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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颤抖着按在怀浩仁的头顶:“这些……呃……牲畜都养在哪里?”
“由八百七十四名家奴散养在草原各处。”
“你……你每处都要巡视?”
“对啊!”怀浩仁眨巴了眨巴眼睛:“三婶放心啦,明天只是去翔天楼而已,那些马呀牛呀什么的,要等到天再暖和一点才会去呢。”
再暖和我也不去!一想到必须跟着一个小豆丁游荡在草原上,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绿眼银狼……我就浑身不舒服!不行!死也不要去!阿尘,你一定舍不得我吃苦的,对吧?
夜晚躺在床上时,我问旁边的阿尘:“整个王府都是从南边搬过来的?”
阿尘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那园子有什么特别吗?”不然为什么每块砖都要特意从南边运过来?当然后面的话我没有问出口。实际上打我六岁认识他起,这个人就是由数不清的谜团组成。起初,他是令人闻之丧胆的头牌杀手,之后不明不白的跑到楚家去抢人(当然,这个人指的不是我。),现在他轻轻松松摇身一变,又化做赤狄人人敬仰的右贤王大将军。老实说,近来我想起这些会觉得有些害怕,也许他明天就会变作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我必须重新了解的人。因为每当我对他有些了解的时候他就会变,让我无所适从,只能战战兢兢的去接受。每一次我只好用他的话来安慰自己:不论他是谁,他都是我的阿尘,就只是我的阿尘。
“没什么,喜欢而已。又是没人要的老房子,就买了回来。”大概是被我折腾的清醒了点,阿尘侧过身拦住我的腰:“你不喜欢?那回头我叫人拆了重建。”
拆了?五万两银子运过来的房子……他居然说拆就拆……怀浩仁听到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我怕怕的摇了摇头:“没不喜欢,就是冬天的景色萧条了些,回头你让人在池子里种点水仙好了。”
“好,你说种什么就种什么。可是记得,别自己下去,弄得浑身是泥,我可就不要你了。”阿尘似假还真的嘟囔了句,还顺便在我脖子后面喷了口气。
我的脖子最是怕痒,被他一喷,赶忙笑着扭到一边。他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大概这些天真的是累到了。空气一下子变得寂静浓稠,窗外的北风也不像初冬时那样猛烈,带着已经泛起新绿的枝条轻轻的拍打在窗棂上,带着淡淡的依恋,仿佛不肯将这看顾了一季的土地让给那徐徐而来的东风。
就在快要入睡之际,我又问了一句:“你去过南方?越国?”
阿尘轻叹一声:“娃娃,我去过很多地方,想去的、不想去的,多的有时候我也记不清了。”
第二天清晨……请注意……真的是清晨,红彤彤的太阳连同火烧云一起染红了半边天空,又是一天艳阳高照、明媚好春光。虽说已经是三月初,可清晨的空气里还是流淌着刺人的冰冷,我耍赖皮般的死死抱住被子,任阿尘威逼利诱,就是不肯下床。
“快醒醒,我这一上朝,又是要一天不见了,娃娃,你难道就舍得?”
“舍得舍得,你快走吧!在不走就要晚了。”我不胜其烦扒拉开他握住我肩膀的手,身子左右一晃、脚下一用力,就把被子裹成一个标准的蚕蛹状,顺便连头都埋了进去。
阿尘不死心的把我的脸从被子里挖出来,怀柔不成,改威胁:“娃娃,你身为人妇,却未尽过一天当妻子的义务,连送你夫君出门这等小事都做不到,是真的要我罚你吗?”
哦?威胁我?我睡眼惺忪的瞟了他一眼:“反正都已经被你说成是不尽义务了,那你以后也别碰我……”
阿尘被我堵得一愣,门外的侍者已经在提醒他就快要误了时辰。我背对着他躲在被窝里痴痴的笑,哼!以前被你吃的死死的,那是姑娘我让着你,没辙了吧?我当时是没见到阿尘眼中的精光一闪……如果看见了……我一定宛如活跳虾一般自己蹦下床。
“来人!”就听他高声一喊,我挑着眉正想庆祝本次的胜利,就觉得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滚,一股凉气水一般涌了上来,包裹住我的全身。好不容易定住身子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洋洋得意的小人。
“王妃嫌这被子不够松软,拿出去晒晒。顺便帮王妃更衣。”阿尘顺手把被子甩给进来的丫鬟,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娃娃,为夫也知道你想要尽义务已经很久了,这些日子也却是忽略你。只是……”他为难的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两步。
我睡觉从来没有穿长裤的习惯,只松松垮垮的套了件丝质中衣,勉强盖住大腿根。他着一上前,我赶忙七手八脚的退到角落里,一手抓住领口,一脸的质疑:你要干嘛?
阿尘见了我的动作,眼神暗了半分,原本探向我肩头的手也改抚上我的双腿,轻柔的,带起一片战栗:“可惜了,来不及……”
成了……你后面的话我都知道了……赶忙一把推开他,站定在地上:“更衣,送王爷出门。”
阿尘一笑,直起身来,接过丫鬟手中的衣衫,一件件自己穿上,那些丫鬟也没有上前服侍的意思,看起来是早就习惯他自己动手。我初时挑衅一般的面对他,让丫鬟们先是退了当作睡衣的中衣,再一件件的穿上准备好的衣服。只是阿尘那眼神一直定定的盯着我,从上到下、里里外外不肯放过分毫,哪里被衣物遮掩了,他便调开眼神看向其他裸露的肌肤。我吞了口口水,顶不住他那好像要把我刚穿上的衣服再扒下来的眼神,只好转过身背对他。背后的阿尘轻笑几声,我恼怒的回头弯了他一眼,他便笑的又更大声了些。无奈的转回去,形势比人弱、脸皮比人薄……还能怎样?
出到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跃然而出,我朝着马上的阿尘挥了挥手:“快走吧,不然要迟了。”
他背对着太阳俯下身,淡金色的日光在他身后映出一圈光晕,辉煌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今天跟浩仁去过翔天楼后,哪也别去,就在雅间等我,知道了?”
我急着哄他走,好再回去补上一个回笼觉,于是很痛快的挥了挥手:“知道了,就在雅间等你。”
他满意的点点头,驳了马头正想走,就听一声急似一声的:“王爷!王爷!贾哈!”
大门内跌跌撞撞的奔出一个小丫鬟,手上还挥舞着一个黑色毛茸茸的东西,阿尘见了眯了眯眼,明显有些不高兴。
小丫鬟停在我身边,怯懦的双手递上那油光锃亮的玄狐皮,两只红宝石做成的眼睛在早春的阳光里泛着诡异的金红色。贾哈是赤狄王廷标志身份的象征,红眼玄狐,正是一等亲王才可佩带的装饰。除了大型庆典,也只有上朝的时候才会配在肩头。
我看了看小丫鬟手上的狐皮,挥挥手示意她赶快给阿尘送去。“……殿……殿下……”那小丫鬟迟疑着看了看我,脸上飘起两朵不自然的红晕。
我疑惑的看了看她,再转头看向阿尘……果然,阿尘大概是以为我会亲自给他带上,已然解了斗篷,微微俯下身子,此时正一脸菜色的僵在马上,看样子就要发作。
我眨了眨眼,马上识时务的想要接过那狐皮给他配上,谁知他冷哼一声,用力一夹马腹,那墨一般的黑马便飞快的闪了过来,眼前一抹浓黑闪过,就听那丫鬟轻叫一声。等我回过神时,他已经绝尘而去,那个丫鬟却跌坐在地上,可脸上丝毫不见痛楚,只痴痴的望着阿尘去时的方向,左手轻抚着右手,满是娇羞迷离。
……这丫头……是受虐狂吗?被拽了个跟头还一脸享受的表情。脸上有些忍不住的抽搐,阿尘这家伙……还真是满身的桃花!随便碰个姑娘就能惹来一身香,跟那个满处抢女人的怀仲卿,简直就是阴阳两极。
抚了抚额角,丢下一干下人转身回屋,坐着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要睡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嘛,起都起了在躺回去实在不划算。让人取了早饭,顺便把怀仲卿和傲蓝都挖了起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不?
第三卷 天都篇 第七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8…9…4 21:22:26 本章字数:4301
第七十三章
这两人进屋的时候同时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只是小豆丁有些迷糊的抱怨着:“三婶,怎么这么早?”而另外一只已经直接坐到桌前,对着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自顾自的打起瞌睡了。
我一把撑住傲蓝的额头,免得他扎到碗里,成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第一个淹死在粥碗里的人,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脸,直到他吃痛的叫了一声,揉着那块嫣红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后,我才压低声音没好气的说:“说!你昨天到底拐出来几本书?肯定不止两本吧?还好意思说自己够意思?瞧你那两只眼睛,昨晚上睡过了吗?”
小豆丁睁着好奇的圆眼睛,小脸埋在粥碗后在水汽间若隐若现。傲蓝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颊:“没……没有啦……只拿了两本……不过,那书放在怀里就好像揣了个小兔子,我……忍不住,就都看了。”
我哼了一声:“哪本?”
“《周子溪游列国》”傲蓝小小的抿了口粥,确定温度适宜之后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书我知道……足足有我中指长度那么厚,傲蓝这家伙一个晚上都给读完了?翻也翻得手软了吧?一不小心呛了一口粥,捂着嘴咳了好久才缓了过来,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嘶哑着问道:“看完了?我才不信。来,说说,都有什么?”
“三月十一日,抵江山之青湖,为入闽登陆道。十五里,出石门街,与江郎为面,如故人再晤。十五里,至峡口,已暮。又行十五里,宿于山坑。……”傲蓝摇头晃脑的开始说,我听他越说越起劲赶忙连连摆手:“好了好了!”迟疑了一下又说“你都背下来了?”
傲蓝腼腆的笑了笑:“不算背,看过了,自然就记得。”
活字典啊活字典!赶明个让傲蓝看遍鬼方语字典,那我以后出门不久不用靠怀浩仁来当翻译了嘛?当然前提是也得有那么本书。一转头,正碰上怀浩仁笑得贼兮兮的一张小脸:“三婶,你不听三叔的话,要小心哦。”
“有什么好小心的?我又没做什么错事。”我悠闲的端起杯茶,清了清口,一挑眉:“晚啦,等你三叔回来,也要酉时了,到时已经过了时限,你再说什么,都是没用。”
“三婶怕是忘了,咱们今个要去翔天楼。昨晚上三叔千嘱咐万嘱咐让我看牢三婶,说是不过午时,他一定能到。您说……是不是还来得及呢?”
这个杀千刀的小豆包!居然也来威胁我!上次跟我横眉竖目的账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浩仁的汉话说的真好,你爹教的?”其实他之前有跟我说过,只是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又问了一遍。
怀浩仁眼神一黯:“不是,三叔给我找的习教师傅。”
果然一下点到他的痛楚,怀浩仁再没了心思跟我穷逗,默默的啃着绿豆糕。我也见好就收……不过:“说起来了,倒是还没去你家拜访过呢。怎么说也是……”
“不要去!”怀浩仁一脸惊恐的看向我,好像我是在把他按斤要分量的卖给屠户一样。
“可是……我还没见过大嫂。”见他的表情有些诡异,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不用了,我娘常年不见外人,你去了,她也不会见你的。”怀浩仁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复到往日那个快乐的小豆丁,眼中丝毫不见闇沉。
“你爹也……”我还想说,却被他一口打断:“你想见我爹,去神殿便是,他不住家里的。”一脸鄙视的神情,仿佛在说‘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敢嫁到怀家当媳妇。’可我却从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委屈与寂寥。
乖乖的闭了口不再言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家的事,不知原委,我不好乱管。见我停了口,怀浩仁赶忙拉着傲蓝问他《周子溪游列国》里还写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在桌子下面一个劲的踹傲蓝,让他少说点,万一被阿尘知道,搞不好要被禁书三个月的。傲蓝却是一脸的不明所以然,还忧心忡忡的问道:“树儿,你腿抽筋了吗?”
可怜如我,只得在怀浩仁一脸贼笑中讪讪的停下动作。傲蓝……你还是被调教的不够啊。
刚过辰时,怀浩仁便拉这我出门,说是快到季末了,账本早都堆成一堆等着我们了。我本想拉上傲蓝,可这家伙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跟我出门,我眯着眼衬怀浩仁不注意的时候问了一句:“你还藏了哪本?”
傲蓝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飞快的瞟了我一眼,低下头:“也……没有什么啦,都是树儿不要的书。”
哦!?你现在倒是知道用这个来搪塞我了?早怎么不说!说到底还是藏私!
傲蓝见我一脸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