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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秦太妃旧疾发作,无暇照管?”
“公主都这么大了,哪儿用太妃管什么,更何况。圣上的乳母贾夫人都跟着二公主了,更不用秦太妃费事。”
刘氏听着有些烦躁,“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淡淡地问道。
“奴婢细细打听了。听说是太妃跟皇后都觉得二公主的性格有些懦弱,所以才把学业停了,单单让她们二人到处去玩。”
“你到底要说什么?”刘氏不耐烦的问道。
“娘娘您想啊,两位公主在皇后面前得脸,圣上难免也要照看一二。可是,先帝的女儿,圣上怎么可能真心疼爱。如果有一天圣上厌烦了,是否会想起自己亲生的女儿都没怎么抱过呢?”
刘氏把目光转到女儿身上,神色渐渐柔和,她把皇子交到宫人手上。自己怜惜的抱过女儿,“嬛嬛啊,嬛嬛。你是不是能把你的父皇唤回来呢?”
那宫人微微笑了笑,“娘娘,圣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心疼,就是皇长子。圣上心里也必然是喜欢的,可是。皇长子身份太敏感,中宫现在又没有孩子,所以,圣上难免会疏远些,可是,公主就差得多了,圣上不管怎么宠爱公主,都不算过分。”
“你说的是。”刘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从前只想着让皇儿多在圣上面前露露脸儿,好加深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现在想想,却是我的心太急了。皇长子就是皇长子,谁也改变不了,何必巴巴的显出来,招人家不痛快呢?”
“娘娘能想通,实在是再好不过了。”那宫人一直就不赞同贵妃抱着皇长子满宫里晃荡,那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提醒皇帝,他违背了钦圣皇后的遗命,皇帝能高兴就怪了?可是贵妃身在其中,一时难以看透,她就是贴心贴肺的人,这话也不好说。如今,借着先帝的两位公主把话说透了,以后,自然会有她们的好日子,“圣上现在偏爱中宫,暂时是没有办法化解了,可是,不管多深的感情,天长日久总会腻的,您没瞧着天宁节的那天,圣上可是差点就被韦氏给勾了去了。”
“那个贱婢,我一时不察竟然差点让她占了先机。”刘氏恨恨的说道。
“说是先机,到最后不是白费心思!”那宫人眯着眼睛笑道,“可是她这一来,也让咱们看清了,圣上的心里头,不可能永远都只有皇后一人。”
刘氏不禁想起自己刚刚得宠的时候,皇帝直接就封她做了贤妃,那后来很长的时间里,皇帝几乎只宠爱她一人。可是,那样的日子为什么那么短呢,孟氏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甚至,连她认为十拿九稳的皇后宝座,最后都成了一场笑话!
“我倒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这位孟皇后她能专宠到几时?”
“娘娘尽管放心好了,皇后相貌不出挑,年纪也大,又是个嫁过人的,圣上早晚会厌弃她的。”
这点道理,刘氏也是始终坚信着的,可是,这种等待实在是太艰难了,她最害怕的,就是盼走了孟氏,再盼来别人,“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皇后耗不起,我又何尝耗得起?谁知道将来会怎样?”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想,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在,圣上跟娘娘的情分就断不了。现在被皇后压的越厉害,将来圣上对娘娘的愧疚就越深,娘娘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刘氏从来都没奢望过皇帝会对她心存愧疚,可是现在,她唯一能期盼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钦圣皇后在世的时候,总是告诫我后宫不可专宠,她要是看见她最信任的瑶儿独宠后宫,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娘娘,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想了。”
刘氏的眼角隐隐含着泪,“是啊,都过去了。”
也许,从孟氏回宫的那天起,属于她的宠妃时代就已经过去了,而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世瑶在赵佶的怀里,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她眯着眼揉了揉额头,好像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赵佶扶着她的头在自己的臂弯中靠好,催促外面赶紧回宫。
“明明不能喝还把自己弄成这样!赵似何德何能啊?”
赵佶心里也在想念赵似,如果他不是那么傻,不对他们那么好,现在他也就不会觉得那样愧疚了。
世瑶醒过来的时候果然是半夜,魏紫算的时辰半点都没差,众人悄悄地服侍着梳洗了一回,又劝着她用了点粥。
“娘娘这回可把奴婢们都吓死了,好在圣上没不高兴。”
世瑶宿醉刚醒,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低声问道,“圣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娘娘怎不问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念君嬉笑着问道。
世瑶酒醉之后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对呀,竟然不在伫风殿了。”
“圣上把娘娘抱回来的,一路上怕娘娘着凉,那可是小心谨慎的呢!”
世瑶的脸腾就红了,“圣上不是召了张择端作画吗,怎么会知道的?”
“娘娘还好意思问呢?圣上听说娘娘在梅园赏雪,没说两句就把张择端打发走了,可是到梅园,就见娘娘醉的不省人事了。”
世瑶懊恼的揉了揉头,真想昏过去算了。
“娘娘也不必难为情,反正圣上也没放在心里。只是以后,娘娘万不能这样喝酒了。”魏紫好心的劝道。
世瑶无奈点了点头,可是,想想徐国公主,再想想赵似,她觉得还是醉了好。
“娘娘还是不舒服吧,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我再回去折腾一遍,圣上就该醒了,我在这儿坐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眼神都有些迟疑,不过魏紫朝她们点了点头,她们也先后退出了大殿。
“娘娘在想蔡王?”
世瑶微微点头,“他回来发现太妃跟公主都没了,我可怎么交代啊!”
“娘娘为了蔡王已经是费尽心思了,若不是娘娘当初苦心安排,蔡王也走不出这京城,现在就算是活着日子也不会好过。倒不如跟李姑娘隐居田园,自由自在。”
“我也希望他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可是,他生就是天潢贵胄,这样的日子也许能过一两年,也许能过三五年,但是,他总有腻的那一天。更何况,这京里还有他惦记的娘亲、妹妹,还有她十一哥呢?”
“蔡王早就被太妃弄得没脾气了,若是惦记着还能离开京城吗?”
“不管怎么说都是母子连心,我真不敢想象他如果知道太妃没了会怎么样?”
“蔡王年幼的时候虽然冲动鲁莽,但是上次回京就跟从前大不一样了,经历这么多事情,他还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哎。”世瑶深吸了一口气,“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但愿赵似永远都不要回来。”
第十五章 儿女(上)
“以前倒不知道你这么能杞人忧天呢?”
“圣上!”
世瑶一惊,急忙站了起来。魏紫却在心里感慨自己实在是命不好,说两句僭越的话,却让皇帝听了个正着,她见皇后给她使了眼色,急忙退出了大殿。
“吵醒圣上了?”
“你一起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干等你也不回来,我就只好亲自请了,皇后娘娘。”
世瑶笑道,“嘴上倒是会说好听的,偏爱听墙角。”
“旁人的墙角请我听我也不听啊。”赵佶拉着世瑶往内室而去,边走边说道,“可是皇后娘娘心里不痛快把自己都给灌醉了,小生当然得关心关心。”
“圣上没吃酒倒先醉了。”
“我也没醉。”赵佶把世瑶的头发捋到一旁,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徐国公主的事情让你压力那么大。”
“圣上也知道的,我并不是为了她。”
“当初秘不发丧,我也是不想让赵似回来,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就趁现在对外宣布病逝了吧?”
世瑶心里猛地摇头,赵似回来她该怎么交代啊!赵似不过是混,又不是傻,亲娘跟妹妹都没了,怎么可能不疑心,可是,这种疑心只会让他自己送命。
“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是公主,但毕竟是未嫁女,丧事也不用大操大办。赵似现在住的地方很偏僻,他未必能听到风声,皇帝大婚的消息他都是两个月之后才听说的,更何况一个公主的丧事。”
“诶,赵似不知道我们大婚啊?”
“是啊,他前几天托人带了封信给姚古,贺喜我们大婚呢。明儿我让人拿给你看。”
“我还以为他心里怨我呢!”
“他心里你不仅仅是嫂子,也是最重要的亲人,他说希望我们白头到老,呵呵,也不枉费你这样惦着他了。”
世瑶长舒了一口气,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还说了些什么?”世瑶随后问道。
“李氏半年前生了个儿子,赵似现在是有子万事足。”
“就没问太妃跟公主吗?”
“给我信里没问啊,给姚古的信倒是问了。他可能也没指望我给他回信吧……”赵佶说着说着就笑了,“堂堂的亲王,连个奏章都不会写。写个家书还错字连篇的!”
世瑶早就明白赵似不可能不牵挂朱太妃,而她所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去隐瞒,她心里知道自己亏欠了他。但是,这已经是她唯一能为赵似做的了。
“你也不必觉得亏欠他什么,朱氏在后宫里生出多少事情就不说了,可是,她毒害宣仁皇后、害死我的生母。联络朝臣图谋大位,这都是她自己取死有道。至于他那个妹妹,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赵佶见她神情黯淡,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管朱氏跟赵玉晚有多该死,她这样欺骗赵似终究是心里不安,而赵似对她越好。她这种不安就越强烈。赵似的信里要是骂她一顿,她心里可能也不会这样难过。
“帝王家容不得你讲情义的。”赵佶揽过世瑶的肩,沉声说道。“赵似是个好弟弟,我对他也的确有所亏欠,但是,这不是我们的错,错就错在。我们生在了帝王家。”
世瑶把头埋在赵佶的怀里,把眼泪留在心里。
“你这样费心费力的瞒着。无非是想让他活的轻松,作为朱氏的儿子,赵煦的亲弟弟,他应该知足了。”
“他如果不是朱太妃的儿子该有多好。”世瑶突然不切实际的说道。
赵佶也希望他不是朱氏的儿子,事实上,他比谁都希望赵似跟朱氏没有半点干系,这样,他欠他的情义,都可以还了。可是,赵似的情义他注定是要欠下了,而且,越欠越多。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李氏现在又怀了身孕,他的日子过得安逸的很,李二眉也算是个有脑子的,买了荒山种了果树,不至于坐吃山空。”
“诶,李氏又怀了身孕?”世瑶的注意力都被前半部分吸引了。
“是啊,他说希望这一胎生个女儿,这样他的人生就算是圆满了。”
世瑶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还有人嫌儿子多的?”
“只要李氏喜欢,猫狗他都能当儿子养。”
世瑶神色终于放松了很多,是对是错就让时间去证明吧。
“那就让太医院准备公主的脉案、药方吧,然后选个日子,给徐国公主发丧。”
“恩。”赵佶点了点头,徐国公主的丧事办完,差不多就可以准备朱氏的了,只要把这时间间隔开,就不至于引人怀疑。赵佶心想着,自己这皇帝做的也真是不容易,本应该明正典刑的人,还弄的这样偷偷摸摸,不过,全当是为了那个傻弟弟吧。
他没办法去衡量他为赵似做的事情是不是太少,但是,宽恕朱太妃代价他实在是付不起。这两起丧事若是赵似没听到风声那就是最好不过,就算是上天眷顾他们兄弟了。
“就算他要回京,我也会尽力去阻止的。”
世瑶心知这种事情不是能够阻止的了,她也不想在深说了。不过,徐国公主的死讯还真的是没传到赵似的耳朵里,但是,却惊动了另一个人,那个,世瑶以为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人。
“刘皇后!”世瑶在心里把这三个字咀嚼了半天,这才想起来童贯说的是谁。“她又有什么事啊?”
“刘皇后在皇长子的弥月宴上发了癔症,还是娘娘命奴才着人看管的,她这病也治了有小半年了,时好时坏反复不定,所以,奴才也没敢来跟娘娘回。可是,今儿宫中在准备徐国公主的丧事,她听了风声就哭着闹着要去送送,奴才不敢擅专,还请娘娘的示下。”
“没想到她跟徐国公主还有几分情义。”
“哎呦,她跟谁能有情义啊!”童贯夸张的说道,“奴才瞧着那个意思,像是准备在公主丧事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