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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尘一直履行着诺言,陪在我身边左右不离,若是有事情一定要出门,便会带着我一起去。有几次他带我出门赴宴,起初我觉着很新鲜,去的次数多了就觉着一群人总是这样推杯换盏、呼来喝去的也没个意思,而且吃来吃去也就那么几个菜,北方的蔬菜还真是乏善可陈。到了后来也就不愿意去了。本来说让他一个人自己去,可他见我懒得动弹,居然也就推了应酬,陪着我窝在家里。
那日说了要绣个新的荷包给他,便想着这次不再绣那并蒂莲……万一又没绣完,岂不是……所以说,还是换一个的保险。虽然我不曾绣过什么东西,可小时候外婆教过的针法倒是还记得一些,在空空的绣布上如作画般行针是不太可能,可若是先画了花样在上面,之后再一点点的绣,倒是可以。只不过没有粉笔,只好用削尖的碳棒细细的画了,再在绣的时候略粗那线条一些,也就遮住了。画画……我是不行了,写几个字倒是还可以。所以只好拉着阿尘让他来画。
阿尘边画边啧啧称奇道:“你这一团的是什么东西?画出来还挺好看,比之前那个好看多了。”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一团?这是缠枝莲,寓意缠缠绵绵、吉祥永恒,让你一说,就变成乱麻了。”
阿尘勾勒完最后一笔,无谓的耸了耸肩膀:“你们女人家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懒得理他。
他一大老爷们,想来用个东西也不会多在意,所以我就选了棕色的锦缎,一来禁脏,二来镶了银边之后也不会太老气。说起来一个小小的荷包倒是不费什么功夫,当然……这是指那些做惯了针线女红的人。对我这种常年不碰针线的人来说,却常常是绣过了,不满意,又要拆掉重新来过。再加上缠枝莲本就细密……阿尘倒是也没说错……乍一看来,确实是一团一团的。这一来二去的就也拖了有一个多月。
第八十二章(下)
更新时间:2008…9…14 13:26:38 本章字数:3306
手上有活,身边又有阿尘陪着,脑子满满的,也就不太常想到时间的问题。而且最近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精神也还好。可渐渐的就发现,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甚至做着做着针线活就睡着了,吓得阿尘急急忙忙的从我手中取走针,生怕我扎到自己。要不是我执意坚持,他恐怕连这个荷包也不肯让我做完。
我想……我的时间怕是要用完了。这药倒还真是仁慈,睡着睡着就走了,真是安乐。
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成品:深棕色的锦缎上绣着姜黄色的缠枝莲,那线中还混着细细的银线,略一变幻角度,就会有光华闪过,贵气又不抢眼。叫了阿尘过来在他腰上比了比,砸吧了砸吧嘴,有些为难的说:“好是好,就是不配你的红衣服。”
阿尘笑着取了过来:“什么配不配的,又不挂在外面给别人看。”说罢取出怀中的旧荷包,口对口,一股脑的把东西倒了进去,八成是点碎银子,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弄完把新荷包放到怀里,却又对着旧的出神。
我知道他心里不舍的,可那毕竟……是挨过死气的东西,又是有着那么不美好的回忆,我自然是不愿意他再拿着。抬手在那布面上轻轻的摩挲,它随着我们并没有多久,却见证了我与阿尘最惨烈的一段记忆:“烧了吧。”
阿尘沉默了很久,终是点了点头:“也好,如今有你在,也就用不到它了。”
当天晚上,我睡了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觉。纯黑的,什么也没有,闭眼与睁眼之间仿若只有一瞬。却看到阿尘一脸急色的坐在床头。有些疑惑:“出什么事情了?”
“你醒了!”阿尘焦急的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我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示意自己状态良好:“到底怎么了?”
“你睡了好久,我怎么都叫不醒你。”阿尘探出手来试了试我额头地温度,又看我面色红润,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嗤笑道:“不就是睡的久了点,也亏得你这么紧张。”
“不是久了点。是很久!都大半天了,叫你也不应,没见你睡的这么死过。”阿尘抱怨道:“一会御医来了,你好好让他看看,别是之前地伤落下了什么病根。”
我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不想让阿尘知道我不久人世地消息。在我心中,最好是有一天我靠在他身边一觉睡了过去。听他说一会御医回来,便推脱道:“什么大不了的,还劳动御医来看。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管他们这么多。老四那宫里养的唯一有用的也就是那帮子长胡子老头了。”阿尘微嗤,那样子极是看不上怀季野手下的人。
我怕他生疑,不好过多地推拒。不一会。御医来了,果然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阿尘很随意的请他进来。面上有些慵懒。倒也不失体统。可等那老御医背着他为我诊脉的时候,他却在人家背后做了个捋胡子的动作。又挤了挤眉毛,意思就是:看,怎么样,是个长胡子老头吧?
我对着人家,总不好笑,只得忍着,拿眼睛白阿尘。那御医捋着胡子沉吟,半晌不说话,动作间与阿尘方才颇为神似,我一下没忍住,破功了,他才如梦方醒般转过身去与阿尘对话。
阿尘在老御医转身的同时就恢复到一开始那种有些慵懒又威严的表情,时不时的点点头,那老御医摇了摇头,阿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严肃地追问了几句,那老头还是摇头,他就有点急了。最后还是那御医又说了几句,他才算是没有当场爆发,可脸色也不如初时轻松,只叫了下人送那老御医出去。
“说了什么?”我提心吊胆的问了句,他们刚才叽叽咕咕的说地都是鬼方语,我什么也听不懂。
阿尘神色古怪的看着我,害得我一度以为他都知道了,最后却只是说:“只说你脉象很怪,时断时续,却又看不出所以然。身子倒是有些虚,别地,问什么他都说不知道,还自己一个劲地在那边奇怪,奇怪的。”
心轻飘飘地沉了回去,我松垮垮的笑笑:“都说了没什么了,可能就是身子虚,前些日子又有些累着了,所以才睡的死。”
阿尘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明天再让老四换个人来瞧瞧。”
我心知他已经觉着不对,与其跟他对着干,不如让顺着他,望乡本就是花家秘方,想来这赤狄应该没什么人会知道。
第二日,白胡子御医没来,怀伯成倒是带着怀浩仁来了。几日不见怀浩仁似乎长高了一点点,我对他说了之后,小家伙高兴的眉开眼笑,我在他笑得眼睛都快变成一条缝的时候,一手撑在他头顶,冒了句:“高是高了些,只不过你的头顶似乎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啊。”
小家伙涨的满脸通红,几次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什么,最后一甩头,不理我了。
怀伯成似乎对他儿子有意的忽视,从进门到现在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刚和阿尘说完话,便转过来对我说道:“听老三说,弟妹最近身子不痛快?”
……再次为怀伯成奇妙的汉话无语一下,身子不痛快……应该是身子不爽快吧……
“身子很好,不过就是睡的多了点。”
“可否容我割个脉?”怀伯成问的认真,我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却差点喷了出来。
割个脉……我说大哥,应该是切个脉吧?
阿尘视若无睹,怀浩仁却是有些忍不住:“爹,是切,不是割。”
怀伯成瞟了小豆丁一眼,没说话。
我见场子有些冷,赶忙伸出手:“大哥,请。”……真是汗啊!连着想的话,不就是大哥,请割个脉吗?…………彻底无语了。
怀伯成不再多言,只认真的诊脉,一旁的阿尘看的有些焦急,似乎恨不得钻到怀伯成的脑子里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边上的怀浩仁托着腮帮子打了个哈欠,抬手抹了抹眼角。怀伯成这才撤了手,微皱着眉头,手指轻轻的在石桌上敲打。
我之前就发现,怀家人的手长的都很好看,骨干又修长,就连阿尘这种习武的粗人,手指也如琴师般优雅,跟我那双好似胡萝卜般的小手比起来真是好看太多了,真是……不平衡!
我认真的研究究竟是怀伯成的手好看还是阿尘的手好看时,前者终于抬了头,刚张嘴说了一个弟字,话头就被阿尘截了过去:“别用汉语,省的说不清。”
怀伯成似乎有点不乐意,不过大概是想到阿尘说的确实有点道理,顿了一下,便飞快的用鬼方语说了起来。
虽然什么都听不懂,可是怀伯成的鬼方语,说的比我听到过的所有人都好听。有一种特别的韵律,抑扬顿挫着,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
我没能欣赏太久,因为阿尘已经脸色阴沉的看了我好几眼。我虽然表面上装作无事,可心底却已经是大浪滔天。这年头的祭司基本上都是巫医,从我仅有一次进到怀伯成居所的经验来看,他对医药的研究一定不输那帮子御医,而且他的医学典籍中又多是汉学,可见是对汉家医药特别上心,这样的人若是知道望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太叔公在当时的医学界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若是有相关记载流传下来,倒也正常。
拳头越攥越紧,指甲在掌心深深的刻出几个月牙,想着究竟要不要告诉他。怀伯成语速不慢,只说了一会,便又转成汉语说道:“浩仁我带回去了,他明年娶妻,还是住家里比较方便。”
阿尘点了点头,送他们爷俩出门,独留我一人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怀浩仁临走之前迟疑着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抿了嘴,跟着两个大人离开了。
不一会,阿尘回来,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说话。我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多少是知道一些了,也只好静静的陪他坐着,生怕一开口就捅了马蜂窝。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娃娃,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第八十三章(上)
更新时间:2008…9…15 14:14:39 本章字数:2521
我看着阿尘,顿了一下。只这一下便足以让他了然,眉宇间染上戾气,声音轻的仿佛要飘起来一样:“那女人给你吃了什么?”
“不……”我才想解释,却被阿尘一把拉起来,往屋里拽去。
他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边走还边说:“你怎么不早说?若是入了心肺就难解了,幸好今天被大哥看出端倪,等大哥回去查了资料再来帮你解毒。娃娃,是不是那女人威胁了你什么?你也真笨!怕她做什么?跟我说就好,万事有我在的。”
他进了屋就把我往床边推,絮絮叨叨的跟个老太太似的。我握住他的手腕,唤了一声:“阿尘。”
他抽回手,把我往床上一抱,低着头,眼神躲闪着就是不肯看我:“你快歇歇,中了毒还是少动的好,睡一觉等大哥来了,就好了。”
我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打断他:“阿尘,不是的……”
“好了!”他的声音徒然拔高,猛地一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恐,很快的又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你乖乖躺好,我让下人们把公文搬过来……”
“阿尘!毒是我自己服下的。”
“……”阿尘顿住,停在帮我拉被子的动作,横在我身体上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继而越演越烈,最后他只得松开手,任那薄被一坠,歪歪斜斜的搭在我腰上。自己则转了个身坐在床边。
我挪了挪,坐直身子将脸贴在他背后,双手环着他的腰:“阿尘……”
“为什么?”他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倦,却又轻轻颤抖着犹自不甘。
我的心因着他地话紧紧的揪成一团。为了什么?当时毅然决然的服下望乡。那种刻骨铭心地不甘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那女人把我带到那里,我也许就紧抓着那千分之一的希望。咬牙死等着阿尘。也许,阿尘当初找到地就只是一具凉透了的尸身。也许,就不会有这一个多月温馨甜蜜的日子。是福是祸?该怨愤该释然?又怎么是几句话说的清楚的,兜兜转转,不过是一句天意弄人。
“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小小地木屋,简单的只有桌椅和床铺,你还记得吗?”
阿尘隔了一会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轻笑一声:“有个傻瓜,懒得修饰墙壁,就在上面写满了我的名字,你说他傻不傻?至少也要先写在纸上再贴上去嘛。”决定一点一滴的把埋在心里的话统统告诉他,于是缓缓的、一字一句的把心中所想的,眼中所见地全都巨细无遗的讲了出来。听到我因为误会而痛彻心肺时,阿尘覆上我环在他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