚大,看规制,竟然还只是一处偏殿,荀靖刚压住心里震惊,就听见上面声音:“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抬头一看,是个青年官吏,身上威严不小,荀靖几乎不能对视。
就报了姓名,青年拿起一份文书,细细看了,才说着:“嗯!叫做荀靖,临江府人,倒还有一份香火在。你父母早去,妻子孩子,也不是城隍信徒,只能自用了!”
说完,一挥手,一道细小白柱,就落入荀靖躯体,荀靖只觉一阵暖流划过,说不出的舒适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