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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替我转告一声,就说我一切都好,请她们不必惦记,我在此地是为了清修,暂时不便相见。”
忠厚听着却笑了,“老夫人早就猜到娘娘会这么说,只是我娘不肯相信。”
世瑶听着心中一暖,那根紧绷着的弦似乎松了一松,“老太爷怎么说,关于你打算上战场的事情。”
忠厚的脸顿时就垮下来了,“曾祖父说兵者不祥,而此一战尤其吉凶难料,他说若是圣上有差遣他绝不会拦着,若是没有,他也不准我轻举妄动。”
世瑶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他的祖父孟元早就不是那个眉州防御使、马军都虞候了,从她的哥哥战死疆场那一刻,她的祖父就彻底的厌倦了战争,他能够忠于皇命,但是,绝对不会主动请缨,所以,忠厚面临的情况一点儿都不难相信,“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末将愿意留在京中保护娘娘!”忠厚干脆的说道。
这到奇怪了,前两天他还是犹豫不决呢,世瑶可不相信就因为祖父一句话,忠厚就能这样彻底的改变主意,“这是又为了什么?我虽然不在宫里,但是也没什么不安全的,这你是知道的。”
如果还有选择,忠厚也不想的,他娘一哭二闹的功夫如今是练得炉火纯青,而且,这次他的妻子也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只要一想到家里那个凄风惨雨的样子,他就什么雄心壮志都没有了。
世瑶见他尴尬又为难,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大丈夫也难免身不由己,于是她也不再追问,“你找个时间去见一见孟司宫,问问她公主的情况。”
“是。”孟忠厚似乎明白了自己在瑶华宫的作用,就是帮皇后传话和处理各种问题,如此说来,皇后还是可以回到宫里去的。
世瑶现在没工夫去想自己还能不能回宫了,她现在要考虑的是宋金联盟之后她该怎么办,一场无谓的战争给这个国家所带来的灾难,她该怎样去挽救?
“娘娘,您就听奴婢这次劝吧,别再插手这件事了。”念君小心的劝道。
“事关天下苍生,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可是娘娘已经尽了力了,娘娘为了天下苍生落到这样的下场,却也不见有谁感激娘娘,若是继续下去,跟圣上的关系就越走越远了。”
“念君,我做的事情原本也不需要谁来感激,我凡事只求问心无愧,而且,我做的这些更多的也还是为了皇帝,也不是没有私心,我相信皇帝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娘娘!”魏紫都忍不住插嘴说道,“等圣上明白要到什么时候,娘娘难道准备在瑶华宫等到圣上幡然醒悟!”
“圣上是不会醒悟的,除非……”
除非战争失败,世瑶的心里蓦然一沉,那样的代价,不知道赵佶是不是付得起。
“娘娘可千万别想那些事情了,权当是在瑶华宫散散心也就是了,只要娘娘再也不管朝廷上的事情,圣上很快就会接娘娘回去的。”
世瑶这次出来,轻易是不会回去的,她还有些事情要做,一些不能让皇帝知道的事情,虽然她并不敢保证自己要做的事情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她敢保证不做的话,她会后悔。
“娘娘,奴婢把斋菜端来了,娘娘用一点吧。”朱衣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殿里的气氛,自顾自的说着话。
“你做的?”世瑶瞧着菜色跟昨日不大一样,随意的问道。
“是奴婢跟师父们一起做的,味道虽然还是十分寡淡,但是食材十分新鲜,也还算干净,娘娘试试,若是合口奴婢晚上再去做来。”
虽然都是些简简单单的清粥小菜,但是朱衣也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的了,世瑶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却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几个都大惊失色,朱氏更是吓得两手发抖,“娘娘!”
世瑶深吸了几口气,又灌了一大口水才算是平复下来。她面带疑惑的看了看案上摆着的菜品,眼中有些犹豫。
“奴婢罪该万死。”
世瑶知道朱衣是个很用心的丫头,她盯着做的菜一定不会有问题,而且,就算是菜品不够清洁,也不该是放心嘴里就有怎么强烈的反应,而这个反应她很熟悉,那是在十年之前了。
“这些东西娘娘先别用了,奴婢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可吃的。”
世瑶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没有准信儿之前还是不想声张,“你去问问这宫里可做过腌渍的小菜,有就给我取一些过来。”
“娘娘,还是奴婢另作一些吧。”
“不必了,就照我说的去办。”
皇后这样一说,魏紫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满脸惊喜的看着皇后,“娘娘莫不是……”
第三章 新喜(下)
皇后也不敢就这样确定,毕竟盼了这么多年都没消息,“还不好说,也许是近日劳累了吧?”世瑶犹豫着说道。
魏紫也觉得不会那么巧,在宫里的时候她可是天天求神拜佛都没结果,这莫名其妙的出了宫皇后反而有孕了,的确巧合的过了头了。可是她心里又不舍得放弃,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就是天助皇后了,“娘娘,奴婢让他们找个御医过来吧?”她满眼希冀的问道。
世瑶一瞬间的喜悦过去之后,反而感到有些沉重,“不急,且等些日子看看,只是饮食上要多注意,有的西要尽量避免。”
皇后虽然说要尽量避免,但是实际上但凡活血伤胎的东西,就已经完完全全被避免了,饮食上都是以清淡为主的,可是皇后依然吃不下什么。
“娘娘今天又没进什么,我瞧着越来越像了。”魏紫的语气种有一丝难掩的兴奋。
朱衣的反应相对比较淡然,“我想娘娘心里有数的。”
朱衣这个总是故作老成的丫头让魏紫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总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有时候看着你,竟然有些像年轻时候到皇后娘娘呢!”
“魏紫姐姐这可就是笑话我了,我只是觉得娘娘这世上最有主见的人,任何事情娘娘心里都有计较,咱们只需要伺候好娘娘就行了。”
“你这丫头倒是通透,难怪娘娘喜欢你。我瞧瞧吧,你今天都给娘娘做了些什么好东西。”
“一些风腌的小菜。稍微用麻油拌了一下。”
魏紫点点头,“你倒是心细。昨天娘娘也就是配着这东西喝了点粥。”
念君从内室出来,叫朱衣把食盒送进去,“快点,娘娘刚才说她有点饿了。”
“真的啊!”
魏紫和朱衣都一脸惊喜,皇后连着几天没吃东西众人都紧张坏了。然而,三人欢喜无限的进去,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
朱衣也不像之前那样气定神闲了,“得去御医来。”
“可是娘娘……”
“不能听娘娘的。”朱衣断然说道,“娘娘若是有了身孕就得好好调养,若是没有此番就不是小病,那更得请御医来看看,我去请孟校尉帮忙。”
“等等!”
朱衣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皇后娘娘不允许任何人替她拿主意,这是多少年的经验了,没有人可以逾越。
魏紫和念君脸上的为难,明白告诉朱衣这是多么不可行的办法,“我去,两位姐姐只当不知道,要受罚也是我一个人。”
“不行。不是受罚的事情,而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娘娘真实的想法,你要知道。娘娘这次出宫可不是意气之争,这个孩子对娘娘的影响太大了。”
世瑶在不远处听着几个宫女争论,轻轻的咳了一声,“叫忠厚进来。”
“是。”
朱衣有一点心虚,回答的声音特别的,世瑶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还真是有点像她。
“宫里有什么旨意?”
“前日那些大臣来闹了一次之后,圣上下了旨意不准任何人打扰娘娘,不过,姚将军一直都没有再到瑶华宫来,也没有特别吩咐末将。”
这也就是说皇后如果想要去哪儿,孟忠厚是不能拦着的,这对世瑶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消息,虽然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而她关注的是姚古,他既然这么多天没到姚华宫来,显然,皇帝对他是另有安排的了,而那种安排,无疑是跟宋金结盟息息相关。
“金国使臣有什么动静?”
“频繁进宫,似乎有军令往西军送。禁中马军统领似乎有调换的迹象,很可能是姚古。”
忠厚说话的时候神情很复杂,遗憾亦或是艳羡。世瑶虽有不忍,也只能视而不见。“我知道了。”
忠厚点了点头,“曾外祖母想见娘娘。”
于老夫人不便自己前来,但是有皇后的命令就不一样了,世瑶正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见一见郎中,这也算是个机会,“你就去请吧,请老夫人这两天就来一趟。”
“是。”
“本宫近日身体有些不适,又不想惊动宫里,你让老夫人悄悄地请个郎中过来,必要老成持重的。”
“娘娘怎么了?”忠厚紧张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郎中看过才能知道的。”世瑶平静的说道。
忠厚还是很紧张,“娘娘若有不妥,末将马上去请御医。”
“就是不想惊动宫里才不让你请御医的。”
“娘娘?”
“确实没什么要紧的,去吧。”
世瑶说没什么要紧,可是仍然把大家都吓的不轻,老夫人本来就为了她再次出宫的事情惴惴不安,如今又要悄悄地带郎中进去,这心里的焦虑就可想而知了,不过,当她见到皇后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就安心了。
“妾身给……”
“又不是在宫里,外祖母不必如此。”
皇后一开口,魏紫就麻利的搀住了于老夫人,“老夫人快请上座。”
于氏倒也没多推辞,径直的坐到了皇后身边,她有许多话要问,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皇后的身体要紧,她上下打量了两眼,觉得皇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连着好几天都吃不了什么东西,这脸色实在是很难好看,皇后自己没注意到,但是于氏夫人却不会忽略。
“郎中我带来了,假扮成车夫跟了过来,忠厚很聪明,丫头说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他就让车夫进到宫里来了。”
“忠厚其实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拦着他对不对。”
“对不对的不是娘娘一个人说的,孟家就这么一棵独苗,上了战场你祖父跟你嫂子不知道要怎样担忧。你也先不要操那些心了,你究竟是怎么了,赶紧让郎中进来吧!”
世瑶实在是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叫进来吧。”
皇后出宫是件很轰动的事情,汴梁城几乎无人不知,那郎中一开始就知道是给皇后看诊,心里不害怕也是假的。
“本宫只是略有些不适,你尽管放心诊脉,不用害怕。”皇后淡淡的说道。
“郎中请仔细。”魏紫低声的吩咐道。
不用谁吩咐那郎中也会十分谨慎的,毕竟是皇后娘娘,这位娘娘后宫专宠的十年,在历代后妃之中也是鲜见。
不过,那郎中诊着脉心中却欢喜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喜脉都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恭喜皇后娘娘。”
郎中这一句话,让魏紫她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三个人一起跪了下来,几乎是喜极而泣,“恭喜皇后娘娘。”
于氏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过来了,“果真吗?”她颤颤巍巍的问着。
“在下虽不擅长千金科,但是喜脉还是看的出来的,娘娘的身孕应该快两个月了,而且娘娘的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尽心调养。”
于老夫人突然又紧张起来了,“娘娘可还有什么问题?”
这个那郎中就不太敢说了,“娘娘应该只是正常的反应,饮食减少才显得身体虚弱,只要妥善调理应该就不会有妨碍,只是在下并不擅长此类,并不敢给皇后娘娘开方子。”
那郎中也不是一般的精明,他虽然不擅长千金一科,但若是寻常妇人他还不至于不敢开方子是,可是面对皇后就不一样了,他是一点责任都担不起的。
对于满屋子的人来说,他能确认是喜脉就已经足够了,“好了,你先退下吧。”
魏紫转身封了一个大大的荷包,对那郎中说道,“先生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那郎中心里一激灵,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难道那个孩子不是龙子,难道皇后就是为了这样才出宫的?
那郎中越想越害怕,额角渐渐的开始见汗,他哆哆嗦嗦的说道,“小老儿什么都不会说的。”
魏紫瞧着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奇怪,她不过是不想在宫里知道消息之前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