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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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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脱下这身江南风味十足的服装,对方小姑娘也乐于穿着曳地长裙享受同伴的羡慕。
  坐下来品了半晌碧螺春。山西汉子直爽不说假,痛快的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略带抱怨:“淡了点,没味儿。”

  上林错愕,果然收获中年大妈白眼一枚。
  不由失笑,碧螺春的茶汤纤细柔腻圆润,像极了江南女子,难怪喝惯北方花茶的人不习惯。
  招招手,悄声请小姑娘拿几个小酒盅。小姑娘蹙起眉头为难:“我们这儿不许外带茶水零食……”
  上林狡黠一笑,瞄一眼中年大妈:“我们没有外带茶水,再说你们要求不许外带茶水,可没说不许外带酒水。”
  中年大妈手拄着头,一点一点,似乎打盹睡着。小姑娘瞄一眼,再回头求助的看看同伴,咬牙:“我给你们拿,可千万别声张。”
  山西汉子眼前一亮:“顺便上点下酒菜。”
  小姑娘对他却没什么好气:“要什么?”
  长生忍笑:“有什么就上什么。”

  小姑娘对他格外客气,算得上羞赧。脸色红晕,不敢和他目光直视,垂头而去。上林忽而抿唇笑。
  下林好奇问她为何发笑。
  她说:“忽然想起一个典故。”
  下林催促,她颇有深意的看一眼长生,才慢悠悠讲:“从前有个庙里的僧众出外游玩,走得肚饿,便到一家僻村野店打尖。店主贼兮兮的问:‘几位吃什么?’偏偏大师兄饿糊涂了,冒了一句:‘有什么就吃什么。’于是店主对后院吼:‘孩他娘,别去翻地了,把那口子猪给宰喽,鸡也全部宰完,再到隔壁老刘他们那里借上百把个鸡蛋,今儿咱们可是有大买主的……’”
  上林绘声绘色,直把乡野村民刁钻狡诈的一面表演了个八成像,下林捧腹大笑,笑了半天才想起再问:“然后呢?”
  山西汉子和他的儿子也眨巴眼问然后呢。

  上林慢悠悠的瞥了一眼尴尬的李长生,悠然道来:“众僧闻风丧胆,逃之夭夭……”
  恰在此时,小姑娘端上一盘送酒的青橄榄切片,长生嘟囔:“我可不是大买主。”
  小姑娘雾煞煞,不解其意:“啊?”
  另外几人不约而同,相视大笑。长生连连摆手:“我带的钱可不多,你们可别宰人。”
  这次对方听懂了,抿唇一笑:“放心,青橄榄我请客的。”

  消磨了半晌时光,品茗饮酒,茶不在贵、酒不在多,东拉西扯,等意识该离开,才发现不知不觉已在此处消磨了三个多小时。上林悔恨不迭,只怪长生贪杯,耽误了别的景点。
  山西汉子爽快的很,双方互留联络方式,约定有缘再见。率先带着儿子下楼离去。
  临走时下林看看桌上的青橄榄,灵光突现:“我哥可不是那饿糊涂了的大师兄……”
  上林憋笑,只是憋着不说话,长生大手拍在下林脑壳,风趣着:“走,八戒,师兄带你化缘去也!”

  到达杭州正是过午半,他们错过了午饭。放下行李,尽管酒店免费供餐,却是连张红卫都不想在酒店吃。
  问明方向,直奔楼外楼。到楼外楼时人家已经打烊,再开张要等到四点半,饥肠辘辘的五个人失落的走出来,站在西湖边上看了一会儿风景,租一条小船到湖面上的几个小岛逛一逛,可惜船夫急着拉下一单,并不肯多停留。岸边有小推车卖刚下市的新鲜杨梅,对方自称余姚人,卖的是正宗余姚杨梅。
  珍宝遇上盲人,几个‘北方佬’压根也不懂余姚杨梅的正宗之处,只知这东西新鲜,秋建国大手一挥买了十斤,要吃个过瘾。
  上林于是嘲笑:“你们且吃,吃倒了牙我自个儿包圆待会儿的晚餐。”
  下林不信,又贪鲜,当真吃了个汁水满腹,牙酸肚饱,等到再进楼外楼,望着丰盛晚餐直流口水,却什么都尝不出味道。
  他们再到楼外楼还是提前了十分钟,两位服务员见他们这般执着于她们的菜馆,就和上林一起研究起食谱。

  早有准备,对菜色如数家珍:“到了楼外楼,东坡焖肉一定不能少,宋嫂鱼羹一定要吃,西湖醋鱼来一份,莼菜汤当然也要一份……”
  其中一位小姐又建议:“龙井虾仁很好吃。”
  另一位说:“脆炸响铃和白灼香螺千万不能少,再加个素菜就差不多了。”

  上林不干了:“都说到这里一定要吃叫花鸡。”
  小姐很实在,劝她:“你们吃不完,两斤呢,还有这么多菜……”
  她回头比划比划兄弟俩的个头,幽默道:“请相信我们的战斗力。”

  等到菜上齐全,摆了满满一桌子,连蜜汁火方、八宝满口香、桂花糯米藕和吴山的酥油烧饼都没有落下。张红卫吃到最后连连哀叹,说自己肯定又长肉了,都怪秋上林太会吃。
  她一边抢夺最后一块桂花糯米藕,一边自嘲:“我是吃货。吃货说,明天还要来,有谁赞同?”
  没人说话,但齐刷刷举起五只手。

  杭州凤凰岭,微寒的晨风,置身于茶树特有的清香,青碧之色于雾中时深时浅,灵气郁盘。老和尚和殷家老太爷席地而坐,烹煮一壶今春新茶。
  殷老太爷似乎没有被岁月侵染过,始终都是殷夜遥初见的模样,只是殷夜遥如今已经不奇怪岁月流逝却未在他身上起到作用。老太爷的医疗团队不仅照顾他的身体,更照顾到方方面面,务求出现在人前精神奕奕,童言不老。
  老和尚也不是外人,当年灵隐寺飞来峰手上长满老人斑的白发老人,终于厌倦了俗世风波,剃度入了佛门。其实对他而言,梯度与否仅仅是种形式。身在佛门不理俗事多年,然而总有些心怀鬼胎的家伙偷窥着,担心他何时又厌弃了佛祖重回俗世。
  老人于是满足他们,也只为求个心安。
  盯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稳固如山的殷夜遥,感慨于时光不饶人,飞来峰上尚显稚嫩的男孩儿长成男人,清越卓绝,竟不似殷家的种。
  “夜遥越大越不像你殷家人,若不是长相和你当年如出一辙,我几乎怀疑许蜜随便栽赃了你的儿子。”老和尚说话毫无顾忌。

  殷家老太爷不以为忤:“你不觉得他像旧识?”望着孙子身影,沾染了风霜的眼中难得露出温情,让老友看得称奇。
  老和尚想了想:“像你三弟?”有点拿不准。毕竟殷家三爷故去多年,几乎想不起他的音容笑貌。
  殷老太爷颔首,感念:“说话做事像极了老三……”
  老友嗤笑:“小子的心思可比老三狠多了!这几年没少和他母亲过招吧?我怎么听着前几个月他送了你儿媳妇的亲信入狱?”
  殷家老中少三代的纷争在圈子里已不是新闻。有人感慨殷老太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引狼入室,让儿媳妇在自家企业中坐大。也有人对他们的感慨嗤之以鼻,殷家老狐狸何等狡猾,你看他将孙子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小小年纪已和许蜜形成鼎立之势,甚至隐隐盖过她的风头。

  殷老太爷也回忆起三弟的善良:“虽说如此,我也庆幸他心性狠毒,若连心性都想了三弟,早给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下。”
  老和尚风闻不少,很为老友担心:“不怕他母子联手,反噬你一口?”
  殷老太爷傲然:“那我就废了一双招子,将殷家拱手相让又如何。”苦心经营,尽心培养,许蜜是把剃刀,剔除了家族、企业的毒瘤,而为平民怨,又必须牺牲这个野心过大的女人。她的儿子顺势上位,既安抚了家族人心,又不至于让许蜜狗急跳墙。
  虎毒尚且不食子,许蜜辛苦半生,若发现自己不过是老爷子的一把尖刀,用后被弃,怕不红了眼睛挣个鱼死网破。若接手的人是自己亲生儿子,虽然不忿,倒也不至于拼命。

  他叹口气,只怪家族里贪婪的家伙太多,偏又没头脑没本事,流着一腔血,他却不好亲手剔除,只得借助外人之手。而外人坐大,甚至掌握殷家,又绝非他所希望,许蜜和殷夜遥的出现可谓恰到好处。常言说母子连心,可惜这对母子都冷血了点,心和心距离大了点,正合利用。
  想起远在北方,已发展成占据服装业半壁江山的那间公司,还有公司幕后的那个小女孩儿,殷家老狐狸笑的很是狡诈。
  更何况,他母子之间已埋下了地雷,不定何时,只要想让它爆炸,他只需轻轻牵一牵连着北方的那根线,砰的一下,母子间仅存的感情灰飞烟灭,保证半点不剩。

  殷夜遥站在晨风中,并不得闲。老人不喜欢听电话铃声,他从不随身带着电话,却不断有手下走来,低声请示,得到指示后再走回坡下,一一处理传达。
  精壮的汉子面露喜色疾步走来,低语:“查明了,他们一家昨天下午到了杭州,去楼外楼用过晚餐,在XXX酒店下榻。”
  殷夜遥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对方显然是他的心腹,因此并不避开。
  殷夜遥也不介意他看到自己的欣喜,低声说:“爷爷喝完茶就离开杭州了,你随我留下,告诉总公司明天的会议推迟,不重要的事情都交给许董事处理,重要的等我回去再做决定。”
  汉子迟疑:“许董事若是问起来,我们……”
  殷夜遥讽刺:“叫她先处理好我爸在外的那个私生子。”
  汉子应诺,垂首而去。心中不免感慨,富贵人家无亲情,母子相残,比陌生人倒更显残酷。

  他在晨风中抬起右手,凭空虚抓,掩不住唇角笑意。
  秋上林,我们又碰面了。

  手未放下,不远处传来银铃般嗓音:“喂,殷家的小子,你在干嘛?”声音娇俏,态度略显蛮横。
  殷老太爷正在品尝,闻言微微一顿,茶盏离唇,望着老友,对方苦笑,无奈摇头:“这个安澜……”
  殷家老狐狸微微笑:“唔,你打得好算盘。侄女嫁给我孙子,平白你就长了辈分。”
  老和尚无奈:“快休提,快休提。我命她不许来,谁知哪个又给她通风报信,得知你孙子在,硬是追了过来。”

  缘分实在很妙。当初他想撮合自家孙子和老友的孙女,看上女孩儿沉稳大方。谁料双方成人,却没有如大人所期待的成双成对,反而是老友的侄女,看上夜遥,苦追不放。
  老狐狸算盘打得劈啪响。安澜也是安家直系,安老头年过三十父母又给他添了个小弟弟,疼到心坎里,可惜小弟弟不爱权势,只爱风雅,在安家说不上话。独生女儿安澜,目前正在读大学,给养的娇蛮无比,说一不二的性子。
  许蜜看好她将来能继承的遗产,不遗余力的撮合。
  哼,见识短浅。
  老狐狸暗忖。若是老友的孙女,他必定赞成。至于安澜这位侄女么……却犯不上触动殷夜遥的逆鳞。

  不过说来,这小子也算长情。这么些年,本以为他早就忘了,谁能想到呢,年少时的一个心思坚持到如今……唔,这点像三弟……

  殷夜遥听到声音,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转头就走,也顾不得礼貌,想着一会儿让人和爷爷打招呼。
  安澜从小路上跑来,穿了一双大红绣花鞋,既顾虑鞋上沾泥,又怕他走掉,连连呼喊:“殷家的小子,喂,殷夜遥!”一声比一声急促尖锐,破坏了清晨宁静。
  他充耳不闻,只当自己是聋子,走得越发疾速。
  安澜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他,气喘吁吁埋怨:“你跑什么!”
  殷夜遥无奈,转身:“安小姐你好。”
  安澜嘟嘴:“什么安小姐,告诉过你叫我阿澜的嘛!”声音酥软柔脆,悦耳动听,可惜是对牛弹琴,对方简促应付的一笑:“哈。安爷爷在坡上。”
  匆忙一指,掉头又要走开。

  安澜抓住他衣袖,跺脚:“喂,人家专程为你来的!”
  方才的汉子站在旁边,垂首做恭敬默然不语,心中却被一句‘人家’嗲的直发酸——最难消受美人恩,可怜的少爷……子房镇那位可不等人。您当年在怀桥市抛开我去看的恐怕就是秋上林吧,念了这些年好容易人到了杭州,千万可别错过喽……


杀招

    秋上林在纸上构建哈罗多德多码经济增长模型,对她来说这并不是太通俗易懂的数理模型,作为外人口中聪明的学生,她对数据运算和立体思维并没有令人惊艳的天赋,人的天赋没奈何,她更喜欢偏文科知识。但立场摆在那里,总不能一间大企业的幕后领导人当真只知秦时明月汉时关,而对企业管理一窍不通。
    好在她不负责公司具体操作,尽量捡着更通俗易懂的例子做切入点读书,常年坚持下来,也算厚积薄发。

  秋下林走过来撤走她的钢笔:“姐,咱们来旅游哎,你打算画一早上的鬼画符?”
  她揉揉眉心,颇觉枯燥,认床的毛病又发作,一晚翻来覆去没睡好,凌晨四点就起床的后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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