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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姐看了一眼,没接,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欣赏着刚用凤仙花染成的鲜红指甲,懒懒的道:“我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才买下的。”
明珠知她故意耍赖,只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可我一共就只有这些钱,怎么办呀。”又命青雪和素英在身上翻找,又翻出了四两银子。
明珠将自己的荷包倒了倒,又从中倒出了一块碎银子,约有一两重,便再也倒不出其他的了。
“黄小姐也看到了,我真是再多一分银子也没有了。”
黄小姐打量了她一会,没好气的一挥手,道:“算了吧,就算我做善事好了。”说着,招过来一个丫鬟,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丫鬟去了里间。
素英气得紧紧攥了拳头,青雪悄悄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多时,那丫鬟从里间抱出了美貌猫,递给了明珠。明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便告辞离去了。
出了院子,素英终于忍不住了,道:“小姐,那个什么黄小姐根本就是个无赖!明明是她做的坏事,为什么我们还要赔上银子?”
明珠淡淡的道:“小人,能不得罪便不得罪。能花银子解决的事,便不算是坏事。”她轻轻抚摸着美貌猫光滑的皮毛,轻叹了一声。
其实她本可以有另外一种方法的,只说抓住了那小厮,威胁她便是了。但是,这位黄小姐,还是尽量不要得罪为好,她就要进京了,如果父亲复官,她将来便也避免不了和这些闺秀千金们打交道,若黄小姐在凤吟县主面前说些自己的坏话,今后再找她的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可以躲得了这一次,却不可能每一次都躲过。
次日吃过早饭,高二老爷想起老娘和自己大嫂还丢在客栈中呢,便要告辞。刘忻决定和高家一同上路。就这样,不到午时,众人就已经全都收拾好,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了驿馆,明珠抱着美貌猫倚在靠垫上,猛的想起了自己答应过楚悠的事,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美貌猫轻轻叫了一声,它一大早起来,早已经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模样。明珠笑着将它搂紧,轻轻吻了吻。
高家的马车刚刚驶出了驿馆,紧接着后面又有一队马车朝在驿馆门前停了下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了近前,掏出印信,在卫兵面前一晃。卫兵一见,立刻肃穆一礼,将正门大开,马车一辆一辆的缓缓驶了进去。
77三房
马车很快行至了客栈,众人下车,进去给高太君请安。高太君早已得了信,一见刘忻,当真是喜出望外,赞不绝口。
刘忻笑道:“老太君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高太君更加高兴,忙命人准备酒席,招待刘忻。刘忻推辞不过,与高家人一同用饭,高家的几位小姐也在旁陪同。高太君高坐正中,左边是二老爷、刘忻,右边依次是余氏、明秀、明霜、明珠、明佳。
明霜正坐在刘忻的斜对面,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偷眼打量他,见他发觉,忙低下了头去,小口吃了两口眼前盘中的小菜,再抬眼时,却见他笑眯眯的望向自己这边,当即便羞红了脸。明珠就坐在她旁边,只作没看见,低头专心用饭,不去理会在自己身上频频扫过的目光。
高太君笑呵呵的望着眼前几个近两年来出落得愈发水嫩的孙女们,心中打起了盘算。饭毕,苏槐和那日与他一同前来的家人过来向高家众人告辞,说是得了信,主人家的船已经到达了码头,于是便要告辞离去。这几日,高太君一直在派人探听他们的口风,最后听闻他家主人不过是一普通商贾,虽排场了得,却也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便不再多问,只是不如从前那般热络。临行时,命二老爷备了一份普通的谢礼送上,看着不过不失罢了。
高家和刘家于是一同启程,结伴赶往京城去了。
一路风尘如何不必细表,单说这一日,将近日落时分,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刘忻先告辞回了侯府不提,单说高家三老爷一早就派人在城门口处等候,待高家众人一到,便立即引着去了位于京城东南的一处宅院。
宅子的位置不算好也不算差,三进的院子,敞亮大方的格局,一家几口人住倒也足够宽敞了,可再加上这些新来的小姐太太们,就明显有些拥挤了起来。高家虽有些钱,但奈何京城寸土寸金,即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合意的宅子,只好先这样将就着,再慢慢寻找。
高世箴携高家三老爷高世贤一同迎了出来,他本是从五品知州,外放归来,回京述职,暂时只在吏部挂了名,等候差事。
高太君被人搀下了马车,二人一同上前来迎接。三老爷看上去清瘦些,面相看着老实沉稳。他多年未见母亲,当即便跪倒叩拜。高太君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亲生儿子,也禁不住泪水涟涟,将儿子一把搂入怀中,哭道:“我的儿,这么多年了,可苦了为娘了。”
高世贤哭道:“都是孩儿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大老爷高世箴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兄弟久别重逢的悲伤模样,道:“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还请母亲入内宅一叙。”
余氏上前给大老爷和三老爷见礼,紧接着是高家几位小姐,三夫人刘氏带领众仆妇丫鬟上前迎接。她笑容满面的拉住余氏的手,道:“大嫂,一路辛苦了。”
刘氏年岁和二夫人相仿,比余氏大些年岁,上前叫大嫂时却十分自然,看说话行事也是个爽利大方的。三老爷常年在外做官,刘氏也跟着他到处东奔西走,料理家务,想来自有她的不凡之处。
余氏想着,心底不由得升起了阵阵羡慕之意。她从小便随其母学习管家,自认能力不差,只是再高家做事处处掣肘,难得发挥;若是自家老爷也能够像三老爷一样,那该有多好。
明秀等人也都上前来跟三夫人见礼,三夫人一见几个如花似玉的侄女,顿时心花怒放,道:“小姐们好久不见,怎的都出落得这样好了?这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标志。”
明珠只觉得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最多,神情中倒是并无不妥之处。
刘氏拉过自己的一双龙凤胎儿女,笑着指引他们给高太君磕头。
三少爷珉君和五小姐明欣于是一同上前叩拜了高太君。
兄妹二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额头都略微有点凸,只不过明欣的五官更加清秀些,一双大眼睛闪着慧黠的光芒,令人一见便觉得是个聪明过人的主。珉君的气质则敦厚些,更像三老爷。
高太君看了看明欣,赞过之后,便拉过珉君,仔细问他学习功课之事,珉君一一答了,当高太君听他四书已念完大半之后,很是高兴,赏了他一块上好的玉佩,另外赏了明欣一副项圈。
明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大少爷珉杰,心中不悦,看向珉君的时候,多少带了些敌意。明欣自始至终都像看戏一样,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唇角禁不住微翘。
因为地方不大,高太君又爱清静,自己占一个院落,余氏和大老爷住一个院落,三老爷本来还想让出自己的院子给大哥大嫂住的,被高世箴拒绝了。剩下的几位小姐就只能委屈一下,都住在了明欣原本所住的院子,名唤“芳庭”。这人一多,出来进去的难免就有磕磕碰碰的地方。明珠和明秀自然是安分省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欣自从几个姐妹搬来住之后,没事就常常跑到母亲院子里呆着,很少和姐妹们碰面。剩下的明霜和明佳时常不对付,不是你的丫鬟泼了我的丫鬟一身水,就是你的丫鬟故意挡了我丫鬟的道,反正总有些这样或那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整日也不得闲。
这些事自然传到了三夫人刘氏的耳朵里,在私底下无人的时候,三夫人便和三老爷闲聊。
刘氏道:“老爷,妾身觉得咱们家的这些个侄女都生得一副好相貌,怕是在京中也好寻得亲事。”
三老爷道:“夫人所言不差。”
刘氏有些欣慰的道:“咱们家欣儿,真真是我的一块心病。若是没有人在身边帮衬,还真是不放心。如今我看三侄女和四侄女都出落得这样好,只是人品不知如何。尤其是三侄女,早年大嫂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如今这一见,倒比我想得要好许多。”剩下明霜和明秀都是妾生的女儿,自然不在“可帮衬”的范围之内。
三老爷道:“那是大哥的家事,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好背后多讲。”
刘氏笑了笑,道:“我的老爷,您就是太老实了。虽说这家业今后都是大伯的,妾身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这俗语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虽说是兄弟,是一母所出的至亲骨肉,但是该表示的还是要多表示。今后若分了家,咱们家出了什么事,还不得靠大伯帮衬着?妾身自来也不是那起子爱嚼舌根的婆娘,知道得多些,不是能更好的帮老爷分担吗?咱们家常年在外,什么事都由老爷一肩所扛,妾身看着也心疼。”
三老爷轻轻拍了拍发妻的手,感慨道:“这些年,真是辛苦夫人了。”
刘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道:“老爷这是什么话?这里是妾身的家。为了这个家,妾身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三老爷叹息了一声,道:“说起来,我那三侄女也是可怜,大嫂去得早,想必也是受了些委屈。你这个做婶娘的就看着照顾些吧。大哥虽不说,但就凭他当年对大嫂的感情,想来也是不肯委屈了三侄女的。”
刘氏道:“老爷,这妾身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大伯当年对大嫂这样好,大嫂又因何会郁郁而终呢?”
三老爷道:“这其中自然有个缘故。”他沉默了一会,道:“你别听人家瞎说,大嫂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莫测。
刘氏见他为难,便也不再追问下去,转了话题,道:“对了,母亲来了这些日子,也不知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有的时候我有些爱自作主张,母亲看着似乎不是很高兴。”
三老爷看着妻子,道:“夫人一切都安排的很周到,为夫都看在了眼里。我母亲……就是这个脾气,凡事爱做主。你别多想,她年纪大了,你就多顺着她些吧。”
“老爷这是什么话?”刘氏急道,“母亲是长辈,我这个做儿媳的就是孝敬还来不及呢。只不过,有些事我这个做儿媳的也不好说出口……”
这一夜,夫妻二人促膝长谈,房内的灯光直到深夜才止息。
次日一早,三老爷准时起身出门。三夫人也睡不着,梳洗完毕后,打听老太太快梳洗好了,掐着时辰准时过去请安。正好看见余氏早已等在了那里,忙上前亲热的和她打招呼。
余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三弟妹,是我来早了。”她毕竟是客,自己的人都不在这,很多事打听起来不方便。
刘氏笑道:“怎会。”她拉过余氏的手,小声道:“这都是我考虑不周。大嫂放心,我已经准备了几个丫头给你,都是调教过了的,嫂子这回带的人不多,屋里的粗活总不能没有人做。若是嫂子不满意,人牙子那里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只要你一句话,立刻选那做好的来给嫂子挑。还有晨起定醒,我也自会派人去通知嫂子,绝不会误了时辰的。”
余氏知道她是怕自己有所顾忌,色色都想得周全,感激的道:“三弟妹,多谢你了。”
刘氏笑得爽朗,“嫂子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你不知道,我在外多年,身边没有家人帮衬,连说个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嫂子来了,说句心里话,我觉着嫂子和我很是投缘,心里想要亲近,又怕嫂子多心。”
余氏早就听丈夫说过,三弟一家是最省心不过的了,而且三老爷早就和他交过底,将来若是分家,他只要自己那一份,甚至薄些也无甚妨碍,大面上过得去便是了,他对那些死钱并不看重,反正他也有官职在身,自有来钱的处所,而且他对自己的儿子也很有信心。若是不分家,他便守着母亲过活,将来等母亲去了,一切就都听大爷的吩咐,他都没有异议。
余氏见惯了二房的精明与野心,四房的粗蠢和无能,以及五房的闲散和淡漠,冷不丁面对这样坦率的三房,自然是打心眼里乐得亲近。
大房如今危机重重,若是能得到厚道的三房支持,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余氏拉着刘氏的手,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三弟妹的一片真心,我和大老爷在这里谢过了。”
刘氏忙道:“大嫂这是什么话?但凡我们能做到,只要嫂子吱一声,我们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