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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和刚刚那个白须老头有矛盾,两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让步,所以你就想到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吧?”
我冷睨孙梓鸣一眼,接着道:“而那个白须老头呢,其实也明白你的意图,可是到底山寨不可一日无主,与其让你做大,不如就选我这么个外来的丫头吧。你们于是就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对吧?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权衡利益的平衡点。至于那什么无中生有的计划书,无非就是欺骗欺骗手下不懂事的小罗罗,搞点愚民政策罢了。你说说,我可是有哪儿说错了?”我恨恨地反问道,暗骂自己可真是个事后诸葛亮啊,每次要被算计后才明白过来,这智商就没个提高的时候。
孙梓鸣好笑地想还真都被你说对了,可惜迟了,木已成舟。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开口:“姑娘何出此言?其实当时救你的人是大哥,我是每每看到姑娘脸上无法报恩的遗憾神情,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姑娘实现心愿。现在,大哥可以放心地将寨主位子交给姑娘,而姑娘也可以衣食无忧地过日子。如今,总算叫姑娘得偿所愿,在下是真真为你开心呢!花花姑娘,你心里欢不欢喜?”
啊哈?我只以为自己是个颠倒黑白的高手,还每每仗着这一点欺仗人势,今儿竟让我遇到这么个高手中的高手,技不如人啊。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极度内伤地强自笑道:“我真的好欢喜啊!”
“太好了!我就说花花姑娘是个柔肠热血的女中豪杰,日后,我们三兄弟必当全心协助寨主,为寨主分忧!”孙梓鸣欣喜雀跃地朝我鞠了一躬,我随意甩了甩手,做足了寨主的架子,我是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到这个“黑人”脸上去啊。
哼,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这孙子的意思,他的话其实就是说:花花姑娘你就是个一脑子豆腐渣的笨蛋中的翘楚,日后,我们三兄弟会好好地宰你,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
于是寨主的事,以我的内伤和山贼们的皆大欢喜而结束。自从当了寨主,我就开始作威作福,发誓定要把我失去的给补偿回来。我已经离开我的“陋室”来到山贼的老窝住了,如今衣食住行自然是有了质的飞跃。
只是这日子过得忒无聊了,每天的任务就是对着空气发呆,数数空气中飘过的尘埃。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刺激的事儿马上就发生了,这天孙梓鸣来找我,邀请我过几天一起去打劫。我兴奋地在原地摩拳擦掌:“噢耶~打劫啊!劫富济贫~”
孙梓鸣和大番薯、野人俱好奇地看着我,孙梓鸣奇道:“我们还以为你会反感呢,你不是很讨厌山贼吗?怎的如此喜悦?”
我在原地眉飞色舞地左右摇摆着小身子喜道:“啊呀,有钱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诶,对了,我们怎么打劫啊?难道在大道边守株待兔吗?要是没有人送上门可怎么办哦?”
“这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必定可以满载而归呢,虽然不能像你说的济贫,但是打劫了他们,好歹也可以缓解战事,让百姓少受点苦。”孙梓鸣悲天悯人地说道。
我最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书生了,于是兴趣缺缺地撇撇嘴:“随便你啦,有银子就好。”
孙梓鸣瞄我一眼:“难得你有这样好的情绪,如今,战事频繁,百姓民不聊生,多少人都在水生火热之中,可惜……”我恐惧地想:这个斯文败类,不会是想没完没了地长篇大论起来了吧?于是当机立断地开口截住孙梓鸣下面的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之势就是如此。短期来看是不利的,但是一统天下还是大势所趋,从长期来说,百姓也会更安定。”
听到这儿,野人也有了兴致:“那一定是我们燕曌国一统天下,我听说两位皇子带的兵和西门将军的军队,都取得了大胜呢。”说起战事,野人一脸的兴致盎然,脸上厚厚的黑毛也挡不住他的喜悦和骄傲。
孙梓鸣却完全不屑于此:“哼,那又如何?受苦的还不是百姓?太子也就算了,早就听闻五皇子此人残暴无道,嫖赌成性,这次更是纵容手下杀烧抢掠,所攻下的城池无一不是成了死城。甚至出现了百姓宁死抵抗也不投降的情况。这样的人如果成为皇上,岂不是天下的不幸?”
李壅铭屠城?我有点儿不可置信,思索片刻后也就释然了,毕竟他是那么地恨着他口中的贱民。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忽然糟糕了起来,遂讥讽地斜着眼睛对孙梓鸣道:“你这么有大志向,为什么不自己去报效朝廷呢?”
孙梓鸣冷冷地不平道:“哼,一介平民又能如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就不能封王拜侯的呢?只敢窝在这儿当个山贼的人,有什么资格废话!你敢跑到李、五皇子面前去指责他的残暴吗?”我扬着脸挑衅道,最看不惯什么都不做却一副郁郁不得志地抱怨的人了。
孙梓鸣似乎没察觉到我语气中的不屑,只是若有所悟地喃喃重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也懒地理他,冷着脸下起了逐客令:“不早了,去歇息吧,明天还要有精力去打劫呢!”
话说另一边,硝烟弥漫血色弥漫中,李壅铭又攻下了一个城池,他站在城头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火光冲天的城里面四处都是百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李壅铭身后的天际是绚烂如血的晚霞,那样耀眼的红色不知是点缀了李壅铭寂寞的背影,抑或是点燃了城里的漫天大火。贺之久看着身边冷着脸的五皇子,欲言又止,几番计量,最后终是忍不住劝道:“皇子,不能再这样屠城了,臣子恳请皇子停手,百姓无辜啊。”
贺之久的劝解迟迟得不到回应,李壅铭仍是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冷眼瞧着这一切,过了半响忽然斜起嘴角,一声嗤笑:“他们无辜?与我何干!”
贺之久将战袍哗地一撩,单膝下跪冒死谏道:“叶瑶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啊!更何况,叶瑶姑娘的死,和此处的百姓没有丝毫的关系啊。”
“哦,可是这些事又不是本皇子授意的。”李壅铭淡淡地回道,目光沉痛而哀戚地眺望着京城的方向,四个月前就是从那儿来的飞鸽传书:叶瑶坠崖亡,尸骨无存。
是,的确不是你授意的,你只是默许罢了。贺之久哀怨地在心里抱怨道,见劝解丝毫不见效果,也不由地想起了四个月前的情景,那天他们刚打赢了一仗,他正跟着五皇子在帐内研究战术,他很少见到五皇子那么认真的样子,这样的胸有成竹,这样眸睨天下的眼神,一切似乎都是了如指掌,有什么困难时接触到这样自信的眼神,感觉无论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其实,这样的五皇子,对于贺之久来说是陌生的,贺之久和五皇子在一块儿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逛青楼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主子居然也可以有这么一面,但是看到后,实在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的。
贺之久并不十分清楚五皇子改变的原因,他只知道是皇上利用叶瑶达成的目的,所以当叶瑶的死讯传来时,五皇子几乎是抛下了所有的将士,几个日夜不眠不休地赶回京城,可惜因为打仗时的积劳成疾以及路上的奔波疲劳,愣是铁打的身子也病了下来,待赶到京城时已是将近两个月了。山崖下的寻找哭喊,最终只找到一包银子和一片被树枝钩住的碎衣服。重新回到战场后,五皇子又变成了另一个贺之久所不知道的样子,血腥冷漠。
此刻的李壅铭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表情一动温柔地笑了起来,这笑容像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贺之久被这久违的笑容惊地呆了一下,仔细辨认后,却发现五皇子眼里掩不住的弥天忧伤:“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叶儿还活着,山崖下根本没找到她的尸体不是吗?我想她一定是跑了,她原本就不喜欢京城的。你说,她会去哪儿呢?为什么要跑,我让她等我回去的啊!”
“可是,皇子已经亲自到山崖下去过了。”贺之久弱弱地反驳道。
“闭嘴!本皇子说她没死,她就是没死。”李壅铭一记眼刀飞到贺之久身上,贺之久单膝跪地没有起身,心里苦笑着叹息:这样残暴的胜仗,返回朝廷后怕是还得受罚吧,倒是便宜太子了,搞不好这些士兵就是授了太子的意思才这么做的。叶瑶啊叶瑶,如果你真的活着,就快回来吧。
第二卷:出逃篇 四十六章:屁股?大红花!
第二天一早,叶瑶就打着哈欠跟着山贼们,来到了大道边的山坡上埋伏,叶瑶趴在山坡上,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狗尾巴草,都一个时辰了,这大道上可是只有蚂蚁爬过啊,连只大点儿的狗都找不到。
“诶!”叶瑶用手挡着阳光,将一个狗尾巴草揉成团,扔到旁边的孙梓鸣脸上,嚷嚷起来:“晒死了啦!人呢?打劫谁啊?”
孙梓鸣为难地看叶瑶一眼,叶瑶从他眼里得到了明确的信息:在下不懂武功,跟你一样不知道。叶瑶不屑地冷哼哼、吸吸鼻子。
孙梓鸣看看叶瑶的不耐烦,转头对上野人的目光道:“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野人将右耳朵往山坡杂草上紧贴,半晌,表情凝重地抬头对上孙梓鸣期盼的目光,认真地摇摇头:“没有。”
叶瑶极为鄙视地扫视他们两眼:“哎呀呀~~啧啧,这水平还打劫呢?你们要等就继续等着吧,寨主我就不奉陪了,多打劫点儿银子啊,我就等着坐享其成了。”叶瑶起身,噼里啪啦几巴掌拍下身上的干草灰土,整了整衣裳往坡下走去。
等到叶瑶懒洋洋地走到大道上时,山坡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吼,叶瑶扭着脖子转过头,看到野人朝天举起双臂,衣袖下滑处露出两截黑黝黝毛茸茸的粗腕,宽嘴一张朝叶瑶嘶吼道:“寨主!快跑,来人了!”
叶瑶被吓得身躯一震,双脚发软一屁股跌倒在坡上,立地不稳地打着圈儿往坡下滚去。倒不是说被这消息给吓的,叶瑶发誓野人这副模样绝对地比消息本身要吓人多了,她一时回不过神,还当是野人想把她撕扯了下肚呢。
叶瑶咕噜噜地直往坡下滚去,滚到了大道上才停下,她忍着痛吃力地爬起来,这会儿耳根子清静了,可以明显地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以及齐整的脚步声,怎么看都是来了个大部队哪。
叶瑶强自压下心里的恐惧,转头朝大道的尽头看去,一列排队齐整的士兵正押运着粮草朝她走来,前方的几位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野人吼声的关系,已经拔出剑虎视眈眈地环顾周围,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叶瑶以及她身后的山坡上。叶瑶此时就这样手无寸铁地暴露在官兵面前,为了保命,叶瑶想了个损招,心里哀叹她又做不成好人了的同时,嘴巴一张,双手往大腿一拍,已经不道德地开始哭天抢地:“哎哟,各位官兵菩萨救我啊啊!后面有山贼啊!奴家好怕怕的~~~”
不用回头,叶瑶都可以感觉到身后能射穿她身体的目光了,官兵奇怪带点儿犹豫地打量叶瑶几眼,忽然一个官兵头子一声令下:“别上当了,听到刚才喊的了吧?这可是个山贼头子呢!给我拿下!”
叶瑶僵立当场,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前进是官兵明晃晃的刀,后退是山贼不留情的剑,她就这么自作聪明的一喊,把自己的活路都给切断了,这可真是自作孽啊!
万幸,两方人马一接头就开打了,刀光剑影的也没什么人顾得上叶瑶,叶瑶是第一次正面这样的厮杀,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懵了。尤其是眼前红光一闪,面上一凉,血腥味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叶瑶微微哆嗦着手,想要擦去溅在脸上的貌似是血的东西,可是手指停留在面上几毫米处,哆嗦了好久,到底是不敢真的去触碰。
等叶瑶直视现实终于幡然醒悟后,她的第一反应是逃命。利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她开始迅速分析眼前的情形:不管这场官兵与土匪的战斗谁赢谁输,她都捡不到什么便宜。她现在的身份是山贼头子,一旦被抓,能留个全尸就很不错了。
但是,如果山寨赢了,她也回不去。孙梓鸣摆明了是想拿她做个平衡山寨势力的棋子,这次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卖了山寨,她可再不敢回山寨了,难道送上门等着被宰哪?!
综上所述,叶瑶想自己必须乘乱逃跑,可是她判断出靠自己的两条小腿是没希望逃成功的。关键时刻,她灵机一动,迅速在地上拔了几撮草,塞在自己头上身上,而后兔子似的蹿到一处茂密的草丛中,趴在地上,以头朝里屁股朝外的姿势躲了起来。
她想等着双方打完离去后再逃命,她还在心里暗自为自己的足智多谋骄傲:这招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