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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她便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跟爷说。”
却没应承一定会将昭煜炵叫来。
毕竟昭煜炵愿不愿意来那是他的事情,裴馨儿没能力也没胆量代他做这个主。孙氏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却也大大松了口气——她所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裴馨儿这句话而已,至于昭煜炵最后是否能来,却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
突然又是一阵阵痛袭来,孙氏顿时咬紧了牙关,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双手紧紧握了起来。由于这会儿她的右手正拉着裴馨儿的手,所以便狠狠地捏了起来,于是裴馨儿的手上也传来一阵剧痛,脸色不禁顿时一变。
好在这阵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孙氏很快就平静下来,额头上却又是一头的冷汗,喘息不已,看样子是没有精力再来理会裴馨儿了。
产婆在一旁看得清楚,见状急忙劝说裴馨儿到外面去等。裴馨儿知道自己此刻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于是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出来,命人去给昭煜炵报信儿,然后便径自走到李氏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抬起手来,看了看方才被握住的右手,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只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可见当时孙氏有多大力。不过她也知道这并非孙氏有意如此,所以只能自认倒霉,为何偏生在那个关头自个儿送上门去?
李氏自己并未生过孩子,之前冯氏和裴馨儿生产之时也不过就跟着在外面看了回热闹罢了,这还是第一次正经地观看生产的全过程。一时之间,不由被生产的痛苦震慑住了,每听到孙氏的呻吟声就心惊胆跳一回,并频频惊惶地看向产房的方向,那张脸倒是跟准备生产的孙氏一样苍白。
裴馨儿在旁看得好笑,摇了摇头道:“李妹妹怎么看上去倒是比孙妹妹还要紧张的样子?放心吧,她距离生产还有一会儿呢,现在只不过是开始罢了。”
只是开始就已经这样痛苦了,那要真正开始会是什么模样?
李氏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
一时间,裴馨儿和李氏都没有说话的心思,下人们也无不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来。整个空中就不时响起孙氏压抑的呻吟声,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裴馨儿不由心头一动,转身悄悄对莲儿说道:“去将大夫请来。”
莲儿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面色怪异地行了个礼,这才匆匆去了。
李氏在一旁听得清楚,不由心中大震,骇然看向裴馨儿,张口结舌道:“裴姐姐,你……”
裴馨儿却是十分淡然地说道:“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李妹妹不必紧张,孙妹妹也不一定用得上。”
李氏不禁重重地咬住了下唇,眼神深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又寂静地过了两个时辰,这会儿昭煜炵终于从衙门回来了。他早先接到裴馨儿派人送来的信儿,却并没有立刻跑下公务赶来,而是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才不徐不疾回到了家里。从这一点上看,倒是跟裴馨儿“妇唱夫随”了一把。
见到他来,李氏仿佛顿时看到了主心骨儿,忙不迭上前见礼,一双盈盈的大眼中更是波光闪闪,看上去煞是惹人怜惜。偏生昭煜炵却不解风情,只略微点了点头,便看向同样行着礼的裴馨儿,问道:“情形如何了?”
裴馨儿便将孙氏的情形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方才大夫也进去看过了,说是孙妹妹的胎位很正,不会有事的。”
昭煜炵便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一切顺利,为何要将我叫回来?”
裴馨儿一滞,随即淡淡地笑道:“是孙妹妹,因为第一次生产,心中难免惊惧,妾身想着若是爷能过来,对她也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不是?所以才自作主张给爷送了信儿。”
昭煜炵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裴馨儿跟他相处多年,自然知道这表示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但这种事情本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又不会对形势产生什么影响,她便厚着脸皮派人进去给孙氏传了话,告诉她昭煜炵已经来了,就在外面陪着她。
孙氏一听,顿时仿佛迸发出了无穷的力量,整个人的精神都振奋起来,扬声努力叫道:“爷,妾身一定会拼命给您生个儿子的!”
她的声音既尖且响,顿时里里外外的人都听见了,一时之间不禁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而昭煜炵则是皱了皱眉头,并未说些什么。
这时,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孙氏尖叫了一声,还没回过神来,便听产婆的声音兴奋地说道:“开了开了,宫口开了!姨奶奶快随我等用力,使劲往外推,将孩子推出来!”
孙氏一听,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可算开始生了啊!
但随即却又更加紧张起来,这可是真正的要生产了啊!能否生产顺利全看此时。
她于是便跟着产婆的指令,吸气、呼气、收缩、用力……不停地做着同样的动作。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下身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产婆和荣娘她们的话仿佛飘在云端,很远又很近,一时听得清楚了,一时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她痛得神智模糊,所以并没有看到产婆和荣娘眼中的凝重,几人对视了一眼,脸上浮起了一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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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迁怒(一更三十粉红票加更)
与此同时,等在外间的裴馨儿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算是头胎,生得艰难些,也不该拖了这么久都出不来啊?要知道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尤其是生孩子更是伤身伤神的事情,若是拖得太久,将大人的元气都拖垮了,母体没了力气,这孩子便生不下来。已经破了羊水的身子,如果不能尽快让孩子出来,怕是会让孩子在母体内活活窒息而死,那可就麻烦了!
裴馨儿可不是冯氏,对于昭煜炵早已没有了太多的念想,这次回来也不过是因为昭煜炵的命令。对她来说,孙氏母子的死活着实不怎么放在心上,并不像冯氏那样嫉妒怨恨,恨不得一尸两命才好。孙氏能否平安生下孩子跟她都没太大关系,所以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着。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产婆从里面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走到裴馨儿和昭煜炵面前,恭声说道:“将军、裴姨奶奶,孙姨奶奶的情形可能不太好,小的斗胆前来问一句,若有个万一,孩子和母亲究竟保哪一个?”
裴馨儿一惊,脱口问道:“这么凶险么?究竟怎么回事?”
昭煜炵则是深深皱起了眉头,却是没有说话。
产婆偷偷觑了他一眼,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征兆来,心头不由愈发忐忑,小心翼翼地说道:“回裴姨奶奶的话,孙姨奶奶的肚子……实在太大了些,孩子个头太大,怕是不容易出来。”
裴馨儿听了,面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之微妙。她之前也曾经听说过有人因为在怀孕时滋补得过了头,结果把孩子养得太好、太大了,生产的时候就成了难题。但她自身并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冯氏身为冯家嫡女,怀孕之时也有得力的嬷嬷贴身照顾着,所以都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形。她原还有些半信半疑,怎么可能有人就滋补得过了?怕是有人以讹传讹而已。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真的见到了一个!
这可真是……怎么说呢?孙氏太过看重这个孩子,生怕缺了少了什么,平日里大滋大补的东西没少往肚子里塞,裴馨儿并不管她,再加上也没想到这一茬儿上,所以只觉得她的肚子比一般的孕妇要大些,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现在果然麻烦就上门了!
想到曾经听人说过,这孩子太大了生不出来,造成难产母子皆亡也是有的,她心中不由顿时就是一凛。再回想起方才产婆问的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心底又是一沉。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了昭煜炵。
那毕竟是他的妾室,他才是这里的一家之主,这个决定除了他,谁也没资格来下。
昭煜炵微微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面色沉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若是实在不行,保大人吧。”
“怎么回事?”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昭煜炵等人转头看去,正好看到老夫人和昭夫人在丫鬟婆子们的搀扶和簇拥下走进来,不由都是一愣,然后赶紧迎上前去,恭敬见礼。
老夫人拄着手杖。面色惊疑不定,也不叫他们起来,着急地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什么保大人?”
昭煜炵垂头不语,裴馨儿微微抬起头看了看他,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出声了。只得开口说道:“回老夫人,方才产婆来问,孙姨奶奶的肚子太大了,孩子怕是不容易生出来,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究竟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爷考虑之后,便决定保大人。”
老夫人和昭夫人心头都是一惊,彼此对视了一眼,老妇人的心头不禁就有些不快。
她拄着杖向里走去,心中也是矛盾至极。她在院子里等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等到孙氏平安生产的消息,心里就有些明白了,怕是这个孩子生得并不顺利。这年头生孩子是件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来,她活了那么大年纪,见得多、也听得多了,本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那孩子好歹总是自己的曾孙,不论怎样,她还是想让孩子生下来的,至于孙氏,在她看来能够生下孩子就是大功一件,就算因此殒命也是她的命不好,没办法的事情。
然而如今一来就听到孙子的意思竟然是弃孩子而保大人,她的心里怎能舒服得了呢?
昭夫人跟老夫人相处了几十年,对自己这位婆婆的心思自然是了如指掌的。她倒是没那种想法,觉得孙子比大人矜贵,但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暗地里叹了口气,柔声对众人说道:“都起来吧。坐下说话。”
老夫人落了座,她也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昭煜炵和裴馨儿等人这才站起身来,却哪里敢在老夫人面前坐下?之垂了手毕恭毕敬站在一旁,并不出声。
裴馨儿听到昭煜炵居然决定保大人,心头顿时就是一跳,倒有些对他刮目相看起来。一般人家到了这种时候,大多都会选择保孩子,无他,孩子乃是家族的血脉,母体终究是个外人,尤其是妾室,人没有了再纳一个就是,又怎么肯为了一个外人舍弃自己的骨血?
看着昭煜炵平日里冷心冷情的样子,面无表情,行事不偏不倚,似乎十分看重规矩和原则,却没想到其实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一面。看来,她对他终究还是了解得不够啊!
她也能看出老夫人对这个决定不满,不过这可是昭煜炵自个儿做出的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往上凑去自找没趣吧。谁做的事情谁自己去善后,她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了!
于是她愈发小心谨慎地站在一旁,努力让自己不被老夫人注意到。
而昭煜炵则是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又缓声说道:“祖母,娘,我已经有了两子两女,并不是特别需要再有一个庶子的。孙氏总归是伺候了儿子几年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可人没有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这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若是他现在没有孩子,保孩子倒也在情在理,可现实是他已经儿女双全,并且都是两个,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实际上也没什么关系。倒是孙氏若有什么意外,知道的说她是难产而亡,不知道的怕就要谣传他们将军府苛待妾室了,若真是那样,对昭煜炵、对将军府的名声都是种损害。
老夫人也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不过对自家的子嗣后代看得比较重罢了,听了这番话,倒也打心里接受了昭煜炵的决定。只是这面上终究有些不好看,心头堵堵的有股气发不出来,眼光一闪,就看到了一旁静立着的裴馨儿,顿时便找到了撒气的地方。
重重地哼了一声,她猛地一拄杖,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这种气氛下尤其吓了人一跳。她瞪着裴馨儿,怒道:“你这个家是怎么当的?亏你在我们面前还一副贤良周到的样子,却没想到也是个眼高手低的!孙姨娘有了身孕,她是头胎不知道,你可是生育了两次的人了,难道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