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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老皇帝还打了这个主意!”安心脸色寒凉,声音冷的如千年不化的玄冰,“是啊,他怎么会让我和玉华在一起,将军府是他倚靠的臂膀,而玉王府功高震主,他如何肯让两府结姻?造成他的心腹大患?好一个老皇帝,又是一箭双雕,在那般对他不利的情况下,他都能棋高一着,不但瓦解了凌雨泽的逼宫计谋,还不动声色的算计了我一把,可恨!”
“世子妃,那如今该怎么办?”心宿问道。
“皇后真的死了?确认无疑?”安心不答反问。
“应该是死了,但皇宫中还未传出发丧的消息。”心宿斟酌了一下言辞,并未说的太过绝对。
“我看不尽然。”安心突然想起什么,如水的眸子眯起,“你家世子妃让我不要小看皇后,既然他都觉得皇后不是简单的人物,又怎会轻易赴死?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心宿不明所以,怔怔的看着安心。
“叫人仔细检查皇后的尸体,看看有没有易容,千文既然能投靠老皇帝,那难保千家其他的人不会去效忠皇室。”安心一瞬间在心口闪过无数个念头,沉声吩咐道。
不是千真万确的事儿,自然不能妄下决断。
“世子妃的意思是死的那人是易容的皇后?”心宿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能保证,说真的,我对老皇帝没有一丝期望了,他毫不手软的将平王府毁灭,一点怜惜的迹象也没有,但自从我回来京城后,京城处处都在传皇上皇后伉俪情深的言论,可老皇帝为了铲除平王府而牺牲皇后,我又觉得这像是他的帝王之道,总之,没查探清楚之前,一切都做不得数。”安心苦笑着摇摇头,若老皇帝真的牺牲了皇后,那她和玉华短期内想要大婚便难如登天,但若是他故布疑阵,念及那点夫妻之情,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皇上皇后的感情确实是极好,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儿。”心宿道,“皇上高深莫测,性情古怪,除了皇后能与他同床共枕外,其他的妃子都不能留宿在帝寝殿。”
“那我赌的就是老皇帝对皇后的结发情意了。”安心长长叹了一声长气,声音清凉,“不出意外,老皇帝召我回京的旨意已经发出了,不管皇后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两日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时日久了,就算皇后没死,那她便不可能再‘复活’了。”
“皇上要对付世子妃?”心宿一双眸子带着不可思议的色彩,语速急促。
“他一直都是想杀了我的。”安心抬头望天,蓝天白云,阳光高晃,眼睛被刺目的光线照射,顿时有些不适的抬手遮住了金灿灿的阳光,声音清凉透骨,“只是他没能耐罢了。”
“属下去报告世子。”心宿立即道。
“你家世子估计知道了。”安心摆摆手,“他肯定知道皇后是死是活,我们不在京城,获知的消息有限,等玉华传来消息再做决定。”
马儿悠悠的从河边回来,安心翻身上马,继续朝琼州而去。
天色昏黑的时候,心宿收到了玉华的信笺。
安心拆开,双目扫视着上面的内容,看完后,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唇角勾起一抹欢愉的笑容。
心宿一看安心笑了,微微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皇后没死。”安心见心宿松了口气的模样,不由好笑,语气轻快的道。
“世子说的?”心宿也笑了,神情放松。
“老皇帝召我回京的圣旨传到了玉华手里。”安心把玩着手中的信纸,漫不经心的道,“老皇帝用的是‘皇后病危’而不是‘皇后大丧’。”
“病危?”心宿不明白安心的意思。
“我们且不说那抹脖子的人是不是皇后,但自刎并不代表不能施救了,只要巧妙的避开大动脉,伤口不深,完全是可以从鬼门关拉回一条命的。”安心若有所思,眉头轻蹙,“老皇帝完全可以用皇后福大命大,有仙人保佑的说辞来应付百姓和群臣的疑虑,而皇后毕竟险些丧命,如今生死不知,我这个外孙女当然有责任回去守榻照料。”
闻言,心宿恍然大悟,“世子奉旨平乱,自然不能回京,那就只有世子妃一人回去了,皇上觉得您没了世子的庇护,势单力薄,更有机会对您下手。”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安心将信纸叠好,揣进怀里,“如果没有玄璃的逼迫,我还真想看看老皇帝又想用了什么鬼把戏来设计我,上次是没脸没皮的毁人清白,这次呢?他还有何下三滥的招数?”
“抗旨不尊可是大罪。”心宿觉得情形不容乐观。
“无碍,玉华已经帮我回信了。”安心唇角绽开一抹柔软的浅笑,整个人带着说不出的温暖娴静,神色虽淡却极富有感染力,“他说我和他早就分道扬镳了,此时我在灵山,与娘亲在一起,还说他会立刻给我传达他的旨意。”
“灵山极远,世子妃一来一回最起码要花十来天,那时世子妃也能抽出空进京了。”心宿被安心纯美的笑容狠狠的晃了一下眼睛,立即低头,小声道。
“没错。”安心笑着赞道,“只要皇后没死就行了,老皇帝明显就是故弄玄虚,那个抹脖子的人肯定不是皇后,真正的皇后说不定再哪儿躲着呢。”
“皇上对皇后还是一星半点的真心的。”心宿感慨道。
“也许有那么一丝丝,但跟他的江山基业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他之所以没让皇后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凌亦痕,凌亦痕又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会明白老皇帝打算牺牲皇后,若皇后真被老皇帝害死了,那凌亦痕一定会对他恨之入骨。”安心嗤之以鼻,“老皇帝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也不配为人。”
安心话落,橙影从天而降,跪倒在安心面前,“启禀小主,皇上发出诏书,言明皇后有天神护佑,大难不死,但伤的太重,至今昏迷不醒。”
安心耸了耸肩,看向惊讶的心宿,“你看,我就说吧,老皇帝的理由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套老掉牙的东西,毫无新鲜感。”
“世子妃神算。”心宿一脸佩服的道。
安心有些受不住她炙热崇拜的目光,连忙摆摆手,“我可不是神算,上次娘亲‘死而复活’老皇帝不就是依葫芦画瓢么?”
心宿点点头,她记得这一出。
“有你家世子,我可以高枕无忧。”安心扯了扯嘴角,笑颜如花,绝色的小脸满满都是温柔的爱意,眉眼似乎被镀上了一层光辉,艳艳峥嵘,灼灼其华。
“世子和世子妃感情真好。”心宿的声音中隐了一丝钦羡。
“等你找到对的那个人,也会如此的。”安心笑着道。
闻言,心宿眸光一黯,垂下眼帘,呐呐的道,“属下愿终生伺候世子妃。”
安心察觉到她瞬间变得低落的情绪,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想起她和风扬斗嘴时的场景,顿时一叹,心宿平时沉默寡言,只有见到风扬时脸上才会出现正常人有的表情。
她是喜欢风扬的吧?
可是,流苏…安心看了心宿黯然的脸色一眼,不再说话,拆人姻缘的事儿她可做不来。
虽然她喜欢心宿,也觉得她是个好姑娘,但风扬和心宿早有婚约,爱情这种事儿,不能强人所难。
“天下好男儿如过江之鲫,总会遇到一个合适的意中人。”安心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安慰她。
心宿勉强的点点头,心中感动,“感谢世子妃提点。”
“世子妃要给世子回信吗?”心宿将心中异样抛向脑后,看着安心,询问道。
“不写了。”安心懒洋洋的回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现在就是飞翔在天空的鸟儿,你家世子还想管住我?想的倒美,就不给他回,急死最好。”
心宿嘴角一抽,小心翼翼的道,“世子会很生气…”
“生气又能怎么样?他见到见不到我,还会朝我发火么?”安心笑嘻嘻的道,“平日我被他管的太严了,三令五申的不准我做这个,不让我动那个,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随心所欲,焉能放过?”
“可是您答应世子…”心宿弱弱的反驳。
“出尔反尔是我一贯的行为准则,你才知道吗?”安心斜睨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不容置疑,“再多话,你回去跟着他去,你现在是我的人,只能依我的命令行事。”
“是,世子妃。”心宿只能应承。
安心蹲下身子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淡然的神色一改,清润的眸子渐渐涌上浓浓的思念,她不是不想改玉华回信,只是每次一想到他,就恨不得立即回到他身边,何况,他们心意相通,她想什么,玉华自然清楚。
万一她写着写着泪雨滂沱,反而累的玉华担忧。
“小主,老主子来信了。”橙影飘身而落,恭谨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安心。
安心接过,慢悠悠的拆开,随意的扫了一遍后,就吩咐道,“传消息告诉娘亲,皇后没事,京城安稳,叫她不要多心,安生和爹爹双宿双栖就好。”
橙影点点头,领命而去。
娘亲如今在灵山,消息闭塞,她收到的关于京中的讯息大抵还在凌雨泽围困皇宫之时,皇后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自然关心皇后的安危。
“世子妃,属下打来一只野鸡。”去而复返的心宿兴冲冲的提着一只野鸡走过来,这两日,世子妃一直都吃的干粮,那东西干巴巴的,又很难吃,她便特意去周边找寻有没有野味,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抓到了一只野鸡。
“你这哪是野鸡啊?”安心看向她手中提的那只鸡,失笑道,“明明是别人养的。”她和娘亲在小山村生活了几年,也养过鸡鸭,因此一眼便能分辨出家养和野生的区别。
“是吗?”心宿疑惑,“可是属下明明从山里找到的。”
“山里?那座山头?”安心看向不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在夜色的笼罩下,树木影影绰绰。
心宿转身抬手一指,安心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座山头,隐隐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去过。
“那不是刹血阁的总部吗?”安心一拍额头,笑道,“我忘了,夜枭的大本营啊,可是山里怎么会有鸡?你不会抓了人家刹血阁的**?”
“刹血阁是江湖三阁之一,应该不会沦落到养鸡过日子吧?”心宿愕然。
“找你赔鸡的人来了。”安心面色忽然变得古怪,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惊愕的心宿,幸灾乐祸的道,“没准这鸡还真是刹血阁养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几声呵斥,“大胆小贼,竟敢偷刹血阁的药鸡!”
药鸡?闻言,心宿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被她倒提在手中奄奄一息的鸡,喃喃道,“什么是药鸡?”
“就是用灵药喂养鸡类,随着时间慢慢的长大,药性会缓缓的渗透在鸡肉里面。”安心挑了挑眉,笑的欢快,“有的人身体太虚,受不了大补,便会服用这种药鸡,能起到滋补调养的功效。”
“属下不知道…”心宿手一松,把鸡扔在地上,苦着脸道,“属下找到它的时候它正晃荡呢,属下以为它是野鸡…”
“你自己摆平。”安心好整以暇,眉眼含笑道,“不准别人帮忙。”她想起在小山村中偷鸡的事件,后来被捉贼拿赃,挨了娘亲好一顿的口头教训。
这几句话的功夫,刹血阁的人已来到了近前,看到躺在地上垂死挣扎的鸡,当前一人顿时怒了,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贼,敢偷刹血阁的药鸡!”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它还活着呢,大不了还给你就是了。”心宿瞥了一眼安心,见她笑意盈盈,显然是不打算施以援手,心中哀怨,面上却义正言辞的道,“自己不好好看管,被我捷足先登,又能怪谁?”
来人是一个老者和几名年轻的男子,安心一眼就认出了那老者是刹血阁的长老之一,趁着他们的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安心换了一个坐姿,背对着他们。
“好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有错在先还敢口出狂言!”长老怒道。
“本姑娘都说还给你了,你依旧咄咄逼人不是更可恶么?”心宿毫不示弱,脸上带着的银质面具在黑夜中散发着冰冷的光泽,寸步不让。
刹血阁的长老心神一凛,老脸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