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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奇技淫巧、迷惑圣心,巧言令色、意图不轨之类的?”
“怎么。竟无一人为曹氏辩解吗?”
“曹氏是蔡攸举荐入宫的,他为避嫌什么自然不便表态,为此,他还上了请罪的奏折。至于其他的人,大都认定曹氏纵然不是居心不良,此事也是大为不祥。并无一人敢为曹氏求情。”
世瑶心想,这蔡攸果然是滑不留手,知道事情不妙竟然远远避开了。或许,他早就有替代曹氏的棋子。牵扯不到蔡攸,世瑶对曹氏的死活也不是那么在意的,“圣上是希望我出面求情,以解
曹氏之困?”
世瑶突然这样一说。反而让皇帝大为窘迫,“我怎么会这么想。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帝很明显是言不由衷,不过,世瑶就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好说,三幅画都出自曹氏之手,另外两幅都还好好的,偏就我这里一幅开裂的不成样子,我若是说曹氏故意,只怕有人会
认为是我在故意陷害于她,可是说她完全无辜,我自己也无法尽信。”
世瑶越说,脸色就沉的越厉害,赵佶忙说道,“你莫多心,这画就挂在那儿我日日都瞧着的,谁敢胡说八道,我必不饶他!”
“有圣上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曹氏的事情,我相信圣上心里已经有所决断了。”
赵佶心里决断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后如果肯闹一闹,他借机安抚一番也就过去了,可是皇后平平淡淡的什么都不说,他反而不能不给皇后一个交代,“我心里想着,给你画的那幅不是
之前的颜料,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但是这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确定的,为平物议,先将她逐出宫去。”
皇帝这话既给了皇后一个交代,也算是留足了余地,只要将来能证实这副画是颜料的问题,他随时可以把曹氏在请回来,而且,所谓的证明,说到底还不就是皇帝一句话。
“但凭圣上做主就是了。”
皇帝也知道这样的处置不可能让世瑶满意,他心里也有些惭愧,可是,皇后语气神态都十分淡然,他想解释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这副画就让宫人扔了吧,省的你看着别扭。”
那画早就摘了下来,皇帝的亲笔画给换了回去,只是现在还放在皇后的寝宫里,不曾销毁,“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
赵佶看着也别扭,烧也烧不得,撕也撕不得,还真是个问题。
“交给童贯去处置吧。”
世瑶笑道,“他更是个没主意的,不如先收起来吧,什么时候想到了办法在说,圣上不必为了这等小事烦恼。”
赵佶此刻心里也是后悔,当时若是画个花儿草儿的,现在就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为什么画面会开裂了,可是画的偏偏是皇后,做什么都感到忌讳,“先收着吧,你也不要为了它费神了。”
皇帝走了,念君悄悄附在皇后耳边说道,“奴婢这就通知云纤逐她出宫吧?”
世瑶知道她说的逐跟皇帝说的可是不一样,微微摇了摇头,“圣上会让童贯去办的。”
“娘娘,都到这个时候了,可不能心慈手软,不定什么时候圣上就又想起她来了。”
“就是因为不定什么时候圣上就想起来了,所以我才不曾要求重罚与她,只要圣上心里还惦记着,做的越多就错的越多。”
“这次的事情,娘娘就是重罚了她没什么不妥的,奴婢现在看着这幅画,都觉得晦气的很。”魏紫气呼呼的说道。
“一幅画儿而已,不必那样在意,把它包好放去库房吧,以后不看也就是了。”
“娘娘,现在可不是说那幅画的时候,奴婢说的是曹姨娘,她如果出了宫,可就有了依仗,外有蔡攸,内有圣上,再回来也不过就是一时半刻的功夫而已。”
世瑶正色说道,“只要圣上惦记着,有没有蔡攸她都能回来,我就是要看看,圣上什么时候能彻底不惦记。我心里有数,你们不可妄动。”
“是!”念君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
魏紫叫了几个宫人把画抬走,念君轻轻的给皇后捏着腿,“这会儿太阳不是很毒,娘娘出去走一走可好。”
世瑶皱了皱眉,“脚肿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想动弹。”
“御医说了,娘娘月份大了,还是要多活动活动才好。奴婢给娘娘撑上伞,咱们出去看会儿花儿!再把太妃也请上,奴婢给娘娘们唱着曲儿,再叫魏紫煎上茶,也好打发时光不是?”
皇后怀孕之后越发有些孩子气,明知道多运动有好处也总是由着自己犯懒,前些日子都是皇帝每天陪着到处走走,这几日皇帝为了曹氏的事情心烦,都是很晚才回蕊珠殿,别说陪着散步了,
根本就是给皇后多添了一层赌。皇后连着几日都没出门,念君就算知道不好劝也还是忍不住要劝几句,毕竟,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皇后肚子里的那个重要。
“我瞧着潋光池里那一池的荷花不错,那日为了画这劳什子也没得好好看看,你叫人备辇,咱们过去瞧会子。”
“是!”念君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劝动了皇后,不由得有些激动。可以她们出发呢,童贯却来了,“童都知怎么回来了?”念君有些惊讶,毕竟,他陪着皇帝刚走没一会儿。
童贯心里嘀咕着,他这话可是不太好说,简直就是来招皇后不痛快的。
“都知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咱家带了个人来见皇后娘娘。”
念君虽然疑惑,不过还是说道,“请童都知稍候,我这就进去回一声儿。”
皇后正由宫人们服侍着换衣裳,早就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她马上就想到了童贯带的人是谁,但是,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请进来吧。”世瑶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童贯听着这声音就觉得不妙,心里忍不住埋怨皇帝,不就是一幅画嘛,至于那么看重!就算是想研究研究,就不能过些日子!
童贯虽然心里埋怨皇帝,但也知道皇帝对艺术的狂热,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话说明白,别让皇后误会才是。
“圣上让你带什么人来见本宫啊,还至于让你这样吞吞吐吐的?”
“奴才是见外头备了辇,怕扰了娘娘兴致。”
“行了,你也别跟我绕弯子了,圣上让你带了曹隐娘来见我?”
“娘娘明鉴。”童贯把头低了又低,“圣上本来是让奴才送她出宫的,可是曹氏却说想要在出宫之前再看看自己画的画,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以后也好改进。”
曹氏这话说得真真假假的,但是无疑是合了皇帝的胃口,世瑶并不怕她来看,只是有些烦,“我若是不见她呢?”
第四十四章 驱逐(下)
“娘娘若是没空见她,奴才这就带了她回去也就是了。”童贯笑嘻嘻的说道,“圣上特意让奴才把她送来,就是怕那旁人不明白圣上心意,惹恼了娘娘。”
“你倒是会说。”
“哪儿是奴才会说,实在是圣上的一片心意。眼下外头还有点热,娘娘若是想去赏荷,不如等奴才吩咐他们挂起宫灯,晚些时候娘娘在过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见一见这个曹娘子?”
“嘿嘿!”童贯干笑了两声儿,“那曹氏有时候说话是极有趣的,娘子就当是看个乐子也就是了。”
“得了,我要是不见,还不知道你要是啰嗦到什么时候去!带进来吧。”皇后又对魏紫说道,“叫几个人,再把那幅画给抬回来。”
魏紫小声的嘟哝道,“还有脸过来,还嫌闯的祸不够大?”
童贯听着也只能小心的陪着笑脸,“有劳宫正了。”
童贯毕竟是奉了皇帝的旨意,魏紫也不好把话说深了,她低声道,“童都知请稍候吧。”
魏紫去拿画,童贯回头去叫曹氏进来,就几步路的功夫,不停的提醒她要小心说话。
如果曹氏有的选,她宁愿不说话,可是她没的选,不为任何人,只为了她自己,她无法想象以后永远也见不到赵佶的日子。她知道他是亡国之君,但是,才华和气度跟政治没有关系,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硬着头皮往皇后宫里走一遭。
“多谢童都知提醒。”
童贯心里想着,你也不必谢我,只要不连累我就是好的了。
“参见皇后娘娘。”曹氏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请了安。
“起来吧。”
琐碎折磨,皇后一向是不屑去做的。如果曹氏出宫之后肯安分守己,她更不会赶尽杀绝,不过,她观察着曹氏的神情,知道自己怕是很难如愿了。“把那幅画交给曹娘子,让她好好瞧瞧。”
曹氏没想到皇后竟然什么都不说就把画交给她了,让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没地方说去。
“曹娘子,你可看好了,这就是你给皇后娘娘画的画。”念君毫不客气的说道。
曹氏心中有气,虽然说这画出了问题。可是皇帝对她还客客气气的,何时轮到一个宫女对她指手画脚。
“怎么,娘子不满意?”念君咄咄逼人的问到。
“你……”
“怎么会。她是看画看入了神。”童贯急忙打着圆场。
曹氏一个罪人,在皇后宫里还敢瞪眼,她仗了谁的势,有眼睛的都知道,念君这会儿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只好由着童贯胡说八道。“童都知带着她到正堂去看吧,内室狭小,人太多了会让娘娘憋闷。”
“是是是……”童贯急忙应道,对于他来说,只需要把这差事糊弄过去,在哪儿看都没什么区别。
但是。对曹氏来说区别可就大了,她可不是单单为了看画才来的。“皇后娘娘,奴婢还有些问题想问一问娘娘。”
童贯给气的直嘬牙花子。这姑娘平时看着还挺伶俐,今儿这是犯得哪门子的糊涂啊,就算是你觉得皇后娘娘陷害了你,这蕊珠殿也轮不到你说话啊!
“娘娘!”他刚想说两句,皇后娘娘却摆了摆手。他只好低下头的,心里暗骂曹氏。
“你想要问什么?”
曹氏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莽撞了些。这位皇后可比不得皇帝的好性子,没想到在跟皇帝说话随意惯了,到皇后宫里竟然失了分寸。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只是一时情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本宫也很想知道这幅画出了什么问题。”
“谢皇后娘娘!”
曹氏低着头把画看了半天,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有裂隙长短不一,有深有浅,显然不像是人为的。可是,她画这幅画的时候,已经加了一万倍的小心,现在正是盛夏,空气还有些潮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干裂的情况啊!
“曹娘子可看什么来了?”
曹氏心里着急的很,脸上可就见了汗了,她是为了留住皇帝的注意才冒死走这一趟的,可是,什么都没发现的话,以后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曹娘子如果发现了什么就快点说,须知道皇后娘娘可不能一直陪着你。”魏紫冷冷的说道。就连童贯也在一旁帮腔,恨不得赶紧把曹氏送走。
曹氏这心里又急又气,可怜她宫斗的小说是没少看,真到这里却是一点都用不上,当然,她从前也没想到过自己能爱上亡国的皇帝赵佶。现在为了留在宫里,她也只能尽力一搏,同时她也相信,以皇帝对她的兴趣,只要有一个理由就可以,至于是不是真的合情合理,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请问娘娘,这室内是否经常熏香?”
“娘子这话便奇怪了,这宫里哪一殿不熏香啊!”魏紫不屑的说道。
“奴婢斗胆再问一句,挂这画的附近,是否常放置香炉?”曹氏自己也不相信一幅好好的油画几天之内就会让香炉给熏坏了,可是她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就不可能放了。
“魏紫,你带曹娘子过去看看,瞧瞧到底是什么,把这幅画给毁了。”
“是。”魏紫很是不情不愿。“曹娘子跟我来吧。”
曹氏过去之后一眼就看到赵佶画的《腊梅山禽图》,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么一幅两情缱绻的画竟然是画给皇后的。她是艺术生,自然知道这画的珍贵,好在她历史学的差,并不知道赵佶的皇后到底该姓王还是该姓孟。
“娘子瞧见了吧,这房间里从里都不摆放香炉的。”
曹氏恨得心都滴血了,这屋子里哪怕有一个小香炉,她都能说是熏香给熏坏的,反正这些古人什么也不懂,皇帝又相信她,可是这屋里连个冒热气的都没有,她实在没地方赖去。
可是她现在说上半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