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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的一道风景,还是一道来去匆匆的风景,忘掉这副风景,并不算太难。”安心皱了皱眉,对上凌亦痕复杂的眸光觉得很不舒服,往玉华身边靠了靠,轻声道。
“你不是我,然后知道不难?”凌亦痕惨然一笑,黑漆漆的眼眸是一望无际的温凉,那一双眸子,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他看着安心的眼睛,字字句句都带着刻骨的情意,“虽然短暂,却镌刻在血肉里,如何能忘?至少,你该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玉华清润的凤眸闪过一抹寒意,看着凌亦痕的眼神中带着清晰可见的杀气,安心察觉到他的怒气,攥着他的手紧了两分力道,不带一丝表情的看着凌亦痕,“我只有一颗心,给了玉华,便容不下别人,何况,悬崖勒马,为时未晚,你又何苦一意孤行。”
玉华周身寒气渐渐褪去,只是眸光依然寒意森森。
“心儿妹妹,你认准了玉兰花就将别人对你的情意都弃之如敝屐吗?我对你的喜欢不比他对你少!”凌亦痕双目沉痛,脸色苍白,声音夹杂着数不清的苦痛。
见他屡劝不听,安心也怒了,脸色不好的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干嘛非得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可以多找几棵树试试,或许你会发现比我好一万倍的女人也说不定。”
“芸芸女子,认定你那就是你。”凌亦痕眸内沉暗破碎,暖意逐渐浮现,看向安心的视线带着浓浓的柔情,他倏地翻身上马,扔下一句,“心儿妹妹,于你,我不会放手!”
话落,他调转缰绳,打马而去,往日飒爽英姿的背影卷起一片浓郁的萧瑟。
“混蛋,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安心冲着他离开的方向低吼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早知道不浪费口水了。”
“若横贯在心底的坚持是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那就不是隐忍的宁小王爷了。”玉华目光淡淡的看着凌亦痕离去的背影,意味不明的道。
“管他是谁,敢破坏姑奶奶的幸福,谁我都下的了手。”安心对凌亦痕的誓不罢休不予评论,她不知道凌亦痕为了什么不肯放手,也不懂他到底看上了她哪点,但她对凌亦痕从来都只有朋友之情,而娘亲被老皇帝设计刺杀的事儿,更是将她心底那一丁点对东凌的留恋都给磨灭了。
她对东凌已经没有一丝的好感,连带着凌亦痕她都不想再继续结交。
安心刚想转身上车,猛地听见一阵马蹄声朝这边赶来,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怎么东凌的人都有拦路的毛病吗?在大街上也不怕惹来笑话。”她早就想到进京后不会消停,但麻烦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谁让你给爷处处沾花惹草。”玉华脸色郁郁,声音微沉。
“天地可鉴啊。”安心立即道,“我才在京城呆了几天,一举一动你又不是不清楚。”顿了顿,长叹一声,“以前觉得众星捧月的感觉应该会很好,真的实现了的时候,却诸多烦恼,蜜蜂蝴蝶太多,打都打不跑。”
话落,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青袍金冠的人影骑在高头大马上,进入了两人的视线。
安心懒洋洋的靠在玉华身上,将身子的全部重量都交付给他,玉华丝毫不顾及周围人传来的刺探目光,手臂圈着她的纤腰,神色随意且闲适。
乐正夕一眼就看到了相拥的两人,那般的亲密无间,缱绻的爱意在两人周身流转,一袭白衣如玉,相得益彰,和谐美好。
若他没失掉心,看到这一幕,也会艳羡赞叹的。
即使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但此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刺痛。
“交给你了。”安心闭上眼睛,清冷道,“早点打发,耽搁时间太多,就是浪费生命。”
玉华点点头。
“玉世子和长安郡主即使定情,但毕竟未曾大婚,公然之下搂搂抱抱是否不合礼法?”乐正夕并未下马,而是停在两人三尺的距离外,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一双眸子温凉如水。
“情之所至,礼法不过是死物,乐世子何必拿这些繁文缛节来挑刺?不嫌太蹩脚了么?”玉华寡淡的眸光迎上乐正夕的视线,一寸不移,在他冰寒的目光下更不见丝毫异样。
“长安郡主是女子,女子最重名声,玉世子就算不理会世俗的眼光,但好歹也得顾念着郡主,传出去,对郡主不利,相信玉世子了解。”乐正夕看向安心,她美眸紧闭,安然的靠在玉华肩上,对周围的一切起伏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不在乎。”安心双眼未睁,凉凉的开口。
“乐世子可听见了?”玉华眸内泛着似水的温情,轻轻一笑,“等本世子去将军府提亲,便没有人有异议了。”
乐正夕抿紧薄唇,面色有着一闪即逝的痛色,任心口刺痛蔓延,淡淡道,“玉世子想娶得佳人归,怕是不能如愿。”
“乐世子这话倒是和宁小王爷方才说过的一模一样,还真是心有灵犀。”玉华挑眉。
安心嘴角一勾,想着果然近墨者黑啊,玉华跟她在一起久了,内涵丰富的话也不自觉的学了一点。
无论是玉华,乐正夕还是凌亦痕,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早就退避三舍,有些胆子大的,躲在犄角旮旯里,缩着脑袋看着这边的情况。
摆摊的摊主不知在何时都离开了,繁华的街道上,寂静无比,摩肩擦踵的人群一扫而空,乐正夕并未带侍卫,坐在马上看着玉华和安心。
寥寥几人立于宽阔的街道,暗流涌动,平静的表面隐藏着随时会突发的危情。
“南云使者后日就会进京,皇上特命本世子通知长安郡主和玉世子务必进宫赴宴。”乐正夕收回一直放在安心脸上的视线,看向面色清淡的玉华,转了话题。
闻言,安心手指动了动,她不想去。
“劳烦乐世子转告皇上,玉华与安心会准时赴宴,夜以继日的赶路,实在劳累,就不进宫请安了。”玉华道。
“甚好。”乐正夕面无表情的道,顿了顿,他眸底划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光芒,补充道,“云轻太子与八公主来访东凌,南云帝诚心致歉,八公主此次来就是联姻,欲要与东凌结百年之好,本世子在南云也算居住过几天,八公主喜欢玉世子,我也有所耳闻,希望玉世子做好准备!”
他话音落地,安心猛地睁开眼,眸内是无边无际的刺骨寒冰,目光如利剑一般的直视乐正夕。
“看来长安郡主不知情。”乐正夕无所谓的笑了笑,“八公主有倾国倾城之貌,有南云第一美女之称,才情容貌俱是出类拔萃的,如此美人,玉世子艳福不浅。”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玉华瞥了一眼安心难看的脸色,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不相信我了?”
周身的冰寒之气因为玉华的话退了几分,安心从乐正夕脸上移开视线,看向身边的人。
“只有你。”玉华唇角挑出一抹情深似海的笑,看着安心的眸光温暖的似乎能滴出水来,说完,见安心眉眼绽开,小脸明媚,补充道,“没有别人。”
安心认真的点点头,心口蒙上的一层昏暗顷刻间散去,想着她真是关心则乱了,玉华不会对她食言,他说过,只娶她一人,肯定会说到做到。
心仿佛痛到麻木,乐正夕定定的看着安心,她每一分情绪的流露都不是为他。
“玉华是有妇之夫,南云的八公主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若是她实在喜欢东凌的男子,乐正夕好像还没娶妻,既然八公主如此国色天香,这个艳福玉华就大慈大悲的让给你吧!”安心扯出一抹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眸光转向乐正夕,神色淡的发凉。
玉华看着安心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心中好笑,轻笑着附和道,“说的有理,本世子已有心爱之人,倒是乐世子寂寞无人诉,还是找个素手添香的夫人比较合适。”
乐正夕面色一沉,握着缰绳的手隐隐现出青白之色,好一个妇唱夫随,她这是当真不给别人一点机会么?
“安心,你不会给我留一丝机会么?”这么想着,乐正夕未多加思索就脱口而出。
只是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答案就在心底存在,为何他还要自取其辱。
安心一怔,随即断然的摇摇头,在爱情的国度中,只有心心相印,两心相悦,多了一丝杂质,都不会纯粹。
闻言,乐正夕脸色闪过多种情绪,有意料之中的苦楚,有不加掩饰的凄凄,更有求而不得的无奈。
“玉世子动用了安插在我身边的人脉,给我南云帝一个台阶,我知这是你所愿,不管你承不承认,安心,你欠我一个人情。”乐正夕清隽的俊颜一片沉暗,即使是日头高照,也挥散不掉他体内散发的阴冷之气,他锁定着安心的小脸,一字一句道。
此话一出,玉华玉颜覆上一层幽冷的青霜,看着乐正夕,声音同样清碎如冰,“有本事破了爷的阳谋,现在放什么马后炮?乐世子不嫌太过俗套了?”
安心默然,乐正夕说的没错,虽然她不明白乐正夕到底做了什么惹恼南云帝,但她却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后来玉华强硬的塞了一个借口给南云帝利用,坐实乐正夕确实犯了过错,才会让南云帝将他关押,但他又岂是无招架之力的废物,若是乐正夕抖出来真正南云帝收押他的原因,那玉华后来伪造的罪名都会变成无用之功。
但他没说,眼睁睁的看着南云帝借着这个顺当的理由,撇清己身过错,不至于失去民心。
“天下皆知第一公子温润如玉,如高山仰止,受人尊崇,却不想也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乐正夕倏地低声一笑,笑意并未驱散他身上的阴霾,显得异常的苍凉和晦涩。
“本世子不为人知的东西多了,可惜玉世子没有资格一窥究竟。”玉华嘴角浅笑依旧。
“本世子对玉世子也并不感兴趣。”乐正夕收回外泄的气息,一如安心初见般,神态温和,举止从容有礼,仿佛不久前锋芒外露的他不过是一场幻觉。
又是一个心思缜密,深藏不露的性子,安心勾唇一笑,看着乐正夕浅笑不语。
有玉华和娘亲,她自然不会跟东凌反目成仇,而乐正夕和她,也实在没什么冲突的过节,没必要闹成生死不容的敌人,他虽然算助了自己一把,但也间接的帮助黎民百姓免于水火。
这个人情,她承了,不过,只是一半,在不伤及她和玉华感情的前提下,她会找在适当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别的,就是痴心妄想了。
乐王府也是几代忠臣,世世代代为东凌效力,大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何苦刀戈相对。
“乐世子若是完成皇上布置的任务,还是早些离去的好,毕竟,长街的百姓因乐世子的来势汹汹吓的退走,此乃扰民之举。”玉华淡淡道。
“时日还长。”乐正夕话语饱含深意的扔下一句话,同凌亦痕一样,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时日还长,有的是手段拆散她和玉华么?安心冷哼,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她就不信接不住。
安心拉着玉华的手,上了马车,刚掀开帷幔,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一怔,“干娘呢。”
“往将军府而去。”玉华缓缓坐下,靠着车壁,闲闲的道。
“柳宿快赶车,先去将军府。”安心吩咐了一句,坐在玉华旁边。
柳宿立即驱车,车轱辘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格外清晰。
马车刚走远,分散在各处的百姓纷纷冒了出来,热火朝天的谈论着方才的所见所闻。
“你怎么不提醒我?”安心抱怨道,“干娘只怕去将军府刺杀父亲了。”
林九音估计最恨的就是安连城,在她看来,安连城白白辜负了娘亲的深情,见死不救,冷眼关注着娘亲死去却不伸出援手。
“不能成事,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玉华瞥了她一眼略带焦急的俏脸,温声道。
“他是我亲爹啊。”安心拖长音色,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不再是父亲了?”玉华眸内闪烁着揶揄的光芒。
安心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摸了摸鼻子,呐呐的道,“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虽然他只是提供了一颗精子,但科学依据表明,我是他的女儿,这不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