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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俊峰的鼻梁!
元熙的手顺着静依的眉毛,轻轻地抚过,再顺着她的鼻梁,到了那一抹红唇上。红烛微闪,轻风扶过,纱帐微晃,屋内点着淡淡地熏香,整个屋子里现在的气氛除了暧昧,便还是暧昧!
元熙那长满了薄茧的指腹,轻轻地静依的双唇上滑动着,摩娑着,感觉到她的唇畔传来的略有些清凉的温度,元熙的笑容在脸上迅速地扩大着。
静依似是感觉到了有人在骚扰自己的美梦,嘤咛一声,皱了一下眉,有些不奈道:“走开!好困!”
元熙轻笑出声,“依依,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莫要辜负了它,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静依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显然是还有些不太清醒,不过,似乎是也没有听明白元熙说什么,有些口齿不清道:“嗯,好。睡吧。”
元熙听了再次低低地笑了几声!很显然,静依没有完全听明白元熙的话,应了,然后又说睡吧!
元熙本来是疲惫至极!可是现在看到静依现在这幅睡美人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的倦怠之意?轻解衣带,大掌一挥,纱帐落下,大床上,一片春光旖旎!
迷迷糊糊的静依,就这样被糊里糊涂地吃干抹净了!
次日早上,直到日上三杆,静依才悠悠转醒。看着一旁正笑看着自己的元熙,静依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两日不是在忙吗?昨晚回来不知道好好休息!还尽是折腾人!”
元熙搂着她笑道:“今日不忙了!”
“你不用去上朝?”
“不必了!今日北梁太子离京回国。早朝免了!皇上下令由晋王和贤王率领文武百官前往相送。所以,为夫才有这个命,偷得浮生半日闲!”
“对了。昨夜你回来的很晚?”
“嗯。我们一起谈了一些关于瓷器的事,然后他又有些不服气,我们去城外的林子里打了一架。然后在那里又说了会儿话,才回来的。”
“你们动武了?你没受伤吧?”静依有些不放心地坐起了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元熙笑道:“我没事!他的功夫本就不及我!再说了,他是北梁太子,这几年一直是忙于朝务。疏于练功!哪里会伤得到我?倒是他自己被我给整的不轻!外面虽然看不出来,可是脱了衣服,便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没个半月二十天的,是消不了的!谁叫他自己主动挑衅的!我也是给他留点儿纪念,免得他一出京城就忘了我!”
静依的脸一沉,“好端端地,打什么架?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大半夜的,居然是越过了城防到城外去打!就不怕惊动了城门守卫?还有若是真的将刘太子打出个什么明显的伤痕来,又是事端!你这个人,他本来在这件事情上就吃了亏,你就是让他一让又何妨?怎么就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元熙扁扁嘴道:“这么说,你是希望他将我打成内伤?”
静依叹了口气,斜眼瞧了他一眼,“你呀!罢了,快起吧。虽然不用去送刘太子,咱们也得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做什么?”
“千秋节过了。皇上很快就会下旨命我们返回封城了。还是早作准备吧!”
“估计要再等上几日了。”
“哦?为何?可是宫里传出什么消息了?”静依有些意外道,“按理说,你和贤王都不应该再留在京城了呀?”
元熙脸上闪过一抹冷笑,起身下了床,外间儿的司语等人早已是将洗漱用口都送了进来。元熙边挽袖子边道:“皇上有意要贤王再留上几天,可是若只是留下贤王,又怕明王和晋王多心!再加上苗疆使臣还没有走,所以,皇上暂时是不会下旨,让咱们离京了!”
静依坐在床上,看着元熙净脸,眉心微紧,“皇上对贤王的心思,皇后已经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德妃是否也有所察觉?”
“也许吧!不过这种宫庭秘闻,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她现在也许是看出了皇后要对付贤王,却不知道贤王身上的秘密的。”
“也对!皇后的手段比起德妃,不知是高出了多少!就单凭这些年,她知道了丽妃的出身,而德妃不知道这一点,便足以说明问题。对了,说起丽妃,晴天和丽香他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经过冰姬一事,那丽香公主老实了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儿了!”
“她倒是个小心谨慎的!”静依说完,也起了身,梳洗了一番后,二人相携着去了花厅用早膳。
“启禀王爷,王妃,城门口已是汇集了不少的达官贵人了。都是去送北梁太子的。”初一进来禀报道。
元熙点了点头,“送就送吧。反正本王是不去!”
静依笑道:“初一,这除了冰姬公主一事,这京城里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或者说有什么是百姓们现在讨论的最热闹的?”
初一想了一下,“回王妃,现在京城的各大茶楼里,还有一些个坊间,都在传说是丽香公主与当年的丽妃生的有七八分想像。现在京城里头关于丽妃的谣言,似乎是很多!”
“哦?都有什么,说来听听。”静依倒似乎是很感兴趣!
初一一时觉得奇怪了,王妃一向不喜欢听这些个小道消息的,今儿是怎么了?
初一心里虽觉得奇怪,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了,“启禀王妃,外面传言说是丽香公主与当年的丽妃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还有的说宫里的淑妃也是与当年的丽妃生的有七八分相像,说不定三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初一说完,稍抬了抬眼皮,偷偷地瞄了王爷一眼,见王爷一脸的平静,才壮着胆子又道:“有的人说是丽妃与淑妃是亲姐妹,有的人说是丽妃有可能是丽香公主的什么亲戚!可是丽香公主是苗人,那说不定丽妃也是苗人!还有人说,淑妃才更像是苗人!总之,是各种各样的传言满天飞了!”
静依点点头,“看起来,这几日冰姬公主之事,也没有让皇后闲着!她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
元熙轻嗤一声,“现在这谣言还不是很厉害,再过几日,怕是会传的更厉害了!”
“以讹传讹,皇后将一点利用的是淋漓尽致呀!”
“依依,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不急!皇后的手段还没有全都使出来呢!等着瞧吧,皇后还藏有一张王牌没出呢!咱们现在若是动手,岂不是浪费了皇后的大好精力?事情想的如此周到,总得让皇后把戏唱完吧!”
“你这法子,倒是有些像她惯会用的那个法子,捧杀!”
静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她用的是捧杀,我用的可不是!咱们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后的心计高深莫测,总是要想法子找到她的弱点!而在一个人最为得意,和最为激动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失去理智,头脑也是最不清醒的时候!想要让皇后太过激动,现在怕是不好弄,而让她得意,咱们倒还是能试一试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她还会再出一张王牌?”
“这是自然!现在的谣言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也只是在民间小打小闹,而且,百姓们也是知道当年皇上对丽妃的感情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公然谈论这个。初一,这些话百姓们说时,都是遮遮掩掩的吧?”
“回王妃,的确是如此!”
“百姓们虽然爱打听个新鲜事儿!爱嚼个舌根,可也不都是蠢笨之人!是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所以呢?”
静依淡淡地一笑,“皇后会让御史、秦相、甚至是位高权重的国公、将军们统统开始置疑当年的丽妃,究竟是否出自苗疆!只要他们有了怀疑,贤王的太子之路,便被封死了!”
元熙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担心这件事情会连累到母妃,咱们还真不该插手!就该让皇上自己一个人去头疼!现在倒好,咱们还要想法子为他解决麻烦!”
“好了,你也别恼了!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这一次,不让护国公府栽个大跟头,咱们就真的对不起皇后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排了!”
静依说完,面上却是有些担忧,看向元熙道:“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知会白飞一声?”
元熙摇摇头,“不必!他既是说了要忠于我,便自然是应该向着我!再说了,咱们这也是在为他铺路!我倒是要看看,这白飞究竟是只麻雀,还是一只雄鹰?”
静依轻轻一笑,“其实,你的心里对这个白飞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他出自护国公府,你多少还是有点儿忌讳的!或者说,你多少还是对他有些疑心的!”
“我不能不小心些!依依,咱们现在在京城,不像在封城,处处都是咱们的人。这京城,对咱们而言,可是处处是陷阱,时时要防着别人算计呀!若是有可能,我倒是真希望皇上能赶快下旨,让咱们回到封城!”
“不急!快了。”静依劝道:“也许等苗疆使臣走了,便是咱们离开京城之时了。”
这一日,两人谁也没有踏出平王府一步,先是陪着猫儿玩儿了一上午,下午两人小憩了一会儿后,元熙便抚了近一个时辰的琴给静依听。这一日也是二人自进京后,过得最为舒适惬意的一日!
当晚,所有人都在沉睡中时,皇宫的内侍省里,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内侍省的广储司失窃了!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三十章 真假画作!
内侍省的广储司,实际上就是和皇后的六局差不多。专司负责皇上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打赏妃嫔、朝臣、宫人之用。说白了,就是负责管理皇上的小金库的。
要说这广储司晚上失窃,被守卫发现,经过一层一层的勘察,发现什么贵重物品也没少!却是少了一幅画!可是当六库朗中发现失窃的是一幅画后,脸竟是被吓白了!急忙地上报了他的顶头上司总管六库郎中,然后再上报于皇上身边儿的总管大太监,杜海!
杜海听到了这个消息,登时就懵了!这皇宫里竟然失窃了?而且丢的还是一幅画?杜海思索一阵后,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迅速地报与了皇上知晓。虽然明知皇上会大发雷霆,可是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御书房内,皇上大发雷霆,看着下首的一众朝臣,还有自己的几个儿子,皇上的怒火似是抑制不住一般!他额头上的青筋爆起,一挥手便将桌上的精美的瓷器给摔了个粉碎!杜海吓得连忙后退两步,低头弯腰,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底下的一干人等,也是吓的不轻,要知道那御书案上的那件精美的粉彩花蝶如意耳樽,可是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可是竟然是一气之下,便毁了!可见皇上的滔天怒火,绝对不是假的!
“一群废物!朕的广储司竟然会失窃?这传出去我皇室威严何在?”
下首的明王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是不语,而一旁的英国公则是面带忧色,“皇上,此事许是内贼所为,按照我大渊的皇宫守卫,外人想要进来,并且准确无误地偷盗广储司中的物件,绝非是外人!”
平南候苏伟点了点头,“回皇上,英国公所言极是!现场虽然凌乱,可是据六库总管禀报,只是丢失了一幅画。那贼人为何放着众多的金银珠宝不偷,偏偏只是偷了一幅画?还请皇上降旨,在宫中严查。另外,此事不宜宣扬出去,毕竟是有损大渊的皇室颜面的。”
贤王也上前道:“父皇,两位大人言之有理。若是外贼,定是会看到那大把的金银还有珠宝,怎么会单冲着一幅画去?此事,的确是需要详查!”
皇上的眼睛暗了暗,轻道:“此事,就交由御林军统领去查!三日之内,查不出个结果,就不用再回来见朕了!”
王汉一听到点了自己的名,当即上前道:“臣尊旨。”
皇上在案后坐下,杜海看皇上的怒气已没刚才那般大了,才作了手势,两旁的宫女赶忙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收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皇上,您消消气儿。什么东西也没有您自个儿的身体重要!”杜海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放到了案上,劝道。
皇上轻哼一声,对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此事不可宣扬出去,违令者,斩!”
“是!臣等告退。”
皇上轻舒了一口气,神态有些疲惫,“杜海。”
“奴才在。”
“最近德妃怎么样?”
“回皇上,德妃娘娘很少出宫,大多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宫里,这皇后身体抱恙后,便每日到坤宁宫侍疾。”
“皇后!皇后!”皇上一脸怒容,连说了两个皇后!“好你个皇后,称病是假,居然打着这等主意才是真吧?居然敢打那幅画的主意!皇后果然是一早就知道了丽妃的事!”
“皇上,您息怒。不过就是一幅画,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皇上摇摇头,“若是别的画,她偷也便偷了!可是那幅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