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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谁?
他有什么企图?
但布兰多越说越怒,他站直了身体像是一柄刀锋,声音冷冽有如凛冬之严寒:“——你们以为你们可以代表背后那个王室的正义,你们的剑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战可惜,你们的愚蠢让你们看不清一个事实,假设你们失败了,你们还能心安理得地差遣他人去送死么?”
“等等,”利伍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恼火。虽然这个年轻人掌握着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他们的计划不容亵渎——因为这代表着王室的荣耀。
“你想说什么,利伍兹大师?”布兰多冷漠地问了一句。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之上……”
“你想要知道真相?”
布兰多冷笑,他抬起头,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仿佛另一个灵魂仿佛与他同体而立,年轻人的目光好像看穿了世界的桎梏,苏菲的言辞回到他灵魂的另一面——以至于时间与空间都在他的面前土崩瓦解——但在一切平静之后,他眼中看到的是过往的一切。宫殿与城池在火焰中燃烧,王国倾覆,过往熟悉的一切此刻都不复存在。
公主殿下的景愿。
女武神大人的誓言。
这个王国仿佛可以从火焰之中重生,每一个玩家都投入一切的心力去为之斗争,然而在玛达拉的亡灵与玩家黑色潮水一样入侵面前,都脆弱不堪地失败了。仿佛是一个注定的失败,和悲剧的结局。然而这些贵族们此刻依旧在这里高高在上地操纵者这个国家的命运,仿佛他们可以看到最后那个结局——他们认定的胜利。然后像是一个阴冷的死神一样固守着自己掌握的生命将他们投入这一场狂热的献祭之中。
默默无名的生命就像是这些人身体中冰冷的血液一样流淌了出去。
消亡了。
换来的是一个冰冷的结局。
却没有任何人会为此负责。
玩家们记住了那个黑色的幽默,可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呢?他们不过是换了一个棋盘继续进行他们的游戏。他们每一次都是神圣的,代表着光明或者是黑暗、正义或者是善良的一方,这个信念不容亵渎,就像是高贵的家族身上流淌的血一样,那么不容置疑——表面上的不容置疑。
“我要怎么和你们说这个真相呢……”布兰多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他挥挥手:“就像是我手中的这个金苹果。我当然清楚它对你们的作用,因为它的出现让你们的游戏变得更加光彩四射,它就像是一颗闪亮的砝码让天平向你们那边倾斜——你们是这样想象的。”
“可惜,不是我要打击你们。无论如何,你们的失败是注定的。”他答道。
“你说什么?”这一次连布加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年轻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星见。”利伍兹摇摇头。
“然而那些以谣言蛊惑人心的女巫,都被绑上了火刑架——”马卡罗阴冷地看了布兰多一眼,补充道。
布兰多一笑。
的确,可他正好就是那一个可以预见——不,是看见他们的失败的人。不过他不会那么说,他只是问道:“你们不信?”
“理由?”布加简单地问道。
“我记得,在埃鲁因最光辉的年代。埃鲁因的骑士们手持号角与飘扬的燕尾旗——当号角吹响,王国之刃一往无前。我记得,战场上是一片旗帜的海洋,上面绣着金色的科尔科瓦的纹章,戈兰—埃尔森的纹章,安列克的纹章。我记得那个时代的贵族们,还谨守着他们的誓言——”布兰多笑了下:“还记得那个誓言吗?”
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记得了?”布兰多眼中全是讥屑之色:“没关系,我可以念给你们听。”
“我在此剑之下立下圣贤的誓言我立誓带领我的子民——带领他们远离纷争与杀戮,远离帝国贵族的傲慢与贪婪;我立誓为了不再重复这历史冷血的错误,我必将让这个新生王国的贵族们谨遵骑士的精神——公正而严明,正直而英勇,仁慈而宽厚,我立下这誓言,并以毕生之余力来遵守它”
布兰多铿锵有力地读出这段话来,然后看着一时失语的一群人。
“还记得是谁立下的这个誓言吗?”他轻声问。
利伍兹、马卡罗与布加互相看了一眼,面上竟微微有些发烫,他们当然知道,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不过是忘记了而已。
“是的,”布兰多点点头:“这就是你们所有信念的来源,埃鲁因贵族精神的根本,你们的先王与贤明仁慈的君主,王国的第一代君王仁慈的埃克陛下在狮心剑下立下的誓言。你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吗?若有朝一日,埃鲁因贵族们遗忘了他们的职责,那么这柄剑从那里来、就回到那里去,不再庇佑这个国家。”
“你们还记得吗?”
“你们不记得了吧——”
“那太可惜了。”
布兰多轻叹,他的目光投向森林中。
午后的阳光穿透林地之间,这一刻,这南境的森林中竟第一次显得如此的安详宁和——
……
(PS。关于部分同学觉得情节拖沓的问题;我会注意;会加速的。)
第二卷 尘封的王国 第一百二十八幕 骑士的认同
第一百二十八幕 骑士的认同(第二更)
年轻人的话音久久萦绕。
每一个人都作声不得,他的话切入了每一个心中最深处要害,让他们忍不住低下头去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说,那么冠冕堂皇。即使是以利伍兹、马卡罗这样心志坚定之辈,也忍不住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是啊,那个光辉的年代,不正是埃鲁因的立国之本么?但他们马上稳固了自己的信心,冷静下来。
“先王的理想虽然崇高,可今日时局已然不同,”这位学者一样的老人微微一叹:“说到底,我们还是不能因为一个可能性,就放弃应该作的事——”
“理想不能改变现实。”马卡罗冷冷地答道。
“所以你们就以同样的傲慢与冷漠去应对另一群傲慢与冷漠的贵族们,但事实上,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布兰多以同样冰冷的口气回击道:“这样的你们,无论是王室也好、贵族也好,都无法真正为埃鲁因带来改变,因此你们的失败是注定的。”
“你们战胜了对手,你们能战胜玛达拉么?”
“废话少说”
马卡罗几乎是发出磨牙齿一样的声音:“一个四分五裂的统治怎么能够抵御外敌,何况这与》无>;错》小说 m。quleDU。cOm你也没什么关系,现在请你实现承诺,把金苹果交给我们。”
布兰多冷笑,他提起那个金苹果。
“这是妖精的苹果,传说之中来自于黄金树上最为宝贵的果实。传说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可惜,”布兰多有些忧伤地看了地上的茜一眼:“它改变不了一个国家的命运。或许有人可以改变,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们,你们所认同的,只能成为她走出那一步的障碍——”
“因此,”布兰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妖精的苹果放回背包中:“你们不会得到它。”
“混蛋”马卡罗怒吼一声,胸膛中充满了被戏耍的愤怒。虽然他早有预料这个结果,可是布兰多态度中对他们的轻视,却真正点燃了他的怒火。这位被称之为‘狡狐’的王党的幕僚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他恢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灰狼佣兵团的前团长,一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呛’一声金属的颤鸣——
布兰多一步不退,面色不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马卡罗空悬在他面前的长剑。然而在‘狡狐’的剑刃与年轻人的鼻尖之间,一层闪烁的,六角形一样的光网络护盾出现在那儿,网络之间一层层神秘的咒语、符文不断闪现、又迅速消失。
弦魔法。
而且是最古代的一种。
作为宫廷巫师的利伍兹脸色一下就变得极差,仿佛是见了鬼一样。“古代魔法”老人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几个字,他脸色变幻地看着布兰多,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现存的所有种族之中只有一种还在使用着这样古老的法则魔法。
龙族。
布兰多在心中向阿洛兹道了一声谢,然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马卡罗灰白的脸色。
“你是……?”狡狐喉结动了动。
“我——”布兰多正要讥讽一句,可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心中听到阿洛兹传来的心灵感应:“布兰多先生,你刚才说的话好像和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这种力量,好奇怪……我快压制不住它了……”
“什么,那一句话?”布兰多一愣。
“就是立誓那一段……不行了,我要放开结界了……”阿洛兹有些急切地说道。
“喂,等等”
布兰多正准备让她在坚持片刻,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然而忽然之间他感到一丝震颤从心底最深处传来,那绝不是龙族少女阿洛兹的恶作剧,也不是来自于旅法师与卡牌之间神秘的共鸣;那像是一种认同感,一个宽和的心灵进入了他的思想,那一刻仿佛黑暗中产生了一道最为明亮的光,而在这光中一扇大门打开了——
他仿佛穿过这扇门,看到白骑士艾伯顿与大地骑士吉让德左右伫立,他们以生前人类的形象向他点头微笑,眼中满是鼓励与认同。
但这个幻觉只存在了最为短暂的一瞬间立刻消散,布兰多也终于清醒过来找到了那一丝震颤的源头。他下意识地去按住自己腰包中的贤者石板,可晚了一点,他感到那东西拥有了生命似地在自己手中嗡嗡作响,然后一刹那——整个夏布利丘陵上空的云层分开了。
这一天下午。
从北风森林至瓦纳兰湖,从金焰堡到夏尔罗塔,甚至远至布拉格斯,居住在这一地区的每一个人见证这一奇迹:湛蓝的天空之上、白金色的云层以南方某一点为中心——一瞬间,像是平静的水池中投入了一颗石子——一层层分开了,向四周呈现放射状同心圆的方式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荡空了最后一丝云影之后,湛蓝的天空就像是纯净的蓝宝石一样透着瑰丽的浅紫色,一尘不染;乡间的居民,行走在城镇之间旅行的神官,冒险者,甚至惊动了星与月议会的星见们。远在的死亡之海的布加的男巫也在德罗拉记录到了这一异像——狮之心宫殿的僧侣们倾巢而出,黑塔的记录者呆滞之下失手打落了自己最心爱的水晶球——雷霆之门的朝圣者们忍不住跪下虔心虔意地向上苍祈祷。
每一个人都抬起头,看着南方那真空一样的圆形天空,但只有少数人,才明白那里真正发生了什么。
神器反应——
林地之间的光线好像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阴翳一扫而空,布加、马卡罗与面色剧变的利伍兹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天空。白金色的云卷一层层散开之后,剩下那美得惊心动魄的紫蓝色天幕之上,是一层层类似于齿轮一样的壮观而美丽的花纹,每一圈,直径都要以近十万千米来计算——这就是神话之中玛莎降下的约束元素、世界与魔力的法则‘Tiamat’,也是元素世界的疆界之所在。
无论凡人从那一个角度来观赏这个庞大而精密的创世结界,都会从心底感到一种近乎绝望的渺小,以及发自内心的壮观的瑰丽。
一只手紧紧抓住仿佛要挣脱一样的石板,布兰多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
‘Tiamat’美丽的边缘正在苍蓝的天空背景之下一层层滑动,每一次滑动圆弧的轨迹都扫过数百公里的天空;然而这代表法则的曲线与直线某一部分正在重新切合,当齿轮一层层切合,并将其中一个中心对准这一地区时——
森林静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