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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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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因走在水边,秋下林故意使坏重重的踏水,溅在裙摆上,渐渐晕湿,她又不小心踩在脚下,泥迹斑斑。
  一行人,数她最狼狈。

  好在渐至山深处,茶树沿坡散落,低矮,大致成圆形,破有些类似橘树,又较为矮小。夏茶尚未采摘,茶芽正发,茸毛浅浅,叶片挺卷,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蒸发未尽,衬得芽儿嫩如莲心,不忍触摸。
  上林徜徉于茶山茶海中,陶醉不已。她为茶林倾倒,又有两人看着她赏心悦目。
  一为殷夜遥,始终在不远处,嘴角噙笑,任她调皮的在茶林中钻来钻去。
  一为李长生,不知从何处掏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几笔描画,少女采茶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这尚不算完,他已经计划着回去该用什么打底,又用什么上色,打定主意下功夫做出一副油画。

  安澜则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手表,催促大家下山去茶厂。
  茶厂在山腰,距离村子有段距离,未值新茶烘焙期,茶厂里没有人,不知成远方从哪儿叫来一个老头为他们开了门,解释了用具,丢给一箩刚采摘下的新茶任君赏玩。好在秋上林别看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理论知识却丰富的很,多亏书房里满满四大架书籍,对辨识春茶夏茶秋茶的方法,新茶制作工艺流程和各种与茶有关的典故趣事信手拈来,倒也叫几个人听的津津有味。

  一时肚饿,下林便催着大家下山吃饭。安澜一改别扭,附和:“走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说话间很是底气不足,心虚的模样。成远方虽觉她今天很奇怪,但也没多话,锁好大门,将钥匙交给不知又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头儿,向着山下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路走,下林一路和长生说笑,赏玩景色之余打量山势,说:“哥你看这山谷像不像打埋伏的好地方?若有人埋伏在这两侧的山坡上,以出其不意之势冲击山下,别说我们几个,纵有千军万马也要葬送在谷底……”

  上林正要笑他胡思乱想,却从拐弯处迎面走来一茶农。
  茶农担着担子,戴了一顶阔边草帽,身上穿着粗布耐磨的衣裳,脚下是双黑色农家自纳的千层底布鞋,步履稳健,头也不抬,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上林颇觉有趣,随口问:“老乡,去摘茶吗?”
  许是距离远了点,又或许对方听不懂普通话,不仅没回答,更连头都没抬。

  说话间又走近了几步,成远方在外侧护着殷夜遥侧过茶农,上林和长生就在他们身后几步,离着茶农更近,上林好奇的探头想去看他担子里挑着什么。长生却很警觉的拉住她,站在原地不进,沉声问:“老乡,你哪儿人?”

  对方已到他们身边。他抬起脸,对着上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不,刺眼的并非白牙,而是一把刀。
  茶农在长生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甩开担子,抽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秋上林的腰眼,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以至于秋下林在他们背后看的一清二楚,却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形势突变,秋上林走在外侧,正和茶农相靠,李长生却走在她的内侧,眼睁睁看着对方持刀相向,来不及应变,猛力扯着秋上林的胳膊硬是倾斜了半步,茶农锐利的刀锋擦着上林腰侧而过。
  他明显是个老手,一招不中,第二招紧随而至。长生却已将秋上林拉到了身后,他身手敏捷的避开对方刺来的第二刀,两人随即缠斗起来。长生虽然多年习武,奈何他的功夫以健身为主,刺杀为辅。而对方的功夫明显更偏向于实用,是杀人的行家里手,招招狠辣,要人性命的架势。
  兼之秋上林就在长生身后,他又不敢躲开露出上林,投鼠忌器之下,显得捉襟见肘。

  其他人便都是傻子也都迅速反映过来。
  殷夜遥和成远方火速赶来,将秋上林护在安全位置,成远方上前助李长生缠斗,殷夜遥小声安抚吓傻的秋上林。

  她经过一次持刀斗殴事件。但那些是什么人?顶到天算是小混混小痞子,有贼心没贼胆,即便拿着刀,也只威胁要杀了他们,挥舞刀子都看得出是外行。而眼前此人却不同,他招招杀手,摆明了要自己性命,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对方功夫确实了得,李长生和成远方联手,一时之间都奈何他不得。
  正此时,场上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下林和安澜被他们打斗隔开,落在后面,下林机警找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暂避,和上林隔着打斗遥遥相望。场上争斗正酣,下林突然惊叫,指着上林大喊小心。

  上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回望,心寒如坠冰下。
  殷夜遥也察觉不对,扭身回头,却见山坡上,灌木林中,秋下林方才说适合藏人,适合埋伏的地方,五个同样打扮的人,飞身而下,离着他们只几步远。
  对方五人明显也是练家子,黑布鞋蹭在泥面上,溅飞星星点点,却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的来势,眨眼间已到了他们面前,亮出刀子扑过来,下林红了眼睛,大叫着不顾中间打斗正酣,怪叫着就往对面冲。
  娘的,我姐学贯中西,学文学理学二胡,唯独没学过打架——有本事你们冲我来,拿刀扎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算怎回事!

  随着他的怪叫,成远方和李长生也发觉事态严重,对视一眼,双双撇下对手扑着去救各自心中最重要的人。然而对方使得就是拖延战术,怎肯放他们救人。非但如此,先行到来的五个人更没有一股脑扑向殷夜遥他们,而是又分出一人,缠斗刚脱身的成远方,硬让他们□乏术,无暇顾及。
  殷家老狐狸费尽心机调教了一个继承人,又怎么可能只教他尔虞我诈,而不教他自保?殷夜遥自小所习甚杂,也不精通,好在都从师名家,他本身又机敏善变,一时之间四个杀手竟也奈何他不得。

  秋上林起先站在原地发愣,心呼我命休矣。她自知跑是没用的,正合计是该逆来顺受,还是先问一声究竟哪个和她过不去,阎王面前也有个说法——对方却理都不理她,径直扑向殷夜遥。
  这下闹明白了。
  感情他们冲殷夜遥来,自己一伙不过做了替死鬼?

  妈的,那你们一开始朝我下手干嘛!冲下来的时候看势头也都冲我而来,吓唬人啊?
  心头气不打一处来,恶气冲破理智,随手捡起地上乱石,重重砸在背对他,正和殷夜遥缠斗的一男子身上。
  那名男子背后受袭,不由一愣,手下动作迟缓了点,被殷夜遥抓住空隙,随身携带的锋利匕首划破他的手臂,鲜血蜂拥而出。
  男子并没退出,而是换了个方位继续缠斗,却朝着秋上林的方向狠狠瞪,上林起先瑟缩了一下,随即瞪了回去。
  你看什么,又不是我伤了你。你们吓我,还不兴我砸你一下?

  她也不是笨人,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奈何此地收不到信号。这才明白为何那几人有恃无恐。
  成远方已摆脱对手,加入到殷夜遥的一方助阵,秋上林也被红眼的下林护到较为安全的地方。
  殷夜遥手臂和大腿都受了伤,对方招式狠辣,招招致命。他心知,自己今天被人暗算了。
  对方算计的正好,他为图方便将家中配备的保镖力量留在城中,山下也只几人而已。对方看准了他们下山途中,四下无人才下了手,求的就是一招致命。恐怕他们当初的计划是假装杀秋上林,引开成远方,剩下的五人才是最后杀招。

  他这头愁肠百转,却不知杀手的领头也暗暗叫苦。
  他们是四川道上大袍哥手下几员得意虎将,专做杀人越货的买卖。
  别拿中国已进法治社会来吓唬人。法制法制,法制不着的地方,就叫无法无天。四川自古出枭雄,袍哥是黑道上大人物的敬称,做他们这行,哪个不和头面人物有牵连?
  再怎么光明,总也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他们这趟被高价码专程请来,对方有言在先,目标就一个,姓殷的。卸一条胳膊五十万,卸一条大腿七十万,取他一命,八百万。
  这小子有够值钱。

  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手到擒来。没料着不单姓殷的是硬点子,就连其貌不扬,不在计划内的李长生都功夫不弱,没十年稳打稳扎练不出来。
  正在此时,上林一直关注着长生那边,惊叫:“长生小心!”
  围着殷夜遥的某人身体微不可见的震了一下,迅速回头瞥了李长生一眼。
  他刚把对手捅过来的刀子反捅进对手的肚子,抹一把脸上的血,狰狞一步步走向己方。
  领头的察觉自己方面的兄弟靠近,低声疾速耳语:“哥,咱撤了吧。”
  领头的瞪眼:“废话!老大为这笔生意打了保票,回去让我怎么交代?”
  就不信六个人斗不过三个!
  他却疾速:“对方是李长生——街老爷的亲传弟子,你忘记街老爷对袍哥的大恩,还有袍哥在他灵前发下的誓?”
  领头人不敢置信,迅速扫一眼正搀起秋上林的李长生,在兄弟眼中看到笃定,咬牙正要拒绝,却是暗叫不好。山下留守的人察觉不对,已是赶在了前头,已能看到人影疾奔。

  他心知今天万万讨不去便宜,一咬牙:“走!”

  眼看着对方撤走,上林刚松一口气,却听风声呼啸,一柄利刀划破长空,奔着她的胸膛,准确无误扎来。
  她抬眼,只对上方才被砸了一石头的那家伙一个阴测测的注视。
  变故来的如此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成远方正查看殷夜遥的伤势,秋下林跑去拽吓摊了的安澜,李长生距离上林三步远,万万来不及扯开她。
  上林眼睁睁看着那柄刀疾速飞来,心头冒出一个念头:‘小李飞刀’,没等她打自己个大嘴巴子骂声胡说八道,也没等她感慨命运无常,眼前黑影一闪,飞刀已至,却没扎在秋上林身上。

  李长生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秋上林怀里。

  秋上林抖如筛糠,眼眶一红,湿润,但眼泪被她忍住,颤抖着去摸那柄飞刀的把手,语不成句:“长……生……”
  一只手抓住李长生手腕,说:“你别死,你别死……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泪水模糊了双眼,心头却始终觉得不对劲。
  怎么长生疼的浑身都哆嗦?又不是痉挛?
  刀扎在胸口上,也没见血迹涌出?

  她顺着刀柄摸到刀尖扎入胸口的地方,按一按,硬的。再按一按,还是硬的,依然连一星血丝全无。
  拽一拽,连刀带衣服被拽了起来,秋上林改坐姿为跪姿,用力拔刀,连带着扯开他的胸口上衣,被扎的半透的速写本哗啦落在地上。山风吹过,哗哗哗翻页不止。

  秋上林咬唇,松开他。无力的复又坐下:“喂。”
  长生没动静。
  她没好气:“喂,起来吧。”
  长生还是没动静。
  她更没好气,推搡:“别装死了,起来啦!”
  李长生半躺在她怀里,睁开一只眼睛偷窥她的神色,沙哑着嗓子:“你说的,我要什么你都答应。”
  上林没好气:“我说如果你死了,要什么我都答应!”
  一把将他推在地上,径自去看殷夜遥的伤势。
  下林踢了长生一脚,嘲笑:“哥,撒娇这招不好使吧?”

  安澜被他死拉硬拽,见殷夜遥血肉模糊,瘫在山石边,喃喃:“不可能啊,五哥明明说不伤人命,只吓一吓……”

  殷夜遥被紧急送医。他不是神,一人力战五人还能毫发无伤。身中十四刀,三刀入骨,其他都是皮肉伤无大碍。被裹得像个粽子,抬回了杭州别墅——医院也不安全。
  事情很快就被查明。
  曾在董事会上出了大丑的堂哥殷五和安澜勾结,想要找人吓吓他们。殷五计划出了意外,人没派到,未料被旁人听了去,掌握他们的行踪后,对方专程请了职业打手来对付他,目的是要他的命。

  殷家老爷子震怒,下令严惩彻查。
  面对孙子的怀疑却有点哭笑不得:“好歹她是你母亲,总不会真的买凶杀你……”纵然见多了豪门无亲情,自相残杀的戏码,尔虞我诈大半辈子的老爷子也不由感慨,同时迟疑,这些年都教了孙子些什么,出了事情他居然第一个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

  长生也缝了十几针,大伤小伤不少,好在都是皮肉伤,年轻人将养些时日就能痊愈。
  只是如此变故一出,游江南的计划再也进行不下去。等李长生稍微好转,接他的人到来,秋建国领着子女匆匆回了北方。
  都说我们北方人凶狠好斗——再好斗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买凶杀人!

  张红卫事后得知,吓得腿肚子转筋,直说再也不要和殷夜遥来往……哪儿是佳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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