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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同酉和胡不为同感惊讶,把目光投向他,听他说道:“官府调集人马来捉你们,你们快走!别中圈套。 ; ;云师公和木师公已到光州,我去通知他们。 ; ;”
范同酉闻声大震,还不及问话,看见有个官差急忙忙跑过这边来劝阻,那年轻汉子急忙翻身起来,口中怒骂着,又扑上前去同伴缠打。
果然有阴谋!那陈老爷真如附骨之蛆,追上来了!胡不为骇得脸色都白了。
塑回魂魄才刚只半个月,谁知才跑出贺家庄几日,竟又陷入新一轮追杀中,难道老天爷真的见不得他过几天舒心日子么?
胡不为满心悲凉和愤恨,可是现在时机危急,已容不得他多做叹息了。 ; ;看见那两个贺家庄外舵弟子假意推打片刻,一追一逃,瞬间跃过三名官差守着的关口向城里跑去。 ; ;官差们另有所图,也不去追赶。
胡不为脑筋急转,也开始思索脱身之策。
他们的目标是刑兵铁令。
不知道把铁令归还给他们,陈老爷会不会放过他们一马?胡不为其实并不贪恋宝物,这片阴差阳错得来的铁片害得他九死一生,他早就想脱手了,只是一直未得其便。 ; ;若是此时双手奉上刑兵铁令,能换来与官府的和平共处,那他毫不迟疑立马就交还上去。
可现今地情况很复杂。 ; ;把铁令还了回去,真能换来平安么?胡不为不知道,所以心里踌躇万分。
“我们回船上去!”便在胡不为苦无良策的时候,听见前面的范同酉沉声说话。 ; ;老酒鬼显然也意识到情况紧急了,一改先前混沌昏庸模样,脸色严肃之极。 ; ;虽然他还不太确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云木两个长老都被惊动了看来,事情闹的不小。 ; ;智者趋吉而避祸,眼下上上良策便是尽快离开光州。
三个人急急忙忙,从人群里抽身出来,反向河边奔跑。
那三名官差见状,齐发大喊,撇了前头待查的众人,执刀追来。
“站住!不要跑!”
“再跑便是畏罪潜逃,捉住之后罪加一等!”
这些官差果然是用计绊住他们的,所谓的捉拿大盗,严密盘查都是为了蒙骗三人!
当真好险!听见几个官差呼喝声声,三人哪里肯停,脚步连尘,只一会就跑到了登船渡口。 ; ;只是河中已不再是先前载他们过来的客船了,那个位置现在停着一只破陋的渔船,年老的渔夫渔妇正在船头做饭。
范同酉大喝:“跳下去!我们顺江走!”秦胡二人不敢怠慢,从码头跳下,那小船被震得左右晃荡,水响连声。 ; ;老夫妇俩不预会碰上这意外,尽惊得大声叫喊,各向一头摔倒。 ; ;灶上铁锅倾翻了,水扑入火中,烟汽弥漫,蒸笼跌落到船板上,夫妇俩地午饭滚落出来,一碗小鱼虾,四个黑面馒头,霎时沾染灰泥。
范同酉掌出如风,一下切断了码头上地绳缆,跃入船中,绰起长篙猛撑。
“喝!”吐气开声,劲气透过竹篙点上水中木桩,只“笃!”的一声,木板架成地码头平台登时急剧摇晃,儿臂粗的一支竹篙弯成了满月。 ; ;小船被这蕴满气力的一撑过后,快如离弦之箭,直向江中激射,两舷溅起的飞浪连成整片水幕。
“停下!停下!胆敢拒捕者,定法办不怠!”岸上三名官差止步在渡口上,向江中船厉声喝斥。
范同酉默不作声,持着篙子慢慢摆渡,将船划到江心,中流浪涌,小船几个打转过后,便随着滚滚波涛慢慢向下游飘去。
铜炉正传 第三十三章:舟渡茫(下)
第三十三章:舟渡茫(下)
那船主夫妇只道是遇上了劫匪,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 ; ;胡不为这时惊魂初定,才有余力跟他们致歉解释:“大叔大婶,实在对不住了,我们被人追赶,只得借你们的船。 ; ;等到前面有合适地方我们就上岸。 ; ;我们不是坏人,不会害你们的。 ;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欠起身要送到老船夫手中,“这是船资,够你们买一艘新船的。 ; ;”
那老船夫哪里敢接,满脸惊惶,只抱住了老婆子,哀声恳求:“众位大爷,念在小老儿没几日活头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船你们取去,我这里还有攒了几年的银子,一并都给你们,只求留我们一条性命……”说着,老泪纵横,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小布包,要交给胡不为。 ; ;那布包外层因历年经久,已经泛着一层油黑了,想来老头儿已珍之重之的藏了好多年,只是从其形状大小看来,也不过才四五两散银。
胡不为连忙摆手,道:“大叔!我们不是坏人……”然而老头子却不听他说话,伏在船板上连连磕起头:“众位好汉饶命!众位好汉饶命……”
看到老头子误以为自己三人是水匪恶霸,絮絮叨叨哭诉,胡不为心中难过无已,却不知该怎生《无〈错《小说 m。QulEdU。coM安慰才好。 ; ;一时无语,又自担心命运,便转身走出舱外,看那些捕快是不是另外找船追来。
两旁白帆进退,却只是寻常船只。 ; ;捕快们显然找不到合适船只来追捕。 ; ;胡不为略略有些宽心。
只是江上水流极慢。 ; ;小半天过去了,小渔船也才顺流漂下数百丈而已,江中水深,范同酉手中的长篙此时也毫无可为。 ; ;胡不为刚宽心了不过一息,见此情景,心中又复焦急,只恨不得天上突然垂下一条巨灵手臂。 ; ;拉着渔船飞速跑开十万八千里才好。 ; ;他不知道码头一般都建在江水缓洄之处,只怪老天偏要跟人作对。 ; ;越在着急逃命时候越想尽办法来阻碍。
小船吱吱嘎嘎,好不容易浮过了大段缓流,眼见前头数百丈外水势忽湍,只要撑过去便可风生水涨一下千里了,胡不为心中正慰,却不料想,惊变恰在这时陡生!
小船突然间微微沉了一下。 ; ;似乎坠上了什么重物,接着,船上几人便听到了船底下“笃笃笃!”地几声闷响。 ; ;刹那间,腐朽的船板被凿破开了,浪花从舱中喷涌上来。
范同酉又惊又怒,扔了长篙飞跑过来,大声叫骂:“水下有伏兵!他**的什么阴险官府!用心如此恶毒!”话刚说完,船身开始打横了。 ; ;船头船尾同时都传来凿木之声,顷刻钻破,两大股水花冒将出来,涌起两尺多高。
渔船本小,载着六个人吃水已深,现在三个破口同时进水。 ; ;下沉得更快了。 ; ;只不过一息,舱中之水已没过足踝。 ; ;范同酉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眼见江面上突然浮起十余条水线,正围着小船快速游弋,心中恨极,一踮脚踢起竹篙,抓在手中,照着正前一条奋力掷出,那篙疾如流星射入水面,直没至尾。 ; ;隐约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惨呼。 ; ;一股殷红的血水登时涌上碧波。
“秦姑娘!你守着胡兄弟!我下水除掉他们!”范同酉说。 ; ;也不除去衣衫,一个猛子便扎入了江中。
船上的胡不为此时早骇得面如土色。 ; ;抱着胡炭只往炕上缩,全不知该如何应付。 ; ;他生长在内陆,一生也没遇见过大江大河,何曾想过会遇上这等水困土鳖的局面?见浑浊地江水如黄龙上涌,心胆俱寒,一时又想起昨日范同酉说过溺死者的种种苦况和可怕惨状,哪里还有清晰思路去考虑如何脱困?
“胡大哥别怕,我在身边,你没事地。 ; ;”秦苏柔声劝慰他。 ; ;此时虽当变乱,可是秦苏心中一念便只有如何保住胡不为,生死置之度外,所以竟不惧怕,退步来到胡不为身边,抓住了他的臂膀。
再呆得半刻钟,船终于沉了,船主两夫妇大呼小叫,浸入江中,各自捞着一样家什,死死抱住顺流下漂。 ; ;秦苏和胡不为也同时落水。 ; ;被冰冷的江水一激,胡不为全身都硬了,惊声叫喊,象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往上蹿。 ; ;可是这水面不如平地可以让他跳跃,一蹬腿挣扎过后,反倒沉下水面,生生灌入好几口。 ; ;亏得他还记得儿子,惊惶大吓之际,仍旧搂紧胡炭,没让小娃娃被浪涛卷掉。
就在老骗子被两口江水灌得万念俱灰之时,秦苏救命来了。 ; ;秦苏稍会水性,入水前先吸了气,并没有呛水。 ; ;只是小船倾覆时带起一个漩涡,扯力极大,让她一时难以调整身姿推上胡不为。 ; ;等到旋力消去,便转近身子,掌上使劲把父子俩向水面推。
“咳!咳!咳!”胡不为一出水面便猛烈咳嗽,恨不得将肝肺整块儿都咳出来,减掉胸中的沉重之感。 ; ;这呛水窒息的滋味可实在太难受了,比刀子割在身上都要可怕。 ; ;胡不为心中暗自发狠,若是此次竟然侥幸逃脱大难,以后说什么也不走水路了。
小胡炭也被灌水了,呛得边咳边哭,两只小手抱在父亲脖子上,丝毫不敢放松。
江水冰凉之极,几个人在河中只浸了一会,便已抵御不住。 ; ;寒气如同万千冰针刺入骨肉,整个人都要僵硬了。
秦苏想到胡不为神魂初回,身体虚弱,万不能在江水中浸得太久。 ; ;仓促分辨一下地形,见自己三人已让洄水卷到左岸。 ; ;而后面百丈之外,先前那几名官差正在乱石间找路,要向这边追来。
河的右岸才是安全之地,可是此时距离太远了。 ; ;直有数十丈,她可没有把握把胡不为送到那头去,没奈何,只得先把胡不为推回到陆上再说了。 ; ;对不通水性之人而言,水远比任何敌人可怕。
她揽住了胡不为地腰,灵气下行,布到****之中。 ; ;这样可以缓阻身子下沉。 ; ;就在三人慢慢划水向岸边游动之时,水下波涌。 ; ;秦苏感觉到了一股劲力从左侧向自己袭来!
有敌人攻击!
事起仓促,已来不及躲避了。 ; ;秦苏决意先保胡不为。 ; ;娇叱一声,奋起全身之劲,在胡不为身上一推,胡不为蓦感后背一重,似乎什么巨*压在他肩胛间,接着。 ; ;大力传来,父子俩便不由自主地踏水而飞,如若腾云驾雾,停都停不住。
河中秦苏使出控气之术,将自己护住,顷刻间已?***硕吩谝豢椤?nbsp; ;那是四个穿着黑色水靠的汉子,也不知什么来历,水性娴熟。 ; ;身手敏捷之极,四个人手中都拿着分水尖刺,分从四面将秦苏团团包围。
在江中打斗,当真艰难。 ; ;秦苏在山上时,只听师傅教授过入水换气之法,但在河中与人作战。 ; ;这还是生平头一遭。 ; ;水下空气几无,她无法从中提取以施法。 ; ;待要钻出水面摄气,敌人却缠斗甚紧,丝毫不给她得空之机。 ; ;而且手足摆动之际,那江水便如七八名壮汉奋力拉住她一般,让她难以灵活动作。
击掌,挥足,何等辛苦!平时陆上一个轻巧的转身,在江中施展开来,慢如老牛掉头。 ; ;让人直欲吐血。
在如此情形之下。 ; ;厉害法术哪还能施展得出?便是最普通的凝气护壁,使来都大打折扣。 ; ;她倒有心使出招式将四人一举击倒。 ; ;可却力所不逮,捏决运臂,极受掣肘。 ; ;那四名水贼似也知道她法术厉害,从来就不与她正面冲突,只在身周快速游动,觑空便刺来一刀,让秦苏手忙脚乱,无法还击。
“如此下去,必定会被他们慢慢缠死。 ; ;却该怎么想个法子才好。 ; ;”秦苏心中暗暗着急,趁得空闲浮水换气,便游目四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