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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像地勤人员。”
高鹏觉得有人在议论他,但也没太在意,在机器前坐下。对面就是曾如月,但两人都没注意。这时,一个初中模样的学生过来问高鹏:“解放军叔叔,您是飞行员吗?”
“我是呀,我是海军航空兵。”
又来了几个学生:“帮帮我们吧,那边有个女的,特狂!今天打了一下午空战,没人能赢得了她。你是飞行员,肯定能赢!给咱男同胞争口气!”
“什么空战游戏?”高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人把他请了起来:“来来来,我给你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对面的嘈杂,引起了曾如月的注意,一伸头看见了高鹏,客气地笑了笑。高鹏也看到了她,心中一怔,怎么又是她!
这时游戏开始了,朝鲜战场上三架F86开始围攻一架中国空军的米格15。但米格15毫不畏惧,上下翻舞,就像一个万花筒,每一个空战动作就是一个多彩的图案!一下冲乱了敌机编队,抓住机会解决了一架,接着神风般地向着太阳爬升,抢占致高点。正当剩下F86在下面四处找寻她时,米格15突然从云层中钻出,对准一架一捅猛打,直打得它空中爆炸。而另一架则趁机进入其尾后,但始终打不着。米格15猛然拉起,漂亮的“筋斗”反守为攻。F86左右摇摆,就是摆脱不掉,终成枪下之鬼。
高鹏被逼真的画面带动起来,跃跃欲试,对米格15的驾驶员赞美有佳:“米格15是谁开的?简直就是‘韩德彩’再生!”
有人一指对面的曾如月:“就是她!”
“哦……”高鹏一声轻呼,对曾如月另眼相看。二十几岁的女孩,居然把飞机驾驭得如火纯青,不仅技术出色,思维也敏捷,知道自已该做什么,做后会有什么结果,一有机会就绝不放过。高鹏不禁投来几许带有敬意的目光,而曾如月仍保持带傲慢与矜持,冲他微微一笑。
网吧老板玉兰走了过来,略带挑衅地说:“怎么样,飞行员和我们月月打一盘。敢吗?”
高鹏不敢造次:“这个游戏我没玩过……”
玉兰故意刺道:“哼,其实不要说你来,就是去年你们出得那个‘海空卫士--汪伟’,他要来了也只能是个手下败将!”
这话高鹏不爱听,回击道:“是吗?居我所知,汪伟从来就不欺负女孩子。”
曾如月也不服气了:“那就较量较量吧,中校!”
高鹏忽然一下后悔了,自已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大话,可以想像一下,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关注着自已,万一输了,怎么下台啊?关键是太给海军航空兵丢脸了!如果是真飞机,自已绝不含糊,可是这是游戏,尽管很逼真,但你要不熟悉玩法,还真不容易取胜啊。可是现在……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选关。”曾如月根本没把高鹏放在眼里。
高鹏为拖延时间,故意摆出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活动手脚,脑子却飞快地想着对策。突然记上心头,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一对一决胜,怎么样?”
曾如月狡黠一笑,回答得也干脆:“好啊,没问题。”
玉兰绕到了如月身边,凑近了低声说:“喂,你输了,可要嫁给他。”
“呸,我才不会输呢!”曾如月心中一万个不服气,海军航空兵就了不起,我老爸还是舰队司令员呢!就是不信你能赢我!
大战开始,曾如月驾驶一架FW190战机,而高鹏则驾驶IL2战机。两架战机向两侧拉开,飞行数千米后,调转机头,加速相对驶来。相距2000米,曾如月的FW190率先开火,带着红光的炮弹擦着IL2机身尖鸣而过,若换成别人,早慌神了,可高鹏神情自若、气定神闲,继续加速。他深知,在航空部队里,新手对老手最有效的制敌手段就是“打迎头”,因为双方谁也没有绝对把握,都要靠一点点运气。
两人身后的观战者们早已看傻了,对他们来说,高鹏和曾如月凝视屏幕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气势。这已不是一场简单的空战游戏,而是一场欧洲中世纪的骑士决斗,一对一的巅峰对决。FW190与IL2就像骑士手中的长矛,迎头急速接近,只要一个回合便可分出胜负。
连开数炮仍没打中,曾如月见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身后的玉兰更是投入地慌了神:“打呀,打呀,怎么还打不中?!”
进入千米,曾如月扣住扳机,机炮连续发射。IL2仍不发一枪,为了躲避开始连续横滚。800米,不中!500米,不中!如果再不中,就要相撞了……曾如月忽然醒来神来,对方是想与我相撞,打个平手。不愧是飞行员,还是有些经验。不过……嘿,休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摆脱你,再来个回合。
接近百米,高鹏停止翻滚,曾如月拉起操作杆,FW190转向左作躲避。但就在此时,FW190的机腹在IL2前呈现出最大面积,高鹏大吼一声:“等得就是你!”话音未落,猛扣板机,四门航炮同时开火,FW190多处中弹,拉着黑烟坠向海面,没多一会儿,又“轰”地一声爆炸了。
网吧里突然安静了,绝对的安静!就连洗手间的滴水声也可以清晰地听到,百平米的房间仿佛被抽成了真空,几十名观战看客一下窒息了,既不动弹也不呼吸,只有每个人的心还在怦怦怦直跳,发出空洞的回音……呼啦!欢呼声、鼓掌声,如一个晴天霹雳骤然炸开,这声音便铺天盖地而来,就像一场无边无际的暴风雨,席卷着整个房间。
高鹏相当投入,像真打了一个漂亮仗似的连连振臂,然后摘下耳机起身,笑呵呵地与网虫们拍掌庆贺。当他向对面望去,坐椅上已是人去楼空,四下寻找,也不见曾如月踪影。
此时,曾如月和玉兰来到了网吧门口。曾如月沮丧地搭着脸:“真倒霉,居然输了。”
玉兰不怀好意地一笑:“人家可是海军飞行员。说真的,人长得还不错,就是眼睛小了点。我看你们还真有点夫妻象!”
“我才不呢!一点也没有绅士风度。”
“人家赢你就不是绅士啦?”
“那我不管,好了,我走了。电话联系啊!”
曾如月匆匆离开网吧,高鹏也从楼上下来,前台结帐时,好奇地问:“老板,刚才那个女孩,你们认识啊?”
玉兰瞅了一眼他:“对呀!干嘛,想要人家的电话?”
“哦,没有。我随便问问。”
高鹏结完帐,驶车归队。玉兰看着他的背影,一笑:“这个飞行员是挺精神的啊!”
晚上,宾馆的房间里,一首《我的男朋友是飞行员》歌曲动听地响起。曾如月在浴室,随着曲调哼着歌洗去一天疲惫。
我的男朋友是飞行员
突然起飞
拖着长长的尾翼在云中穿梭
蓝色的天空下
划上一个巨大的心的图形
是爱的标记
我用我的歌,向他传达我的心意
I love you!
You love me?
在天空中飞翔是他的梦想
可是他对他的飞机比我更重要
真是气死人
谁要我的男朋友是飞行员呢?
从浴室出来,曾如月穿着白色睡衣坐在床上,头发还没干不能睡,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又玩起《空战英雄》。想起与高鹏对战时的情景,居然赢了我……那我们之间会不会真的有发展啊?……哎呀!我怎么想这个?真是的!
电话响了,打扰了她的思绪。曾如月接起电话,听玉兰在电话里说:“怎么明天就要走了?不在上海多住几天?”
“是啦。明天就要去部队啦。”
“你一走,我的生意可又要冷清许多的啦。”
“没有办法,军令如山嘛。以后有时间,我在来看你的啦,啊。”
“对了,我跟你说,今天,你走了以后,那个飞行员还特意问你的电话呢?”
“你告诉他了?”
“当然没有。不过,你说实话,有没有动心?”
“你说什么呀?!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
“好吧,BYE。”
夜色渐深,一颗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的闪亮星斗渐渐埋进了云层,又缓缓地爬出,似乎还不肯进入梦香。躺在各自房间的高鹏和曾如月,望着星星睡不着,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对方,有意识地克制自已不要想,对方的身影却越发地清晰起来,闭上眼也无济于事,就连在梦中的天空,都是两架飞机相互划开空气波澜,一起飞舞……
第二天,海航三师大会议室内《歼十飞行理论》课刚刚开始。
“今天为我们讲课的是中科院力学所的曾如月工程师,她参与了歼十战机的空气空力学研究,大家欢迎。”掌声中,曾如月身着文职军装,快走几步走上讲台:“大家好,我是曾如月,今天由我讲……”一眼看见了台下的高鹏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今天由我给大家讲解歼十战机的飞行理论!”
“又是她?又见面了!”高鹏惊讶与曾如月的连续见面。身旁的参谋小声地问:“怎么你们认识?”
“认识……哦,不,不认识。”高鹏不置可否地回答。
台上,曾如月结合幻灯片,侃侃而谈:“歼十采用了较大面积的前翼,并且前翼和主翼相距很近,形成‘近偶合鸭式布局’……”
高鹏看着她,想着这两天与她相见的情景。那时,她穿着时尚,清秀可爱,而现在,一身军装挺拔端庄……忽然想明白了,第一次见她感受到的那种气质,就是军人雷厉风行与女性阴柔而结合成的独特气质。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而且这种好感就像发酵的面包,越发膨胀……以至于将那个反复出现的女孩背影画面挤得没有一点空间。
忽然,高鹏想起了什么,来到了教室外,拨通了陈成的电话,支支吾吾地问他怎么约女孩子?这问题把陈成吓了一跳,笑他“中国不统一,就不结婚”的誓言要不算数啦。在高鹏一再拜托、恳求下,陈成倾囊传授:
“好吧,现在追女孩子,其实,要比打赢一场现代化战争还难!你要熟读《三十六计》,精通《孙子兵法》,能背《毛选》,还要看过《战争论》。而且你要懂心理学、生理学、礼仪学,还要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股市行情,外加群星诽闻,再加上雄厚财力,死皮赖脸、百折不挠和一颗永远不变的心。如果你只据备一两个条件,那你肯定会以失败告终。因为,克劳塞维茨说过: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一两个士兵,一两个番号部队的英勇行为,而是一国的政治,军事,经济,国民士气等综合因素。换成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综合国力的较量。再换成追女孩子,就是综合实力的追逐赛!”
“你…你…我…好…好…就这样吧,BYE。”高鹏听得发晕,一头雾水地挂上电话,回到教室。
下课了,众人散去。高鹏头脑一片空白地走到了正收拾教学稿的曾如月面前,发出近似于本能的声音:“你好。我们又见面啦。”
曾如月连头都没抬心里却暗自偷乐,风趣地说:“是啊,中校,我们又见面啦。没想到,你是海航三师的,更没想到,你还是我的学生。第一次见到歼十是不是很兴奋?”
高鹏笑了两下:“你还有没想到的,第一、我不是三师的,我来自二师;第二、我不是飞行学员,我是歼十的飞行指导教官。确实,前几天,第一次见到你,比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歼十更兴奋。另外,别叫我中校了,我的名字叫高鹏。”
这话令曾如月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啊,你就是歼十的首席试飞员呀!中校,刚才误会了,不是,是高鹏。对不起。”不知道怎么了,曾如月白润的面颊上泛出微红曾,嘴里也不是很利索了。
“我想,下午请你喝咖啡?”高鹏话出口,顿觉太苍白太直接,没有一点铺垫,又忙补充了一句:“聊一聊歼十。好不好?”
“不好!”曾如月回答很干脆,又微微一笑:“我比较喜欢喝茶。”
“那好我请你喝茶。”高鹏笑了,而刚才听到“不好”瞬间在脸上形成的尴尬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
下午,高鹏准时来到约好的地点,却不见如月的人影。“女孩通常比较喜欢迟到。”高鹏安慰着自已,在荼馆门口转来转去,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一转眼就过了半小时,“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哎呀,我忘记要她的电话了……”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