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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人呢?李纲想不通。
“对了,相公,来人是个女子,听门上的家人议论,好像是瑶华宫那位贵人身边的人。”
李纲心想,若真是瑶华宫出来的,那倒没什么可疑心,孟皇后虽然被废,但是其为人处世,堪称皇室的楷模了。李纲不禁想到,皇帝在孟氏身边长大,若是学的孟氏一半的硬气,国家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孟氏若是能有个亲生的儿子,想来不至于如此,这可真是国运不济!
然而,即成的事实,想也无用了,他仔细权衡了一番之后,只得惶恐受命。
既然决定去做了,李纲就是拼了命也得把这事情做好,而打仗必然是要用钱的,目前这情况没有一百万的军需物资这仗怕是应付不下来。
李纲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但是皇帝这会儿也是真没钱了。他把钱都给完颜宗望,哪儿还有富余啊!
李纲看着皇帝拨下了区区二十万,心里头直淌血,可是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往前冲了。
李纲怎么看都觉得这一仗不好打,完颜宗翰虽然带着主力退回了中都,银术可手上不过一万多人,但是,皇帝给他的兵力互不节制,甚至无法直接调动,说起来,他这宣抚使也是有名无实。他思来想去,上了一封奏章,请求建立统一的指挥,统一调度各路大军,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围歼完颜银术可。
李纲上这道奏章的时候就知道结果不会太好,皇帝甚至可能会怀疑他拥兵自重,但是大丈夫有所为不为,为了国家社稷他也只能如此。最后,李纲给自己争取到了可以直接指挥的一万人马,其他军队的调动都必须有皇帝的命令。
这仗还能打吗?李纲困huo了。然而,不管他怎么想的,大军出征已经成了定局。
靖康元年夏五月,在太原被围困了将近半年之后,朝廷终于决定派援军前往太原,全军统帅亲征行营使李纲,三员大将,河北、河东路制置副使的种师中,河东路制置使姚古,河东访察使张灏。三军二十二万人,互成掎角之势,共解太原之围。
乍听起来,似乎很振奋精神,但是,由于皇帝的多疑,将领们的权力都十分有限,处处掣肘的仗,能打赢的是神仙。
世瑶虽然忧心,却也无奈,能做的事情她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将领们随机应变。
种师中连克寿阳、榆次,首战告捷,三军无不欢腾振奋。消息传回进城,枢密使许翰断定金军知难而退,准备弃围太原,全线撤军。这个书呆式的人物认为这是打残金军解救太原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多次催促种师中、姚古再次进兵,打击北归金军。
世瑶心中隐隐感到不对,种师中连娄底、活女父子俩都没碰上,怎么就断定金军北归了,然而,她在京城也没有更确切的消息,而且就算是她知道也不可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她只能马上去种师道。
种师道如今已经是病的“奄奄一息”了,但是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完颜娄底是一员悍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太原。而以各路援军的行军速度和作战能力来看,现在大军并未集结,人数再多都只是一盘散沙,很容易被金军骑兵各个击破。”
“那现在该怎么做?”
“等待。”种师道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娄底,而是西军最致命的弱点,这是数百年的积弊,根本没有办法在段时间内克服。“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更多的西军集结、筹集充足的粮草辎重。然后从上党袭击金军后背,再迅猛进逼太原,调动围困汾、潞等地的金军去救援太原,从而将卡在汾、潞州的大军解放出来,如此才能盘活整个西北战场,到时候,还可以对围困太原的金军实行反包围,内外夹击,金军必败。”
世瑶不通军事,但是也明白这样的办法比贸然出击更有效,但是,枢密使是除了皇帝之外的最高军队指挥,她担心种师中顶不住压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真到了做的时候,未必就能下得了决心,皇权之下,有几人敢轻易违命。
“京城里我跟蔡相公想办法周旋,老将军不日就回去吧,李纲虽然书生意气,但是他能分得清对和错,只要将军回到西北,他一定会听从将军的意见。”
种师道很敬重孟氏,作为一个女人,她为这个国家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可是,这么一个黑白颠倒的朝廷,他觉得纵然是蔡攸那样的天才都未必能够扭转乾坤了。
“朝廷已经下了几道旨意斥责师中了,他还能坚持多久殊难预料。”
世瑶忙道,“所以将军更得早点回去啊,朝廷乱指挥,李纲又没有实权,只有将军才能调度得起整个西军啊!”
孟氏说的不错,每一个领兵打仗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要想统一调度,除了皇命难违之外,就要看统领的个人威望。李纲虽然是名义上的统帅,当时皇帝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权限,想要节制一身狼xing的西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有些犯上的话他也是不得不说了。rs!。
第一百零三章 岳飞(中)
“只因我在这儿,圣上才能放心让西军有所行动,否则,西军就只能跟从前一样,半点动弹不得。”种师道沉重的说道。
“我自有办法让圣上放将军回去,将军现在只要保证种师中将军不要轻举妄动就行。”
种师道点了点头,提笔给种师中写了四个字,“相机而动”。
然而,信还没发出去,京中就有人弹劾种师中等人逗留怯战,甚至要将姚古枭首示众,以儆效尤,世瑶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城门盘查还是那么严吗?”世瑶问红玉。
红玉摇了摇头,“金人已经全部撤退了,城门没那么严了。”
“你出城去,想办法见见蔡攸,千万小心宫里的人,他们正绞尽了脑汁给蔡攸罗织罪名。”
红玉郑重的点了点头,蔡攸的才智,可是他们的希望所在,可是容不得半点闪失,“娘娘放心吧,蔡相公自己就谨慎的很,他现在只是不能进城,皇帝的人想给他按个罪名,那也得有那个脑子才行。”
世瑶却觉得没那么乐观,蔡攸也不是没有小辫子,轻启边衅可能就是蔡攸最大的罪名,而他,只不过是更清楚那些所谓的求和派想要什么罢了。
“去吧,多加小心。”
蔡攸身边现在都是皇帝的人,红玉想见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如此,一拖就是七八天。红玉没回来了,种师中战败的消息反而传了回来。
“你说什么?”
折月茹眼睛都是红的,显然是哭过的样子,“种师中将军战败殉国了。三路大军被各个击破,已然是全军覆没了。”
世瑶就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在醒来的时候,红玉已经回来了。世瑶没力气说话,甚至都没问蔡攸那边情况如何。
“娘娘,蔡相公来了。已经在厅上候了半天了。”
世瑶强自振作精神坐了起来,“扶我过去吧。”
“是。娘娘。”
不过半年没见,世瑶觉得蔡攸似乎老了许多,而在蔡攸的眼里,世瑶又何不如此?
江山社稷、国家安危,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佞臣在操心,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可是。在这大宋王朝,却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
“种将军是怎么败的?”世瑶唯一还能关心的就是这个了,以二十二万精锐西军对抗银术可一万骑兵,居然被打到几乎全军覆没。难道金人真的无法战胜?
“种师中背上拥兵怯战的骂名,无奈之下只好冒险进击,他率领秦风军从真定出发,到太原要翻过巍巍太行,为了全速前进。只好了留下大量的粮草辎重,包括大量的随军犒赏物资。同时,派人约好了姚古、张灏,会师太原城下。 姚古刚刚收复德隆府,立足未稳。而张瀚年轻气盛,本来就不足以担当重任。”蔡攸一边说一边叹息,显然这世上也有他所料不及的事情。
“后来如何了?”世瑶问道。
“种师中部在太原只有二十里之遥的石桥遭遇了完颜娄底父子,仓促应战,伤亡惨重,不过秦风军毕竟悍勇,最后倒也稳住的阵势,老将军派人去往姚古、张瀚两部求援。姚古本待出兵的,可是,他手下部将焦安节却谎报军情说,金军西路军主帅宗翰正亲率金军主力奔驰而来,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姚古为全力应付宗翰,裹足不前,张瀚不知深浅,更是不敢发兵来救。其实,他们遇到的都只是银术可的疑兵。”
世瑶此前深信姚古,万想不到整个局势竟然毁在他的手里,“姚古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金军骑兵迅猛矫健,完颜银术在金国可有西路军头脑的称号,西北局势诡谲莫测,稍有差错就是满盘皆输,姚古一时犹豫,就正应了这句话了。”
如果不是敌对,世瑶恐怕都要欣赏完颜银术可了,仅凭一万多人,就把二十多万宋军耍的团团转,这以后的仗,她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了。
“孤军血战的种师中部还有一个比伤亡更严重的问题。”
世瑶已经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了,缺粮。
种师道跟她说过,西军的战力都是厚赏堆出来的,他们没有中原百姓那样热切的爱国之心,他只是为了钱粮打仗,数百年的传统了,积重难返。
“种师中率众边战边退,打算回榆次补给粮饷。然而,军队缺粮却饷的消息不胫而走,大部分军士选择了逃亡,部队立刻溃不成军,身负重伤的种师中且战且退,到了寿阳、榆次交界处的杀熊岭,就只剩下数百名亲随了。”
“可怜种家军的一世英明了!”
“种将军死后,银术可率领金军袭击至盘驼铃,一举击溃了姚古威胜军;没多久,驻扎在交城的张灏部金军杀的溃不成军。”
世瑶这会儿还有眼泪,蔡攸都已经哭不出来了,他苦心经营的西军啊,不堪一击!
世瑶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老将军死的好冤。”
“他也不冤,治军不严,遗祸无穷。”蔡攸怒道。
世瑶一愣,不过她也不难理解蔡攸的愤怒,“蔡相公后面有什么打算?”
蔡攸冷冷笑了笑,“我已经跟圣上请辞了,明日就离开京城。”
“相公要去哪儿?”
“去当个教书先生,还要劳烦娘娘些一封荐书。”
他这还要去杭州!难道西北战事他就放下不管了吗?“蔡相准备放弃西北!”世瑶惊问道。
“种师道明日就回去了,我并不能比他做更多,西北的局势已经不是三五年能够挽回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巩固江南。”
“朝廷要放种老将军回去?”
“因为种师中战死,种师道突然病危,现在乞骸骨回乡,朝廷也没话说了。”
种师中不战死,种师道现在也该“病危”了,这一来朝廷算是再没有半点疑虑,只是这代价也太大,“但愿这次惨败能让种师道吸取教训,断不可在任由那些文人书生们乱来了。”
蔡攸点了点头,“不可能不吸取教训了,本来皇命也没有那么重要。”
世瑶觉得蔡攸这是要气疯了,当然这也难怪他,种师中败的太惨,所有的希望几乎都毁于一旦,重头再来,不像说的那样容易。
“娘娘定是觉得微臣已经狂悖错乱了,其实,”蔡攸淡淡的笑了笑,“也还不至如此。”
“蔡相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国事难为,还请蔡相勉为其难。”
“臣的确是生气,此前反复叮嘱过他们了,不必事事听命与朝廷,看看现在康王,一再的上表请罪,就是不肯回京,也不管皇帝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康王可是铁了心要替皇帝守好河北门户。那些朝臣们成日里上蹿下跳,能拿康王有什么办法?”
看来现在朝廷的控制力的确已经很弱了,那种师中就死的更不值得,“是康王自己要留守河北的?之前我还以为是蔡相的建议。”
“要是只有我有这个意思,他是一心忠于皇帝的,这事情也办不成。”
可是世瑶一时还想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皇帝本来就疑神疑鬼的,现在在弄出个拥兵自重的康王,那朝廷上不是更要乱作一团。
“蔡相心里究竟是作何打算?”
蔡攸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娘娘觉得今后的形势该当如何?”
世瑶觉得他问的甚是奇怪,将来还不是得等着金人再来,然后再站,再议和,再往后的事情,她就有些不敢想了。
“金人不过围个城就拿走五百万黄金,一千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