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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不开始就结束也好过现在两步相亲的局面。”楚奕目光略带痴迷的凝视着安心寡淡的小脸,温和的声音隐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涩,“你告诉我,为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你就将我的心拿走了?”
“我拿了吗?”安心冷笑一声,看着他痴痴的目光终究忍不住的露出嘲讽之色,“你大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啊,身份重重,每一种身份说出去都足够让人抖三抖的,若说我真拿了你的心,那也是玉王府玉华的心,而不是你西楚大皇子的心,大皇子莫要弄错了,深陷一局棋里,时日长了,浑浑噩噩,说不准哪一天自己就活在棋里了,大梦一场,你醒或者不醒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醒了该如何?不醒又如何?”楚奕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去抚安心的脸颊,“如果我醒了能不爱你那我定会毫不犹豫,如果我不醒能让你依旧爱我那我也会毫不犹豫,醒不醒都没什么分别,不如维持现状。”
安心身子往后退了退,躲开他的手,皱眉道,“大皇子在这里守株待兔莫非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么?我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
楚奕悬在半空中的手一僵,他清润的凤眸深处划过一道黯淡,指尖微微蜷了蜷,缓缓的将手收回在袖子里,“八公主已死,人死不能复生。”
他说话喜欢说一半的臭毛病还是没改,安心眸光闪了闪,冷哼道,“所以呢?凌紫竹杀人偿命,逃不过被制裁的下场?大皇子,你扪心自问,这事儿是谁弄出来的,凌紫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大家闺秀,平王府被毁,她的亲人在一夕之间全部离她而去,她在将军府苟延残喘的活着,也许她下半生也只能憋屈的度日,她都如此境遇了,你还下得了手要借刀杀人?京城中的权贵多不胜数,你想拉南云下水,不一定非要选择凌紫竹,她已经很可怜了。”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楚奕目光深邃的看了安心一眼,随即抬头看向枝叶繁茂的大叔,淡淡的道,“我在你心目中既然已经是残忍无情的侩子手,那我也就无所顾忌了,凌紫竹是安郡王的未婚妻,她杀了人,安郡王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闻言,安心抿了抿嘴,凌亦痕身边忠心可靠的臣子除了哥哥和月弦似乎再无旁人,楚奕采取的是各个击破的方式,逐步瓦解凌亦痕的左膀右臂,待他有一日势单力薄的时候,便是楚奕大动干戈的时机。
哥哥虽然心性老成,但到底年纪甚小,不及月弦的深谋远虑和目光长远,楚奕会拿他开刀也在情理之中。
“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儿。”安心斜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你有能耐直接和凌亦痕真刀真枪的开战啊,楚奕,你果然是一个优秀的阴谋家,表面上伪装的滴水不漏,暗地里的腌臜事儿没少做,我以前觉得老皇帝是表里不一的翘楚,现下倒觉得你比他更胜一筹。”
楚奕眸光有瞬间的沉痛碎出,秀雅的身子内散出浓郁的晦暗之意,她有多讨厌老皇帝自不用多说,难道他在她心里的厌恶程度比皇上还要更上一层楼么?
“得你夸奖,不胜荣幸。”楚奕收了眼中外泄的神色,尽量才自己的语气表现的如往常一般,但声音轻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没夸奖你,是贬低你。”安心毫不客气的道,“凭你的这多年筹谋,这天下迟早是你的,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关系?你何必非要走上极端行那非人之举?凌亦痕不是你的对手,加上他的部署比你慢了不止一个节拍,东凌上上下下你做了多少准备,无人能知,你就算光明正大的和凌亦痕来一场公平的对决,假以时日,这东凌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我等不及了。”楚奕突然蹲下身子,微微抬头看着安心,眸光闪烁着天崩地裂海啸翻滚的狂热情绪,仅仅一个眼神,就如此的灼热,“你看,你能平心静气的和我说话,代表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纵使这感觉极为浅淡,但你并不能否认不是么?我不敢等的太久,万一有朝一日,你这浅浅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为虚无,那我就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现在也半点机会都没有。”安心扫了一眼他蹲在地上的身体,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恼,这种不受她控制莫名出现的情绪让她语气不自觉的变的凌厉起来,“你能用夫妻的名头留住我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终有一日我是要嫁给玄璃的,不管他是输是赢,玄族会再次避世,就算我没能摆脱你玉世子妃的名号,我不会在乎,玄璃也不会在乎,你我此生再也回不到以前相爱的时光,你死心吧。”
楚奕清瘦的身体一颤,脸上的神色有一丝不可置信和浓郁的痛苦,各种负面情绪在他玉颜上来回的交织,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死寂清寒的气息。
安心离他极近,那种气息也蔓延在她的身上,本就恼怒的情绪受到他气息的感染,心里越发的糟乱,猛地抬手推了他一把,力气之大连楚奕也始料不及,被她推倒在泥土地上,不染纤尘的锦袍顿时脏污一片。
“楚奕,你给我听好了,我肯和你心平气和的谈话不是对你还余情未了,正所谓无爱即无恨,如果我对你拔刀相向那才表示我还在想着你。”安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泥土中的楚奕,脸色清冷的道,“你我恢复不了情人的关系,也做不了朋友,对于一个陌生人我并不吝啬言辞,你若对我在乎的人动手,我一定会站在与你对立的那边,江山你想要就尽管去夺,我只愿他们活的好好的,什么权利富贵,永垂不朽的名声都是空话,在你的路上我不会去做那一颗绊脚石,所以你也莫要再企图把我融入你的生命力。”
“你可知,你对我的每一次纠缠,都会让我无比恶心!”安心一脸寒意,看着楚奕眼中一闪即逝的绝望,她突然一笑,扯了扯嘴角道,“帝王多寂寞,高处不胜寒,大皇子想必极为享受那种俯瞰天地,唯吾独尊的场景,小女子祝福大皇子会夙愿的偿,千秋霸业,一统九州。”话落,安心再不看坐在地上面色沉暗的楚奕一眼,抬脚往门外走去。
“你去京城要住的地方必须是玉王府。”在安心快出门的时候,楚奕轻轻开口。
闻言,安心脚步顿住,没回头也不说话。
“你在京城停留一日,也必须要和我同床共枕。”楚奕慢慢的起身,也不理会白衣上沾染的那些泥土痕迹,他注视着安心瘦弱的脊背,又道。
安心垂在袖子中的手缩了缩,依然没说话。
“你既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你就莫要怪我。”楚奕平淡的声音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楚奕何时有了能掣肘住我的本事在出言威胁吧。”安心头也不回的淡声道,“京城还不是你的,是谁规定夫妻就不能分床二眠的?”顿了顿,她嘲讽一笑,“我不是怀有身孕么?有孕的身体自然无法好好侍奉夫君,未免我肚子里的孩子会发生任何突发的状况,我独自睡在一个屋子想必谁都能谅解。”
“只要是在玉王府,你想睡在哪里都行。”楚奕眸光涌出某种无法克制的情绪,随即被他强硬的压下,再不现一分波动,“你就不怕,你来了京城就再也无法离开了么?”
“那咱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安心对楚奕的自信不置一词,淡淡道,“我有了身孕不能在和玉世子行房,不如等我进京从那些名门闺秀中挑选一个可心的人儿做你的侍妾如何?不知道玉世子喜欢何种类型的女子?反正天下爱慕你的美人不胜枚举,玉世子想纳多少美妾都能称心如意,我最是大度,不但不会生气,而且还会顺你的心意为你主动…”
“住嘴!”楚奕秀丽温和的面容终于破了一条细细的缝,他截断安心的话茬,冷森森的道,“安心,你要将我糟践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这怎么能是糟践你呢?”安心回头嫣然一笑,笑颜如花,好不春风得意,“男人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玉世子的爱妻之命虽然名扬四海,但为了绵延子嗣,多纳美妾为玉王府开枝散叶也是很有必要的。”
楚奕岿然不动的神色完全破裂,细细密密的痛色由眼中开始渐渐蔓延,席卷了他全部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前是茫茫的白色,一望无际的苍茫,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耳畔如魔音穿耳的连续响起她说的这一席话。
“女子七出之条其中有一项就是妒,我教养良好,谨守女子德行,自然不能犯了妒忌,等我回京后,我就开始挑选入玉王府为妾的人选,虽然只是妾室,但你的身份和名声摆在那,别说是能和你肌肤相贴的小妾了,就是为奴为婢,也会有一大波的女子要踏破玉王府的门槛。”安心对楚奕灰败的脸色视若无睹,自顾自的道,“世子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妩媚多情的?还是清纯如水的?不急,喜欢你的女子如过江之鲫,慢慢挑,慢慢选,总能择出你中意的那一款。”
“安心,你就是如此作践我对你的心意么?”楚奕脚步踉跄了几下,身形有些不稳,声音沙哑道,“我爱你之心你难道不明白?我处心积虑的维持我们夫妻的名号,你却要给我找侍妾?我生来就是让你拿来作践的么?”他停顿了一下,毫无理智的低吼道,“你告诉,是不是!”
“你可以休了我啊。”安心清澈的眸光有一丝淡漠温凉,“我不介意成为弃妇,只要你休了我,我便没有权利再为你挑选妾室,我们一拍两散,从此各不相干,各不打扰,对你我都好。”
“你做梦!”楚奕想也不想的就道,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安心,你听好了,这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休想离开我,就算是绑,我也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将你禁锢在我身边!”
闻言,安心瞳孔猛地一缩,这样的楚奕,让她想起以前她和玉华私底下相处时的情景,他就是如此的霸道不讲理,让她心中生不起一丝抗拒的心思。
陈旧的感觉来势汹汹,瞬间就将她牢固不可破的心防撞的微微裂出了一个小口子,安心手握成拳,尖锐的指甲陷在肉里,带起阵阵钻心的疼痛。
那一丝感觉来得快去的更快,顷刻间,就消失了踪影,安心眼神恍惚了一下,妄图在心底抓住那一丝另她觉得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抹悸动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口又浮出丝丝缕缕的恼恨,他凭什么掌控自己的人生?他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愚蠢不可救药的安心么?
“你滚!”安心眉头紧皱的冷声道,“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如何能和你厮守一生?与其我们相看两生厌,不如彼此给对方放一条生路!”
听到安心不留一丝情意的话语,楚奕眼内有某种情绪呼之欲出,几乎已经到了他压制不下的地步,他身子一颤,手撑着旁边的大树才勉强的稳住了脚步,“你休想!此生就算我们折磨一生,相恨一生,我也认了,你想嫁给玄璃?除非我死了!”
“那你就去死!”安心只觉心坎缠绕了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一冷一热,一冰一火,让她几欲发疯,她倏地身形一闪,快如烟雾的来到楚奕面前,红唇抿成一个冷凝的弧度,不假思索的在他肩头拍了一掌,盛怒之下根本没有一丝的理智可言,楚奕秀挺如松竹的身体被她打飞,软软的落在脏污不堪的地上。
楚奕口中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胸前白衣血色莲花绽放,带着丝丝的魔魅之气,吞噬所有,他费力的抬眸看了一眼安心,缓缓开口,“在悬崖底下,在情天幻海阵,还有在云霞山,你都是如此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掌,安心,你一如往昔…”
安心面色一白,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他所说的那些画面,那三次都是她太过冲动钻了牛角尖才害的他重伤吐血,眼前的这一幕情景和那三次一模一样,瞬间就把她平静的心海搅了个乱七八糟。
安心猛地后退了一步,看着躺在泥土中脸色苍白孱弱的楚奕,眸光逐渐漫上一抹惊恐的色彩,猝不及防的冲击骤然来临,安心双眼一黑,脑子有片刻的眩晕,一时间,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楚奕一身泥土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月牙白锦袍。
那三幅场面在她脑海中连续不断的更替变幻,她无力的想阻止,却回忆的更加清楚,安心头痛欲裂,抬手捂住了脑袋,神色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