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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模式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感化院当局开始计划不特别正式的矫正设施。他们承认,中等和最低警戒程度的监狱不需要防逃钢顶。
建筑师们采用了“校园”模式。包括家庭式的“居住单元”在内的低层建筑群开始代替古老的要塞式建筑。在新的建筑群内部,栅栏越来越少,窗户和多彩的活动区域越来越多。复杂的电子探测系统提供四周的警戒,闭路电视成为全视角看守的眼睛。
感化院早期:最可怕的镇压
在19世纪三四十年代,金斯敦的新感化院对旅游者有些吸引力。它甚至收门票。作家查尔斯·狄更斯曾是早期的参观者之一。在《美国札记》中,他把金斯敦感化院称之为“管理良好和精明的一个感化院”。
狄更斯在骗人。
在这一感化院开始收押罪犯不久就不断发生骚乱,稍后到处都开始传闻感化院公然虐待囚犯。感化院医生詹姆斯·萨姆森对外披露的令人震惊的事实最终迫使政府采取了行动。1848年,《多伦多地球报》主编乔治·布朗领导的一个委员会开始对金斯敦感化院的管理进行调查。
“极度混乱”
委员会成员们发现,金斯敦感化院确实存在着许多虐待。他们于1849年发表的报告严厉地谴责了监狱长亨利·史密斯。报告谴责他的“管理不善或疏忽致使感化院达到了一种极度混乱的境地。”
委员会发现,史密斯吮吸资金和盗取政府资金供个人使用。他还任命他自己的儿子弗兰克为厨房主管。在厨房,年轻的史密斯在损害囚犯的情况下个人谋取暴利。食物供应被转换了,向囚犯提供的面包和肉常常不适于人类消费。只有当像狄更斯之类的来访者在周围时才会向囚犯提供适当的膳食。
弗兰克·史密斯并不满足于让囚犯饿肚子。他还导演恶作剧:他喜欢把不幸的囚犯浸入水中或者在练习射箭时让囚犯当靶子。有一次,他用箭将一个囚犯的眼睛射穿了。
他父亲像统治一个秘密帝国一样管理监狱。他横暴、好争斗。反对他的职员或者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开除,或者被他大幅削减薪水。留下来的职员变得愤世嫉俗、风纪败坏。
监狱长感觉对囚犯们采取强硬路线是正当的,“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胆大妄为和绝望透顶。他们全都脾气倔强,不懂得纪律约束。”
金斯敦检查员们于1836年制定的感化院规章对职员和囚犯一样严厉。监狱长必须随时随刻呆在监狱里。从4月底到9月底,看守们每周工作6天,从早上6点工作到晚上6点。在其余月份,他们从日出工作到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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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眨眼
在看守们长长的一天中,他们最困难的任务是执行沉默制规则。根据沉默制规则,不仅禁止囚犯们说话,而且还禁止他们“交流表情、眨眼、笑、点头或者相互打手势。”
当吃饭铃声响起时,囚犯们必须按秩序从牢房中鱼贯而出,面向同一个方面行进。看守依靠经常存在的肉刑的威胁来维持纪律。常用的肉刑是用生牛皮鞭或九尾鞭抽打。
在史密斯掌管金斯敦感化院的最初7年(1835-1842年)里,鞭打是对各等违纪行为的唯一惩罚。在1842年之后,又辅之以手铐、禁闭、暗室、水浸、“装箱”(装入一个直立的没有窗户的“棺材”)、35磅的轭和禁食禁水。
但是,鞭打一直作为一种选择方法保留下来,而且惩罚的人次一年一年地迅速增加。1843年,共有720人次。过了2年,增加了2倍,达到2012人次。又过2年,到1847年,这一数字又增加了2倍,达到6063人次。当时,金斯敦感化院共计关押约500名囚犯。
肉刑用得如此频繁,以至于囚犯们被鞭打的背伤尚未痊愈又受到鞭打的情况并不少见。罪犯们因为非常琐碎的违纪而受到鞭打,而且几乎不分年龄和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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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打儿童
安托万·博彻8岁时入监,在入监后一周内就受到了鞭打,而且在9个月里受到了47次肉刑。皮特·查尔博诺,10岁,也是9个月里,因为凝视、眨眼和笑等违纪而受到了57次鞭打。亚历克斯·拉弗勒,11岁,在1844年平安夜因为说法语而被打了12生牛皮鞭。监狱长称他是“一个野家伙。”
少女也不能幸免。12岁的伊丽莎白·布林是几个悲惨的例子之一。她在3个月里受到了6次鞭打。
对待精神方面的疾病,监狱的治疗特别残忍。一个名叫詹姆斯·布朗的精神病囚犯被鞭打了72次。萨姆森医生证明,几个囚犯被不断的鞭打“刺激成精神病。”
委员会成员们的结论的是:“我们追求的这一制度成了最恐怖的镇压。”在这种情况下,毫不令人吃惊的是:“罪犯的改造是不可知的。”
1850年,当局任命唐纳德·麦克唐奈为新监狱长,还任命了一个新检查员名单。第二年,惩罚的数量减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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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的苦难
本篇欲使读者品味一下自1885-1935年这50年间囚犯的日常生活。之所以选择这50年,是因为这一时期是加拿大矫正史上的一个转折点,从中可以看出刑罚哲学的重要嬗变。在这一时期的开始,只是强调惩罚。到20世纪30年代,囚犯们取得了许多新的权利和特权。感化院纪律的目的从镇压转向改造。
第8110号罪犯的故事
编者按:詹姆斯·杰拉尔德·麦克里尼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但是,他作为一个罪犯的经历完全是以1885-1935年期间的真实论文集和历史文献为依据的。
1935年4月,金斯敦感化院
医生在他的桌前坐下,把烟丝装进烟斗,然后点燃。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皮面帐簿,开始写起来。
“尸检。8110号罪犯,詹姆斯·杰拉尔德·麦克里尼,年龄69岁。死因——”
死因是什么呢?年老,当然。但是应当还有别的原因……
医生想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躺在桌子上的尸体。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体上有这么多斑痕组织。麦克里尼的后背上有一个旧鞭痕组成的十字架。在他的右脸下方有一道锯齿状的白线。在他的脖子上和胸部有更多的刀痕。他的后背隆起,一条腿明显比另一条腿短。他的双手由于长年砸石头显得非常粗糙并扭曲得很厉害。而且,他的脚趾怎么也没有了?或许有人往他脚趾上砸了一块大石灰石。
医生签了字。死因是什么?50年的苦难。
有人敲门。牧师走了进来。
“有人认领他吗?”医生问。
“没有。他没有家庭。我猜他将被捐献给大学。”
医生点了点头,合上了他的帐本。“你知道这人吗?我想他在年轻时很鲁莽。”
牧师笑了笑:“他是一个很苦的人,很好。我在他死前与他谈了不少。他常常给我讲他所谓“困难的过去”的故事。”
1885年4月
詹姆斯·杰拉尔德·麦克里尼站在金斯敦感化院的门前。他当时19岁。
他已经不怎么记得因之将他送进监狱的犯罪了。他只记得,在圣诞节前夜,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路上,停在一个路边旅馆吃了食物,喝了点酒。他没钱付帐,自然就与店主吵了起来。他回想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醒来时在拘留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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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有杀人罪判15年苦役
麦克里尼望着巨大的灰色屋顶和封闭的大墙。他吹了一声口哨。他身边的看守用肘猛击了他一下,几乎打到肠子了。“闭上你的嘴巴,眼睛看地。”
麦克里尼低头看着泥土、杂草和马粪。一只鸡从他胯下跑过。一个追鸡的小男孩几乎与他撞个满怀。他冲小家伙笑了笑,但是小男孩只快速地以怀疑的眼光看了瞥了他一眼就跑掉了。
看守冷淡地说:“信使儿子,不允许与罪犯玩。”
麦克里尼咬了咬嘴唇。他想,那么我现在成了什么,一个‘罪犯’。”
他被推进看守长的办公室。看守冲他喊道:“你站好,向长官敬礼。”麦克里尼的嘴唇努了努嘴唇,但是没有照看守说的去做。
看守长用品评的目光看着他,懒洋洋地说:“那么你就是麦克里尼了。我听说在从渥太华来的路上给他们制造了些麻烦。告诉你,在我们这儿没有废话。我们管得很严,你要学会自己管住自己。你明白吗,小子?你必须努力工作,遵守规则。”看守停了下来。
看守用警棍戳了戳麦克里尼的肋骨。
麦克里尼噢一声,答道:“是,长官。”
看守长说:“这就对了。你有什么个人财产吗?”麦克里尼的兜里除了一个陶制烟斗和一条鞋带之外一无所有。一把旧小刀很久以前就被没收了。
理发员剪掉了他的红头发
看守长说:“让他准备好。”看守们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到房间之后,他很快被扒光了衣服浸入一盆冷水中。一个囚犯理发员剪掉了他的红头发。麦克里尼赤裸地站着,浑身打着冷颤。同时,一个医生在击打他的胸膛。
“你喜欢户外工作?”医生假情假意地问道。
“我出生以来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户外工作,”麦克里尼颤抖着回答,“我习惯了——”
“好!他们可能把你放在采石队。好了,你现在可以穿上衣服。”
看守扔给他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件夹克、一件马甲、裤子、短裤和袜子、一条手绢、一顶帽子和一双笨重的鞋子。
他迅速穿上了衣服。然后走近另一间办公室去见牧师。牧师做了自我介绍,递给麦克里尼一本《圣经》。
麦克里尼还了回去:“我的阅读不太好,神父。”“好吧,我们或许可以帮助你阅读,”牧师说。“我可以为你向校长说一说。”
“好了,不用了,神父。如果对你都一样,我宁可不打搅了。”
“你不想提高你自己,小伙子?你知道,能够学习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一项特别待遇。”
“我不要任何特别待遇,神父。我只要服刑。”
牧师看起来很沮丧:“好吧,那么祝你好运,詹姆斯。另外,放规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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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有人称呼他的名字
这是最后一次有人称呼他的名字。
他一离开牧师的办公室,铃声开始响了。“晚饭时间到了,”看守喊着。“记住,现在你们被监视着,把你们的嘴和眼都保持在盘子上。”
麦克里尼加入到罪犯的队伍中。他们默默无语地进入餐厅。坐位的安排使得罪犯只能看到另一个罪犯后背。一个看守站在高脚长凳上监视着整个餐厅,以防罪犯们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
麦克里尼坐下来,一个罪犯服务员用他的右手往桌子上撒了一点盐。晚饭包括一杯稀汤,一些面包、土豆和一片他分不清是什么的肉。这些食物需要大量的盐。
麦克里尼一下午都挥着一把鹤嘴锄。到晚饭时节,他的后背和双肩隐隐作痛。他的皮肤上充满了岩石的灰尘。
吃完饭之后,麦克里尼被领着看了他的牢房。它看起来更像一个狗窝而不是人的住处。它不到1米宽。当看守把床拉开时,除了麦克里尼站的前面还有一点间隙之外,实际上已经没有空间了。
“把你的衣服挂在那个钉子上,”看守说。“晚上9点熄灯。早上6点打铃。当你起床并穿好衣服之后,把床上用具挂在那个钉子上,把床再靠墙放好。把夜壶盖子一直盖好。在早饭之前,把它送到马桶场上去。”
当点完数并确定所有罪犯都在之后,叮当作响的可怕关门声和锁门声一声高一声低地响起,500国人被锁进了他们的牢笼之中。
他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突然间,一切都沉默了。麦克里尼躺倒在一张粗笨的草垫子上。他在变僵硬起来,只能极力忍受寒冷。在三层下面,看守在往火炉里添煤,但是他一点也感受不到通过其牢房壁炉里传出的热度。
他卷曲在一床粗糙的毛毯下面。毛毯散发着臭味,草垫子、枕头和床单都散发着臭味。事实上,整个楼层都散发着汗、屎尿和提灯中燃绕的鱼油的味道。
夜查开始了。麦克里尼听到了沿走廊传来的靴子声。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黑影将出现在他的牢房前面,然后靴子声便慢慢消失了。
医生想着躺在桌子上的尸体。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体上有这么多斑痕组织。
麦克里尼意识到他自出生以来从未像现在这么想抽烟。在那天夜里看守第三次经过时,他站了起来,把脸紧贴在牢房上。看守停了下来。麦克里尼用嘶哑的耳语恳求看守给棵烟。
“后天你会得到你那份,就像其他罪犯一样。”看守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等不了那么久。”
看守走过去了。
麦克里尼诅咒了他一声。看守