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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江洲登时哑口无言。 ; ;看来秦苏压根就没听见他地赞叹。 ; ;对花问情,花尚能解语,可这如同天仙般的美人儿眼里竟全然没有他,把他地话全当做耳旁风了,想想确实让人沮丧。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现在人家心急如焚,哪有心思来听自己的赞美,那不成了空心花瓶么?贺江洲想了一想又释然了。 ; ;心中更觉秦苏的重情难得。 ; ;他又素知“好花常生悬崖角,好果只挂高梢头。 ; ;”的道理,愈是要经历磨难和挫折的,愈是真正的珍物。
当下并不气恼,只是笑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何必现在着急问我?”
“我担心他。 ; ;”秦苏说道,直直瞪向前方。
“我找了他好久,可是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 ;”说着说着,秦苏又哽咽了,咬着嘴唇,面颊上两道水痕淌下。 ; ;“我只害怕他被坏人捉走,折磨他,伤害他。 ; ;这十多天来我没一刻不记挂着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 ;”她摇了摇头,将泪水摇落。
贺江洲住了步,满心怜惜的看着她,一腔杂念全抛到身后去了。
这女子如此重情重义,当真难得。 ; ;对侄儿尚能如此记挂关心,那么,日后呢?对她的夫君和儿子岂不更是……他心中一荡,不敢再想下去了,硬生生把想法从脑中除去。 ; ;这个念头实在太过亵渎秦苏,想想都觉得罪恶。 ; ;这女子如此冰清玉洁,正当好好珍惜爱护,万不能和过往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了。
见秦苏背着胡不为,两手不得便,他真想上前给她擦泪。 ; ;若是以前,他也早就这么作了,给女子献殷勤的机会,贺公子一向善于察觉利用的。 ; ;可是在秦苏面前,不知怎么他竟有些畏缩,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等秦苏情绪平复了,才走在前边引路。
这般沉默走了片刻,已经看见江宁府的城门。
贺江洲收起了浪荡态度,看着胡不为问秦苏:“胡大哥是生了重病么?需不需要找个郎中?若是需要,我可以找个最好的过来……”他听胡炭哭喊时叫姑姑和爹,只道二人是亲兄妹了。
秦苏摇头,低声道:“多谢你了,不过不用。 ; ;你只要把炭儿的下落告诉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 ;其他的事,不用劳烦你。 ; ;”
贺江洲点点头,领着秦苏一路前行,在路人惊讶的注目中向家中走去。
铜炉正传 正传 第十二章 休养(上)
正传 第十二章 休养(上)
“昆仑山上一窝草,七十二年长不老,吾奉命取庄天地,诸师邪法搬解了。 ;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山上有老虎,老虎爱咬人,喂它大红薯……”
胡炭蹲在一株石榴树下,拿着石片在地面胡乱划图形。 ; ;口中咿咿呀呀,一会儿是法术咒语,一会儿是童谣歌诀,夹缠在一起,全不成完句。
贺老头儿刚刚教完徒弟,从长廊处经过,听见胡炭的自言自语中居然还夹有《鲁班书》中的真诀咒法,不由得大感惊奇。 ; ;立定在廊柱边上再走不动了,也不上前去打扰他,任他自己嘟嘟囔囔下去。
胡炭毫不知情,含着一泡口水自说自话。 ; ;他在地面上画了个鸡不象鸡,狗不象狗的动物,忽然拍手道:“马儿颠,马儿跑,跑到喜哥儿****头,站住了,踩一脚,踩成乌眼鸡,踩成断尾猴,踩得喜哥儿哇哇叫,从此不敢再胡闹。 ; ;”这是他在旁泉村跟众小童学来的歌谣,互相取笑打闹的。
老头儿听他唱的天真,忍不住面上露出微笑。
胡炭反反复复的,把马儿跑的歌诀念了几遍,把‘喜哥儿’换成‘小三子’再到‘铁豆儿’‘小黑鱼’旁泉村的一干玩伴都让他取笑完了。 ; ;末@无@错@小说 M。qulEDU。Com了,拿起石片,在那只是马而不象马的动物后腿处划拉几下,意是打断了马腿,又唱:“腿断了,腿跛了,爬不了树,下不了河。 ; ;呜呜呜呜,小猴儿哭了。 ; ;”
“喜哥儿是小猴子!”胡炭放大声音叫道,一边拍掌,一边发出笑声。
原来他在假想跟以前那些玩伴们玩耍呢。 ; ;庭院中寂寞,他小小孩儿没人陪着玩,只能回忆以前的片断来自娱。 ; ;这般自己热闹了一阵,胡炭又沉静下来了。 ; ;片刻。 ; ;贺老爷子听见他低低说话,侧耳听。 ; ;隐约听说:“喜哥儿,这碗饭是你地,这碗饭是我的。 ; ;咱们吃完,就去村东捉知了,你说好不好?”
小胡炭拿石片盛了几朵榴花,递给面前臆想的喜哥儿,道:“你不想去么?那好。 ; ;咱们不捉知了啦,咱们去河边好不好,那里有好多好玩东西,有小鱼儿,有小虾,还可以玩沙子。 ; ;”
见小娃娃沉在自己的世界中,和不存在的小伙伴对话,贺老爷子颇觉心酸。 ; ;这院子里没一个是胡炭的亲人。 ; ;他原就缺疏疼爱,自己的三个徒儿又被严厉管着,更不能跟他玩,倒真难为这个可爱地娃娃了。
童年时期便这样孤独,于他的将来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些,老头儿暗暗作了决定:日后把功课放得松一些罢。 ; ;让衡儿小璇跟小胡炭多亲近亲近。
胡炭自不知身后有个老头儿正为自己唏嘘感叹,又轻轻哼着童谣:“傻子跛,傻子馋,傻子有张臭皮床,床坏了,看一看……”他忽然停住了,把小脑袋摆地跟拨浪鼓般,自言自语说道:“不好,不念,婆婆说是骂爹爹的。 ; ;炭儿乖。 ; ;炭儿不骂爹爹。 ; ;”
他细心的剥着手中的石榴朵,一边轻声说话:“炭儿做饭给爹爹吃。 ; ;爹爹睡着了,吃完饭就醒了。 ; ;”
待到细碎的********堆满了石片,他双手捧起来,递上前去,似乎胡不为当真就在面前一般:“爹爹,这是炭儿给你煮的饭,好吃不好吃?”他努力的伸着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端平了,只怕有丁点花朵落下来,爹爹会吃不饱:“等你吃完饭,病就好了,炭儿想跟你去捉蝴蝶,炭儿想吃糕了。 ; ;”
小童忧郁的眨着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面前的树干,满脸乞求。 ; ;他面前仿佛当真就坐着一个胡不为,正慈爱的看着他,为他的懂事而欣慰,要伸出手来抱他。
可谁又知道,他的爹爹已经一年多没跟他说话了。
胡炭,想爹爹了。
“好孝顺的孩儿。 ; ;”贺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感动。 ; ;才两岁便知烹粥孝亲,如此天性纯良,当真难得。 ; ;老爷子心中赞叹,对小胡炭地喜爱又更深了一层。
对比一下便知道了,江洲这小畜生什么时候为他老子这么打算过?他到十岁时还不肯老实听话呢,说一句顶十句,忤逆作乱,当时几乎没把老爷子给气出好歹了。 ; ;想要让他跟这小娃娃一样孝顺懂事……到现今老爷子都没办到。 ; ;唉!老头儿在心中叹息,当真一个人一个命,老贺家怎么没这样好运气,生出小胡炭这样的儿子来。
正愤愤之际,听得前门声响。 ; ;贺江洲不合时宜的叫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他在喝斥下人:“还傻站着干嘛!不长眼睛么?快把胡大爷扶到客房去!”
“这小兔崽子又把什么猪狗朋友领到家里来了?!”贺老爷子心中怒火‘腾’的就冒起来了,怒眼圆睁,大步流星向前门赶去。
见了胡炭小小年纪,就知道这般心疼爹爹,他心中哪还能平衡下来?只恨不得把儿子掐脖拉到胡炭跟前,让他学学人家是怎生孝敬长辈的。
那边贺江洲还不知已惹了大祸,正指挥几个小婢去搀扶胡不为。 ; ;“快快!把西厢的客房收拾收拾,”他跟下人说道,“从暖阁里拿床新被,茶具桌椅都给我换成新地……”猛然间,看见老爷子一脸怒容,旋风般的从后院门里冲了过来。
“小兔崽子!你还没死么?!”这一声如炸雷轰响,满院人都给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动弹。
贺江洲哪知老头儿受了什么刺激这般大光其火,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说道:“爹!你怎么了?”
“你上哪去了?”老头儿喝道,“一早上没见你的人影。 ; ;你地推山排云掌练了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功课?!”
贺江洲赔笑道:“我去接一位朋友。 ; ;”他伸掌要介绍秦苏:“这位是胡姑娘……”
“我不认得你这些不入流的朋友!”老爷子一点不客气,打断他的话说道,一边伸手肃客:“姑娘你回去吧。 ; ;以后别跟我儿子来往纠缠。 ; ;”他见秦苏是个年轻美貌女子,只道是贺江洲在外结识的**楼歌ji,话中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他在你身上该付多少钱?“
“什么?”秦苏一时不明白他的话。
老爷子不再理她,仰脖向后院大喊:“佟总管!你过来!”佟管家忙不迭跑过来了,听老爷子吩咐:“你带这姑娘到帐房支取银子。 ; ;跟她到****那里交付了。 ; ;跟她们说,以后见着这小畜生。 ; ;给我用乱棒打出来!门都别让他进!”他怒目瞪向儿子。
听到‘****’这一句,秦苏才终于明白:自己是让人当成**楼卖笑的下三滥女子了!
‘轰!’的一下,血尽往脸上涌去,秦苏地脑子仿佛瞬间胀大了几倍,眼前一片血色。 ; ;她长这么大,何时让人这么羞辱过?女孩儿家地清白名声,竟然被这糟老头当着许多人地面肆意玷污了!
‘呼呼’地劲风急响。 ; ;尘土和石粒被烈风激扬起来。 ; ;灵气和怒气同时在秦苏体内沸腾,她身周的气流立时感应,狂暴旋转,在左近转成了好几个风涡。 ; ;秦苏怒视着贺老爷子,喝道:“那老头!你我素不相识,怎能一见面如此羞辱我?!”
贺江洲大惊失色,心中只是叫苦:“坏了!坏了!这误会可怎生澄清!”
贺老爷子见秦苏居然身有灵气,而且修为颇为不弱。 ; ;一时也大感惊奇。 ; ;把目光投注过来,正看到秦苏捏个‘风火动’的指诀,出手在即。
“我是yu女峰门下弟子秦苏,你报上名来,咱们一决生死!”
“胡姑娘!先不要动手!”贺江洲这时哪还顾得上留意秦苏的真名,飞身挡在两人中间。 ; ;苦笑道:“我爹他不是有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 ;”看到秦苏秀眉倒竖,面覆寒霜,显然没有缓和的迹象,他情急智生,急忙又道:“你是来找胡公子地,何必节外生枝?跟我爹耗费了气力,就把正事给耽误了。 ; ;”
秦苏点点头,看着贺老爷子,慢慢撤了灵气。 ; ;道:“好。 ; ;我们先去救炭儿,这事我以后再来跟你算帐。 ; ;”
“咦!你认识小胡炭?”这下子该贺老头儿吃惊了。 ; ;他看向自己儿子:“她是谁?不是你在**楼认识的……”
“爹!你别乱说!”贺江洲赶紧拦住。 ; ;那边秦苏怒火又迸:“老贼!住嘴!”
“她是胡炭的亲姑姑!胡姑娘你别生气。 ; ;”贺江洲两头做人。
“啊?!”贺老爷子傻眼了,一时倒没计较秦苏话中的不敬。 ; ;“你是炭儿的姑姑?”秦苏仇恨的看着他,哪里肯答他的话。
“这可误会啦。 ; ;”老爷子搔搔脑袋,满脸歉然之意。 ;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得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