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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轮回海一直只有少主,而无族主,原来一切的症结都在玉华未大婚的缘由上。
她说这四个老头子怎么半点也不反对她和玉华呢,原来如此,若玉华不娶,轮回海一日无主,空有圣地名声,却无主事之人。
四个老头子要是不想玉华一辈子不接管轮回海,就只有由着玉华废除祖训,从而迎娶她。
安心哼哼唧唧,那四个老头子最好以后别打让神女给玉华做小妾的主意,否则她一脚将他们踢进海里喂鲨鱼。
“你哪来的如此多的心思?”玉华看着安心撅着嘴的模样,一眼便点破了她肠子的弯弯绕绕,“爷除了你,谁也不要。”
“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安心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道,“好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啊,玉公子辣手摧花,竟也舍得。”
“除了我怀里的这一株我舍不得,其他的都能舍得。”玉华见安心话语中满满的都是醋意,不怒反笑,心情大好的道,“本公子怜花有道,独独只爱眼前的这株。”
“哼,现在该轮到我剪桃花了。”安心郁闷的道。
“不让你试试剪桃花的滋味你该不知道爷这段时间的辛苦。”玉华同样郁闷的道。
“你能耐多大啊。”安心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道,“小女子哪跟跟玉少主想比啊,你是人中龙凤,我就是一扶不起墙的烂泥。”
“贬低自己,抬高别人,安心,你越来越出息了。”玉华无奈一笑,抱着安心上了花轿,吩咐道,“去观月台。”
“有自知之明而已。”安心摸了摸鼻子,很老实的道,“其实我很差劲的,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会,却只是个半吊子,学艺不精,却又喜欢钻研新鲜的玩意儿。”
“你确实什么都会。”玉华揽着安心,笑道,“但学艺不精这四个字用错了,你很多东西都能无师自通,更遑论精心钻研的?”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无师自通的?”安心语气越发谦虚,“莫要如此的夸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玉华愣了片刻,看着她佯装羞涩的脸忽然回了神,顿时磨牙道,“好你个安心,你这是拐着弯让爷称赞你呢,花花肠子用到爷身上来了,你打的好算盘。”
闻言,安心眼底掠过一丝懊恼之色,她这人什么都不喜欢,尤其喜欢别人夸她,可惜玉华夸赞的言辞甚少,想从他嘴里听点好听的话实在是难如登天。
眼看着就要引诱成功了,却不想他瞬间便想通了关键。
“好夫君,你娘子自卑心作祟,你就发发慈悲,多夸夸我。”安心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放软了语气,柔声道。
“若你今晚让爷满意,爷一定将你夸的天上少有。”玉华悠悠的道。
安心一噎,这人脑子里就知道惦记着这点破事,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等着,今晚上姑奶奶不把你榨干,你别想下床。”
“乐意之至。”玉华眸光一亮,眉眼生花的附和道,“夫人有令,为夫不敢不从。”
安心狠狠的挖了他一眼,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他那点小心思她早就摸透了,瞧他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脸皮厚度可见一斑。
观月台,就名摘星楼,高度百丈,直耸云端,玉华抱着安心下了花轿,一步一步的迈上玉阶,向最高的顶点走去。
安心听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沉稳有力,似乎踏在了她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安心微微掀起盖头,看了一眼摘星楼,只见从楼顶的四面八方垂下百丈锦红,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这场面,何其震撼。
傍晚的微风吹动红绸,在空中划过道道优美的弧度,整个摘星楼,被如被锦红包裹的一座楼台一般。
“可还满意?”玉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安心使劲的点头,抬眸可观日月,周围被红绸包围,大片大片的喜庆颜色,还有围在摘星楼四周的人群,人人脸上都是翘首以盼的神情,分外的让人觉得心喜。
“这才是真正的拜天地。”玉华笑了一声,温润道,“就知道你会喜欢。”
“爹爹和娘亲也在楼上?”安心偏头看向他。
玉华嗯了一声,看着依偎在她臂弯中的人儿,心中的欢喜已然无可言表。
登上摘星楼,楼顶四角都燃放着龙凤花烛,烛光跳跃,混合着刺目的红,情形温暖而又惹人迷醉,安心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安连城和凌素素,安沐尘,乐正夕还有夜枭站在旁边,正笑看着她。
“贤婿有心了。”安连城扫了一眼被裹的密不透风的摘星楼,感概道,如此大的阵仗来迎娶,怕是开了古往今来的先河了。
“不足一提。”玉华淡淡一笑,“能娶到她,就算是再费力,玉华也必定竭尽全能。”
安沐尘今日较之坐船时更多了三分清冷,不苟言笑的俊脸弥漫着森森的寒气,在一片的红色中,分外的违和和格格不入。
四大护法和神女也先后上了摘星楼,楼顶的面积跟一个厅堂的大小差不多,容纳了这许多人,依旧显得宽松。
安心打量着站在楼上的所有人,周身是漫天的红,摘星楼中除了她和玉华两个一身锦红的人外,个个衣着光鲜,锦衣绫罗加身,名贵配饰悬挂,在入目可见的红绸中,自有个人的筋骨和独特风流。
安心目光转在凌素素脸上,她来异世第一个见的人就是凌素素,虽说从灵魂上来说,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在骨子里,她早已将凌素素当做最重要的亲人。
这份亲情,即使是安连城和安沐尘,也是远远不及的。
凌素素眼神略带恍惚,复杂的神色在她眼眸里尽皆呈现,安心笑了笑,大约每一个母亲嫁女儿都是凌素素这种目光的,既觉得高兴又会不舍,欣慰的同时又有点担忧。
安心目光又转往夜枭和云轻身上,两人淡淡而笑,眼中藏着点点失落但更多是由衷的祝福。
安心环视了四周一圈,除了安沐尘和神女外,其他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欣喜而激动的。
众人落座后,安心从玉华怀里退出来,携手站定。
“吉时到,一拜天地。”礼仪官扬声高喊。
玉华一挥袖子,遮挡了月光的红绸顿时飘散开来,安心看着莹润皎洁的月光顿时洒满摘星楼,玉华雅致的面容隔着轻纱,影影绰绰,温柔而笑。
玉华和安心当即对着一轮明月拜了下去。
徐徐的微风吹起两人的衣袂,相缠相绕,气息相闻。
这一刻,摘星楼上下所有人都未发出一点声音,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楼上的两个人,即使距离太远,看不到什么,但那飘飞缠绕的衣袂,还有仅仅那相携亲密站在一起弯腰拜天地的身姿就够引人注目的了。
“二拜高堂。”礼仪官再次扬声高喊。
安心和玉华齐齐转过身对着凌素素和安连城拜下。
安连城到底心性稳重,身子颤了颤,连连点头,眸光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此时安心似乎听到了人群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细细辨别了半响,偏头看向玉华。
玉华眸光微闪,看了一眼礼仪官。
礼仪官立即心领神会,扬声喊道,“夫妻对拜。”
安心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内的神色,刚才她看到了安沐尘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喜色。
玉华和安心在楼上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这一声,礼仪官喊的极大,几乎是嚎出来的一嗓子。
摘星楼众人齐齐舒了一口气。
两人直起身子,看着对方,温柔凝视。
“拿下,有刺客!”摘星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声大喝,紧接着,人群骚动了起来。
“安心!”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安心的耳中。
安心慢慢的转头,目光落在蜂拥的人群中,几乎是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一个今日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
玄璃,还有他身边站着的玄凌。
玄璃和玄凌突然拔地而起,二人顺着从楼顶倾泻而下的红绸纵身飞上数百丈的摘星楼,黑色和淡青色的锦衣卷起一阵沉暗的风,两人身形如烟,足尖点在红绸上,在耀眼的大红中,一黑一青的身影着实夺人眼球,长长的发丝被风吹起,在半空中飘荡着。
玉华目光一冷,手心微动,刚要阻拦二人,就被安心按住了他的手。
“玉华,我们是夫妻了是吗?”安心突然轻叹一声,眼神幽幽的道。
“三拜完成,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玉华手指蜷了蜷,看着安心,眼中快速的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痛楚。
“嗯,我等了许久,总算等到了这一日。”安心不置可否,她念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就是为了这一天。
这一天,不止是大喜之日,还是她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日子。
摘星楼上的人不约而同的皱眉看着玉华和安心,明明两人依然携手站在一起,可不知为何他们周身却萦绕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不见先前半分两情缱绻的美好。
“帮我掀了盖头好不好?”安心道,声音很轻,如一绿淡无飘渺的烟云,转瞬就消了踪影。
玉华唇瓣抿紧,眸中在瞬间升腾起浓郁的苦楚,他上前一步,手指挑开那块轻薄的红纱,安心清丽脱俗的容貌顿时进入在众人的视线中。
摘星楼下的声响已经由一两人的对战逐渐转化为数千人的打斗,无武功的普通百姓纷纷退避三舍,免得误伤。
安心慢慢的抱住了玉华,小心翼翼的,身子颤抖的投入在他怀里,她抬头捧住玉华温雅如画的玉颜,深深的吻了下去。
两人双唇相接,俱是冰凉入骨,他们吻过多次,每次都是深入骨髓的灼热,似乎不把对方焚烧成灰不罢休。
这样的吻,这样的冰凉,这样的即使拥抱在一起却像隔了千万道鸿沟的感觉,对于两人来说,是陌生的,让人不由自主想抗拒的,却又无法推拒的。
两人心神一颤,玉华抬眸看着安心,安心也扬起眼睫,默默的看着他,目光对视,两双眸子温凉刺骨。
半响,安心率先敛去眸中外泄的情绪,舌尖灵活的探入在他的唇齿内。
这一吻,带着些许即将离别的留恋,夹杂浓郁的不舍,漂浮着毅然决然的永不回头,多种滋味在两人唇瓣间来回的游离。
玉华眸光突然涌上一抹惊恐,他扣住安心的纤腰,温凉的唇伴随着他誓不罢休的决心疯狂而炙热的吻着她。
安心唇角翘起一个弧度,眼尾却流下一滴清泪,透明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滑在唇上,玉华尝到那点苦涩,薄唇一僵,继而吻的越发疯狂。
全然不顾摘星楼人人各异的神色和楼下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和厮杀声,也不顾即将冲到楼顶的玄璃和玄凌,吻的浑然忘我,天地失色。
安沐尘清楚的看到了安心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水,他一愣,突然明白了全部,心中一痛,转开视线,不忍再看。
原来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太多,背负了太多,所以才放任自己,纵容自己到最后一刻。
安沐尘眸中漫上浓的化不开的后悔,他是真的后悔了,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凌素素和安连城对看一眼,在触及到对方眼中的沉寂后,同时转过头,他们清晰的觉察到心底有某种东西要失去了。
这种失去,是永远不可能拥有的失去,凌素素抬手捂住脸,无声的哭泣着。
四大护法脸上荡漾着不解的神色,不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缘由,才使得摘星楼和乐喜庆的氛围在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神女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安心,那双魅惑天成的眸子失去了一贯的妖娆。
夜枭上前几步,要去拉安心的手,他要问了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然而云轻阻挡了他的脚步,夜枭被迫顿足,皱眉盯着云轻。
“有些事,不是我们能了解的。”云轻欲言又止,停顿了片刻,他话音一转,目光格外沉痛,“罢了,你稍后就会知晓了,这一局棋,谁输谁赢,无人能知。”
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