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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说了会话,楚月便带慕容殇和周道长出了疾风阵。身后依旧是那片枫树林,安静祥和,若不是刚从里面出来,怎么会想不到,那里是如此凶险。
枫树林的尽头,是一道长满蔷薇花的篱笆墙。墙内有几间竹屋。一条小溪从旁穿过。竹屋边上有个水车,随着溪水,竟然还在转动。
“姐姐,这里是你当年呆过的地方?”慕容殇问道。
“嗯。”楚月轻轻抚上门口的那株黄花树。当年离开时,不过一人高,如今竟已亭亭如盖。
庭院内竟然整洁如初,好像有人一直在打扫一般。院子里有张石桌,桌上还摆放着未下完的棋局。
“当时阿弟非要找我下棋,谁知棋下到一半,竟然出了变故,匆忙下山。想不到这棋局竟然还在。”楚月怀念道。
慕容殇凑过去看那棋局,黑子明显占优势,已经拿下了大半的江山。也不知当年他们谁执黑子,谁执白子。
楚月推开了自己当年住过的那间竹屋。屋内还摆放着不少小玩意,一侧的书架上面都是各种古籍。其中还有一些是自己当年做的摘记。
屋内的书桌上面有一方砚台,砚台下面压着一张纸,那纸张泛黄,看着有些年岁了。楚月好奇地拿起那张纸查看,却是脸色微变——这信竟然是阿弟写的。
“阿姐如晤:自五年前,你走后,我走遍昔日之所,都不见你踪迹。大概你的魂魄还在路上漂泊。不过,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回到云岚山,看到这封信的……”
那封信很长,楚月慢慢读下去,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信里提到了自己死后的事情,也提到了楚国禁地凌川之事。看到最后,楚月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狠狠地敲在了桌上。
难怪阿弟只过了五年,便去了。原来这中间竟然有此等变故。楚月一时不知道该说自己弟弟傻还是蠢了。
“姐姐,怎么了?”慕容殇在屋外见到里面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
“没事。”但是脸色却十分难看。
慕容殇一听,便知楚月在口是心非。想要劝解一番,却也无从说起。
之后,楚月又在云岚山顶找了一处风景秀丽之所,埋葬了九郎。慕容殇和周道长也帮着祭拜一番。而九郎的墓碑旁边,则是庆云大师的墓碑。
周道长看这庆云大师的墓碑,很是吃惊:“楚姑娘,这里便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庆云大师?”
“嗯。”楚月点头应道。
“哎,庆云大师的道术修为可是世间罕有。若能跟他习得一二,也不枉此生。”周道长说道,“可惜……”
“周道长既然能找到这里,也算有缘。”楚月说道,“我倒是可以传授你一些师傅的修行之法。
周道长闻言,自然喜出望外,急着想要行拜师礼。
“不必了,你就当是师傅的记名弟子吧。”楚月叹道,庆云大师一脉早已断绝,如今帮他找个记名弟子,也算是自己这个不肖徒弟帮师傅做件事。
这之后,楚月又在云岚山住了三日。每日里,楚月都会指点周道长进行一些基本的修行。周道长专研一番后,只觉得如迷糊灌顶,对于楚月也是愈发尊重了。
慕容殇虽然有点忧心剿灭山贼之事,但是楚月不走,慕容殇自然也不肯离开。
这日早晨,楚月跟周道长告别。
“楚姑娘,你这是准备下山吗?”周道长问道。
“嗯,山下还有些事情未处理。”楚月说道。自从看了阿弟的信件,楚月觉得自己必须去楚国一趟。而且慕容殇一直留在这里,也非长久之计。
“那我……”
“你留在这里潜心修炼,巩固修为吧。”楚月摆摆手说道。周道长根基太浅,虽然资质不错,却终究还是需要苦修一段时间。这云岚山灵气充沛,又有阵法庇护,正适合闭关。
“好吧。”周道长点头应道。
云岚山脚,原本热闹的平遥镇上,竟然变得十分冷清。
“王爷,你们终于回来!”白起焦急地说道。
“怎么了?”慕容殇问道。
“昨日罗山山贼偷袭了平遥镇。”白起说道。
慕容殇闻言,大吃一惊。这云岚山虽然比邻着罗山,但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想不到他们竟然直接打到了这里。
这罗山山贼倒真是肆无忌惮!
“那些山贼走后,李思远偷偷跟了上去,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白起说着一阵后悔,早知道就阻止他了。
“……” 九郎终究还是没能撑过这个夏天。
“姐姐也别太伤心了。”慕容殇安慰道。
楚月叹了口气,人死如灯灭,此时九郎的灵魂应该已经去鬼界了吧。
“我要把九郎的骨灰带到云岚山安葬。”楚月说道。九郎临终前一直念叨着想要回到云岚山。楚月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而且自己也想去那里看看,阿弟留了什么东西。
“云岚山?那不是在燕楚交界地吗?”慕容殇皱着说道。那里山势陡峭,且离洛京路途遥远,即便是骑快马,都要花大半个月的时间。
“嗯。”楚月点点头。
“如果姐姐一定要去,那我陪你一起去。”慕容殇说道。
“不必了。”楚月说道。像慕容殇这样的王爷要离开京城并没那么容易。而且云岚山是两国交界之地,更不是一个王爷应该去冒险的地方。
况且,到了云岚山后,楚月并不打算再回洛京。洛京虽好,终究不是修行之所。
慕容殇一听楚月不让他去,心里很是焦急。
“姐姐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太危险了。”慕容殇一脸地不放心。
“弱女子?”楚月疑惑地看了一眼慕容殇,以自己的能力,这世上也没多少人能伤到自己,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嗯,姐姐刚进入化形期没多久,身体容易受到损失。”慕容殇说道。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楚月说道。
“好吧,那姐姐想什么时候上路?”慕容殇叹了口气,说道。
“大概三日后吧。”楚月说道。
“好。”
好?好什么?楚月一头雾水。
第二日早朝,慕容殇酝酿着,准备等下了朝找永康帝说下离京之事。谁知机会来的这么凑巧——
“陛下,十万官银在临川被劫了!”户部尚书跪着的膝盖都在发抖。
永康帝闻言,万分震怒。整整十万两官银!那是临川、丘都两城整整一年的财政收入。
“押解官银的官员呢?”永康帝面色阴沉地问道。
“均被杀害了。”户部尚书说道。
“何人所为?”永康帝问道。
“罗山贼匪所为。”户部尚书说道。
永康帝闻言,一阵头疼。这罗山位于楚燕交界之地,常年闹匪患。永康帝也曾派人前去围剿。可是那罗山地势广阔,还比邻着云岚山,地形复杂,罗山贼匪利用地形,常把官兵打的灰头土脸,毫无办法。
而且这罗山在楚国边界,燕国又不可能调用大多的士兵过去。否则就是入侵楚国边境之嫌。
难办啊——但是这十万两官银被劫,简直是直接扇朝廷的脸面。
“简直岂有此理!”永康帝怒道。
“陛下息怒。”户部尚书连忙说道。这官银丢失,户部可是主要责任人。
“息怒?那你去把这官银找回来!”永康帝阴沉地说道。
“皇上……这……”户部尚书闻言,瞬间哭丧着脸,自己一个文官怎么去打山贼啊。
“陛下,董大人一介文臣哪能对付得了山贼啊。”兵部侍郎吉廷说道。
户部尚书董儒闻言,感激地看了一眼吉廷,又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太子殿下,知道这应该是太子的意思。
“哦?那你觉得谁能去把官银找回来?”永康帝面色不善地说道。
“臣以为屯骑校尉谢良能够担此重任。”兵部侍郎吉廷说道。
屯骑校尉谢良与吉廷交情不浅,若能把官银追回来,也算大功一件。对太子也有助力。
“谢良,你能把官银追回来?”永康帝疑狐地问道。
谢良闻言,立刻出列行礼:“臣必能扫了罗山山贼,把官银追回来。”
“陛下,臣以为不妥。”这跳出来反对的是吏部侍郎郭跃。
“哪里不妥?”永康帝闻言,眉头微皱。
“谢校尉今年已经四十有五,而罗山距离洛京路途遥远,且山势险峻,恐怕谢校尉会体力不支啊。”吏部侍郎郭跃说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而且谢良正值壮年,不过十几天的路程,有什么难的!”兵部侍郎吉廷说道。
“……”
双方你来我往竟然因为谁去剿灭山贼之事吵的不可开交。其实,这也是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较量。
永康帝听了一阵头大,怒道:“都闭嘴!”
原本正打了鸡血一般在辩论的臣子们,连忙缩紧脑袋,住了嘴。
“殇儿。”永康帝突然说道。
“父皇。”慕容殇闻言连忙行礼道。刚才那几人在争吵的时候,慕容殇一直冷眼旁观,并不想掺和这趟浑水。无论是太子的人占上风,还是二皇子的人占上风,与他何干?
现在永康帝突然喊了慕容殇的名字,慕容殇知道自己要被拖下水了。
“这罗山匪患,殇儿,你带兵前去围剿吧。”永康帝说道。
刚才争吵的大臣闻言,一时都呆住了。皇上那么宠爱福王,怎么会让他去罗山剿匪呢?且不说山高水远,单单那彪悍的贼匪,就让临川人闻风丧胆。
慕容殇本想拒绝,但是再一想,那罗山不就在云岚山边上。姐姐要回云岚山,自己倒是可以借此机会,顺道和她一起回去。
况且自从安阳柳氏的大小姐来拜访过自己后,太子和二皇子等人各种旁敲侧击,烦不胜烦。慕容殇也想借此机会,避避风头。
“是,父皇。”慕容殇说道。
“嗯,你且调遣丘都驻兵,前去剿灭罗山山贼。”永康帝说着,让罗公公把调遣罗山驻兵的兵符给了慕容殇。
众人到此,才听出些门道。这丘都拥有数万驻兵,而那山贼至多不过数百人,就算赤手空拳也能把他们擒拿住。之前围剿不肯调用丘都驻兵,还顾念着楚国。如今听陛下的意思,竟是让福王放开手地去围剿。
自从前任魏王在洛京被刺身亡后,三国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了。
两日后,洛京东城门口。
“五弟,此去路途遥远,多加小心。”太子殿下说道。
“五弟功夫了得,足智多谋,定能剿灭那些山贼,凯旋而归。”二皇子说道。
前来送行的几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直让周围的人以为这天家皇子之间关系竟然如此之好。
慕容殇这一次简车出行,只带了几个侍从,而李思远和白起自然是跟随前去的。至于楚月——
“五弟,你这马车内坐得是什么美人啊?”四皇子慕容翔好奇地向马车里探去。
慕容殇见此,神色一变,立刻拦在前面。
“四皇兄你做什么?”慕容殇的脸色不太好看。
“哎,一直听闻五弟的府邸里藏着一个美人,这不想看看嘛。”慕容翔笑道。
“没有什么美人。四皇兄,自重。”慕容殇闻言,脸色更是阴郁。姐姐岂是你能随便看的!
慕容翔一脸不信,还欲向前。
“四弟!”一旁二皇子连忙喝止道。哎,自己这个弟弟,这种时候竟然还挑事。没看到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吗?
“知道了。”慕容翔悻悻然道。
“福王殿下。”男子爽朗的声音传来。
众人转过头去,却看到那人正是柳大公子柳元景。只见他面如玉冠,仪表非凡,一派世家公子的风度。
“柳大公子?”慕容殇满脸疑惑,他来做什么?自己跟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
“此去临川,山高路远,特来送行。”柳元景拱手说道。
“多谢。”慕容殇也只好回礼道。
“可惜,我那妹子倒是害羞不肯定来。”柳远景又状似开玩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