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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缓缓流动的鲜红,芽衣想起了最初的诸花,想起那憎恨着自己的红衣厉鬼,想起了白的哥哥,想起了修的妹妹,一切的一切仿佛走马灯一般,从自己的脑子中流过,眼前浮现着各式各样的脸孔,有的还是人,而有的却已经成了鬼。
“好了!”随着一只温热的手将那针尖抽出血管,芽衣的思绪也到此打了个休止符。然后又跟着林回到了那门前,盯着它,就仿佛能看到那正躺在里面的人。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右臂上的棉球,覆上了自己的衣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呢?那个冷淡的超自恋少年,却好像已经成为了她身边的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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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芽衣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不置信的抬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那门前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消失。
“那鲁……”芽衣觉得自己有些崩溃了,她竟然在大门的这一边看到了那鲁,她小心的抬眼看了看一脸如常的林,甚至于连白、小黑他们都没有察觉到那门前的存在。
那鲁看了看门,一脸的眷恋,而后回头,便看到了一脸煞白的芽衣。
芽衣小心的吞了口口水,她不太相信的又看了看紧闭的门,和门上依旧红艳艳的灯。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门前的那鲁先问了出来。
芽衣一惊,却发现除了自己和眼前的那鲁,周围的一切都已经静止了。
“那鲁,你……”
那鲁笑了笑,带着一丝温暖,又看了看那门,而后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门,轻的仿佛怕将它摸坏一样。
“你也分不出来吗?”再回过头的时候,眼睛里盈满了悲伤,却依旧是淡淡的。却有别于平时那鲁的冷漠和淡然。
芽衣小心的看了看门前的那鲁,疑惑一点点在脑中形成,“你不是那鲁!”
“嘿嘿……”那长的和那鲁一模一样的少年笑容稍稍拉大了一些,“你比她聪明一点,我的确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芽衣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想要仔细的看看那少年。
“你也不记得我了吗?你们都把我忘记了吗?你们……”那少年落寞的看着芽衣,却不再言语。
“你是……”芽衣的脑海中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或者说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是那鲁要找的人,是吗?”
那少年低下了头,垂着眼睛,那和那鲁一般的眼中缓缓升起了些许希望。身影却变得单薄了一些。
“来找我吧!快些找到我好不好?”那少年仰着与那鲁一样的脸,却满脸的悲戚,“他明明答应了我,要带我回去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我却等不到他?为什么他要停下脚步?”
“尤金……”芽衣叫出了那记忆深处的名字,那在陶小雨记忆深处的名字,“尤金哥哥……你在哪里?我们找不到你了……”
尤金抬起头,一脸的温柔,轻轻的飘到了芽衣的面前,“你果然还记得我……”熟悉的动作,尤金如小时候一般抬起手,想要揉一揉芽衣的头发,却一下子穿了过去,温柔又失落成了落寞。
“小雨,我很孤单!就我一个人,你们都不在那里……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快来找到我吧!带我回家……”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带你回家啊!”芽衣伸手企图将那已经变得分外模糊的影子抓住。
“水之滨,梦之界,我在黑夜里徘徊,我找不到指明方向的星星,我看不见,抓不住,我一直在往下沉,直到沉入历史的脚步中,快找到我,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它们,它们已经快要抓住我了……要快,要快!快来带我回家……”
“你到底在哪里?”芽衣猛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刚刚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人不甚快乐的梦。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小屋,只是全身冷汗。
一个冷战,芽衣忽然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冲了出去,直冲到了那鲁的门前,连停顿都不曾,就那么冲了进去,却直接冲到了一个仿佛带着微凉温度的怀抱里。
“怎么,做恶梦了?”抬起头,就看到那鲁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袖睡衣,手里端着一只空杯子,赤着脚站在门口。有些清冷的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芽衣,声音带着金属的特质,却有些不同往常的温柔隐在其中。
芽衣抬头看了眼那鲁,到嘴边的话,在舌尖绕了两绕,最终还是被逼回了肚子里,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啊,你渴了?我去帮你倒水!你光着脚,快回床上!你现在可是伤员!”
一边说,一边将无奈的那鲁推回了床边,然后转身拿着杯子下了楼。留下一脸狭促的那鲁,无声的瞥了眼屋子一角半满的凉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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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一百零五章 在梦中死去 。。。
那鲁其实伤得并不重,按照林的意思,那鲁这次受伤,倒并非是因为被别人伤到,而是被自身的‘气’所伤到的。
当林这样给大家解释的时候,那鲁一脸别扭的转过脸,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窗外,双手抱着胸,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无论怎样,那鲁最终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对于大家都是个好消息,再加上辉光大方的先后贡献出了两瓶精灵族特制的‘恢复药水’,一周后,那鲁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无论是家族成员,还是SPR事务所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这边的人都还在高兴着,那边的门铃却响了起来。小黑被指使去开了门,迎进了一脸凝重的小四。
小四看到恢复健康的那鲁,也是点了点头便带过了,而后有些低沉的开口,“芽衣,我很抱歉在这个时候给你说这个,但是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要陪手冢去德国做最后一个疗程的康复,毕竟全国大赛要开始了……说所以……”
还没等芽衣开口,那鲁已经将椅子旋转过来,直视着小四,手却依旧保持着抱胸的样子,“说来听听,如果我感兴趣的话,倒不介意接下这个案子。”
小四看了眼芽衣,又看了看那鲁,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口袋,放到众人的桌子前,“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
“又是莫名其妙的连续杀人事件?”那鲁只是瞥了一眼那牛皮纸口袋,便淡淡的开了口。
小四无声的抬起脸来,面色凝重,好半天才直起身子,摸了摸有些酸涩的鼻梁,“恭喜你,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小四只是说,并没有动手去打开那纸袋,“与其说是杀人事件,倒不如说是离奇的自杀事件比较贴切。最近在英华中学高等部三年级,已经连续出现了三起莫名其妙的自杀事件了,这里面是这三起自杀事件的案发现场照片,是从特殊管道拿到了,比警方得到的可能都全面一些……”
那鲁一边听,一边伸手去拿那个纸口袋,却在中途被小四拦截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芽衣、麻衣等几个女孩子,脸色有些苍白,“这个照片如果可以,最好别给她们看……”一边说,小四一边用下巴暗示的点了点在座的几个女孩子。
那鲁只是斜起了眼角看了小四一眼,却也没有执意打开,而是收回了手,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恢复了一开始的坐姿,大有一副:你继续讲,我听着呢。的姿态。
小四也收回了手,低着头似乎是在收敛自己的情绪,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自杀的人是两男一女,在学校里既不是顶好的学生,但也不算太差,据他们的朋友、老师和家长的说法,他们自杀前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小四不安的又看了眼那牛皮纸口袋,“三个人都是在早上被家里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的,几个人的死状都异常可怕,从警方的调查看来,死者都是被至少三种以上不同的利器砍上数十刀后,流血过多,休克而死的。但警方觉得很奇怪……”
“这是自杀?”小黑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而法生、绫子等人也皱起了眉头,“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杀吧……”
小四看着众人的反应,苦笑了一下,“是啊!警方看到狼藉的现场,第一反应也是作出了‘被凶手残忍的虐杀’这样的结论,但是随即却不得不打翻了这个判断……”
小四停了一下,从书包里提拉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灌了几口后,才继续说道,“三个人都死在自己的卧室,门窗完好无损,有些甚至是从里面锁好的,从现场看怎么都不像是有人闯入死者的卧室,将其杀害的样子。而让警方完全推翻他杀结论的是因为,从现场来看,凶手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伤口深可见骨,但却刀刀都不是致命伤,每一个死者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又都是在凌晨一点到三点间,按理说,如果真的是他杀,与死者同住在一栋房子的父母怎么会完全没有听到动静呢……”
“也许是父母被放了安眠药之类的……”法生最先提出异议,却没能说完,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
小四抬起头,幽幽的看了眼法生,“有一位死者是与她的姐姐住在一间卧室的,警方给她的姐姐录口供时,姐姐已经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却很坚定的表明,夜里绝对没有任何人进入她们的卧室,而她也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的确……且不说有没有奇怪的声音,如果真的是入室杀人,怎么会偏偏只杀死了死者,而她的姐姐却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一夜!这太不合常理了!”林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小四指了指那牛皮纸口袋,“我知道的暂时也就这些,死者及其家庭的资料、相关的验尸报告和……现场的照片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马上离开,这个案子就拜托你们了。”小四冲几个人点了点头,将矿泉水收回书包后,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但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回过头来看着几人,“你们……我是说芽衣你们几个……那照片还是别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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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走后,那鲁第一个抄起桌子上的牛皮纸口袋,拉开上面的封线,抽出了那一摞子的A4复印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口供、验尸报告之类的东西,而后是几张照片,才刚刚看了一眼,那鲁的眉头就完全的皱了起来,却依旧不动声色的一张张看下去。
可就在他翻开某一张照片的时候,脸色变得比刚刚小四还要煞白,那牛皮纸口袋‘呼啦’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散了开来,一一张张除了红色完全看不出其他色彩的照片也飞出了纸袋,大咧咧的铺散在了地上。
几个女孩子只是瞥了一眼,便煞白着脸,扭开了头。那一张张充斥着血腥的照片中,除了那暗红的色调外,只有一具具从不同角度拍摄的——面目全非,面容扭曲的……尸体。
可芽衣并没有扭开头,因为她看到了除了那些令人不忍再看下去外的其他的东西,比如其中一张照片中,站在死者身边,淡淡的身影。芽衣的脸色也有些煞白,她看看照片,又抬头看了看同样表情的那鲁,小心的推开其他的照片,独独拿出了那张令她无法释怀的照片。
小心的靠近,芽衣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的,全神贯注的看着照片一角,那淡的几乎看不到,却的确存在的身影,心跳迅速加快了起来。
“不用看了!是他!”那鲁的声音比平时压的低了好几分,带着能让人轻易察觉到的紧绷。
林看了看表现有些异常的两个人,弯下腰从芽衣的手里抽出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面容也刷的一下子白了一下,却故作镇定的说,“也许不是他,这么不清楚,也许……”
“林!”那鲁沉声打断了林苍白的辩解,“我永远都不可能认错了他!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了他呢……”那鲁忽然用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该死的!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该死的!”
屋子里的人都被那鲁的举动惊住了,他们谁都没有见过那鲁如此失常的表现,呈现在他脸上的,是一种由怀念、痛苦、悲伤等等一系列复杂而矛盾的情绪交融在一起的扭曲的表情,让那鲁那张让女人尖叫的脸变得阴沉恐怖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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