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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蝴蝶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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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随时随刻都在守候着等待着老伯的消息。

    他们之间当然有种极特别极秘密的方法来通消息。

    老伯也许永远都没有消息也许永远都用不着这条秘路和这个人。但是他必须要有准备以防万一“每个人都一定要为自已准备好一条最后的退路你也许永远都不会走到那一步但你必须要先有准备。”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走到那一步那种情况就像是抽筋随时随刻都会来的让你根本没有防备的机会。”

    律香川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老伯的话。他紧咬着牙牙齿已在流血.



………【一六】………

    律香川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脱离老伯他忽然觉得自已就像是一棵树上的藤萝虽然长得很高长得很快.但却总是要依缠着这裸树总是要活在这棵树的阴影中。

    老伯就是这棵树。

    这张床的确没有机关机关在床底下。

    床底下守候着的人一得到老伯的消息立刻动机关。

    于是床上的木板立刻就会像门一样向下开展老伯立刻就会从床上落下去直接落在下面的船上。

    船立刻就划走用最快的度划走。

    划船的人必定早已对这弯曲复杂的河路非常熟悉何况在水里除了鱼之外还有什么能比船更快的。

    律香川知道现在无论谁都休想再能追得上那条船他当然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做了没有用的事就是愚蠢的事。

    律香川慢慢地转过身将手里拿着的灯放回桌上慢馒地走出

    外面就是老伯私人会客的小厅。

    他走出去轻轻关上门关紧锁住。

    他不希望再有别人走进这屋子来。

    今天在这里生的事最好永远没有别人知道。

    夜并不深但花园里已很静。

    律香川走出来站在丛菊花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风中带着菊花的香气仿佛总是有种能令人静下来的神奇魔

    “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

    现在律香川只希望一件事。

    “七星针的毒性作得虽慢便却绝无解无论谁中了七星针就只有等死。”

    律香川只希望老伯这句话也像其他那些同样正确.

    小径上传来脚步声走得很快很匆忙。

    律香川回过头看就看到冯浩。

    黑夜中也看不出冯浩的面色只看出他一只眸子里充满了紧张兴奋之意。

    律香川面上却全无表情淡淡道“你已安排他们吃过饭了么?”

    冯浩点点头。

    他喉结上下紧动着嘴里又于又苦过了很久长长吐出口气才能说得出来但声音还是嘶哑于湿。

    他勉强笑着道“他们吃得很香好像早己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顿饭。”

    “他们”就是老伯最后留下来准备做他贴身护卫的八个人。

    能做老伯护卫的人平时做事当然也极谨慎小心。

    但他们却想不到在这里吃的酒菜中会有毒死也想不到。冯浩又道“他们现在还在饭厅里库房里的棺材已只剩下五

    律香川道“用不着棺材。”

    冯浩道“不用棺材怎么埋葬?”

    律香川“火葬”冯浩沉吟着嘴角露出微笑他终于明白了律香川的意思.

    只有火葬才完全不留痕迹。

    这件事最好完全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来.

    玛涪笑道“我这就吩咐人去通知他们的家属就说他们是得急病死的。”

    津香川沉下脸道“八个人同时得了急病?”

    冯浩垂下头道“不是急病是被‘十二飞鹏帮’杀死的……

    律香川这才点了点头。

    冯浩嗫嚅着又道“但老伯在的时候战死的人家都有抚恤每人一千两。”

    律香川道“钱不是你的你用不着心疼。”

    冯浩垂道“是”

    律香川道:“你想赚得多就得花得多只有会花钱的人才能赚得到钱这道理你不明白?”

    他忽然现这也是老伯说过的话冯浩忽然现他变了变得更有威严变得更像老伯。

    但冯浩知道他是永远无法变成另一个老伯的。

    他也许会比老伯更冷静手段也许比老伯更冷酷但老伯还有些地方却是他永远学不会的。

    冯浩情不自禁悄悄叹了口气。

    律香川忽然道:“你是不是后悔后悔不该跟着我?”

    冯浩立刻陪笑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意思—我只不过想到先走的那三批人他们都是老伯的死党。”

    律香川道“你用不着担心他们我已在路上安排了人照顾他们而且一定会照顾得很好。”

    冯浩迟疑着又忍不住问道“老伯是不是已经病了?”

    律香川道:“是风湿病病得很重。”

    冯浩道“是我知道!”

    暂时不能让外人知道老伯的死讯这也是律香川计划中的一部分。

    冯浩道“我现在就去安排饭厅里的尸身。”

    律香川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必去。”

    他脸色忽然变得很和缓道:“这两年来你已为我做了很多事出了很多力气我也应该让你歇下来好好地享受了。”

    冯浩陪笑道:“其实我以前做的那些事都轻松得很并不吃力

    律香川道:“你杀林秀的时候也轻松得很?”

    冯洁面上的笑容忽然凝任他忽然现律香川看着他的时侯目光锐利如刀。

    律香川脸上却露出了微笑道“我知道她武功并不高你杀她当然轻松得很。”

    冯浩垂下头呐呐道“我本不敢下手的可是你…。”

    津香川淡淡道“你用不着提醒我我记得是我自己要你杀了她灭口的”

    冯浩不敢再说话。律香川忽又沉下脸一字字道“但你强*奸她也是奉了我的命令么?”

    冯浩脸色立刻变了变得全无血色应声道“我…。我没有

    律香川冷笑道“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笑得比老伯更可怕慢慢地接着道:“你是男人她是个不难看的女人你做出这种事我并不怪你但有件事却不该做的。”

    冯浩道“什…“什么事?”

    律香川道“你不该将她的尸身随便一埋就算了既然做出这种事就不该留下痕迹犯了这种错误才真的不可原谅。”

    冯浩突然跃起想逃。但他身子刚掠起两尺就跌下双手掩住小腹.痛得在地上乱滚。

    他并没有看到律香川怎么出手?甚至连暗器的光都没有看到他只觉小腹下阵刺痛就好像被毒蝎子刺了一下。

    这种痛苦没有人能忍受。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本不该信任律香川。

    一个人若连自己的妻子都能忍心杀死还有什么事做不出的?

    律香川看着他在地上翻滚挣扎看着他慢馒地死目光忽然变得很平静。

    “每一个人愤怒紧张时都有他自已泄的法子。”

    能令别人看不到的睹器才是最可怕的人。

    夜已深。老伯的花园十余里外有个小小的酒铺。

    如此深夜酒铺当然早已打烊但路上卸忽然有一骑快马奔来。

    马上人骑术精绝要马狂奔马就狂奔要马停下马就停下。他指挥马的四条腿就好像指挥自己的腿一样。

    马在酒铺门外停下时人已下马。

    人下马时酒铺助门就开了。

    从门里照出来的灯光照上了他的脸。

    一张苍白的脸非常清秀非常安详甚至显得柔弱了些。

    但他的一只眼睛却出奇的坚决而冷酷和这张脸完全不衬看来简直就像是另一人的眼睛──律香川。

    如此深夜他为什么忽然到这种地方来?

    他本该去追踪老伯中来还有很多事应该去做为什么要连夜赶到这里来?

    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短衣直缀满身油腻任何人都可以从他的装束上看出他是个小酒铺里的小伙计。

    但除了衣着装束外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像是个小伙

    他举着灯的手稳定如石挥刀杀人时显然也同样稳定。

    他的脸方方正正看样子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但神情间却充满自信一举动都很沉着镇定。

    他的嘴通常都是闭着的闭得狠紧从不说没有必要的话从不问没有必要的事也没有人能从他嘴里问出任何事来。

    他叫夏青也许就是律香川在这一生中最信任的人。

    律香川信任他有两点原因。

    第一因为他是律香川在贫贱时的老朋友他们小时候曾经一起去偷过去抢过也曾经一起挨过饿天气很冷的时候他们睡觉时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可是这一点并不重要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

    从一开始他就比不上律香川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律香川两人一起去偷东西时被人抓住的总是他挨揍的也总是他等他放出来时律香川往往已快将偷来的银子花光了他也从不埋怨。

    因为他崇拜律香川他认为律香川吃得比他好些穿得比他好些都是应当的他从不想与律香川争先。

    律香川叫他在这里开个小酒铺他非但毫无埋怨反而非常感激因为若不是律香川他说不定已在街上要饭。

    桌上摆着酒莱当然不是平时给人们吃的那种酒菜莱是夏青自已做的酒也是特别为律香川所准备的。

    这小酒铺另外还用了个厨子但夏青炒菜的手艺却比那厨子好得多。

    律香川还没有坐下就将桌上的一壶酒对着嘴喝了下去。

    “律香川

    若是别人看到他这么喝酒定会觉得惊异但夏青却已看惯

    他常常看到律香川在这里喝得烂醉。

    律香川总是半夜才米快天亮时才回去。

    喝下一杯酒他才坐下来忽然道:“今天你也来陪我喝两杯!”

    夏青道“不好。”

    律香川道“有什么不好?”

    夏青道:“被人看到不好。”

    律香川道:“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看到?’

    夏青道“万一有呢?”

    律香川点点头目中露出满意之色。

    这就是夏青最可靠之处他做事规规矩矩小心翼翼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绝不会改变的。

    喝下第二杯洒律香川忽然笑了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曾经答应过我若有了很多很多钱时一定替你娶个很漂亮的老婆?”

    夏青道“我记得。”

    律香川道:“你就快有老婆了而且随便你要多少个都行。”

    夏青道:“一个就够了。”

    律香川笑道“你倒很知足。”

    夏青道;“像我这样的人不能不知足。”

    律香川道:“我这样的人呢?”

    夏青道:“你可以不知足……

    律香川道“为什么?”

    夏青道“因为你不知足就会去找更多钱更多老婆而且一定能找到我若不知足也许就连一个老婆都没有了。”

    律香川笑道:“很久以前你就认为我以后一定会爬得很高但你还是猜不到我现在已爬得多高绝对猜不到。”

    这时远处忽然又有蹄声传来.来得很急。

    律香川眼睛更亮了遵:快去多准备副杯筷今天还有个客人要来!”

    夏青并没有问这客人是谁因为律香川到这里来喝酒的时候客人总是那同样的一个根本就从没有请过第二个客人。

    那人一共也只来过两次每次来的时候总是用黑巾蒙着面目连喝酒的时候都不肯将这块黑巾摘下来。

    似乎夏青连他长得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知是个男人年纪好像已不小说话的声音很有威严身材也很高大壮健但行动却非常轻捷矫健。

    他骑来的马虽然总是万中选一的良驹但还是已累得快倒下去马段上鞭痕累累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连夜起来的而且赶得很急。

    可是来了后最多只说见句话.只喝几杯酒就又要赶回去。

    第二次来的时候马已换了一匹。

    夏青总认为上次骑来的那匹马一定已被他骑得累死了。

    奇怪的是这次来的人好像不止一个。

    蹄声急骤最少有三骑。

    第一个进来的还是以前来过的那人脸上还是蒙着块黑巾只露出一只闪闪光的眼睛

    你只要看到这只眼睛就能看出他一定是个地位很高时常命令别人却不喜欢接受别人命令的人。

    一个人到了这种地位本不必再藏头露尾鬼鬼祟祟地做事.

    他到这里来见律香川当然绝不会是来聊天喝酒的。

    夏青虽不原管别人的闲事但他已想到他和律香川之间必定在进行着某种极秘密的阴谋。

    所以每次只要这人一来夏青就会立刻躲到后面自己的小屋

    这次也不例外他一向很明白自己的地位一向很知趣。

    他走出去的时候又看到两个人走进来脸上也蒙着黑巾行动也很矫健i每人手里都提着两只很大的包袱。

    包袱里是什么?

    夏青虽然也有点好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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