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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抵着阿尘的胸口,转过头去瞟了眼怀仲卿,没说话,那只手眼见着便要滑到阿尘的腰上,他挺直了身板向后挪了挪,那抹淡红果然从耳根很快的蔓延到脖子。
怀仲卿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很自觉的准备下车。身前的阿尘抓住我的胳膊就想把我往后推,不过我的手更快,一把抓住他腰间的软剑就抽了出来,由于动作太大,还差点扫到正扒在门口的怀仲卿。一时间车厢里鸦雀无声,只余我咯咯的娇笑。
“阿尘我想要这把剑。”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有些尴尬的男人,有些恶意的又问了句:“诶?你怎么脸红了?昨天的酒劲还没过吗?”
阿尘清了一下嗓子,没好气的夺回我手中的剑,别回腰间,说:“你要它做什么?”
“砍人啊。”我歪着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阿尘拍了拍我的脸蛋,说:“你想砍谁,我会帮你动手的。”
“真的嘛?”我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僵在门边的怀仲卿,他浑身一哆嗦,极其利索的溜了出去。
“当然,你想砍谁,就跟我说,不需要弄脏你的手。”阿尘把我往后移了移,好像生怕我一下又贴上来。
为难的看了看他,我说:“如果你受伤,或者死掉了,而又有人想伤害我怎么办?”
看到阿尘僵着一张脸,我于是赶忙继续说道:“我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我只是在说这种可能性。可能性你懂不懂……就是……”
“好了,一边睡你的觉去。”阿尘终于忍无可忍的用毯子把我裹了裹丢到一边。我调整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乖乖的闭上眼,心说:恩,一次搞出两个非正常反应,还不错。
雅拉达择山,在鬼方语中就是牛角虎峰山的意思,雪峰拔地沖霄,極像長了牛角的虎頭。东北方向貌似牛角的主峰玄武峰高约两千零一十七米。两座高高耸立的雪峰中间有一座相对低矮的山峰,峰顶有一座圣湖,终年烟雾缭绕温暖如春,是北狄人朝拜的圣地,也只有在这座山上赤狄与白狄人才有可能和平相处。
吃午饭的时候阿尘告诉我,由于去圣湖只能步行,所以车队会走另一条路先绕过去等我们。我奋力咽下一口肉铺,问他:“圣湖有什么好玩的?”
“玩?”怀仲卿一脸的被侮辱的表情,大惊小怪的叫道:“这可是鬼方族的圣湖,不是给你玩的。”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哦’了一声。怀仲卿见了很奇怪的问道:“怎么?你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吗?”
我看了看不远处那被白雾环绕着的圣湖,说:“我相信因果循环,我相信轮回,我相信死亡不过是另一个开始,那些我爱着的人们一定都快乐的生活在某处,只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而已。而且既然生而为人,那么努力的工作,勤奋的学习不是比求神拜佛来的更加实际吗?我不是否认神的存在,我只是觉得做人还是应该要实际一些。”
怀仲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良久,才转过头去对阿尘说:“你心中的女人,果然都与众不同。”
沉了脸,我本想问问怀仲卿的那个‘都’字究竟是从何而来,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老实说打昨晚上开始我便有点不对劲,似乎对那个名字有些过分的在意了。这可不好,就算要跟他过一辈子,我可也没打算要把心也交给他,可就这两天的情形来看,似乎他已经开始渐渐的进驻到我的心底,不行不行!一定要守住最后的底线。心烦意乱的捅了捅眼前的火堆,在阿尘戏谑的笑问声中,含糊的答了句没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决定彻底忘干净昨晚发生的事情。
阿尘长臂一会搂上我的肩,说:“来吧,大哥要等着急了。”
“大哥?”我疑惑的看着阿尘。
他捏了捏我的鼻尖,说:“对,我大哥,也是你大哥,他常年住在圣湖边。”
我带着些好奇与阿尘和怀仲卿一起走进了那团水雾中,方才在外围吃饭的时候我就闻到了这周围浓厚的硫磺味道,而水雾中带着丝丝暖意,很明显附近有温泉,而且还不止一处。穿过雾区,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绿草茵茵、树影婆娑,小鸟儿在枝头欢畅的鸣叫跳跃,好一番明的春日景象,那湖面碧蓝碧蓝的仿若一面明镜,又好像一颗坠入凡间的宝石,悠悠的散发着光芒。
我惊叹于面前的美景,几乎忘了身边的两人。阿尘探过手来帮我解下斗篷,轻声的说:“喜欢吗?喜欢,我们以后就常来。”
我狂点着头,这样的地方,怎么会不喜欢?外面还是数九寒天,这里居然鸟语花香,果然是仙境。瞪大了眼睛四处搜寻着,住在这样一个仙境中的人,应该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吧?拉着阿尘的衣袖,迫不及待的问着:“你大哥呢?”
阿尘揽着我的腰,勾过我的脸,幽怨的说:“娃娃,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别的男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怀仲卿伸手就打了阿尘的后脑勺一下:“老三,你给我正经点!”
阿尘白了他一眼,仰首长啸一声:“大哥。”清朗的声音在湖面上一波一波的扩散开来。岸边树上的几只小鸟被吓到,猛的飞了起来,叽叽喳喳的抱怨着。
“大哥……住湖里?”我有些迟疑的问道,毕竟方才阿尘是对着湖水吼出来的。
“我倒是想呢,他们吵得很,住到湖里倒也清净。”不远处传来一个带着些微怨气的声音,温和中透着严厉。我举目看去,树影婆娑之间缓缓走出一人,身材修长,衣袂飘飘。行的近了,便见他长眉俊目,眉眼之间与怀仲卿颇为神似,只是多了一分稳重大气,少了一分轻浮焦躁。衣着也与这些天见惯的北狄传统服饰稍有不同,简单的白色交衽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日光下隐隐的泛着银光,脖子上挂了一条骨链,零散的还有几颗绿松石。
“行了大哥,你就算睡到湖底还不是会被我们揪起来。”怀仲卿很熟稔的搭上来人的肩膀,却被那人一瞪,又乖乖的缩了回去。
“这位便是老三的良人吧?”那人温和的看着我,与方才瞪向怀仲卿的凌厉,简直是天壤之别。
“大哥……良人不是用来称呼女子的。”怀仲卿在一旁好心的解释道。
“哦,那便是拙荆了。”阿尘的大哥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映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文雅又博学,且说着一口流利汉语的人,居然不知道‘良人’和‘拙荆’的意思,这还真是……
我身旁的阿尘皱了皱眉,无奈的说:“大哥,拙荆的意思是我的媳妇儿。”
阿尘的大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知道他是你媳妇儿啊,我又没说是我的。”
阿尘再也忍不住的抹了把脸,看起来好像要解释一下,结果叫了一声:“大哥……”之后,顿了顿,只说到:“算了,你还是别说汉语了,我来翻译就好。”
阿尘的大哥挥了挥手说:“没关系,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我一定会请教你们,这叫什么来着?不耻下问?”
……好吧……其实要非说我们是‘下’……也没什么不对,谁让咱们是弟弟妹妹呢?可这也太破坏神仙大哥在我想象中的形象了吧?掰了掰手指,目前为止见到了一个色胚二哥,一个看起来精明实则迷糊的大哥,再加上阿尘这个妖孽一般的人物……老实说,我还真是很期待他们那个最小的弟弟会是什么样子?
第三卷 天都篇 第六十章
更新时间:2008…9…4 21:22:12 本章字数:3880
第六十章
阿尘的大哥——怀伯成住在圣湖边上一幢很简易的木屋里,里外不过两间,外间摆放着简单的桌椅,最精致的要算是占据了整面墙的一个黑漆描金药柜,一个一个的小抽屉粗算起来大概有将近一百个。
“拙荆莅临,真是让陋室蓬荜生辉。”怀伯成在我们三人灰的发黑的脸色中笑眯眯的说道。
我讪讪的笑笑,怀仲卿一脸受不了的说:“大哥,那是老三的媳妇,只有他才能叫弟妹做拙荆!还有……蓬荜生辉什么的,也不是这样用的!”
“哦?果真如此吗?”怀伯成搓着下巴,看样子真的是在思考怀仲卿的话。阿尘大概见惯了这样的情况,一手压一个的把他们俩按到凳子上说:“说正经事!”
他们叽叽呱呱的讨论起来,我又听不懂,只好在屋内闲逛。可我跟怀伯成又不是很熟,也不太好意思看的太仔细,晃来晃去的就晃到那个药柜前面,心想:药材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本想问一下,可回头一看,那三人好像正说到难处,一个一个的都是副晚娘面孔。算了,反正只是看看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那些抽屉上一个标签都没有,看起来应该是只有主人一人使用,已经娴熟到不需要标明药材的位置了。我拉开一个抽屉随便抓了一把,是白花蛇舌草,推回去,又拉了几个抽屉出来,都是三七、二叶舞鹤草、五凤朝阳草之类比较常见的药材。稍微贵重一点的就是冬虫夏草或是老山参之类的东西。
心下觉着无聊,正打算出去溜达溜达,随手拉开最后一个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那是两块大概手掌大小的红褐色硬块,不算厚,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流出来的血液凝结之后形成的东西。这玩意对我来说不算稀奇,当初在揽苍院还是我让外公大老远从西南边找来的,只是这龙血竭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北狄也有龙血竭树?我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眼前的柜子似乎也变作白花花一大块银子。龙血竭啊!止血圣药!在赤狄和白狄偶有冲突的北地,卖给军队绝对是一大笔钱啊!
我正兴奋的两眼冒星星,耳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咦?这是老三上次拿给我的,说是能起死回生,只不过这些年我都没遇到伤的快死的人,也就一直没用上。”
眼前的银子很无情的拍打着小翅膀一锭一锭飞走,我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语带遗憾的怀伯成,他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弟妹,我听老三说你会用?”
“谈不上会,用倒是有用过一次。”我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阿尘,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肯定不知道当初我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用药的。朝他伸了伸手,说:“借我匕首用用。”
他抬腿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将把手那一端递过来:“你用的时候小心些。”
“我又不是几岁的孩子。”接过匕首,我稍微切下一块,问怀伯成:“药杵在哪?”
怀伯成一扫初时的稳重,两眼亮晶晶的就好像一个看到玩具的孩子,递了药杵过来,还赶忙说道:“要磨碎吗?我来我来。”
我渐渐开始喜欢上这个迷迷糊糊的大哥了,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捣弄着药杵,谨慎的好像那里面是千金难求的稀有药材,直到里面的东西都边做细细的粉末,才又笑了出来,轻快的说道:“好了,这样可以了吗?”
我点了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手背上一划,那匕首不愧是阿尘贴身带着的武器,轻薄又锋利,就算我只是稍微用力的一下,血液也好似终于找到发泄口的岩浆一般涌了出来。
“娃娃!”阿尘飞快的闪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手绢就要往上系。
我连忙叫道:“别!别按着,会看不出效果啦!”一边挣,一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从药杵里挖出一小撮粉末抹在伤口上。阿尘不顾我的挣扎,固执的把手绢系好,斥责道:“你疯了?!拿刀划自己?”
“没伤口怎么看得出效果!?”我也满心的不乐意,被他这么一搞,没准这刀就白挨了,气鼓鼓的抽回手,飞快的解开他刚包好的手绢。里面的伤口果然不出所料的已经不再出血,被棉布吸干了血迹的伤口,稍显狰狞的横在手背上。
“这……真是太神奇了!这么快就可以止血!这简直是……”怀伯成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凑过来看热闹的怀仲卿在看到我的手之后也是啧啧称奇,就只有阿尘,蹙了眉,就好像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一把扯过被我丢到一旁的手绢,用力的又给裹了回去,恶狠狠的说:“这么多大男人,你划谁不好?非要划自己?”
我一愣,后知后觉的想到,其实划他们也是一样的……“呃……这个……一时没想到,可是,我们鼓捣草药的,试药是很常见的事情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撇撇嘴,不得不承认,这次是我犯傻了。
“弟妹说的好,我们行医问药,本就应该身先士卒。”怀伯成摇头晃脑的说着他那稀奇古怪的汉语。
“你还敢试药?”阿尘的声音突的拔高,不光我,就连他两个哥哥都一脸受了惊吓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