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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安沐尘与乐正夕月弦,还有几个公子哥坐在一桌,安心双眼一亮,拉着玉华走到他面前,对着一个太监吩咐道,“我要和哥哥坐在一起,再加两把椅子来。”
“这…”太监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没想到二人这么不给他的面子,公然谢绝他的命令,脸色一沉,再次开口,“长安和玉世子若是嫌弃下座,就坐在朕的身边来。”
话音一落,园内的千人都看向二人,寂静无声,气氛僵硬。
安心眸光变深,老皇帝这是开始施行怀柔政策了么?她偏头看了一眼玉华,玉华眨了眨眼睛。
“好,皇宫外公盛情邀请,孙女和玉华岂敢不从?”安心一点也不含糊,当真拉着玉华的手往亭子内走去,迈过石阶,看着小小的亭子被打扮的五光十色的女人占满,毫不客气的对着两个与皇帝皇后同坐的贵妃指手画脚,“你们下去,我和玉华要坐。”
两名贵妃瑟缩的看了一眼气势逼人的安心,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的看着老皇帝,不甘心之情显而易见。
“坐在后面去。”老皇帝对她们无声的哀求视而不见,摆了摆手,吩咐道。
两贵妃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往后面普通嫔妃的席位走去,一宫娥立即搬来了圆凳让两人坐下。
“换两把椅子来。”安心满意的看了空出来的座位一眼,又吩咐道。
宫娥不敢怠慢,小跑着搬来椅子重新换上,安心和玉华在老皇帝下手旁坐下。
“皇爷爷,心儿妹妹是皇室的人,与您坐在一起也算合理,但玉世子不过是东凌异性的王室,实在有失体统。”凌亦痕抬眼看着两人紧挨在一起的身子,面色冷凝,提出质疑。
“等我嫁入玉王府,他自然就与皇室挂上钩了,如今不算越矩。”安心看了一眼面无情绪的老皇帝一眼,慢悠悠的道。
脸不红心不跳。
“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心儿妹妹这么笃定就能嫁入玉王府么?”凌亦痕眸光忽然利剑般的扫过来,直直射在玉华身上。
宴席上的人看着宁小王爷死缠烂打的举止,纷纷想起流传的言论,京城皆知他对长安郡主有爱慕之情,如今见来,果然不假。
玉华浅浅挑眉,不咸不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我和玉华都交换了定情信物,有了文定之礼,焉能不作数?”安心撇了撇嘴,无所谓的略微拨开了高领子的衣领,将用一根红绳吊着的血玉板指露了出来。
“轮回海少主的信物?”老皇帝眸内异色一闪而过,喃喃自语,这东西他想方设法的计划了多年,都没从玉华手里收回来,没想到却被他送给了安心。
这是玉华有一日趁她睡觉时挂在她脖颈上的,开始她并没有发觉,有日沐浴时才看见,问他是什么东西,他也不说,只说是定情信物,听老皇帝这么一说,原来是轮回海少主的身份认证。
安心眸光转向玉华,玉华浅浅一笑,从袖子中慢吞吞的拿出一支白玉簪,正是几个月前他从安心发髻上拔下来的。
凌亦痕淡漠的视线在扳指和玉簪上游移了一会,倏地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意味不明的开口,“就算有了文定之礼,但没有双方父母见证,也是做不得数。”
“玉华的父王和母妃都以入土为安,难道宁小王爷还想将他们挖出来让他们见证我和玉华的定亲吗?至于本郡主的父母,娘亲已死,爹爹是亲眼见过我和玉华交换文定的,如何做不得数?”安心冷冷一笑,将血玉扳指重新塞入衣领内,毫不怯弱的迎上凌亦痕略显阴骘的目光,字字句句自有几分震慑人心的力量,“棒打鸳鸯会落到什么结局,大家心知肚明,就无需我一一提点了。”
众人顺着安心的话意,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她公开的那份诏书,现下的玄族主差不多可以用千夫所指的下场来形容了。
老皇帝老眼中冷芒乍现,她这是指桑骂槐,借以玄族主的下场来提醒他的立场,让他不要犯糊涂沦落到如玄族主一般,被天下人责骂的地步。
“小姑姑新丧,守孝三年,本小王爷倒要看看,玉世子是否耐得住寂寞,等上三年的时间。”凌亦痕被安心反驳的无话可说,心中憋着一口气,怒发冲冠。
“宁小王爷多虑了,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玉华也等的。”玉华声音不高不低,足以响彻花园的每个角落。
安心仿佛听到了园内许多芳心清脆的破碎声响,心中冷笑,明明知道玉华有了心上人,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就活该心碎,碎成渣滓才好,反正她的没碎,玉华好好的替她保管着呢。
云轻看着凌亦痕和玉华之间的暗潮涌动,暗叹一声,此次联姻必成,一则是为了两国百姓考虑,二则是父皇对他扣押玄凌,得罪了玄族所作出的最大让步,他终究是不对在先,所以,不管再于心不忍,八公主和玉华的联姻都势在必行。
老皇帝轻咳了一声,顿时将凌亦痕准备吐口的话吞回肚子里,眼带深意了瞥了一眼玉华和安心,和蔼的道,“是时候开宴了,开始吧。”
站在老皇帝身后的一总管太监连忙高喊了一声,“开宴!”
随着总管公公的话音落地,顿时花园内宫娥婢女端着一盘盘精致的美味佳肴鱼贯而入,来回穿梭着各桌布置添菜。
与此同时,阵阵袅袅的丝竹管弦声悠扬响起,数十名轻纱薄装的美人涌入铺着金丝地毯的中央地带,身姿妖娆的轻歌曼舞。
衣袂飘飘,细腰楚楚,香气盎然,刚才沉寂冷凝的气氛一改,顿时众人的目光不再放在亭子内,而是被载歌载舞的美人所吸引,眼冒狼光的盯着舞女身上裸露的肌肤,一时间,丑态毕露。
安心冷眼扫了一眼东凌官员享受靡靡之音的丑态,有得必有失,一个国家安宁久了,难免有会一些好逸恶劳的官员变得懒惰,全然忘记了这份江山大业打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建立一个国家,需要多少的鲜血铺就才成就如今的纸醉金迷,但毁灭一个国家,却只需君臣消极,不知进取,轻而易举就能让江山慢慢倾塌。
盛极而衰,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玉华拍了拍安心的小手,示意她不用多想。
安心回以一笑,挥退了为她布菜的宫娥,执起筷子,看了一遍桌上的珍馐美食,挑选了几样玉华爱吃的菜色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中。
玉华轻轻一笑,亦是熟练自然的为安心布置菜色。
两人对四周扫视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紧挨着坐在一起自成一方小天地,浓浓情意流淌,老皇帝皱了皱眉,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思量着下面该如何进行早就预想好的主意。
“云轻太子与八公主远道而来,朕敬你们一杯。”老皇帝执起面前的酒杯,对着南云使者团的宴席,面色含笑道。
“东凌皇不必如此客气,本太子抱着歉意而来,皇上这般有礼,本太子倒是受宠若惊了。”云轻看了身旁的八公主一眼,见她端起酒杯,才将视线放回老皇帝身上,两人与老皇帝遥遥的对饮了一杯。
安心似乎没听到老皇帝和云轻之间的客套,专注的为玉华夹菜,玄力不断的扫描着正跳舞表演的美女,找寻着林九音的气息。
安心搜寻了一圈,感受到玉华询问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摇摇头。
“东凌皇,云轻这次除了来贵国致以十分的歉意外,其实还有一事。”云轻目光转向玉华和安心,意思不言而喻。
心思透彻,耳目灵敏的人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对视一眼,皆知这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安心对云轻的视线恍若不觉,怡然自得的布菜夹菜,吃的不亦乐乎。
“不知是何事?云轻太子请说,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朕一定应允。”老皇帝与云轻交换了一个眼色,故作惊讶的道。
“云轻的八妹对玉世子心仪已久,父皇有意同东凌联姻,玉华与八妹结百年之好,不知道东凌皇意下如何?”云轻看了一眼听到他话后脸色羞红的八公主,随即转眸看向老皇帝,轻声道。
此话一出,宴席再次陷入死寂,歌舞也停了下来,席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端坐的老皇帝,等待着他的决定。
安心眯了眯眼,余光瞥见园内众人的脸色,有暗含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喜出望外的,更有纯粹当一场好戏来看的观众。
刚欲说话,玉华声音温润的开口,“不可能!”三个字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半分面子也不给。
八公主羞涩的脸顿时一白,眼眶立时就红了,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配上完美精致的容颜,勾走了园内大半人的魂魄。
“玉世子,难道南云堂堂的公主配不上世子?”云轻面色不改,只是眸光稍冷。
“玉华已有意中人,且早已对她发誓,今生只娶一人,非安心莫属,其他女子纵使再好,也入不了玉华的眼。”玉华面色平静无波,声音不高,却让园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况且,难道云轻太子可忘了?玉华和安心早有父母见证,文定之礼,难道一国公主甘愿做。妾?”玉华又道,在妾字上咬重了音色。
安心笑了笑,就算是妾玉华也不会迎娶,他这样说,明摆着是羞辱南云,羞辱八公主。
园内众人在心中齐齐点头,不错,玉世子和长安郡主交换了文定之礼,已是未婚夫妻,八公主若是还想再嫁玉世子,就只能为妾。
但一国公主为妾,传出去,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
八公主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转瞬就沾湿了精心装扮的妆容。
“小姑姑与南云的明月公主共事一夫,实乃一段佳话,不如玉世子也效仿安将军,将心儿妹妹和八公主互为平妻。”凌亦痕笑容满面的建议道,他很清楚安心不会与别人分享丈夫,只要玉华真的纳了八公主,那他们两人就再无可能。
老皇帝点头赞同,“痕儿的话说的有理,玉世子人中龙凤,娶两妻也无不可,八公主和长安同为金枝玉叶,玉世子坐享齐人之福,岂不是羡煞旁人?”
安心心口凉意蔓延,老皇帝和凌亦痕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拆散她和玉华,话里话外早就商量好了,一定要将八公主塞入玉王府。
一旦八公主真的是玉华的人,她自然不会和别人共事一夫。
“宁小王爷难道忘了么?玉华只娶一妻,非安心不娶。”玉华如玉的手指捏着玉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语气懒散,却无人敢怀疑他话中的真假。
“胡闹,男人三妻四妾,平常之事,相信长安不会拒绝,毕竟,女子为夫君开枝散叶是理所当然的,若是长安不允,会犯了七出之条,妒。”老皇帝脸色阴沉的看着安心,半是劝慰半是威胁的道。
在玉华那里找不到突破口,现在转移阵地,用七出之条来逼迫自己同意玉华迎娶八公主么?安心淡淡勾唇,却是一抹冷笑,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八公主,随即看向老皇帝,轻声道,“妒?我犯了又如何?做我的夫君,就必须要扔掉三妻四妾,今生只能娶我一人,若是玉华做不到,我岂会嫁他?”
“皇上,您看,玉华可是被妻纲压的不敢喘气,为了不让未婚妻对玉华始乱终弃,皇上还是收回成命的好。”玉华委屈的看了安心半响,一脸认真的道。
所有的人都呆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做到?在座的谁人不是小妾成群,这只娶一人可是闻所未闻啊,长安郡主莫不是魔怔了,怎么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可是玉世子偏偏答应了,众人看向玉华,见他脸色认真,显然是真心所说,不似作假。
“长安,你太放肆了,男子三妻四妾是历代沿袭下来的规矩,你岂能妒忌至此,谁敢娶你?”老皇帝的脸色阴沉至极限,眸内怒气翻滚。
“皇上差矣,微臣的女儿之才之貌,足可以值得男子如此对待。”一清润的男神闯入园内,铿锵有力。
众人循声看去,见安连城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俊美的容颜泛着病态的苍白,一直走到园内中央,并不下跪,只是微微拱了拱手。
安心想起老皇帝曾对好几个人有过特例,见到他不必行大礼,父亲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