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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叹了一声,加快步伐来到了御书房。
------题外话------
今天毫无手感,下了一个星期的大雨了,脑子也进水了,写的糊里糊涂的,本来想大虐楚奕,不过这样虐的也算比较可以的了,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再见面,我以最平静的心态对待你,才能证明我已经彻底的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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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错了一步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到御书房了,安心推开门,扫了一眼里面的陈设,一如往昔,但心底却有一种旧时光沉淀在心里的感觉,恍若隔世。
凌亦痕眉眼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眸半阖,遮住了那双眸子平日太过张扬的神色,安心把门掩上,御书房显得有些昏暗,凌亦痕的神色掩在昏色中,俊逸的轮廓顿时变得模糊起来。
“哟,大白天玩忧郁呢?”安心缓步走在凌亦痕身边,见他闭着的眼睛依旧不睁开,不由一笑,伸手覆在他额头上,忍不住的调侃道,“没发烧啊,摄政王殿下,你能否告诉我今日你为何换了口味?是不是忧郁少年更符合你的形象?”
“安心,我是不是很没用?”凌亦痕沉默了片刻,突然音色低沉的道,“即使你不遗余力的帮我,我还是屡屡受制于楚奕,甚至他偶尔的出手,我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安心抿了抿嘴,走在凌亦痕身后,清晰的看到他神色透出的倦态,不是身体的劳累导致而成的,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由骨子里带出来的疲惫,是一种精神上的疲惫。
“你不必觉得很挫败。”安心抬手触上他额头上的穴位,力道一点点的加重,为他舒缓着脑内的不适,凌亦痕现在表现出的状态她很清楚,因为她自己也亲生经历过,他表面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她却知道他的精神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个放纵,就是粉身碎骨,他还肯对自己吐露最真实的想法,就代表着她是他手中救命的浮木,“你和楚奕,嗯,怎么说呢,我打个比方,你们就好比在赛跑,他是那个没遵守比赛规则的人,他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率先的超过了你,等你回头想追赶他的时候,你却发现他领先你太远,远到你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赶超他。”
“他在你的前方设下重重陷阱,你想超越他的同时还要费力的躲开那些埋伏,人只有两条腿两条胳膊,你没有三头六臂,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疲累的时候你可以休息,就算在他前路看着你得意的笑又能怎么样?他不比幸福,不比你快乐。”安心接着道,“他的信念是西楚帝强加给他的,他此生都在为这个信念奔波忙碌,如果他能成功,完成了他宏伟的心愿,那支撑他坚持不倒的信念也就消失了,就如一棵树长到最茂盛的时候就会慢慢变得苍老,但你不同,你从小心里就知道你会是东凌的掌舵人,这无关老皇帝强硬灌输,因为你就是东凌的皇长孙,有能力也有义务带领东凌走上强盛,你的信念能够支持你走完余生。”
“楚奕也是西楚帝的大皇子,若争夺天下是他的本意,那他的信念也不会腐朽。”凌亦痕声音依然昏暗。
“多年的背井离乡,认陌生人为父,尊别国皇帝为君,你觉得他对西楚帝会有多少感情?”安心眼中的笑意有些凉薄,像是冬日里凝结的青霜,冷的刺骨,“楚奕的为人你应该也是了解几分的,他心狠,其实在某些方面来说,他和老皇帝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样的有野心有抱负,我恰恰最讨厌的也是他这一点,在他为玉华的时候,他很好的掩饰了他的**,老皇帝也被他蒙骗过去了,他装的俯首帖耳,低眉顺眼,时时刻刻为东凌百姓谋福利,他要的只是这天下民心,你何时见过有人说过他的半点不好?老皇帝忌惮他是因为民心,而不是知道了他的野心。”
“西楚总归是他的国家。”凌亦痕道。
“凌素素也是我的母亲。”安心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笑的嘲讽又薄情,“我还不是一样把她忘的干干净净了,在无情无义这方面,楚奕较之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不管如何,他会是西楚的皇帝,不是么?”凌亦痕忽然一笑,虽然笑声带点苍凉,但沉郁了消散了许多。
“是啊,他会是西楚的皇帝,可能还会是天下的皇帝。”安心勾了勾嘴角,淡淡的道,“我只是一个女人,对权利斗争没什么兴趣,护我该护的人,这就是我要做的,别的我管不了,也没法管,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不用将自己压榨的太狠,时代变迁,风云交替,有很多东西都是要随大流的。”
“他为不为帝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有朝一日你会被他胁迫。”凌亦痕默了一下,语气幽暗,“楚奕能花十几年的时间来担任玉王府世子的位置,连皇爷爷都被瞒过了,可见他的忍耐力和无人比拟的心机,在他心中,也许你比那张冷冰冰的椅子重要的多,他连那把龙椅都愿意耗费十几年的时间,所以他一定不会让你从他身边离开。”
“你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安心清凉的手指在凌亦痕脑袋四周的穴位上轻轻揉捏,声音不疾不徐,“玄璃本事儿不大,护住我的安危还是绰绰有余了,你能耐也不小,难不成还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跳下火坑?”
闻言,凌亦痕忍不住的一笑,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冲他眨眼的安心,有些无奈道,“你宽慰人的方式总是这么别出心裁。”
“我不是宽慰你,只是不想你消沉到底,否则我这京城的这几日岂不是少了一个傍大腿的富豪?”安心收回手,推了推他的身子,“你起来,给我坐一下,让我感受感受御书房的椅子和别处的椅子有什么区别。”
凌亦痕笑着起身,看着安心麻利的坐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眸光有一丝暖意渐渐渲染。
“你答应的真痛快,不愧是我的好哥们儿。”安心赞道,“哪天把东凌的龙椅也借给我坐一天。”
“好。”凌亦痕点点头,毫不犹豫。
安心一怔,随即嘴角扯开,眉眼弯弯的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那皇位也顺带着给坐了?”
“你喜欢就给你。”凌亦痕见安心眉宇间藏着一抹倦态,走在她身后,学着她方才给自己揉捏的姿势,慢慢的为她按摩。
“没白认识你。”安心心下一暖,笑嘻嘻的道,“不过我最不喜的就是争名夺利,也厌恶朝堂的尔虞我诈。”
“单论这一点,楚奕就输的一塌糊涂了。”凌亦痕似有所感。
安心懒洋洋的靠着,任由凌亦痕温暖的手指在她额头来回的揉捏,“是啊,我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不被任何东西所困住的生活,京城这种繁华的大城市注定不适合我余生的渡过,我庆幸楚奕没有在我刚爱上他的时候就对我坦言一切,否则我陷入两难的抉择,当真难受。”
“那你假想一下,若楚奕坦诚的对你说出一切,你会如何?”凌亦痕莫名的对这个选择起了几分兴趣,低头看着安心白如凝脂的小脸,“唔,我觉得你有可能会选择楚奕。”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安心嗤笑了一声,脱口而出,刚说完,她蓦然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说了好几次,愣了愣,大概是对楚奕说过吧。
“其实就算你忘了对他的感觉,但重新爱上他这并不困难。”凌亦痕察觉到安心神色的异样,微微一笑,“心是不能控制的。”
“有可能。”安心诚恳且老实的将自己最心底的想法摊开,“我当初既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爱上楚奕,那重新再来一回,我依然有可能会爱上他,但是他的身份是一个阻碍,是我无法跨过去的障碍,我可以不计较过去所受的伤害是因为往事如烟,一吹就散了,但我在乎我未来的日子是否会顺风顺水,而楚奕显然不可能给我那样的生活,想通了这一点,再大的悸动也断了,何况,现在的我,除了偶尔想起他有些莫名的感觉,再无其他。”
“我这御书房有楚奕的人,我们前脚刚说完,后脚就有人一字不漏的去禀告他,你确定要说的如此详细?”凌亦痕推动的手指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揉捏,“楚奕清楚你的每一处弱点,也知道怎么做更能打动你的心,你说的障碍虽然很难跨越,但也不是不可能。”
“你小看我了。”安心翘起木马腿,穿着白色绣鞋的叫一晃一晃的,“爱情就像茶,一口下去沁人心脾,的确让人很容易产生依赖性,但若是喝了那茶会叫我上瘾,且还是那一杯我讨厌的茶,我宁愿一辈子喝白开水,虽然无滋无味,但健康耐喝。”
“安心,你果然一如初见。”凌亦痕嗓音清越的笑了笑,俊美的眉眼散发着流光般的华彩,“凌紫竹在暗牢里,和凌染墨关押在一起。”
“我有没有机会用正当的手段救她出来。”安心一语双关的问道。
“机会不大。”凌亦痕沉吟了半响,叹息着道,“楚奕出手惯常不会给人留后路,当时的情况有很多名门闺秀都看到了,想掩饰是无法掩饰的,她莫名其妙的杀了八公主,谁也想不到,但既成事实,就抵赖不掉。”
“只能用下下之策?”安心神色略带懒散,漫不经心的道,“暗牢的地形路有没有,给我一份。”
“有,稍后给你。”凌亦痕点点头,“还有三日时间。”
“她死亡的日期?”安心脸色依旧带着三分散漫,四分调笑,“什么刑。”
“凌迟。”凌亦痕沉默了片刻,吐出两个字。
安心呵了一声,脸上散漫之色不改,红唇轻启,“凌迟啊,千刀万剐,寸寸割肉,听说有的人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生命迹象都还是稳定的,仍旧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是不是这样?”
“大概吧。”凌亦痕闭了闭眼,声音有些艰涩的道,“我救不了她,你还记得皇爷爷被凌染墨刺伤的事件么?我和凌染墨做了一个交易,你那时候提出的疑点很对,皇宫重重封锁,凌染墨怎么可能越过高高的宫墙刺杀到皇爷爷?那支武王府的暗卫也是莫须有的,只是我找的一个借口罢了,我原想趁皇爷爷昏迷的日子坐上皇上,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大成目的,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凌紫竹在那场刺杀事件中,也算是间接的被我利用了一把,如今我却不能施以援手。”
安心晃叫的动作一顿,眼中幽深的瞳孔似乎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层,“你和凌染墨做了什么交易?”
“你以后会知道的。”凌亦痕模棱两可的道,“有利于他,有利于我,我虽然从小是皇爷爷选定的继承人,但我从未做出伤害平王府和武王府的事儿,他肯信我。”
“我能不能去暗牢见一见凌紫竹。”安心也不多做纠缠,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我同意还不行,还得楚奕许可。”凌亦痕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道,“我说他怎么一力主张说必须要经过我和他的同意才准人进去暗牢呢,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楚奕黑心的性子跟他稍作接触的人都清楚。”安心面无表情的道,“他想我去求他。”
“其实只要你服软,别说进暗牢,就算是你让他放了凌紫竹,他都绝无二话。”凌亦痕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揶揄,“我听说你把楚奕打成重伤了?”
“嗯,他最起码一个月下不了床,若你有什么动作,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安心继续晃动着脚丫子,不疾不徐的道,“不过,楚奕手里握了多少张王牌谁也不清楚,你凡事谨慎些,东凌丢了就丢了,大不了你跟我回玄族,玄族漂亮的小姑娘多的很,傲然又婉约,尘世间的凡俗女子还真比不上。”
“有你漂亮没?”凌亦痕看着安心垂泄在肩头的黑发,突然伸手抚了抚,调侃道,“如果有你漂亮咱明儿个就启程去玄族可好?”
“比我漂亮的数不胜数。”安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痕大摄政王考虑清楚啊,玄族山明水秀,保管你去了后乐不思蜀,那里山水养人,小日子过的极为惬意。”
“我总要做最后一搏的,输赢不重要。”凌亦痕似是而非的道,“先前你的婚礼没来得及参加,这次一定不会错过。”
安心扑哧一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好,我有事儿会让人传消息给你,今天太累了,怀着身孕的人来回奔波实在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