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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真凤几人登时面色大变,同时后退,隋真凤五指立刻虚拢,一团明亮的光芒由蓝转白,在指间吞吐闪烁。后到几人也快速聚集灵气,瞬间加持了防护的法术。
“狗贼!你究竟有什么阴谋!放开我徒儿!”隋真凤厉声喝道。眼见沉夜之中各种光色闪耀,四名江湖首领竟相施法,转到胡不为身后几处站立,封住了他逃脱的退路。圣手小青龙名声何等响亮,她们哪敢有丝毫大意?中原大侠刘振麾一再提醒,遇见此人,务求一击格杀,不要听他辩驳。胡不为诡计多端,阴狠狡诈,阳城群豪就是被他骗得疏了提防才遭到毒手的。
秦苏大惊,哪想得到事情会是这样结果,见师傅顷刻之间已把最得意的法术‘冰雷针’凝聚到掌心,发难在即,赶紧急道:“师傅!胡大哥是被冤枉的,林师妹她们不是他杀的!”
“你住口!”隋真凤厉声喝止徒儿。”宗奇已经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了……苏儿!我真的很失望……你怎么能这样糊涂啊!”青莲神针面上现出又恨又怜的神色来,“这人是杀害你师妹的仇人,你怎么反而和他一起对付小奇?”隋真凤眼中的沉痛之色,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确实很喜爱秦苏,也很为徒弟犯的过错难过。
秦苏的心瞬间变成冰冷一片。在她印象中,师傅一直对她疼爱有加,重话都舍不得说她一句,可眼下,师傅看自己竟然是这样惋惜难过的神情,难道,宗奇在师傅面前说了什么坏话?
她想的没有错。宗奇早已抢在她前头下了蛆。那日被胡不为逼退之后,宗奇便赶回仙峰镇,想要恶人先告状。可是不巧,玉女峰女弟子刚刚离开客栈。宗奇担心事情败露以后,受到师傅罚责,一路上只琢磨着怎生颠倒黑白。
也当是恶人时运到来,中原群豪攻克沅州不果,又遣令大批侠士上前线填补。玉女峰掌门青莲神针也随着大队一起过来了。听说到师傅火麒麟段丁同也来到沅州,宗奇大喜过望,连夜赶到半路与之会合,当着青莲神针和火麒麟的面哭诉,说那天夜间带秦师妹出去散步,哪知秦师妹竟然设了埋伏,找一个神秘人物来杀他,他为了自保,不得已才对秦苏下了禁制手法。
宗奇也是个惯会撒谎之人,话中掩掩藏藏,暗吐对秦苏的爱慕之意,让两个长辈把事情看成是儿女私情引起的纷争。宗奇更是不住口的为秦苏开脱,说秦师妹看不上自己,自己一点不怪她,倒让青莲神针夸赞了他几句。
眼下夤夜荒郊,让隋真凤看到徒儿竟然趴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背后,神态亲热,不住口的夸他,早已心生不满。待得听到这个男人竟然是江湖上声名狼藉阴险狡诈的圣手小青龙,她心中哪里还有冷静心思?当即恶语相向。
秦苏哭叫道:“师傅!是宗师哥欺侮我,胡大哥才出手相救……”
“苏儿!”隋真凤喝住了她,面上现出悲哀之色,“你怎的还执迷不悟?!这人是个骗子啊!他杀了你的六个师妹……”说话间,见胡不为急急忙忙施展蚁甲咒,立时住口,五指一抓,一蓬蓝白相间的光芒疾吐而出,千百支冰针雷针快如电火,正击在胡不为腹腰之上。
胡不为的蚁甲咒才施展了一半,蓦感冰寒入腹,一股绝大的力道将他冲击得跌飞数丈,口喷鲜血昏迷过去。隋真凤的力道拿捏得极好,并未伤及小胡炭,胡不为翻身跌倒过去,背后的秦苏和胡炭却原地摔落下来。隋真凤快步滑动,将他们接住了。
“不要!师傅!”秦苏哭得声嘶力竭,两手无力,却死死抱住隋真凤的手臂:“胡大哥不是坏人,他救了我好几次啊!”
“傻徒儿。”隋真凤见胡不为已经重伤昏迷,不能再放出青龙白虎,便劝慰徒弟,“骗子要拉拢人心,自然会假装待你好。”秦苏泪眼婆娑,猛烈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胡大哥是真心待我好,师傅,你不要杀他……求求你……千万不要杀他。”她放声大哭起来。
是她,是她一力保荐,胡不为才甘心来到这里,被师傅重伤。他是一番好念啊,可是竟然得到这样得惨报!
隋真凤目中涌起杀机,冷冷说道:“这样作恶多端的恶贼,怎能放他生路?今日让他逃脱出去,以后玉女峰将永无宁日!”她确实害怕胡不为的两只灵兽。今日不知为了什么,这个杀千刀的狗贼竟然没有抵抗,实在叫人大出意料之外,但此人诡计极多,说不定只是假装示弱还是使用苦肉计……嘿!他也真看低青莲神针了,要是被他这样就蒙混过关,玉女三莲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行走了。
她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讥嘲,五指虚抓,跳跃的蓝白光线又聚拢到手中。
“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死了就施展不出来了。”隋真凤在心中冷笑。
秦苏看出了师傅面上的神色,心中惊骇欲绝,死死拉住隋真凤的手臂直叫:“师傅不要!师傅!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她全然不顾自己四肢无力,****盘将起来,扣住了隋真凤的右腿,想拦阻师傅行动。
眼看着弟子如若疯狂的叫喊,隋真凤也不禁面上动容。她甩了几甩,仍然没甩开秦苏的手臂,厉声怒喝:“放手!你想护他到什么时候?!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就该杀掉!你放开!”
秦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汹涌的泪水淌过脸庞,把几缕秀发濡湿粘在脸上,形若癫狂:“他不是坏人!他不是!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师傅!求求你!放过他吧!”哭得太急,嗓子堵住了,只能发出嘶嘶的呜咽。
隋真凤又气又急,奋力抽开手臂,哪知平日温顺可人的秦苏此刻竟如疯了一般,手臂甩脱以后,又揽上了她的右腿,柔弱的手臂上不知哪来的劲道,如铁锁般扣得紧紧的。
“师傅!”秦苏抬起泪发纷乱的面庞叫喊:“你今日若杀了他……我就死在你面前!我做鬼也不原谅你!”
隋真凤僵住了,她想不到一向疼爱的徒儿竟然说出这番决绝的话来,这……还是当初那个乖巧识事的乖徒弟么?这就是她辛苦培养出来准备接掌玉女峰的得意弟子么?隋真凤胸中思绪起伏,一眼扫将过去,看到胡不为仍平卧在地上,一只手正怪异的扭在腰间。顷刻间,匡扶正义的责任又将体惜徒弟的念头驱赶下去。
她暗下了决心。
纵是惹得徒弟怨恨,也绝不能把这个杀人淫贼放了。秦苏这孩子心软,日后再开导她便了。而且,要消除圣手小青龙这个祸患,也不用非得把他杀死,有的是法子整治。
“好!我不杀他。”隋真凤说道,撤了掌中灵气。
秦苏心中一喜,仰起脸庞看师傅,颤声道:“真的?”隋真凤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他手上染了许多人的鲜血,奸恶不除,我们还有什么面目再见江湖同道?”她拱手向身右的灵飞观黄石道长说道:“就请师兄施展拘魂术,帮我拘掉恶贼的一魂,别让他再危害天下!”
黄石道人拱手笑道:“隋掌门有命,岂敢不遵?”
秦苏如被天雷击中,放脱师傅,跌爬着过去阻拦,凄惨的哭声远远传荡:“黄石师伯!不要!你不能拘他的魂!他是好人啊!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可是黄石道人并不理会她的哭叫,快步走到胡不为面前,结印,念咒,片刻,两手虚成爪形,对着胡不为的印堂。无声无息的,一缕淡白色的烟气便吸到了他的掌中。
秦苏早哭得哑了,伏在地上努力爬动,可是手足被制,她哪能再拦阻黄石道人的动作?眼见着道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黄色的小瓷瓶,将胡不为的一魂封了进去,交给隋真凤。秦苏停止了爬动,双手猛然捏成拳,握紧了掌中的乱草泥土。
她失声痛哭,悲愤和自责化成灼热的两行泪水,冲破眼眶,散落到紧贴面庞的的土地……
铜炉正传 二十七章 :落花之意(补) 春水东去总无情
“糟糕,我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还说什么!”贺老爷子喊着飞出门去:“我们快追!可别让她想不开犯了傻事!”
“咕咚!”两个老人跑出门去不久,胡不为便突然昏厥过去,一头栽在棉被上。若看搜索,小胡炭吓得大哭。
夜深了。
秦苏抱膝坐在山头上,看着远处的江宁府城,灿烂的火光隔着泪水,模糊的闪动。
胡大哥不要她了。
万点灯火万户人家,人家可以在夜深时鸾凤合眠,恩爱缱绻,可是她呢?什么都没有了。秦苏心里一阵绝望。她叛出师门,一心只为了这个男子,可是,这个负心汉竟然如此薄情!他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心思。什么二十七章:落花之意(补) 春水东去总无情不离不弃,莫欺莫负,全只是她秦苏怀着的一厢情愿而已。胡大哥根本就不喜欢她!秦苏把脸埋在双膝之间,濡湿的绢布贴得肌肤冰凉。
身后草叶微响。贺江洲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秦姑娘,夜这么深了,你别哭了……我们回去吧。”贺江洲的话中有一丝担忧。他跟随秦苏一路跑到这里,在后面看着她痛哭了五个多时辰。
秦苏纹丝不动,似乎全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无?错?小说 M。quleDU。cOM是沉湎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胡大哥不要你……可是天下男子那么多……”贺江洲小心翼翼的说,可是秦苏突然放大的抽泣声打断了他的话,贺江洲赶紧住嘴。看见秦苏肩头不住起伏,花花公子心里深深自悔,怎么把这么伤人的话给说出来了。“贺江洲!你该杀!”他在心里骂自己。
轻轻走到秦苏身边,贺江洲忍不住心下怜惜。多好的女子啊,温柔,美貌,一腔深情,可是这天杀姓胡的!得到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居然还敢拒却出门外!癞蛤蟆佩宝玉,不知其珍!
二十七章:落花之意(补) 春水东去总无情他握紧了双拳。要是胡不为刻下就在眼前,贺公子只怕马上就要以老拳饲而饱之,大脚踹以甘之。
“秦姑娘,”贺江洲柔声说,秦苏瘦削的肩膀不住抖动,贺江洲只担心她会象玉片一样碎掉。“你别伤心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你这么美貌,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钟情于你,你又何苦为了……为了……”贺江洲深吸一口气,到底没有把辱骂胡不为的话给说出来。
“他不知道你的珍贵,可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啊,秦姑娘,其实我……我……”贺江洲犹豫看着秦苏,不知道这时候把心思吐露出来合不合适。
秦苏停止了颤抖,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话。贺江洲一咬牙,范叔叔说得对,喜欢一个人,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成于不成都于心无亏。“秦姑娘,其实我……我……我……”
夜色里秦苏白衣白裙,卓如仙子。
说了三个‘我’字,贺江洲又停住了。“喜欢你。”这句话想着容易,但要说出来,何其艰难!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啊,她是秦姑娘……她是贺江洲一生中头一次倾心相予的女子,这层窗纸一日不捅破,他还有个真真假假的希望,一旦说穿,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贺公子,”秦苏说话了,仍然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话里听不出悲喜。她的十指交扣抱住****,在暗影的衬托下尤显苍白。“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愿不愿意娶我?”
“啊?!”贺江洲睁大眼睛。“你……你……说什么?”他结结巴巴的说。
“我说,我没有父母没有师傅,没有嫁妆,你愿意娶我么?”秦苏抬起头来看他,眼睛晶晶亮,看不出埋在其间的感情。只是,红肿的眼泡,颊边未干的啼痕,告诉他这个女子刚才真正是伤心欲绝。
贺江洲如坠梦中。秦苏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从耳朵传到心里时,这些字词外面,好象又都包裹着层层迷雾,让人听不真切,不敢相信。
“你……想嫁……嫁……给我……”贺江洲吃吃的说,看着秦苏的脸。现在是做梦吗?
秦苏叠衣而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年纪也不小了,总要找个夫婿,可是我没有父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