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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罪!臣等惶恐!”
“好了,别老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今日是朕的生辰,别扫了朕的兴致!”珠帘一晃,美人便已经扑倒进了玄武帝的怀里。
“陛下,臣妾祝陛下英勇岁岁,神勇连连(年年)!”娇嗔的声音响起,美人俏皮地朝玄武帝抛了个媚眼,惹得玄武帝笑声连连。
“还是美人甚得朕心,来,朕带你看一看朕的皇宫,比你的水月国定要是好上百倍!”
转过脸对殿下的人吩咐道,“好了,你们也都退下吧,今日摆宴御花园,众爱卿也可好好乐一乐!”说完便搂着美人离开了大殿。
“标准的老色狼!”秦怀怀走在夜冷的身后,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真是见色忘本,见了美人连作为国君的本分都忘记了!
“有些不对劲!”夜冷摇了摇头,“玄武帝威名在外,素来严谨,今日的表现有些反常!”
“你认为坐上那个人不是玄武帝?”秦怀怀十分惊讶,不会吧,居然有人这么大胆,敢冒充玄武帝!
“不知道,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夜冷按住她的手背,给她以支持,“我们还要重要的事要做!”
“恩!”秦怀怀点了点头,也是,那个人是不是玄武帝根本不是他们能管的,现如今她要做的是尽快让司马逸恢复神智!
“燕小姐,我们难得一聚,不如一起去游湖吧!”伊水莲笑盈盈地挽着司马逸的手朝他们走来。
“游湖?”秦怀怀微微一怔。
“不行!”夜冷想也不想,便拒绝。
“为何?六弟,水莲不过是好意,你为何要拒绝!”司马逸的声音里带来浓浓的不悦。
“飞雪前日着了凉,今日有些不适,不宜吹风,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走动走动吧!”夜冷只好临时寻个理由搪塞过去。
“她生病了?”司马逸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蔑地抬起头,“我看她生气活现的,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呵呵,有些病在心里,外表是看不出的!”夜冷淡淡地笑着,目光投向正在一旁冷笑的伊水莲,“所以才会有,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一句千古名言!”
“六弟几日不见,口才见长!”司马逸勾起嘴角,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去赏花吧!”
“既然伊小姐盛情邀请,岂可因一点小病便拂了伊小姐的好意!”秦怀怀拉着夜冷的手,“王爷,我们去游湖吧!”
“你……”夜冷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怀怀,你千万记住,不可靠近船边,别往湖里看!”
“我知道!”秦怀怀点了点头。
“停在湖中的那艘船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司马逸看了看停在‘天女湖’中间的那艘流光溢彩的大船,敛起眸子思索了一番,“啊,我记起来了,是‘品香阁’!”
闻言,跟在身后的秦怀怀惊诧地抬起头,看着前方,那艘承载着记忆的船正一如当初般停留在了原地,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起点。
“该不会在这里还能遇到什么熟人吧?”司马逸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夜冷,“六弟,还记得当初你逃婚,可是经常流连与此,听闻‘品香阁’里的老板娘可是这里的一绝,不知今日是否还有幸能一睹芳容?”
闻言,秦怀怀下意识地看向了夜冷,因为他不是真的司马叡,她担心在司马逸的面前被拆穿身份,心头为他捏了一把汗。
刚想着如何回复他的话,耳边便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
“各位王爷前来我坊作客,古月有失远迎,失礼了,还请各位恕罪!”亮丽的红衣随着声音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那抹纤丽的身姿,绝色的容颜让众人眼前一亮。
“哈哈,能得阁主亲自相迎,是本王的荣幸,那里有怪罪之理!”司马逸搂着伊水莲的腰,登上前来相迎的小船,转过头问道,“你们不来?”
秦怀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登上了那艘船。
上了‘品香阁’,往昔的记忆如水,慢慢地朝自己涌来,就如同这摇晃着的小船,涌的人有些晃眼,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蒙,不真实。
经过古月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扶了秦怀怀一把,秦怀怀感觉到手心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抬起头,愣了一下,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小心,船有些不稳,叡王妃多多注意了!”
温柔的声音一如往昔般如水,柔柔地流进心里,原本紧张的心也慢慢地放松。
秦怀怀朝他点头一笑,“多谢阁主提醒!”
“逸王爷,叡王爷,里边请!”古月伸出纤纤玉手,往船坊里一指,示意他们随同而去,“女眷们另外安排了节目,请随玉娇姑娘那边走!”
伸手指去,一名粉衣的女子站在她们身后,恭敬地低头,“请两位随我来!”
“你别以为有了胡清歌的帮忙,就可以夺回逸,你想也别想!”伊水莲走在秦怀怀的身边,冷笑着。
“我为什么要夺回?”秦怀怀侧脸看着她,“他是人,不是物,不属于任何人!”
“哼,你也就是只能逞口舌之勇,如今他已经请陛下赐婚,不久我就是堂堂正正的逸王妃,你倒要如何?”伊水莲冷笑着站到她的面前,“名不正,言不顺,我是该叫你叡王妃,还是燕飞雪,还是秦怀怀,看来,这几个名字都不能让你名正言顺地将他从我身边抢走!”
前面的玉娇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人间的争执,消失在了拐角处,只留下了秦怀怀和伊水莲站在船边。
秦怀怀低下头,余光看着玉娇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抬头笑着说,“你错了,我可不只会逞口舌之勇!”说着,她伸出手,拉住伊水莲的手,然后用力往湖中跳去。
“你什么?”伊水莲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随着秦怀怀一起落入了湖中。
“救命!!”秦怀怀在水里挣扎着,双手拼命地高举起。
闻讯赶来的司马逸,夜冷等人,立刻跳入水中,救起了伊水莲和秦怀怀。
“咳咳……”夜冷将毛毯裹在秦怀怀的身上,她脸色惨白,止不住地咳嗽。
“请问阁主,这里可有休息的地方?”夜冷看着古月问道。
“二楼的会客雅室!”古月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
夜冷二话不说,立刻抱起她朝二楼的雅室奔去。
“你怎么如此的大意,怎会落水?”夜冷将秦怀怀放在床榻上,吩咐奴婢烧热水,“等会儿赶紧用热水暖暖身子!小心着凉!”
“无碍,伊水莲比我更惨!”秦怀怀扯起冻得发紫的嘴唇,朝他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然后摊开手心给他看。
“什么意思?”夜冷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心头一惊,“你这是那里来的?”
在秦怀怀的手里的是一根淬了药的银针,夜冷心惊的是,万一她自己不小心被毒针扎了,也中毒了怎么办!
“你太胡来了!”夜冷责备她,伸手将银针拿了过去,丢到床底下,“这银针是谁给你的?”
秦怀怀没有回答他,“你放心,不是毒药,只是麻药,量多了些而已,反正现在伊水莲昏迷不醒,你刚好有机会接近司马逸!”
夜冷突然抬起头,看着她,“是胡清歌给你的,对不对!”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人刚才有机会接近秦怀怀,给她这根银针。
“这个办法是他想的?”夜冷有些生气,“太乱来了,不行,我得找他好好谈谈!”怎么可以让怀怀冒险!
“哎……”秦怀怀的话还未说出口,夜冷便已走到门口,刚想打开门,门却被人从外面狠狠地踢开。
“燕飞雪,你到底把莲儿怎么了!”怒吼声自门口而起。
司马逸怒气冲天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眸子里都能看到冲天的怒火,他三步并两步地冲到秦怀怀跟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拉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秦怀怀整个人被甩在了地上,身子撞到了硬邦邦的地面,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拧紧了眉头,忍住眼角泛起的酸意,她倔强地抬起头,“逸王爷说的是什么话,我没听懂!”
“你没听懂!”他俯下身子,将她的手狠狠地拉起,怒喝声冲出,“你说,到底把莲儿怎么了,为何她到现在也没醒!”
“啊……”秦怀怀吃痛地喊出了一声。
夜冷立刻冲了过来,拉住司马逸的手,“放开她!”手掌暗中使力,将他的手从秦怀怀的身上移开,接着连忙将秦怀怀揽进了怀里,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一股怒气浮上心头。
“三哥,她是我的王妃,父皇钦赐的叡王妃,你的弟妹,你这么做至我于何地,至父皇于何地,更加至亲情伦理于何地!”
“你该问问你的王妃,她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我如此的动怒!”司马逸先是一怔,随即又恢复神色,责问道,“刚才她们好好地站在船上,怎么会落水?为何莲儿至今都未能怀醒?刚才一直都和莲儿在一起的只有她一人,我不问她,我问谁!”
“你问我要真相,好,我告诉你,真相就是……”
“怀怀……”夜冷按住她的手背,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看。
“没事,不过就是将事实的真相告诉逸王爷罢了,我相信逸王爷定会有自己的决断!”秦怀怀冷静地看着司马逸。
“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我就相信!”司马逸抬起下颚,冷觑着她。
“刚才伊小姐说想要看湖中的鱼儿,拉了我一起去看,谁知她太过欢喜,身子探出了船栏,突然船体猛地晃动,我一个不小心便跌了下去,伊小姐为了要拉住我,自己一个重心不稳也一起跌落到了湖里,过程就是这样,至于她为何至今未醒,我却是不知!逸王爷若是真的关心伊小姐,与其在这里对我这个同样是受害者的人大呼小叫,做无用之功,不如赶紧请大夫来为她医治!”
司马逸静静地看着秦怀怀,没有说话,仔细地分析了她的话,之前船体的确有过猛烈的晃动,不过,谁也说不准是不是就在那时,她们落得水。
只是现在莲儿昏迷不醒,也只能由着她说了算!
“暂且信你一回,等莲儿醒了,我自会弄清楚!”说着他甩袖离去。
“你们还站着干嘛,去准备热水,王妃要沐浴!”挥手遣退了仆人,夜冷拉起秦怀怀的袖子,看了看。
“疼吗?”夜冷看了看她的手腕,被司马逸捏出了一道乌青色,再看看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眼角泛起微微的潮红,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心底不忍,“要是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吧,我陪在你身边。”
秦怀怀看着门口,摇了摇头,“我不委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为了演的逼真,她连自己都算计在内,为了能及早地让他回复记忆,受再多的委屈她也甘愿!
“可是,他这样子忘了你,就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你又何必非这么做不可,伤了自己又是何苦?”夜冷将她扶起,坐在圆桌边。
“他只是失去记忆了,暂时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过去,我不怪他!”秦怀怀将袖子拉下,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晚,古月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留在船上,我们今夜便行动,我不想再拖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不过,你得答应我,凡是不可强求,若是不成我们便撤退!”夜冷临走时仍不忘记叮嘱她,因为他了解秦怀怀的个性,以她的个性很可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伤害自己!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我答应你!”秦怀怀点了点头,却只是有些无奈地笑着,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夜不会那么的顺利,夜冷为了自己付出得太多,她不可以再让他涉险。
沐浴好,秦怀怀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起来,她为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又将司马逸送给自己的冰莲花别在发髻上。
屋内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冰色的花朵上,泛起了幽幽的冷光,突然,一道冷锐的琉璃光芒闪过花瓣,门在那时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秦怀怀看镜中的模糊的只剩下一片红绯的人影,微微一笑,“你来了!”
“你准备好了?”来人一身耀目的红绯,“上了船,他带的暗卫不多,区区二十人,我一人足够应付,伊水莲带的暗影都潜伏在水下,目前她尚在昏迷中,那些暗影没得到她的指令是不会轻易行动,你只要全力对付司马逸一人便可!不过,他似乎有些怀疑,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恩,谢谢你,我会小心!”秦怀怀转过身对他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重逢了,古月,这里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你说呢?”
古月淡淡地低垂下双帘,眼底流转着幽幽冷光,“事世往往无常,许多事,许多人都最终回到了起点,一切都是在这里开始的,也就让我们在这里有个了结吧!”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世事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