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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取代臣的人,不胜枚举。”
“所以……”
“没有别的。我是来见娘娘最后一面。”
“为了什么?”
蔡攸答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改变圣上,那就只有娘娘了。”
“蔡相打算一走了之,让本宫来收拾残局?”
“就是臣没有一走了之,这个残局恐怕也得娘娘收拾。”
世瑶气结。蔡攸的头脑若能正用,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他现在如果走了,只会引发权利的争夺,朝廷很快的分崩离析,“蔡相若是对朝廷还有一点亏意。就留下来吧!”
蔡攸纵然聪明绝顶也没想到皇后会开口挽留他,如果他没记错的,皇后最痛恨的人也就应该是他了。
“蔡相不必怀疑。我对蔡相所做的一切深恶痛绝,但是,朝廷上需要有人能够真正的看清局势,就算不能力挽狂澜。至少也会稳定一下局势。”
蔡攸一声顺遂,从来没有遭遇过任何挫折,他习惯于把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失败,纵然他心里明白他走之后局势会越发的不可收拾,但是,选择留下也真的很难。
“蔡相若是就这么走了。我也没话可说,但是你既然到了瑶华宫,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
“娘娘请讲。”
“你从八岁起就入宫给圣上伴读,圣上视你如同手足兄弟,圣上年少时饱受磨难,能有今日也有你的襄助之功。本宫相信圣上对这些往事时刻都铭记于心,而你辅政多年,对圣上的影响不可谓不深,所以,不管这个国家将来会面临什么样的险境,蔡相都应该留在圣上身边。”
蔡攸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不想留下,他也不是不想设法挽回,可是,有些变化基本上是可以预见的,他无法忍受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此刻反而理解,皇后为什么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皇帝,那种无力回天的痛苦,想来皇后也是早就尝过的了。
“臣不再圣上身边,娘娘做事反而方便,自吕、苏诸公去后,朝廷上正直之人几乎不见,童贯虽然是个宦官,但是对圣上忠心不二,将来若有事,娘娘可以……”蔡攸转念一想,童贯似乎也是忠于皇后的,有些话也许用不着他多说,“微臣告退。”
蔡攸来的莫名其妙,走的同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世瑶轻轻叹了口气,“取笔墨过来。”
“娘娘要做什么?”
“答应了李氏的事情,差点给忘了。”
云纤急道,“这都火烧眉毛了,娘娘还管她做什么?”
“我既答应了,就不能食言而肥。”
世瑶正因为是心烦意乱,所以才要做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连同请求册封郑氏的奏章一并改了,匆匆吩咐道,“赶紧送到宫里去。”
“娘娘,两国就要开战,这个时候送去恐怕不合时宜吧。”
世瑶冷冷笑了笑,“大军既然已经开动,圣上此刻十有八九是在等着四夷臣服呢!他这会儿未必心情不好,不过明天就不好说了。”
“娘娘的意思蔡相公真能请罪辞官吗?”魏紫似有不信的问道。
世瑶点了点头,“蔡攸这人虽然奸诈狡猾,但是今日倒不像作伪,他是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此番剧变着实让他承受不起,他这一走落的轻松,可是把朝廷害苦了。”
“他走就走去,娘娘何必留他,所有的乱子都是因他而起的,不杀他就算是便宜的了。”云纤小声的嘀咕道。
“你哪里知道,蔡攸此刻若是走了,局面只能更加混乱,那些看不惯蔡氏父子的人就会趁势而起,可是你要记住,敌人的敌人,未必就是朋友。”
“奴婢反而觉得,跟蔡家父子作对的,应该都不是坏人。”
世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朝臣不比从前,他们为的多是自己,官秩爵位,妻儿富贵,哪有几个是真心为了国家考虑的!而圣上偏听偏信,忠正之士早就不容于朝堂,有蔡攸在,尚可以压制一二,蔡攸一走,就只剩群魔乱舞了。”
“娘娘,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咱们也走吧。”魏紫旧话从提的说道。
“或许这世上谁都能走,偏我走不了。”世瑶无奈的看着魏紫,“蔡攸执意求去,圣上必会乱了手脚,或许,过几天他回到瑶华宫来,你们多注意点。”
听说皇帝要来,无形中了给了众人莫大的压力,“奴婢明白。”魏紫沉重的答道。
“不必慌张,瑶华宫的事情圣上也没什么不知道的,他来是红玉若是不在,直说到南边送信就是了。”
“是。奴婢们谨记了。”
果然,第二天大街小巷就都闹开了,宰相蔡攸上书请罪,请求发配岭南。
“岭南!”世瑶沉吟道,“蔡攸这算是下了狠心了。”
“圣上不可能让蔡相去岭南的,最多也就是罢官,蔡相那么聪明的头脑,不可能想不到。”朱衣笑呵呵的说道,“他若是真有那个心,还不如直接求死痛快一些。”
这样的话很少出自朱衣的口中,世瑶有些奇怪,“你怎么也刻薄其人来了?”
“奴婢只是气不过,娘娘常常教导奴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蔡相公此前大过,尚可说是不知不罪,可是现在他明知道他离开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结果,竟还要一意孤行,我简直觉得从前娘娘是太高看他了,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原来的蔡相。”
“正因为他是无所不能蔡相,所以才会如此。”世瑶苦笑着说道,“或许,比起我来,他也算是循规蹈矩了。”
朱衣万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娘娘,郑淑妃差人送谢礼来了。”魏紫进内通禀到。
“圣上准了我的奏章?”世瑶问道。
“正是,昨夜圣上就下了旨意,只因为现在国家有事,所以一切仪式从简,宫外虽然还没有消息,不过,郑淑妃已经接到旨意了,现在已然是郑贵妃了。”
“好快!”朱衣惊讶的说道。
“也好,你们不必担心在担心圣上突然驾临了。”世瑶却说道。
金军占领的燕云地区,皇后的话算是应验了一半,不管剩下的一半是否能够应验,海上盟约终究成了一个笑话。皇帝那么痛快的准了皇后的奏章,有愧疚也有补偿,不过,让他再来面对世瑶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如今不见却是好些,见了反而尴尬。”朱衣低声的劝道。
世瑶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朝魏紫问道,“她命人送什么来了?”
“一扇她自己绣的座屏,延庆公主开笔描的几幅字,公主的一副画像,还有几匹蜀锦,请娘娘给公主做身衣服。”
世瑶听着暗自点头,“这郑贵妃倒是个妙人。”
“还不止呢?郑贵妃如今可是双喜临门!”
“她有身孕了?”
“什么都瞒不过娘娘。”魏紫淡淡说道,“昨日接到旨意欢喜的晕了过去,御医一把脉就发现有喜了,圣上喜的什么似的,直说这是个好兆头,大军一定能旗开得胜,可是,到了今天早上,圣上就高兴不起来了。”
“蔡攸若是有罪,皇帝的罪就更大。下诏罪己,不是哪个皇帝都能做得到的。”
“圣上恨不得世人能把海上盟约忘得干干净净,蔡相却偏偏要旧事重提,这不是让圣上颜面扫地,能高兴才怪呢?”
“或许这就是蔡攸执意要请罪的原因?”世瑶疑虑的说道。
第五十六章 蔡攸(下)
“蔡相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娘娘也别费力去猜了,他这次就算是不流千里也得罢官去职了,奴婢倒是觉得能去一口恶气。”
“光出这口气能有什么用,皇帝身边也总还是那些人。”世瑶有些无奈的说道。
“娘娘,郑贵妃的宫人还在外面候着呢?”魏紫低声的说道,“奴婢打发她回去吧!”
“恩,去吧。”
正是送来的东西世瑶并没有太多兴趣,但是有一件事情她还不能不做,“你们谁的针线活做的跟我差不多,把这料子拿去给福金做身衣裳。”
宫人们互相看了看,摇摇头都不说话,最后还是魏紫出面说道,“要说像的话,现在也就是红玉的手艺跟娘娘差不多。”
红玉的女红在整个瑶华宫都是垫底的,而皇后似乎也有些不如她,云纤笑道,“娘娘从前也是做的一手好针线的,如今可是拿不得针也捻不得线了。”
世瑶佯怒道,“你们胆子可是不小,连我都敢取笑了,红玉已经出门了,等她回来恐怕来不及,随便你们谁拿去做了,别做的太好也就是了。”
“奴婢做吧,想要做好不太容易,做的不好就简单多了。”朱衣说道。
“那你也得拿捏这些,别到时候公主传出让人家笑话我的手艺。”世瑶笑道。
“奴婢用心做就是了。”
朱衣手头上多了点活,也就没有时刻在皇后身边伺候,而红玉出了远门,念君不时常过来,世瑶有时候还真觉得清静过了头,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娘娘也不必再嫌无聊了。这不,有一个会说话的人来了!”
云纤阴阳怪气的,世瑶一时都没猜到是谁来了,“谁呀!”
“李师师。”云纤满心不情愿的说道。
“她来做什么?”世瑶皱眉问道。
“她说是来谢恩的。”
世瑶都快把她的事情给忘了,不耐的问道。“这又谢的哪门子啊?”
“奴婢猜着是不是不让她进宫这一桩。”
“你不说我都忘了,就告诉她本宫知道,让她不用来了。”
云纤当然恨不得李师师永远都不要踏入这个地方。急忙跑了出去,李氏显然也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妾身还有件事情想要当面禀报娘娘,还请姑娘在为妾身通禀一次。”
“李娘子可能不太明白我们这儿规矩。”云纤轻笑着说道,“此地虽然不比宫里,但是娘娘也是娘娘。娘娘说不见那就是不见。娘子没必要再多费事。”
“有关蔡相的事情。我想娘娘应该有兴趣知道,烦请姑娘再通报一次,娘娘若是不见妾身再不敢麻烦姑娘。”
跟蔡攸有关的事情,不用猜云纤也知道皇后一定想听一听,不过,她却真的没有猜对,跟蔡攸有关的话。世瑶都已经说完了,也听够了。
“她应该不仅仅跟我说是蔡攸,一定还有别的事情,你叫她进来吧。”
“是。”
云纤一脸木然的带了李氏进来,李氏却是一点都没有生气。
“贱妾叩谢娘娘搭救之恩。”
李师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倒也看出来诚心,“区区小事,娘子不必放在心上,你起来吧。”
李氏并没有起身,她低着头说道,“贱妾出身微贱,所有之物皆不敢污了娘娘的眼,唯一能谢娘娘的,也就只有这份心了。”
“你不必如此,起来回话吧。”世瑶看了眼魏紫,示意她扶她起来,这点小事她都没法用云纤,她深知云纤接近李氏都觉得晦气。
魏紫其实也觉得晦气,但是她比云纤更识大体一些,她作势扶了李氏一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娘子请起吧。”
“这个恩已经谢了,还有什么别的话就一并说了吧。”
李氏遇到过很多性子直来直去的人,却没料到皇后竟也是这样,她心下揣摩着,那些表忠心的话还是以后在说的好,“蔡相罢官已成定局,朝中有几位大臣找到贱妾,想要贱妾替他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贱妾不敢答应,特来请娘娘示下。”
这李师师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不但朝中大臣想要走她的门路,就连梁上是一群落了草的贼寇,都想通过她让朝廷诏安。可是,她打算替谁说话,跟世瑶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尽管掂量着办就是了。”
李氏闻听此言可是有些傻眼,她该怎么说才能让皇后明白她是真心投诚?李氏纵然觉得自己心较比干都多一窍,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皇后了,“贱妾虽然无知,但是朝廷上的事情却是不敢妄言。”她只好讷讷的答道。
世瑶听了却笑了,“你既不敢妄言,又何必来找我呢?”
“娘娘……”李师师一时语塞,那些话岂不是自相矛盾,换做平常,以她的机智自然可以应付过去,可是皇后娘娘跟前儿,她再不敢信口胡言。
“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朝政上的事情本宫在就不再关心,你若是没有别的话,就回去吧。”
皇后说话虽然和颜悦色,但是李师师的心里却冰凉冰凉的,如果说皇帝无心朝政,天底下有一半的人会相信,但是说皇后不关心,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李师师明白,皇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