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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于是隐隐觉得伊人许是有这种潜质。
“嘘……”将手指比在唇前做了个嘘声,示意伊人小点动静,省得把小呆子吵醒。回头一看,睡得跟小猪似的,于是冲伊人挥了挥手,指了指外边儿,两人便偷偷摸摸出去了。
“怎么了?”见伊人这副兴奋样儿,难道是有什么惊天大八卦?话说五朵金花自从脱离了燕府之后,这三姑六婆的功力蹭蹭见涨啊。
“嘿嘿,嘿嘿嘿……”伊人未语自个儿先得意个不停。
“不说我走了。”燕鸿自是知道自家丫头是什么德性,翻了个白眼做势要走。伊人急忙拉住她,一脸幸灾乐祸地道:“小姐你知道不?暖月被老夫人给罚到洗衣房去了,说是要待满两个月,好好学学规矩。”说完一双大眼乐得都快看不见了。这暖月仗着是一等大丫头,又颇得老夫人欢心,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扬的主子派头,可没少给她们几个气受。前几日为着姑爷发病一事还给小姐下绊子,还好老夫人处事公正,这会儿被降为粗使丫头,看她还得瑟得起来!
燕鸿虽说也不待见暖月这丫头,但看起来她倒是真的挺关心东方萌的,几次挑自己的毛病,也都是担心东方萌受委屈,倒也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不过罢了,也是该学学规矩了,省得一天到晚往她身上飞眼刀。她虽自诩钢筋铁骨,也犯不着天天这么挨啊。
“你也别得意,国公府跟咱们那不见天日的小院子可不一样,大户人家规矩多,八卦的时候也注意着点儿,别让人捉了错处,不然到时候我可不一定保得了你。”燕鸿见伊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不由得便想浇浇冷水。虽然于规矩这一说,她自己也实在没啥说服力。所以说嫁给东方萌这样的小呆瓜也没啥不好,至少公婆不会太苛责。燕鸿倒是一点儿没注意到,自己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为嫁给东方萌找理由。
伊人委屈地撅嘴道:“小姐,人家还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那个暖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行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咱们何干,你呀,还是想想有什么好玩儿的吧,你小姐我呀,闲得骨头都软了。”燕鸿好笑地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五朵金花里面有四朵与她从小一起长大,都被娘亲□得与她一条心,后面新来的袭人也是一副娇憨天真的样子,在她心中,她们自是与自家姐妹相差无几,反倒是流着相同的血的那几位血亲,她兴趣缺缺。
“小姐,现在都秋天了,很多果子都熟了,不然咱们去庄子上玩几天吧。”佳人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兴冲冲地建议道。
燕鸿倒是忘了自己还有陪嫁的庄子。说起这庄子,倒不是燕老爷夫妇二人有多大方,而是燕鸿娘亲的陪嫁,娘亲弥留之际怕燕鸿将来受欺没有安身立命之物,便将这些东西都交给精明的佳人收了起来,好在燕鸿有难处或出嫁时,给她作添用。
她一时倒忘了这茬儿。不过,公爷夫妇会同意么?燕鸿不由得皱了皱眉。自打东方齐回宫后,公爷夫妇就不怎么放心她和东方萌出门,可天天这么宅在家里,再好的风景也看腻了啊……
于是打定主意去探探公婆的口风。
第二天早上请安的时候,她特意留下来,试探地跟老夫人说了句:“相公这些日子像是有些拘着了,整天见儿的也没什么精神,媳妇儿也不知道哪里可以让他好好散散心……”打出东方萌这张牌,应该就比较容易了吧。虽然看东方萌每天在那儿沉思冥想的,压根儿看不出来他有啥需要散散心的。于是燕鸿自个儿也觉得这个借口不咋滴靠谱,心里很有些惙惙。
没想到老夫人听了倒是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对她说道:“鸿儿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齐儿之前在五峰那乡下买了一块地盖了个庄子,说是个修养散心的好去处,正好我和公爷这阵子在府上也呆得乏了,不如咱们一家子就去那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也让萌儿看看那青山绿水,指不得对他的病症有利呢。”
燕鸿一想,反正能出去放放风,去哪个庄子都一样,何况她惯是听人说了,五峰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便乖巧地应了。
老夫人便风风火火地着人开始收拾准备。
待到出发的那一天,燕鸿顿时大囧。她是听说镇国公府倍受天子宠幸,甚至还允许公府屯养了三千精兵。可这不过是出去郊游而已,犯得着还弄个部队跟着么?!虽说看起来也就百把人,可一见那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燕鸿便知道都不是些省油的灯。
这皇帝近臣的排场,还真不是盖的。只是燕鸿还是觉得夸张了。
待到上了马车,东方萌一直有些惶惶的神情终于有些松懈了下来,燕鸿顿时就发现他的眼神不太友善。燕鸿直觉他有些不悦,仔细一想,那会儿一出门看到一长串兵哥哥,只顾着发呆去了,估计就是那会儿有些忽略他了。想不到这家伙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倒是好事情。
“萌萌怎么了?萌萌不喜欢跟鸿鸿出来玩儿么?”燕鸿将爪子趴到他的肩上,笑眯眯地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东方萌近期很喜欢这种亲昵的方式,只要燕鸿这么做,他就会很高兴。
果不其然见他嘴唇抿了又抿,白嫩的面皮上显现出两个浅浅的小窝窝,很是可爱。燕鸿顿时色心大发,左右这马车里面也就他们俩人,丫头们还在清点东西,她便飞快地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就哀叹自己果然不枉色女本性。东方萌歪着头,眼睛里闪着小白兔一样纯洁的光芒,显然不知道她刚刚是在做什么。见她在他的注视下脸上开始泛红,他突然咧嘴笑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之所以说啃,是因为她真的活生生地感觉到了他的牙齿对她脸颊的碰触。难道他以为她的脸是道点心么……
不过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敏捷的时候,果然色字面前,人人平等么?!
该庆祝自己终于把纯洁滴小羊羔教坏了么?燕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看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家伙,肯定以为自己刚刚是在跟他玩儿新游戏,不然干嘛一副赢回去了的表情!
见东方萌伸出脸颊一副二人再来比过的兴奋样子,燕鸿终于感到自食恶果捂脸哀嚎,果然色女做不得啊,会遭报应滴!
东方萌见她不理会他,只顾把脸埋在手心里,便有些着急地去掰她的手,掰开之后又把她低垂的头往上拔,他不懂得控制力道,倒把燕鸿拔得呲牙咧嘴满脸通红,偏偏他似是觉得这个样子很好玩儿似的,竟忘了之前的“互啃”比赛,越拔越起劲儿,脸上的笑也越来越灿烂,跟朵花儿似的。燕鸿虽然有些难受,但见他这么高兴,又怕他停下来又想要继续刚才的事儿,便只好怨念着充当玩具小鸡,不停地啄米啄米啄米……
正晃得头晕,只见着马车帘子被人一掀,一颗黑黑的小头颅探进来,迟疑地大着舌头问道:“小、小姐,姑爷这是……爱上拔萝卜游戏了吗?”
惬意
马车走了近两个时辰,这才听车夫长长地“吁”了一声,伊人急哈哈地撩开车帘子探头探脑,燕鸿碍于东方萌的大头枕在她的腿上睡得正香,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往外瞅了几眼,顿觉心痒难耐,恨不能马上出去,在这广阔天地间畅快地跑上一圈。
马车停在一处平坦的荒坡上,透过一方车帘子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片草海,微风一吹,绿浪滚滚,燕鸿即使坐在车里,也能闻到那随风而来的,青草的气息。
好想在上面滚几圈。想想,如果是和小呆子两人抱着一起在上面滚,嗷……(= =只是打滚而已,表多想……)
不由得轻轻摇了摇东方萌,想将他唤醒,好下去看看别样的风景。还没等摇醒东方萌呢,就听得袭人怪叫一声,燕鸿撇头一看,乐得不行,这丫头贪看风景,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马车突然一停,她顺着惯性就栽下去跌了个五体投地。好在地上是厚厚的草,倒无大碍,除了面子上有些损伤。
任这跟随的精兵身手再好,也没想到突然有人来了这么一出儿,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只好眼睁睁看着袭人摔成面饼。倒是把甫一出马车的公爷夫人给逗乐了,余下四朵金花并燕鸿也毫不顾念姐妹情谊,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个突发的小插曲成功地娱乐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的袭人,以及被笑声吵醒正揉着眼睛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东方萌。
燕鸿见东方萌醒了,这才拉着他下了马车,下车一见袭人一脸哀怨地拼命想把一不小心吸到鼻孔里去的草屑给“哼”出来,又忍不住笑开来。这丫头太有喜感了。
东方萌很是不解为毛他家鸿鸿突然乐呵成这样,歪着头虎愣愣地盯了她半晌,最后也没研究出个什么结果,便把头又转向一边,视线满世界游离。
天空是一汪纯净的蓝,仿佛被洗过一般,不见丝毫杂质。偶尔飘过一两朵调皮的白云,引起东方萌的兴趣,头一直仰得老高老高,顺着云彩的轨迹左转右转,脖子上突出的喉结也随着他转来转去而上下滑动,燕鸿看了,突然很想摸一摸。
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走上草坡,往下俯看,便发现不远处的别庄大门。公爷夫人兴致都不错,提议步行过去,燕鸿毫无异议。
走近了发现这大门很是质朴,仅是几根乌木搭建而成,上面钉了黄梨木的一块板子,上书绿底的“梦溪”二字,用笔遒劲有力,很是大气磅薄。
老公爷抚须而笑:“唔,齐儿的书法大有长进,不错。”
竟是东方齐亲笔所书。不过燕鸿有些迷惑,不叫梦庄,也不叫梦园,反而叫梦溪,这她也没见着什么溪啊……
有了朴素大门的铺垫,对于别庄的简朴风格,燕鸿倒是不怎么吃惊。进了大门就见一条平整的青石主道,主道两侧俱是灰瓦白墙的齐整平房。据前来迎接的别庄管事介绍,这两侧的平房皆是佃农的住所,由东方齐下令修筑成统一的风格,看上去倒颇是整齐美观。
最让燕鸿欢喜的就是道路两侧种植的梧桐,如今已是枝繁叶茂,将长长的一条道路装饰得仿佛搭了天然的凉棚,走在其中很是沁凉,落叶踩在脚下纷纷作响,竟让燕鸿找到了前世漫步于大学校园间的感觉。东方萌显然对这种响声很是好奇,兴致勃勃地踩来踩去,不时俯身下去抓两把落叶撒到燕鸿前方,抿着唇眼睛晶亮地注视着她,待看到她踩上去发出 “沙沙”的声音,他便一笑开来,在这如梦的景致里,掩映在最美的那一处。
待得走进一道月亮门,才算进了别庄的正院范围。迈进一个四合院,一进四周皆是回廊,正中是一个花园,没有种些奇花异草,反是以观赏性的红杉、矮松居多,间或可见几棵野生石榴。
数条小径均由鹅卵石铺就而成,形成花朵的形状,却正好连通回廊的三个入口。燕鸿正奇怪回廊入口处为毛要各修一道小拱桥,走上去才发现,这园子四周的边界竟是由水渠划分开来,这回廊,便是建在这水流之上。丫头们低头一看,水流清澈可见底,各色鱼儿悠游其中,甚是自得。燕鸿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该处的巧思,既有草木之荗盛,亦有流水之潺潺,当真好享受。
往前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儿,怎么一直巴在身边的小呆子不见了?!急忙回头去找,只见他蹲在拱桥脚下,身子一动不动,脖子伸得老长,两眼瞪得溜圆,定定地盯着水里面红的白的黑的锦鲤,好像他这么瞪下去就能瞪出一两条到他手里似的。燕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知他又是“好色癖”发作,看到这些颜色鲜亮的鱼儿肯定恨不得都划拉到自己手中。
果然见他伸出手要去捞,燕鸿急忙奔过来拉住他。这水渠看起来清浅,可他毕竟不通水性,万一倒栽进去呛着水了,他肯定会受惊。
结果少爷他还不乐意了,奔着身子哈着腰张牙舞爪着要往渠里去,两只眼睛死活不肯离开水中的鱼儿,就是不肯看向燕鸿。燕鸿只好一边拦腰将他抱住,一边冲前边儿使眼色示意他们先不要过来,否则这家伙会更加反弹。
燕鸿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力气居然这么大,一路钳着他挪到离水渠好几步远,终是脱力,两人一起跌坐在草地上,燕鸿已是累得气喘如牛。等不及把气喘顺,她又爬到他面前,掰过他撇到一边生闷气的脸,抵了抵他的额头,少爷他正气头上呢,不理她。用抵了抵,还是不理。最后没办法,在众目睦睦大庭广众之下啃了他一口,他这才肯把眼抬起来,黑黝黝的瞳中盛满委屈。
“萌萌,水边危险,鸿鸿担心。”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明白,他还是不懂,眼神又往别处游离。
“萌萌,看鸿鸿。”把头移到他视线所及处,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再次说道:“萌萌,水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