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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出逃篇 第三卷 六十九：钻出头的鸵鸟
第三卷 六十九：钻出头的鸵鸟
刚出宫门就看到莫府的马车正等在一边，车夫看到叶瑶出来，立即驾了马车迎上前。赵氏拉开窗帘：“可算出来了，快上来吧。”
叶瑶是一路气出来的，根本没考虑出来后要去哪里，此时看到赵氏打招呼，才明白她根本就没地方可去，而且，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回莫府。于是只好上了马车。
叶瑶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发呆，回京城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她怎么就觉得累了？马车行驶过绣云阁，茶楼，春香阁，好像一切都和一年前一样。只是那时候的她刚刚穿越过来，看着一切都新鲜也不觉得累，就是一个破马桶，在她眼里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有次为了争个破碗还和一个大妈大打出手。等到经历了种种，如今再看就没什么好心情了，马桶还是马桶，多看两眼，也不会变成饭桶。
“瑶儿，腿还痛吗？回去擦点药膏，姑娘家的可别留下伤疤。”
赵氏的话打断了叶瑶的思绪，叶瑶这才想起还有烫伤那么回事，可能是时间长了，此时居然也不觉得痛，她自我打趣：想必已经熟透了，陈柳娇还事先放了盐，看来连配料都不必再放，回去就能直接端上桌了。
最后，她对着赵氏礼貌地笑。笑：“谢谢母亲关心，已经好多了，回去再上点药，应该是不会留疤的。”
马车穿过大街，转了几个拐角，马。上就到了莫府，叶瑶跳下马车，望着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莫府，我回来了，只是这一次，既然认定了离不开京城，我决定好好地活着，清醒地活着，不能再被动地钻到蜗牛壳里躲起来了！
府里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叶瑶刚进府，就有管家小厮的迎上前：“夫人小姐回来了。”说得好像她真的就是府里的小姐，从来没有出逃过，只是在清凉寺住了段时间而已。
“夫人小姐怎的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请郎中来看一下？”管家殷勤道。
由于宴会上的横生突变，回来的是早了一点，也难。怪管家会不解。“我没什么事情，不过，瑶儿身体不舒服，你还是去把郎中请来吧。”赵氏吩咐道，管家正要离开，赵氏赶紧唤住又道：“等等，吩咐厨房准备点夜宵，清淡点的就行，瑶儿既然受了伤还是不要吃得太荤。”
管家一一应承，转身吩咐小厮赶紧照办。
赵氏先陪着叶瑶回了房，府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叶瑶住的也还是原先的房间，赵氏有一点很好，不管怎样都不会在衣食住行等物质上苛刻她，这次回来房间的奢华程度更是有增无减。
赵氏走到窗边，。轻轻合上窗户：“原本是想给你备上个更好的房间，后来再一想，还是不要换了，毕竟是你以前住过的，住着也还习惯一些。就事先命丫鬟婆子打扫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熏香，所以在花瓶里插了些刚摘的鲜花。”
叶瑶打量周围一圈，果然，陶瓷花瓶上插着一束鲜花，花瓣上还有几滴水珠，衬得花瓣更是娇艳。花香味并不浓，只在鼻尖若有似无地飘过，如果要是深深吸口气再闻，却又仿佛闻不到了。赵氏倒说然是个能洞察人心的人呢。
“你可还喜欢？”赵氏问。
叶瑶笑答：“有劳母亲挂心，叶瑶很喜欢。”
赵氏又笑着揶揄：“我想你也住不了多久了，等到李小姐过了门，也该到你了。看五皇子在大殿上对你的庇护，日后你再过了门，还不知道该怎么疼爱你呢。”
赵氏不提还好，赵氏一说，叶瑶又犯愁了。赵氏看着愁眉不展的叶瑶：“看你现在的样子，该不会是和五皇子闹别扭了吧？”
“没有的事，母亲多心了，叶瑶只是有点儿累了。”叶瑶否认道，心想这赵氏脑子有病吧？看赵氏一脸慈母的样子，好像她们两真的就是母女似得，跟一个她不喜欢，甚至在她看来是仇人的赵氏一起讨论这些话题，简直太奇怪了。
赵氏却还不依不饶：“作为女子还是温柔些的好，男人就算一时因为图新鲜，会喜欢你的娇惯任性，但时日一长肯定会受不了的，更何况还是皇子，身边有的是各种献殷勤的女人。你得自己留个心眼。”
叶瑶正要开口回赵氏的话，门外已经有丫鬟来报：“夫人小姐，大夫请来了。”
因为是烫伤，部位又比较敏感，所以大夫只是询问了一下烫伤的具体情况，开了些瓶瓶罐罐的药瓶，叮嘱不可以沾水，就离开了。好容易等了大夫离开，叶瑶才逮着机会开口：“莫夫人，我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你，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对于叶瑶的开门见山，赵氏倒反而有点意外了，暗想：这只鸵鸟，这次不用人在外边拿棒子打，就自己把头钻出来了？她原本还以为要继续虚与委蛇下去呢。想完，不紧不慢地在椅子上坐下，笑意盈盈道：“那叶姑娘想说什么呢？”
叶瑶心里一肚子的疑惑，对于赵氏在大殿上的行为很是不解，不知道这个狡猾的女人又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心里不安；再者，对于今天听到的莫蕊突然怀孕的消息，她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就怕是赵氏在一边怂恿的，难不成这赵氏也不怕害死莫蕊？她想弄清楚一切，可是真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却不知道应该从哪儿问起。
想了一番后，叶瑶道：“我是想告诉莫夫人，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那是你的事情，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就好。”
“呵呵。”赵氏掩帕轻笑，“我还当你想说什么呢，你倒是想和我划清界线，可是，你划得清吗？你现在出去随意找个人问问，问问他们叶瑶是谁，他们都会告诉你叶瑶就是莫府的二小姐。莫府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你要是当真跑了不回来了，那也就算了，可惜你还跟着五皇子跑了回来，你当京城是你说了算的吗？”
赵氏的声音悦耳动听，犹如珠子落入玉盘，叮咚脆响，不包含一丝怒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明明白白表示，叶瑶在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叶瑶倒也不生气，“莫夫人，外人是外人，我们是我们，我的意思是说外人面前我们是母女，但私下里就不必了。叶瑶只是个平民，断然是受不起当莫府的千金的。”
这话听在赵氏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赵氏忽然冷笑：“叶姑娘这是想过河拆桥吧！”
“你什么意思？”叶瑶不解。
“什么意思？”赵氏低头玩弄手中的绢帕，过了会儿才直视叶瑶，“你现在攀上了五皇子这根高枝，就自以为是凤凰了，想一脚踹开莫府？”
赵氏猛然啪的一拍桌子，“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嫁给五皇子又能怎样？皇上对你是个什么态度，难道你会看不出来？你现在仰仗的无非就是五皇子的宠爱罢了。等到哪一天五皇子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更何况，你只是个侧妃而已，手中无权，娘家无势。李柔馨有李家给她撑着，你呢？孤儿一个！日后还有各种女人会进入五皇子府，我问你，到时候你要怎么活得下去？”
叶瑶被赵氏问得答不出来，她只是不想再作假演戏，于是就立马和赵氏摊牌了，但是显然她的准备不够充分，赵氏三言两语就把她给难住了。
见叶瑶不说话，赵氏缓和了一下语气：“如果有莫府在背后帮你，你的身份显然就不一样了，有五皇子宠爱，自然是好；就算是没了五皇子关心，也没人敢欺负了你去。我们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既然敢回京来，敢和五皇子纠缠不清，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赵氏说完，也不管叶瑶是个什么反应，自行起身，掸了几下裙摆，袅娜地出了屋子，临到门口时又回身提醒道：“记得上药，陈柳娇一时半会儿就命丫鬟换上杯烫盐水，就怕等你来时茶水就凉了，烫的效果会不好。想必你的伤口现在都是水泡了吧？你看看，没有我和五皇子，你今晚就是活活被陈柳娇烫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叶瑶猛然抬头直视赵氏，目送着赵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才一下子瘫坐在床上，这赵氏还真是个妙人，就坐在桌边看着陈柳娇一次次地换热水，可是等她来时，也不见赵氏提醒个半句，就冷眼瞧着她活活被泼个正着！
赵氏无非就是想让她认清现实，认清楚她的渺小，认清楚她只有依靠莫府才可以活下去。她不得不承认，赵氏是个有计谋的聪明人，赵氏的话和行为虽然恶毒，但却句句属实，这就是她现在要面对的现实。
“小姐。”门外探进个丫鬟的身影，“大夫吩咐了要及时上药，是不是现在应该上药了？”
叶瑶点点头，接过药瓶，吩咐道：“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丫鬟应声退下。
叶瑶关上房门，解开衣衫，赵氏说的一点不错，陈柳娇果然是备了上好的茶水！烫伤处的皮肤白里透着不寻常的红，像被水长期浸泡过的纸张，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上面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水泡。叶瑶用手戳戳皮肤，居然麻麻的没什么感觉，再戳戳水泡，顿时疼得她倒吸冷气，赶紧旋开药瓶开始上药。
她上完药后就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想着她的未来，皇帝金口一开，除非她死或者是找到法子穿越回现代，否则是绝不可能不嫁李壅铭的。要她嫁她倒也愿意，可是，长期的一夫一妻观念让她没办法接受现在的安排。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丫鬟进来说赵氏让她去厅里吃早饭。她随便洗漱之后就让丫鬟领着去了，躲起来不是什么办法，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去面对呢，她得一件件的去处理。
等叶瑶到了桌边，赵氏和莫老爷已经在了，叶瑶福身请安后坐在位子上。她循规蹈矩地坐着，等了半天却也不见莫老爷和赵氏动筷子，她肚中饥饿，最后一个没忍住，咕噜一声响了起来。
桌边伺候的丫鬟婆子轻抿着嘴憋笑，叶瑶大囧，赵氏解释道：“瑶儿饿了吧，昨晚的夜宵做好时，你已经睡下了，所以就没再去叫醒你。再等等吧，等惠姨娘来了一起吃。”
正说着，丫鬟又领了个人进来，穿一身素色的衣服，头发齐整地挽起来，一丝都没掉下，发髻上一个发饰都没有。这穿着还不如身边站着的丫鬟，一屋子穿红着绿的映衬下，倒显得像个干粗活的老妈子，只是脸上精致的肌肤，安详的表情在提醒叶瑶这是个保养得宜的主子。
惠姨娘恭恭敬敬地请安，甚至还给叶瑶福了个身，叶瑶大感意外，这姨娘当得也太憋屈了吧。惠姨娘却面如常色，一副安分守己的老实样，在桌边坐下，直等到莫老爷开口：“开始吃吧。”四个人才开始动筷子。
一顿饭吃得叶瑶一点胃口都没有，气氛压抑到不行，只有细微的筷子夹菜声和几不可闻的咀嚼声。叶瑶在山寨时大吃大喝惯了，这会儿一丁点的声音都不能发出，只好细嚼慢咽，小口小口地学蚂蚁吃东西，一餐饭吃下来，肚子里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吃完饭后回到屋里，没一会儿赵氏就来了，身后跟着个端着盘子的丫鬟，“这是我命人调配的滋养粥，你身子骨纤细，得趁着还没出嫁好好补补。”
叶瑶端过粥就开始吃，味道倒是不错，还夹杂着淡淡的人参味，看来赵氏对她这头猪还是很重视的，就等着喂饱养肥了之后卖个好价钱。
赵氏在一边等到叶瑶吃完了才继续道：“过几天，皇上赐婚的圣旨应该就要到了，真的成亲要等到李柔馨过门以后，不过嫁妆之类的也该准备起来了，虽然碍着规矩不能越过了正妃的架势，但也决不能输给了李家。”
叶瑶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赵氏见状似乎极为不满：“你现在这样子倒是和蕊儿一个样，都一个劲地弯着脑子想着情情爱爱的事情，等到过了门之后才会明白这些事都是虚的。你别看我不顺眼，我说的这些可没一件是害你的。”
细细一想，叶瑶点点头：“你说的也没错，可是如果人的心真的可以自由支配，那也就不叫心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啊，七情六欲在所难免。”
闻言，赵氏也是一愣，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半晌才回头：“你准备一下，等会儿我们先去绣云阁看看，让金掌柜做几套适合的衣服，喜服你也不必担心了，你的女红根本不行，我会吩咐擅长的丫鬟缝制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好好养身体，也不要管外面都在说些什么。”
叶瑶根本没注意听赵氏的话，只是小鸡啄米似得点头。过了会儿，赵氏出了门，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