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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安心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推开他,伸手揉着脖颈,怒道,“你怎么咬人啊,属狗的么?”
玉华对安心的怒气视而不见,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一连眨了好几次。
安心一头雾水,疑惑道,“你眼睛进沙子了吗?”
“爷眨了好多次都没过去。”玉华神色委屈,微微嘟着嘴,声音满满的都是怨气,“你骗我。”
安心嘴角一抽,他是弱智吗?
“别闹了,我真的该走了,你也不想角宿他们身首异处吧?”安心掐了掐眉心,无奈道。
“只要你没事,他们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玉华凤目闪过一丝凉薄之意,淡淡道。
“我们的幸福是不该用别人的鲜血白骨铺就,不然谈何幸福?”安心心下一叹,抱住玉华的腰,软软哝哝的道,“他们都是你培养了许多年的隐卫,自然不能随便就折损了,而且吱吱是我的宝贝儿,我舍不得。”
“宝贝儿?”玉华不耻下问,“什么意思。”
“就是宝贝的意思啊,你很喜欢很珍惜的人或者物件。”安心费力的解释。
“你很喜欢很珍惜的人不应该是爷吗?”一听完解释,玉华顿时不乐意了。
“难不成我还要叫你宝贝儿?”安心翻了翻白眼,“你不嫌酸掉牙我还觉得恶心呢。”
“你觉得爷恶心?”玉华磨牙。
“不是说你恶心,是说我叫你宝贝儿会觉得恶心。”安心立即纠正话中的漏洞。
玉华想了想,点点头,“好吧,爷还不至于跟一只老鼠抢一个称呼。”
“好了,那我走了啊。”安心从玉华怀里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散乱的罗裙,声音有着强制压下去的浓郁不舍。
玉华也坐起身,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篦子,轻声道,“爷为你绾发。”
安心轻轻阖首,规矩的坐在他身前,感受到他轻柔的指尖拂过她每一寸发丝,寸寸柔软,相思入骨。
玉华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三千青丝,看着柔顺黑亮的发丝从他指缝间穿梭流泻,心便暖的如注入了温泉水一般,多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瞬间。
可是时间不是想抓住就能抓住的,再美好再不舍也会慢慢流逝。
发髻绾好,安心忍住心口的酸涩,转身捧住他的脸,红唇覆在他唇上,辗转缠绵,似乎要磨尽最后一分的温存。
好一会,安心恋恋不舍的停下这个吻,深深看了玉华一眼,随即飞身出了马车,再不回头。
“风扬,有马吗?”安心落在风扬旁边,问道。
风扬点点头,“心宿去牵了,世子妃请稍等。”
“玉华,心宿我带走了。”安心想起什么,扬声对着马车道。
玉华嗯了一声,郁郁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帘幕,若有若无。
“将二十八星宿的人也一并带走吧。”玉华又道,依旧没有掀开车帘,他怕一看到安心,就会忍不住的随她一起走。
“不用了,角宿他们还在那里呢。”安心摇头,“有橙影五人足以。”
“嗯。”玉华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安心也没再说话。
很快,牵着好几匹马的心宿赶了过来,安心把橙影等五人叫出,足尖一点,落在马背上,心宿和橙影等也同时坐在马上。
“玉华,你等我。”安心扔下一句话,然后一夹马腹,马儿顿时扬起四蹄,往前奔跑。
心宿等六人亦是打马,跟上安心。
此时,玉华挑起帘幕,注视着那抹白影渐行渐远,眸光沉寂如一汪黑不见底的潭水,没有半分颜色,怀里失了那个人儿的温度,一颗心顿时空落落的,没有着陆点。
“世子?”风扬看着玉华,忍不住唤道。
“嗯?”见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玉华才收回视线,放下车帘,脊背靠在车壁上,眉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将靠近琼州周围所有城池的暗卫派去暗中保护她,不可被她发现。”玉华吩咐道。
“世子,那是您…”风扬一惊,不能置信的道。
“去。”玉华声音沉沉的吐出一个字。
风扬领命而去。
玉华坐在车内,脸色昏暗,白皙的手捂着心口,唇畔渐渐漾开一抹苦笑,明明她才刚走,怎么就如此的想念。
琼州的方向与边疆是完全相反的,安心必须先经过京城,才能直接往琼州而去。
玄璃信中给她的期限是三天的时间,算上今日,差不多刚好能到,可见玄璃对她和玉华的行程了如指掌。
这一去,她的胜算有多大?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暂且不提吱吱在他手中,就算她单独与玄璃对上,都无一丝一毫的机会能打败他。
但事无绝对,总有办法的。
赶路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夜幕开始降临,安心在沿途备好的地方小憩了一会,换了马,又立即赶路。
一夜的马不停蹄,天明时分,心宿接到消息,京城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安心下马,靠在一棵树干上,掏出干粮,边啃边听心宿汇报情况。
马儿自动自发的去找水源,补充体力了。
昨晚刚入夜,凌雨泽再次用嫔妃的性命来威胁老皇帝答应他那三个要求,老皇帝犹豫不决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开尊口。
凌雨泽似乎早有料到,面不改色的继续手刃那些宫妃,在杀到第三人的时候,凌亦痕来到宫墙外,不顾老皇帝的冷脸,代替他同意了。
老皇帝即使再不情不愿,但凌亦痕是他早就内定的接班人,因此无可奈何的也同意了。
凌雨泽当即从御书房取来圣旨,老皇帝正书写的时候,皇后突然横剑自刎,血流满地。
这一幕的变数太猝不及防,连凌雨泽都没有想到,皇后会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反对皇上下圣旨的动作。
皇后一死,老皇帝目眦欲裂,将还未写完的圣旨扔在地上,立即命令安沐尘强攻皇宫。
那些本来担忧自己女儿的臣子见皇后自刎保国,同样气怒攻心,不再向皇上求情恳求他放过凌雨泽,而是愤慨激昂的大骂凌雨泽。
一时间,将士人人心中升起愤怒的情绪,群情激昂,势如破竹,以猛虎之势攻开了东玄门。
凌雨泽最大的把握就是皇后,而皇后一死,他便再没有任何的筹码来压制老皇帝的进攻。
心如死灰的凌雨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也不再垂死挣扎的以那些无关紧要的宫妃相要挟,目光惨然的看着东玄门被破,老皇帝满身怒气在侍卫重重的保护下上了宫楼。
东玄门厮杀声一片,鲜红的血染红了这片小天地,连空气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面对老皇帝声声泣血的责问,凌雨泽并没有辩解什么,目光平静的说了一句,‘只愿来生再不入皇家’,便从高高的宫楼上跳了下去,脑浆迸裂,粉身碎骨。
如此壮烈,如此的毅然决然,他知道就算他求饶,认错,老皇帝再也不会给他一条生路,与其被亲生的爷爷杀死,不如自己了却残生。
他的人生就此画上了一个句点,说不上完美也说不上残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命数,怨天尤人也好,怒其不争也好,一场宫变,突如其来的发生,最后草草的落幕。
但不管老皇帝愿不愿意,他逼宫的这一笔,一定会被记载流传,也许了解其中曲折的人会叹一声,‘死的可惜’,也许只看到了表面的百姓会大骂他‘狼子野心’
但不论是好是坏,注定会永载史册。
东玄门血流成河,遍地哀骨,场面惨烈,被后世称为‘东玄门之变’。
平王爷赶来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的便拔剑自杀了,在狱中等待的平王妃获悉这个结果,没有震惊,也没有失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安然的服下,等狱卒发现时,她已经七窍流血的死了多时。
凌紫竹不能接受父母双亡,哥哥惨死的结果,情绪濒临在崩溃的边缘,声嘶力竭的求老皇帝放她出去。
安沐尘将皇宫中作乱的敌人尽数剿灭后,便跪在御书房外,请求老皇帝饶过凌紫竹,赐婚圣旨已下,她是将军府的郡王妃,而不是平王府的小郡主。
老皇帝应准了,从他当日下那道圣旨时他就知道杀不了凌紫竹,但他以平王府逼宫谋反的罪名,说凌紫竹配不上安沐尘的正妃之位,只能许以侧妃。
安沐尘叩谢皇上后,便亲自去大牢里看望凌紫竹,他屏退了狱卒和下人,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反正凌紫竹从大牢内出来时,目光空洞,表情呆滞,任由安沐尘牵着她出了天牢,不说话,也不哭泣,呆若木偶。
老皇帝并未将平王府的下人赶尽杀绝,而是发配穷山恶水之地,永世奴籍,而参与了这一系列策反的人被杀的被杀,活擒的斩首,而赵吏更是被处以五马分尸的酷刑。
安心听完后,无喜无悲,眼角却滑下一滴清泪,为凌雨泽的命不由己,为平王府的世事弄人,更为凌紫竹的无辜受累。
“世子妃…”心宿看着面无表情的安心,着实有些有心。
安心摇摇头,“我没事。”这个结果她早就猜测到了,如今既已发生,又有何不能接受的。
“若皇后不死,平小王爷是有机会的。”心宿忍不住的道,皇上本来已经打算下旨同意了,而皇后的自刎,生生截断了这种可能性。
“她一定会死的。”安心意有所指的道,“她怎么可能不死?”
“世子妃是说?”心宿似懂非懂。
“因为老皇帝早就告诉若她,若是必要时候,牺牲她自己,保住凌亦痕的储君之位。”安心面色淡淡,声音不含一丝情绪,“老皇帝这是以防万一,所以提前告诫了皇后,皇后为了宁王府,自然会顺他心意。”
“皇上是否早就猜到平小王爷会逼宫谋反?”心宿觉得不可置信,难道凌雨泽围困皇宫是他一力促成的?如果真是这样,那皇上的心机就太可怕了。
“倒也不算。”安心摇摇头,脸色平静无波,“在八公主与乐正夕大婚那天,他估计已准备了陷阱致使平王府被问罪,而凌雨泽却早了一步,比老皇帝先动手,但老皇帝大概考虑过凌雨泽有可能会逼宫的情形,所以早早告诉了皇后,万不得已,就以身殉国,不让凌雨泽的目的得逞。”
连皇后都死了,那些宫妃自然就不足一提了,老皇帝也能借着这由头发动全力,击破凌雨泽的最后反抗。
他是帝王,又是主管东凌上上下下的君主,凌雨泽逼宫的动静闹的这样大,几乎全天下的注意力都在关注东凌皇宫事态的发展,他一举一动要是做的没符合一国之君的身份,那就会被传言的天下皆知。
若他半点不顾三千佳丽的性命,也不管发妻是死是活,那百姓会如何想他?
百姓的悠悠之口和议论纷纷都足以让他夜不能寐,所以当时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皇后自刎。
既全了国体,就不至于老皇帝忍气吞声的答应凌雨泽的那三个要求。
老皇帝…她该怎么形容他呢?算计筹谋手段,他一样不少,且样样能做到融会贯通,异于常人,但同样的,他狠毒暴戾不择手段,也样样比普通人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帝王没有心软,小不忍则乱大谋,但如老皇帝杀妻灭子的这种行为,她闻所未闻。
他每一次的所作所为,都会让她打心眼里觉得如此帝王,如此灭绝人性,枉为人父,枉为人夫。
“世子妃,皇后大丧,恐怕您要回去守孝…”心宿犹豫了一下,“而且,皇后娘娘是您的外祖母,您和世子的婚事…”
听心宿一提,安心也意识到了这点,皇后是一国之母,又是她的亲外婆,就如惠妃死后,凌紫竹要守孝三年一样。
“三年?”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其实一年之期就可以,但皇上估计不会让您和世子顺利大婚,一定会借此发难,让您守孝三年。”心宿神色颇为苦恼,她一路跟在世子和世子妃的身边,自然清楚二人有多想成婚。
“原来老皇帝还打了这个主意!”安心脸色寒凉,声音冷的如千年不化的玄冰,“是啊,他怎么会让我和玉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