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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察咧咧嘴笑道:“不怕。你医不好我去信州鬼家也能医好。道长说鬼家厉害收妖魂魄天下第一!”说着撸起右手衣袖将胳膊伸到胡炭面前。
胡炭终于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到木妖附身的详细状况。
西域大片地方暑热甚过中原胡人地肤色原较中原人更黑只是坎察师兄弟二人远离故土常年中原行走此时看起来也跟普通人差不多。衣袖撸开胡炭就看见了一道从上臂一直延到户口的碧绿的直线鲜亮妖异这道绿色其实并不如何特殊看起来就像是一株普普通通的瓜果的蔓苗而已有卷曲的触须有鸭掌般的叶子还有小小地叶芽都横生在主干之外但是就这么一株很不起眼的枝蔓潜藏在皮肤之下在血肉中生长令人乍看起来便不自禁的背后寒了。
胡炭抚摸着这微微凸起的细物见绿线在坎察的掌腕交接之处转淡渐隐了这绿线与红黑的肌肤比起来是如此相异看来就如同有人用绿色颜料在皮肤的浅层下面绘出的图画一般它是如此鲜活生长在血肉之间连皮肤也无法掩盖它的颜色。胡炭掂起手指搭住坎察地脉搏听脉象沉稳洪壮也没有涩滑之感。
“疼吗?”胡炭轻轻按压那株绿苗问坎察。胡人摇了摇头。
“你这样压不疼晚上睡觉它疼好像火烧热的辣的。”
胡炭让他又挽起左手衣袖看见他手肘之上也是一般无二的一株绿苗只是蔓枝数目略有不同。胡炭有心再想要看看他胸腹部的状况只是想到这里是饭庄人多眼杂这样的怪异之象还是别要当众检看为妙。
一株草苗生长在肌肤之下。这样的奇异之事当真是闻所未闻也不知道定神符会对坎察体内的树妖有何作用。胡炭偏头想了片刻跟秦苏要来一张定神符对坎察道:“你先服用一张吧看看情况如何如果有效我再给你多下几张。”说着挥指将符咒激燃投入了茶碗之中让坎察服用。
两个胡人对胡炭竟然非常放心似乎全不担心被他暗算。穆穆帖没有阻拦坎察更不迟疑将茶杯接过了舔舔嘴一仰头便将符水喝得干干净净。
秦苏雷闳都屏声静气看着观察坎察的反应。眼见着胡人灌下水后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变化。
半盏茶后胡炭问:“感觉怎么样?”
坎察闭目不答。
定神符地效用极按照胡炭往常地经验不论是怎样的急病重病一符下去后不多时便该有反应了或是腹中雷鸣或是浑身燥热汗或甚是内重里急种种征象很快便显现出来。
可是坎察闭上眼睛后竟然就如老僧入定一般问之不应胡炭心下犹疑又把手指搭上胡人地脉搏。
还好脉象沉稳不像是邪火入心的样子坎察该当不会有危险。放下忐忑之心又问:“怎么样?疼?还是痒?”
坎察睁开眼来古怪的一笑正要回答哪知便在这时门外一阵急乱的脚步却打断了众人注意力“呼”的一声响室内又亮门口的帘布被人猛然拉开一个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铜炉正传 第五十五章 :恶讯(下)
。雷闳和胡炭几乎是同时站起的。只是看见闯进来的是个庄户打扮的年轻汉子两人又都坐下了。
“陆掌柜!陆掌柜!”那人大声叫喊声音惶急。
“陆掌柜在吗?”那汉子不过二十三四岁穿着深褐色短袄头戴皮帽子显然是个当地人。他冲着柜台处张望叫嚷也不理会胡炭几人。掌柜的听见喊声从厨房后面转了出来问道:“什么事?”
“我哥修房子从房顶摔下来了!偏偏陈郎中到外地出诊顾郎中也不在家我想借你的驴车用一下把我哥送到三河镇瞧瞧!”
陆掌柜皱起了眉头道:“怎么这样不小心?伤的重不重?”
那汉子道:“重呢!两条腿都断了我在家里正吃着饭也没瞧见是我嫂子跑来告诉我的叫我赶紧找大夫。不多说了!你快把驴车借我等回头我再跟你算钱。”
“算什么钱!这混账话你也说的出来!”陆掌柜埋怨道一边从里间走了出来“三里河离这有七十多里地你们多穿点衣裳路上雪厚不好走只怕你们到天黑也赶不到那里。”说着话向门口小跑出去一边摇头一边还唠叨:“这天气修什么房子!雪天易滑也不知道小
胡炭瞧见那汉子一脸焦急搓着手跟在掌柜后边就要出去赶紧起身叫住了他:“这无错小说 m。quledU。位大哥请你留步。”
那汉子一愣掌柜的也转过身来。见是一个小少年阻拦他们两人都有些疑惑。
胡炭笑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病人伤得这样重只怕经不起耽搁。到三河镇七十里地太远了现在天都过午了晚上能不能赶到还不一定呢。万一路上再碰上下雪那就糟糕了。”
那汉子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就这么干等着吧?!”
胡炭笑道:“不打紧。不就是从房上摔下来吗?我跟我爹爹也学过一些粗浅医理。对付这些跌打损伤也还有些经验。我跟你们去瞧瞧。如果只是伤筋动骨。或是脏器有些不便。问题应该都不大。”
“你会治病?”陆掌柜和那年轻汉子同时脱口问道。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怀疑之色。四只眼睛看看雷闳。又看看秦苏。再看看伸着胳膊平放在桌子上地坎察。见一众人神色如常。并没有戏谑之意。似乎这少年并不像是开玩笑地样子。
“那……那……”汉子讷讷地说道。看了陆掌柜一眼。希望他给自己些意见。眼前地这个郎中年纪实在太小了。实在教人不敢相信。但人家毕竟好心。他想要说些感谢之言。却也有些说不出口。胡炭知道他地想法。嘻嘻一笑。对着坎察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先吃饭。我去去就回。”这汉子跟掌柜熟识。想来住地地方也不太远。两个胡人都点头应诺。雷大胆和秦苏饭已经吃完了。担心胡炭地安危。见他要去给人治病。也都起身跟着要去。
那汉子住地地方果然不远。就在斜对街。百来步地地方。一间同样灰扑扑地房子。胡炭到门前看了看。见房顶上有一块积雪塌落下来。露出瓦片。显然之前果真有人在上修葺过。
推门进去。见一个****正守在床榻之旁。看见众人进来。说了声:“你回来了。”便自安排座椅。胡炭看她脸上也不见如何焦急。更不见一点担心。安排座位之时。眼睛竟然一次也没向床榻看去。小叔子去借车未果。更带一拨陌生人进家。她不多过问。还在看见自己后。偷偷多打量了两眼。不由得心中微生疑虑。
排众上前。胡炭暗自戒备。
只是他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床上躺着那汉子确实是受伤了。而且着实不轻他面色苍白。闭目不醒拉开棉被胡炭看见了那两条怪异扭曲着的断腿果然与报讯者所说无异这才略略放下防备。
“伤到筋骨了不过不打紧”胡炭说“用一张符咒足够了休息三五天就能恢复回来。”说着跟秦苏要来一张符咒问那****:“大嫂麻烦你给我端碗水来。”****应了一声好奇的又看他一眼。
就这一眼。少年心中疑云骤盛。
这****为什么毫不担心丈夫地伤势?为什么让小叔子去借车回来却问也不问一句?家里来了陌生人她竟然毫不惊异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而且瞧她望向自己的眼神……这实在太不寻常了!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面冒出来胡炭愈来愈觉得眼前这一幕是个骗局。
会是什么人设下这苦肉计来对付自己呢?他们又想图谋什么?
胡炭猜不出来。正思索着那****已经把碗端来了胡炭只得先把怀疑放下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确有个伤者待治而且看陆掌柜和和那年轻汉子的神情这汉子的身份也不是假的。
灌下符水后不过片刻那汉子便****一声悠悠醒转过来。定神符治之验果然如旧。胡炭让那年轻人找来四根木棍两根绳索将伤者断腿接驳好固定住了。定神符可去腐生肌活死血肉白骨但却不能自动将断腿接好这些人力才能办到的事还是需人来解决。
“大哥你怎么样了?”兄弟关心那年轻汉子一见兄长醒来便着急问道。
床上那汉低低****着却不回答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然后在胡炭脸上顿了一下再去寻找那****。胡炭看见他眼神中带着问询之意少片刻后似乎从妻子脸上得到了答案居然显出欣喜之意来。
伤的这样重居然还会高兴?!胡炭心中雪亮已经明白这是一场人为谋划地事故。这夫妇两人都知道内情却只瞒住了那可怜的弟弟。他们只道一切都办的神不知鬼不觉可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神医是个人精心中地花花肠子可比许多成年人多得多单看人的脸色便知猫腻。
胡炭不动声色。假意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虽然喝下了符水也还需要将养。这几天里还是别要动了躺着好好休息吧。万一不小心将伤处碰到了只怕好不利索日后就变瘸子了。”
那汉子一惊。忙问道:“啊?会变瘸子?”
胡炭道:“是啊你这骨头都断了就算接得回来难道还能跟先前一样么?骨头上的裂痕是好不了了。你日后劳作时可需当心些万一再让什么硬物碰到那就完了。”
那汉子脸涨得通红猛的一被子看见自己的两条腿被木棍夹着。伤处青紫肿大忍不住愤怒地看向妻子冲口说道:“怎么下手这么狠!不是说……不是说……”他猛的醒悟过来。看了一眼胡炭到底没有把话说出口。
可是胡炭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夫妇二人只怕也是受人指使才使出这一出苦肉计。想来他们的目的是自己地定神符吧。只是会是谁对定神符有兴趣呢?胡炭却猜不出来觊觎这道奇符的人实在太多了但凡事在江湖上行走地莫不对灵丹妙药感兴趣。
事已毕。胡炭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了。这夫妇二人虽然骗人可恶可是胡炭看他们也只是寻常的百姓想来也是被人诱以重利才如此这般的吧。若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会甘心自残双足呢。
“走吧雷叔叔。”胡炭说刚要起身却猛感身周气流狂卷雷闳“嘿”的一声激开护身铁壁用壮大的身子将他护在背后。
“有敌人!”胡炭心中响起警兆。便在这时也听见雷闳的断喝:“你是谁?!”
借着桌上陶碗反光胡炭看见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雷闳地功力要比姑侄二人深的多秦苏胡炭还没有觉他已经先现到了敌人地踪迹。
“不要紧张我是朋友。”是个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年纪也不甚大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与雷闳相差不远。
胡炭匆忙转过身来。这才看清了门前地不之客。那是个清瘦的年轻汉子。穿一身青色长袍肤色白皙。笑吟吟的正负手站在当门处。
“小胡兄弟雷师兄有礼了。”
“你是谁?”胡炭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忍不住问道。这人面目不恶而且负手站着也不像要出手伤人地样子。他知道自己和雷闳地名字显然也是从赵家庄那边过来的。
“我姓郭郭步宜。”那汉子微笑着说道。
胡炭醒悟过来:“你和郭步雄郭伯伯……”
“那是家兄我这次前来就是得了家兄地信报说在赵东升老爷子的庄上认识了一位少年侠士或有人要对他不利要我保护你们一程。”他笑了笑看着雷闳道:“其实家兄多虑了有雷师兄这样地高手伴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疯禅师的高徒天下罕逢敌手有他在旁护着这中原之地怕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到你和秦姑娘。”
胡炭放下心来。这郭步宜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小少年一向对人的感觉是很准确的谁心里怀着恶意他能在很短时间内便察觉出来。
雷闳戒备不减只是将迫人的气势收了回来。问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郭步宜双手一摊似乎有些无奈。笑道:“接到家兄的传讯时我正从晋州城赶去东京呢东京有一笔买卖出了事故我本想把事情办完再来可是家兄严厉指令要我放下手头所有事情说他难得钦佩一个人小胡兄弟在赵家庄舍命救亲肝胆历历这样地少年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叵测之徒给暗算了。我一向听话就只好赶过来了。为了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