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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怕,她说会给我们一个时辰,便不会这么快就来……”缓了口气,稍微积攒了些力量我才能继续说下去:“你先走,回城里去,阿尘也好,浩仁也好,或者随便找个守城的将领也成,把他们带过来……”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这是前些日子阿尘给我的,据说拿着它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宫。可我没事进什么宫?当时拿了也就图个新鲜,随便放到荷包里,今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不……不行,怎么可以留你一个人?她凶神恶煞似的……不会放过你。”傲蓝狂摇着头,死活就是不肯接过那玉牌。“你走,也许我们两个人都能活。你留,我们就死定了!”伤口的位置就在肋下,偏右。身体渐渐流失的热力让我明白,伤口,太大了。单凭我自己已经不能止血,
“可……可是……”傲蓝结结巴巴的还想辩驳,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换做其他任何时候我都会感叹这美景:残阳下哭泣的美人。可是现在我心中只是升起一股怒火,奋力抓住傲蓝地衣领。却只能在他的支撑下才不至于倒地:“别这么窝囊!靠你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哭也好、叫也好,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凭什么来救我?”
傲蓝哽咽着看了我半天。提起袖子用力抹了把脸,小心翼翼扶正我地身子。取了我手中的玉牌,试了两次,才有些哆嗦地站了起来:“好,我去。”忽的他又蹲下身子,一把抓住我微凉的双手。眼中缠绕着坚定与恐惧:“你会等我吧,树儿?你会吧?”
看着他指间缓缓滴落的鲜血,我微微一笑:“去吧,你回来的时候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你。”
他毅然决然地转身,飞快的跑走。看着傲蓝渐渐消失的背影,我不禁扪心自问: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记得上午的时候,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一群衣冠楚楚的疯子手中抢了一套书,傲蓝欣喜的好像个孩子一般抱着,死活不肯撒手。我没好气的踹了他带着一个侍卫去给我买点心。好有时间可以不受他骚扰的看看那书。
再后来……再后来是怎样了呢?夕阳已经好似一颗快要熄灭地炭火一般,挣扎着漂浮在天地相交的那一线。那种熟悉的感觉渐渐蔓延至全身,流逝了温暖地冰冷。挣扎着又紧了紧系在伤口上的带子。希望血能流地慢一些。得撑下去,再坚持一下。傲蓝就会带人来了。不能睡,要思考!仔细想想。傲蓝去买了东西之后发生了什么?……点心……啊!傲蓝买了我们到天都第一天晚上,我带他出来时买给他地烤包子,他一直都很喜欢。他还拿了几个肉包子,说是店家看他买的多,送他地。
出来了一上午都很顺利,心中的那根神经没那么紧绷了,可我还是没有吃傲蓝拿回来的东西。本来嘛,支开他也只为涂个清净而已。我得意洋洋的抱着书对他说:“你的手碰过包子啦,等回家后洗干净才许看。”傲蓝闷闷不乐的嘟囔:“小人!”
想到这里,虽然伤口很疼,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傲蓝当时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好像是睡着的猫咪被人拨弄醒,不耐烦的伸出爪子拍了回去的样子,既无奈又烦躁,而且无计可施,让人忍不住又想要捏他了。
然后呢?视线有些模糊,脑子也变得僵硬。我用力在腿上掐了一把,看着着青黑色的天空死命的回想。
当时,傲蓝听了我的话后,气闷的把包子统统丢给马车外的侍卫,两只手在衣服上死命的擦了好久,执拗的向我伸出双手。我记得我没有给他,擦得再干净也去不掉那味道,我可不想要一套闻起来像包子的精装版《蓬山游记》,所以没给。他便赌气想要坐到车厢外去,才掀了帘子,车子却猛地停了,傲蓝不备,直接摔了回来,砸到我身上,外面的马匹长长的嘶鸣了一声。
心里明白出事了,我推开傲蓝,一把掀起车帘。车厢外,那三个侍卫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仓促间……不知道是死是活。这里是一个比较清净的巷子,越靠近王府那块高级住宅区,那些所谓闲杂人等就越少。看样子我们应该是才离了闹市不远,远远的巷口处行人如织、艳阳高照,仿佛另外一个世界。我回身拉上傲蓝就想跳下马车,却看到几个人立在车旁,为首一人正是我昨天跟阿尘问起的敖成。我有些安心的微笑还未及展开,突然觉着眼前黑影一闪,颈间一痛,就没了知觉。
再张开眼却是粉红的帷帐,触手是丝绸锦被。有人死死的搂着我靠在床脚,那有些纤细的手臂,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傲蓝。我看着他眼中从没见过的怒气与狠厉,就好像保护幼仔的母猫,就算面对着的是无比强大的敌人,他却也毫不畏惧的露出自己尖利的牙齿。抬手扶上他的胳膊,傲蓝低头见我醒了,方才的强硬凶狠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紧靠在我身后的胸膛微微颤抖:“树儿……他们……”
“呵呵,你说,要是叔虞见到你跟个野男人滚在床上……会是什么表情?”
我闭了闭眼,果然是她!
“你想要什么?”挣开傲蓝的双手,我直起身面向璎甯,顺便看了眼他身后的敖成。
“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璎甯很悠闲的品了口茶。
“不就是白狄的郡主请我来喝茶吗?不知道您有没有顺便通知一下右贤王府,毕竟我夫君不太喜欢我在外面逗留太久。”
“哼,想拿名头来压我?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璎甯淡然的面容上找不出一丝破绽……人如果没什么情绪,就好不被猜测。我知道她不怀好意……可实在是猜不透她到底会做到哪种地步。若是她顾及双方的身份那还好,要是她真的疯狂到不计一切的地步……那么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郡主一向陪在天妃身边,这次出宫不知道知会了她老人家没有。”我试探着问道。
璎甯嫣然一笑,轻启朱唇,却是说着很恶毒的话:“你也不要试探了,那个笨女人脑子里成天想的只是给我找个男人,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我又不是她!胸大无脑、空有美色也就罢了,还不会生孩子!现如今被人当个棋子摆布还洋洋得意,以为这些年来边境的安稳都是她的功劳吗?放屁!还不是我父王镇守边关,让你们赤狄畏惧无法动弹?叔虞……只要叔虞娶了我,赤、白两家就算是和解了。只要我们联手,汉人算什么?天山算什么?古绝口算什么!?天大地阔,都是我们鬼方人的天下!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嫁给他的是你?你能带给他什么好处?是牛羊千万?还是一纸协约?只有我!只有我才是那个配的上叔虞的人!”
第七十六章(下)
更新时间:2008…9…5 20:00:50 本章字数:2673
璎甯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竟是生生的握碎那茶杯。既然她已经点破我是在试探,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该问清楚的总要问清楚,也好过死的糊涂:“浩仁的帖子,是你给的?”
“帖子?”璎甯怔怔的看着我,好半天才笑了笑:“那玩意,还用我安排吗?圆通书局为了做好人各大酒楼妓院的掌柜都有送,就是为了让他们代以宣传。右贤王妃爱书如命,这可是近期天都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呢。所有书局的老板都知道,只怕帖子老早就送到府上,不过是被人扣下了而已。”
这人是谁……不用再想,阿尘一定是怕我得了消息自己跑出去才拦下了帖子,几本破书在他眼中自然比不上我的安危。只是没想到阴错阳差的让傲蓝从怀浩仁那边得了帖子。这样看来,还是我自己作茧自缚了。家里下人风风火火的整理书库,倒是让她得了这么个机会。
“包子铺的老板也是你收买的?”想起那三个躺在地上的侍卫,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幸好我们俩没吃。
“哦!那个啊,”璎甯取了个新的茶杯,手指轻轻在边缘处打转:“那个倒是,只是开始时不太顺利,差点让这位小哥给坏了好事呢。”
傲蓝被璎甯一瞥,哆嗦了一下,往我身后躲了躲。
“什么意思?”我侧了侧身挡住她的视线,璎甯见了,满怀深意的一笑:“你倒是心疼他,连看都不肯让人看呢。”
“我家傲蓝自小养在家里,没见过什么风雨。自然禁不住郡主那勾魂的一瞥。”
“哼!你少来侮辱我,你跟他之间不清不楚的,就连王府地下人都知道了呢。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她见我瞟了一眼立在一边的敖成。得意的笑了笑:“怎么?怕我在你府里也安了眼线?放心,我看上地男人怎么会那么不济?叔虞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就连跟了他这许多年地敖成都被他识破,差点就要打入大牢呢。我想……留着他大概是要引我出来吧。你看,我多乖,叔虞要我出来,我便出来了。”
她笑得开怀。我却听的浑身冒冷汗。这些事情阿尘都没跟我说过……虽然说了也什么用吧,可提前做做心理准备也是好的嘛。
“说起来,这都是拜你所赐呢,要不是你认出我的珠花,敖成又怎么会暴露?你不知道要在叔虞身边安个眼线有多难。”璎甯随手抽了敖成腰间的弯刀,状似无意地反手一划。敖成闷哼一声,眼见着他的一根手指掉落在地上,血山泉般叮叮咚咚流了出来。
璎甯皱着眉头嘟囔了句:“废物!”后小心翼翼的挪了两步,避开那血泊。
“对了!”她忽然一拍手。小孩子一般天真的笑着:“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我正被刚才的景象吓得出声,她这一拍一笑,倒是惊醒了我。眼前的断指与那日的断手渐渐重合:“就知道是你!那丫鬟惹着你什么了?你要那样对她?”
她哼了一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谁让她要碰我地叔虞?”
我打了个冷战:“不过是碰了一下。”
“我不许我不许!你也好她也好。谁也不许碰!”她的脸突然扭曲成了一个很诡异的表情。走到床前一手撑在床上轻轻地说:“你知道吗?你身边这小男娼真是跟你一样麻烦,明明有他喜欢的东西。却非要跟一堆人挤着去买你喜欢地奶皮子。害得我还得让人故意撞掉他怀里地东西,麻烦死了!那包子可是我特意加了好料的,不尝尝,还真是对不住我呢,你想想,这粉红地床帐,舞动的轻纱,叔虞一进来便见到你们两个光着身子在床上滚作一团,任是谁拉也拉不开,那将是多美的一番景致?”璎甯的手轻轻顺着挂在床帐上的流苏,双眼出神。
“疯子!”我啐道。
她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呢喃:“疯子?是说我吗?”说着说着眼神突然变得狠绝,举起手中的刀就刺向我身后的傲蓝:“居然敢骂我!你这个娼妇,今日我便宰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电光火石之间我一把推开傲蓝,反手握住刀身。钢铁切入身体的一霎那是刺骨的冰冷,紧接着便是烧一般的火热。
傲蓝惊叫着抱住我,璎甯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只是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半晌突然向后一退,带出刀身的同时,血喷了她一身。
我死死的按住伤口,除了猛力的吸气,再做不了别的动作。
“我改变主意了。”璎甯笑嘻嘻的看着我,眼眸中满是狂乱:“我们来玩个游戏!我的人会把你们送到一个地方,然后你来跑,我来追。给你们一个时辰,若是你们逃得掉便算你们赢,如何?”
“我有的选吗?”虚弱的回了一句,紧紧的握住傲蓝的手,看了他一眼。也许是我眼中的平静感染了傲蓝,他稍稍安静了些,只是抱着我的手还在颤抖。
之后便是带着香甜气味的手帕和无边的黑暗,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那片满是紫花苜蓿的原野,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天都城,也不知被带离了多远。昨天阿尘带我来时,我都缩在斗篷里,并未看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是记得当时他策马跑了不过就两刻钟不到,想来离着天都应该不远。只是茫茫草原,没有标示……又怎么认路?
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逃亡,腹间的伤口让我跑不快,起初是傲蓝扶着我走,到了后来就变做他背着我走。最后便是初时那样……就算他背着……我也走不了了。
现在就连靠坐在树干上都成了奢望,我侧躺着,把身上带着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抖在地上:楚云天送我的白玉佩、我在鬼侯时买的绿檀木约指、一个小瓷瓶、一点碎银子、几张银票,就是没有救急用的伤药。惨笑一声,真是天要绝我。又翻了翻,突然想起那瓷瓶里面装得是当初离开揽苍院时外公给药丸:望乡。打开瓷瓶,血红色的小药丸应声滚落掌间,晶莹剔透,就好像阿尘贾哈上那只玄狐的眼睛,活的一般。
一想到阿尘,手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