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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瑶停住脚步,愣愣地听完,不得不承认她被赵氏说动了,和李壅铭吵开后,李壅铭就没再来找过她,可是这段时间,李壅铭却有空找李柔馨并赠送了玉佩,这绝对是不可原谅的。情感上她不相信李壅铭会这么做,但是理智又在不断提醒她,她在屋子里兜兜转转,最后咬咬牙坚持赵氏的计谋,她也要害个相思病不可!李壅铭非得把这件事说清楚了,非得保证非她不娶,否则她叶瑶大不了破碗一个要饭去,她才不做什么委屈求全、丧失人格的小妾。侧妃?在她眼里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小妾!
主意已定,叶瑶就安安心心地睡了起来,每日喝点清水,头晕了就喝点糖水维持下意识,实在是熬不住了,就喝点稀到都快成了汤水的番薯粥。早上盘头的时候,就对镜自照,顺道问问身边的小红丫鬟:“你看我瘦了没?憔悴不?”
这样过了一星期左右,叶瑶自我感觉都快成仙了,走路时活像是踩在棉花上跳舞,说话更是气若游丝,她穿了白裙子,日日在莫府里飘荡,演一出白日见鬼。最后,派了丫鬟和赵氏回道:“时机成熟,该行动了。”
于是,这一天下午,日头正好,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叶瑶的床头,叶瑶干瘦的脸被阳光一照,更显得没几分生气了,头发凌乱慵懒的盘在脑后,蜡黄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都在演绎一个意思:叶大姑娘我想你想的病入膏肓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得益于化妆的效果。
李壅铭最近正在忙于五皇子府的建设,按照燕曌国的规定,皇子幼年时一直住在宫里,要一直到成家立室之后才可以在外建造府宅。为了方便行动,莫府的人马一早就在暗中注意五皇子的行踪,所以别管你五皇子跑到什么地方,叶瑶的丫鬟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丫鬟找到李壅铭之后,也不说清楚,按照赵氏的吩咐,只说叶瑶快撑不下去了,想见五皇子最后一面。
李壅铭哪里经得住这么一吓,抛下手中的事情,牵过一批马直奔莫府。
听到外边有了声响,小红丫鬟赶紧进屋朝叶瑶打个手势,叶瑶心领神会,立时张大嘴巴、变得大口出气小口进气,眼睛还要满含期盼地往望着门外。
“小姐,不行,不能这样,太丑了!喘气要喘得好看,你歪着嘴巴,把口水都喘出来了,活像得了瘫痪的八十岁老太婆。”小红丫鬟嫌弃地擦擦叶瑶低落在她手上的口水。
叶瑶咳嗽几声:“放屁,你才瘫痪老太婆呢。那你说说要怎么喘?”
“呃……呃……”小红丫鬟学道。
“还是我那样吧,你这就是一只叫春的猫。”叶瑶不屑地撇撇嘴,继续喘,喘了几口发现不对劲,“唉,我说小红啊,你也要哭啊,你们家小姐要死了,你要哭的悲痛欲绝才行。”
小红一听,赶紧掐了自己一把,挤出几滴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咯吱”一声,大门应声而开,李壅铭火烧屁股似得冲到叶瑶床前,紧张不安地握住叶瑶的手:“叶儿,你怎么了?”
小红一看:有戏!赶紧识相地退出屋子。叶瑶上辈子电视看多了,知道这会儿女主角要梨花带雨地哭几声,喊上一句:“你来了。”于是,她也照做不误。
李壅铭坐到床沿,抱紧叶瑶,抚摸着叶瑶的脸庞,“是,是我,你怎么变这样了?”接着眉头大皱,“是不是莫府干的好事?又是赵氏?”
叶瑶赶紧无力地摇摇头,继续演绎她的柔弱恭顺:“不是母亲大人的错,你不要误会了母亲。”
一听这话,李壅铭感觉出几丝不对劲来,再靠近了细细打量叶瑶,鼻尖若有似无地飘过几丝脂粉香。李壅铭明白过来,心中的不安顿时消失,心情也好了起来,将叶瑶的脑袋固定在自己怀里,分开叶瑶贴在脸上的几丝头发,一本正经地叹息起来:“叶儿,你既然要死了,我也留不住你,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只管安心去了就好。”
“你什么意思?”这戏明显有出入,叶瑶感觉要演不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尽管安心地走,我会选一处好地方给你安葬,然后欢欢喜喜地娶了李柔馨过门。”李壅铭打趣道。叶瑶却信以为真,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的凉透了,此时看也不看李壅铭一眼,眼神无光地发起呆来。
李壅铭这才觉得他的玩笑开大了,紧张地拍拍叶瑶的脸,像是要揭穿叶瑶,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你没事吧,别演了啊,别没事学赵氏教的那一套,你身强体壮这呢,掉了两次山崖都死不了,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不适合你。”
叶瑶慢慢地、将死气沉沉的视线对上李壅铭,气得胸膛起伏不定,“那你告诉我,适合谁?李柔馨吗?我身强体壮就活该病死是不是!”一想到自己饿了那么久还是脸色红润,李柔馨燕窝鱼翅的补下去却还是娇娇弱弱,也不知道是番薯营养好,还是她穿越女生命力强,白白挨了几顿饿后,还得靠化妆遮掩红润的面色,她顿时委屈得不行,身子一抽,眼泪紧跟着断了线似得往下掉。
李壅铭倒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也没正儿八经地哄过什么人,只知道一味地拿着袖子替叶瑶擦眼泪,“别哭了,受了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啊。”
抽抽搭搭地哭了会儿,叶瑶自己都感觉有些矫情了,但是赵氏说了,最俗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于是绝对不敢松懈,谨遵赵氏教诲,继续干嚎了几声,嚎不出来时就对着大腿狠狠掐一把,最后一不留神掐到了李壅铭腿上。李壅铭痛得大叫一声,又不敢扔开虚弱的叶瑶,呲牙咧嘴道:“够了,适可而止吧!”
叶瑶被李壅铭一吼,又自我感觉喉咙都发干了,于是只好止住了哭。
李壅铭抱着叶瑶,气哼哼地望着胡闹的叶瑶,叶瑶不敢直视李壅铭,拿眼睛望着自己的鼻子。李壅铭先开口:“说说你这都是怎么回事吧,我听说你和李柔馨在绣云阁打了一架,把人家打得发髻都散了,李柔馨回去后还病了几天,李大人直说要抓了你替女儿报仇呢。怎么这一回头,你也病了呢。”
叶瑶转过头不说话,她忽然很想测试下李壅铭对她的包容程度,比较一下李柔馨和她到底谁重要,于是挑衅地看着李壅铭,胡口承认:“是啊,就是那样的,我去绣云阁做衣服,看到了她也在,我是谁啊,山贼头子来着,我袖子一捋就干上了,你不是说我身强体壮嘛,我就是个干架的好手,把李柔馨打了个哭爹叫娘、满地打滚。怎么着?你想替李柔馨报仇?”
李壅铭沉默着不说话,半晌才叹息道:“你又何必去为难她呢?”
到现在为止,叶瑶是将泼妇的一哭二闹演了个遍,她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恶心了,哪儿还有现代女子敢爱敢恨的风范。刚才又听到李壅铭那样一说,忽然心思一定,心想大不了就是分手。将心一横,脱离开李壅铭的怀抱,自己靠床坐好,坦白道:“算了,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一点病也没有,而且那天我就是气极了推了她一下,至于你家‘二百馨’会那么柔弱地大病一场,我是绝对料不到的。”
冷眼看着李壅铭:“你要是气不过,也可以打我一顿,我再说最后几句话,”叶瑶咬咬下嘴唇,眼里透出一丝从没有过的坚定,“我知道我的思想,你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理解,但是,我也永远不可能接受你们的风俗。就像你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对我来说,一夫一妻就是理所当然,你现在看着我闹,还会觉得烦,但是等李柔馨过门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那样闹了,因为你就是想见都见不到我了。”
李壅铭越听下去,眉头就皱得越厉害,“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清楚得很,”叶瑶擦擦眼角的泪痕,捏捏拳头,继续道,“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们的思想相差得太远,你不懂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既然我们合不来,倒不如散了,我会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日子,希望分手后我们也能各自过得幸福。”叶瑶背完八点档琼瑶剧的台词,就调整好表情望着李壅铭,尽量显得她很大方,很无所谓。
李壅铭怒视叶瑶,忽然伸手捏起叶瑶的下巴:“你千方百计地派莫府跟踪我,又把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
叶瑶忍着心头的酸楚:“不是,本来是想劝说你放弃李柔馨,只娶我一个的,可惜,少了一个李柔馨,还有不知多少女人排着队要嫁你呢。而且,看你那样子,也不见得会对李柔馨没有情谊,所以,我刚才一想,还不如就那样散了。”
接下来两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阳光照射在屋内,在空中形成一个圆柱形的空间,细细的尘埃在里面飘舞飞动,清晰可见。叶瑶忽然觉得是不是感情就是那样,在阴影下会见不到一丝瑕疵,可是一旦晒到太阳底下,所有不美好的灰尘就无处可逃,血淋淋地呈现在面前。
李壅铭望着叶瑶,他没想到,叶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受一夫多妻的事实,而且他看得出,叶瑶这次是认真的,可是难道叶瑶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处吗?他干涩的嗓子动了一下,“叶儿,我不喜欢李柔馨,也不会喜欢其他人,这不够吗?”
叶瑶摇摇头狠狠心,既然这话开了头就要全部说清楚,于是霸道地宣布主权:“从你的心到你的身体,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那,如果我娶了李柔馨却不行夫妻之实,只是装装样子,这样也不行吗?”李壅铭苦苦思索解决的办法。
“不行!你可能会有你的无奈,我也不想听,因为就算我知道了你的为难,我还是不会接受一夫多妻,也不会拖一个无辜的女孩下水,我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李柔馨也有。你这样对李柔馨,我也不会好过多少,这就是三个人的折磨而已。”
叶瑶的话到这里止住,她没说的是,人主权的丧失都是一步步下去的,就像现在,李壅铭会说只是表面上成亲,那之后呢?会不会在李柔馨的苦苦哀求之下,李壅铭会愧疚、妥协地成全李柔馨,给李柔馨一个孩子,一个期盼。再后来呢?每天以孩子为理由去看望,再后来的后来呢?会不会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就歇在了一起,他们就成了最正常的夫妻了?
李壅铭也无话可说了,他觉得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叶瑶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谈话就此陷入了僵局。
叶瑶忽然想到看小说时经常出现的桥段,眼眸一亮:“你说你是迫于无奈才娶李柔馨的,那只要那个逼你的理由消失了,就不用娶了对不对?”
“怎么消失?”李壅铭不解。
想到这里,叶瑶忍不住兴奋地拉住李壅铭的衣袖:“你不当皇子就不用娶了啊,我们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
叶瑶一脸期盼地对上李壅铭,却只发现李壅铭惊奇的目光,像是看着怪物似得看着她,她的心顿时一凉,明白过来:叶瑶,你小说看多了,不是谁都会放弃锦衣玉食,去过一穷二白的老百姓生活的。
两人沉默啊沉默,直到日头西下,天气转凉。赵氏在外边等了那么久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也有点儿着急了,按理说,以五皇子对叶瑶的疼爱程度来看,他们早就该和好了才对,就算叶瑶被拆穿了,五皇子也不见得会责怪叶瑶。几个人各怀心思地处在屋内屋外,赵氏的着急不安,李壅铭的一筹莫展,叶瑶的心如死灰。
直到李壅铭的伴读贺之久急匆匆地赶来,拉了李壅铭就走:“皇上到处找你呢,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们也快成亲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吗?”说完也觉得自己逾越了,于是赶紧谢罪道:“皇子还请快走吧,宫里出事了。”
“什么事?”叶瑶和李壅铭同时询问。
贺之久急得不行:“请皇子先过去吧,我们边走边说,对了,看叶姑娘的样子是病了吧?”贺之久神情一喜,“病得好,叶姑娘,你就这么病着,千万别好。”
叶瑶还没见过这样和病人说话的,被贺之久给雷到了,再要多问几句,贺之久却已经带着李壅铭离开了房间。
叶瑶凄凄凉凉地躺回床上,回想她今天说的做的,也许,她真的要离开了,今天对李壅铭说的话已经不带任何的余地了,除非李壅铭愿意放弃一切和她离开,否则他们似乎真的没有任何转机了。以前,看电视看到有人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她还直骂这家伙太矫情了,到了这会儿,她才明白这话不假。她和李壅铭几千年的文化代沟啊,就是开着直升飞机、飞它个三天三夜,也不见得飞得过这道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